在维多利亚时代,患有性欲减退、神经衰弱、疲劳、焦虑、轻微抑郁等病症的女性会被医生诊断为「女性歇斯底里症」。患者需要接受一种名为「徒手盆腔按摩」的治疗,释放「歇斯底里的情绪」。此种治疗方法的应用相当广泛,那个时候没人觉得这种「情绪」的释放与性欲有任何关联,就像治疗发烧一样,只是医生的职责而已。

不过,要使女性患者释放「情绪」却是件很费事的工作。不仅技术难学,每次治疗都得手动一个小时。1869 年,第一台蒸汽驱动的振动装置「操纵者」(The Manipulator)被发明出来,解放了医生的双手,不过仍然很麻烦,医生不能带着它上门服务,还得往里铲煤。

19 世纪末,约瑟夫·莫蒂默·格兰维尔发明了电动振动棒,虽然仍要靠重达 40 磅的湿电池驱动,但大大缩短了释放「情绪」的时间,只要五分钟。这个方便的装置迅速进入了千家万户,与电茶壶、缝纫机、电风扇、烤面包机一起,成了当时的「家电五大件」。到了 20 世纪 20 年代末,振动棒开始在色情电影中出现,这使得妇女再也无法宣称她们购买振动棒只是为了按摩头颈,医生们也由于振动棒含有性暗示而渐渐不再使用它了。

动棒的发明史在 2011 年被拍成了电影《歇斯底里》,讲的就是格兰维尔的故事。落魄的格兰维尔前往达林普尔医生的诊所当候补医生,这个诊所因擅长盆腔按摩治疗女性歇斯底里症而名声大噪。后来格兰维尔苦练盆腔按摩术,终成按摩大师。然而在一次按摩时却突然手腕抽筋,因此开始寻求新的情绪释放方法。就这样,振动棒诞生了,因为医生累了——机器取代人力的趋势,从未消失。

来自 1910 年的振动棒广告语:岁月的秘密就藏在振动棒中。伟大的科学家告诉我们,振动棒中蕴含的奇妙力量不仅会带给你健康,更会带给你生命的力量。振动棒将让你生活幸福,振动棒将给你带来活力,振动棒将使你充满力量,振动棒将助你永葆美丽。振动你的身体,让它感到愉悦吧。你没有生病的权利!

在 HBO 喜剧《硅谷》中有这样一个桥段:主人公 Richard 把自己的 Macbook 叫做「女朋友」,因为它是唯一一个跟他很亲密的,会发热的,且可能接触他裆部的物体。那么,Richard 有没有可能爱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呢?Love and Sex with Robots 的作者、人工智能专家 David Levy 认为,影响人类与他者坠入爱河的因素包括:神秘感、相互喜欢、进入一段关系的意愿等等等等,只要机器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这些需求,人类当然可能爱上它。所以,如果这台笔记本电脑能够神秘一点,拥有闭月羞花的容貌或者出色的编程才华,同时 Richard 还迫不及待想进入一段关系,那笔电还是有机会的…… Levy 甚至搬出了人格与心理学家 Donn Byrne 在 1971 年提出的「吸引力法则」,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好感越多,吸引力越强。法则是长这样的:

David Levy 原本是一位国际象棋大师。在 2009 年,他创造出了当时「最有人性的聊天机器人」Alicebot,并因此赢得了「最严苛的图灵测试大奖」——罗布纳奖。在这本书中,他试图通过理性证明,人是有可能爱上机器并和它做爱的。其实,在电影或小说等虚构作品中,人与非人坠入爱河早就不是一个多么新奇的话题。从是枝裕和电影《空气人偶》中的裴斗娜,到《她》里的 OS1 萨曼莎,再到《机械姬》中的机器人伊娃,历代男主能拒绝哪一个?关键还是要看脸,对死宅来说,甚至听声音就足够了。Levy 认为,人类倾向于向任何亲密接触的物体投射情感,不管这个物体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不管它是振动棒还是充气人偶,甚至是机器人。他预测,到本世纪中叶,爱上机器人将和爱上个人类一样正常。毕竟,很多机器人比人类可爱多了。

Ian Kerner 最初在一家科技创业公司工作,经历了网络泡沫后,他决意去研修一个临床性学的博士学位。见了许多的夫妻后,他发现,大多数男性花了太多精力在「一进一出」上。其实,要想获得完美的性生活,应该「让前戏(foreplay)变为核心戏(coreplay)」,即,学会用舌头口爱。于是他写了一本书 She Comes First。在书中,Kerner 自创了一些口爱方式,譬如「猫王咆哮式」——牙龈紧贴阴蒂,往上舔。或者是「杰克逊·波洛克式」——像波洛克绘画一样,用舌头大面积的横扫,并加有目的性的点撞。「很多时候,舌头是阴茎的导师,会教它如何表现得更像一位绅士。」Kerner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