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
版权信息
献词
序言
NOTE
存在主义、生命哲学、意志哲学和解释学的熏陶，并对这些非盎格鲁—撒克逊的思辨套路驾轻就熟
2021-12-14 19:45:07
NOTE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2021-12-14 19:45:30
NOTE
在所有的艺术形式中，悲剧最彻底、最坚定地直面人生的意义问题，大胆思考那些最恐怖的答案
2021-12-16 14:51:21
NOTE
最有力的悲剧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句，刻意撕掉所有观念形态上的安慰
2021-12-16 14:57:53
NOTE
如果我们的人生有意义，这个意义也是我们努力倾注进去的，而不是与生俱来的
2021-12-16 14:58:39
NOTE
我分明看到的是在现行教育体制下中国人个性的萎缩
2021-12-16 15:01:55
NOTE
本书的作者也不完全赞同这种把人生意义当做个人事业的观点
2021-12-16 15:02:20
NOTE
这种宏大叙事并不是单独的个人能够根据自己的特殊性来设定的，但却是最终用来衡量人生意义的标准。他把这种标准称之为“意味深长的模式”，并认为，“倘若人类生活中没有意味深长的模式，即使没有单独的个人想这样，结果也会造成社会学、人类学等人文学科的全盘停摆
2021-12-16 15:04:22
NOTE
这种犬儒主义的当代标本就是所谓“后现代主义”
2021-12-16 15:04:50
NOTE
一个是死亡哲学，一个是实践哲学
2021-12-16 15:07:19
NOTE
我们称为‘爱’的东西，即我们调和个体实现与社会性动物之本性的方式。因为，爱表示为别人创造发展的空间，同时，别人也为你这么做。每个人的自我实现，成为他人的实现的基础。一旦以这种方式意识到我们的本性，我们便处于最好的状态。
2021-12-16 15:10:01
NOTE
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2021-12-16 15:10:37
NOTE
在这样一个危险无处不在的世界中，我们追求共同意义的失败过程既鼓舞斗志，又令人忧虑
2021-12-16 15:12:06
引言
第一章 提问与回答
NOTE
欢分析问题，而不是解答问题
2021-12-16 15:13:05
NOTE
传说中的牛津大学入学考试题目，只有一句话：“这是一个好问题吗？
2021-12-16 15:12:54
NOTE
一颗卷心菜或一张心电图，其本身没有意义，只有当我们谈论它们的时候它们才有意义
2021-12-16 15:16:21
NOTE
上帝之所以被称为世界的“造物主”，不是因为他是一切创造者的创造者，而是说，上帝是世界万物存在的根本原因
2021-12-16 15:19:56
NOTE
因果论的问题
2021-12-16 15:24:35
NOTE
如何产生”即指“从哪里产生
2021-12-16 15:24:42
NOTE
如果我们努力通过讨论世界万物从哪里产生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找到的那些原因就包含在这个世界当中；这就变成循环论证了。只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因——一个超验的原因，正如设想中的上帝——才能避免以这种方式被拖回论证本身
2021-12-16 15:25:33
NOTE
盎格鲁—撒克逊
2021-12-16 15:28:42
NOTE
尤其是在盎格鲁—撒克逊世界，诗学与哲学两个阵营之间壁垒森严
2021-12-16 15:29:13
NOTE
这句话诘问的语气仅仅是为了提升气势。“那又怎么样？”“你怎么不滚？”“你看什么看？”听起来是问话，实则不然
2021-12-16 15:30:24
NOTE
大量的哲学难题都源于此类语言误用
2021-12-16 15:30:50
NOTE
颠覆了将个人感受当做私有财产的传统思维。实际上，我的感受比帽子更具私人性，因为我可以扔掉自己的帽子，但不能扔掉疼痛
2021-12-16 15:31:38
NOTE
语法如何蒙蔽着我们的思维；他的论断具有激进的，甚至是政治上激进的后果
2021-12-16 15:31:46
NOTE
，哲学家的工作是祛魅，拆解开词语的各种用法。由于语言必然具有一定程度的规整性，它很容易让不同类型的话语显得极为同一
2021-12-16 15:32:15
NOTE
哲学家不得不向它们展开一场克努特式的永无休止的战争——维特根斯坦视之为某种语言疗法，德里达则称之为“解构”
2021-12-17 10:03:52
NOTE
不过问题是值得探究的，因为在判定什么可以充当答案时，问题的本质很重要
2021-12-17 10:07:40
NOTE
一个愚蠢的问题只能招来同样愚蠢的答案。提出正确的问题能够打开一片崭新的知识领域，并使其他极其重要的问题随之浮现
2021-12-17 10:08:38
NOTE
马克思曾经略带神秘地评论说，人类只会提出他们能够解答的问题——他的意思也许是说，假如我们具备提出某个问题的概念装置，那么理论上我们已然有了规定答案的手段
2021-12-17 10:08:23
NOTE
或许这是因为，人类的进化并不要求我们这么做，正如人类进化也不要求我们去理解《芬尼根守灵夜》或者物理学原理
2021-12-17 10:13:11
NOTE
人生的真正意义对人类来说太恐怖了，我们需要各种安慰性的幻象才能继续生活下去。我们所说的“人生”不过是一种必要的虚构。如果不掺入大量的幻想的润滑剂，现实就会慢慢地停顿下来
2021-12-17 10:18:19
NOTE
在我们所遭遇的日常经验的世界中，我们面临着一些同样绝对的选择，实施某种选择必然会牺牲掉其他选择
2021-12-17 13:28:36
NOTE
某些情形下，人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要情况足够极端，每一种道德原则都将在接缝处解体。托马斯·哈代深深意识到人可能会在无意中把自己陷入道德困境，在此困境中，不管你作出什么选择都将对人造成严重伤害
2021-12-17 13:30:32
NOTE
现在的恐怖主义问题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几乎所有的政客都不会公开承认这一点；
2021-12-17 13:33:01
NOTE
为什么人们总是觉得，有问题就必然有解决方案呢
2021-12-17 13:33:12
NOTE
其源流可追溯至古希腊文化，这种文化认为人生脆弱、危险、极易受到打击。对古代的悲剧家来说，这个世界只能透过理性的微光才能断断续续地看清；过去的行为施重压于当下的欲求，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残暴的报复性力量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把他们撕成碎片
2021-12-17 14:33:10
NOTE
或许，唯一的解答隐藏在人类对这些事件的承受力，以及悲剧讲述这些故事的思想深度和艺术技巧之中
2021-12-17 14:32:07
NOTE
对人类这种生物来说，不仅存在的具体特征有问题，连存在本身也有问题
2021-12-17 14:38:09
NOTE
人类是一种特殊的动物，他们把自身的处境当做一个问题、一种困惑、一个焦虑之源、一片希望之地，或者是负担、礼物、恐惧或荒诞
2021-12-17 14:38:29
NOTE
人类也许是唯一一种永远生活在死亡阴影下的动物
2021-12-17 14:38:45
NOTE
语言不仅使得我们把握自身，也帮助我们从整体上思考自身的境况。我们依靠符号生活，而符号具有抽象把握的能力，我们可以把自己从切身处境中抽离出来，从肉体感官的禁锢中解放出来，进而反省自身的处境本身。然而，抽象能力像火一样有利有弊，兼具创造与毁灭的潜能。抽象能力帮助我们形成人类共同体的意识，它也帮助我们制造化学武器摧毁人类共同体
2021-12-17 15:12:01
NOTE
我们的身份与行为缺乏牢固的基础。这可能让我们的美好时光变得更加珍贵，也可能让它们变得毫无价值
2021-12-17 15:12:47
NOTE
由于耶和华的存在显现于整个天地之间，这个问题的意思只能是：“你信仰上帝吗？”这不是一个思辨的命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它问的不是观点，而是一种关系
2021-12-17 15:14:57
NOTE
你有专属于你自己、迥异于别人的人生意义——这种观点没有多少支持者。大致来说，你个人的人生意义就在于你在一个更大的整体中发挥的作用。离开这个背景，你只是一个空洞的符号。“个人”（individual）这个词原本表示“不可化约”（indivsible）或“不可分割”
2021-12-17 15:21:18
NOTE
“意义”预设了一个事物能代表或代替另一个事物——有些人觉得这种观念已是明日黄花。“阐释”这个观念本身因此饱受质疑
2021-12-17 19:22:11
NOTE
意义和阐释暗示了信息和机制的隐藏性，即表象与深度的叠加；但是对于后现代主义来说，“表象/深度”这整套思维带有陈旧的形而上学意味。“自我”的观念同样如此，它已经不再关乎神秘的褶层和内在的深度，而是直观可见；自我是一个去中心化的网络，而不是神秘难解的精神
2021-12-17 19:23:57
NOTE
这种挖掘行为有个名字叫做“科学”，在某种观点看来，科学就是在揭示事物运行所遵循的隐含的规律和机制。深度尚未消失，但现在在深度中发挥作用的是自然，而不是神性
2021-12-17 19:26:25
NOTE
“深刻的”意义总会诱惑我们去追寻那诸意义背后的元意义这种妄想，所以我们必须与之切割，才能获得自由。当然，这里的自由不是自我的自由，因为我们已经把“自我”这个形而上学本质同时消解掉了
2021-12-17 19:50:43
NOTE
余波，即存在主义
2021-12-18 03:06:50
NOTE
后结构主义，以及随后的后现代主义，认为把人生当做一个整体来思考，这是声名狼藉的“人文主义”——或者说，实际上是某种“总体化”理论，而“总体化”理论直接酿成了极权主义国家集中营的惨剧。已经没有什么人性或人生可供沉思。只有种种差异、特定文化和本土境况才是思考的对象
2021-12-18 03:07:18
NOTE
爱、宗教信仰以及对家族血缘与文化的眷恋：很难找到比这些更为根本的生命理由。事实上，许多世纪以来，很多人愿意为了这些理由而献出生命或亮出屠刀。公共领域自身越是日益丧失意义，人们就越是急切地想寻求这些价值
2021-12-18 03:09:46
NOTE
理性本身被贬低为自私自利的算计。道德也越来越变成一桩私人事务，成为在卧室而不是会议室中讨论的话题。文化生活在某种意义上变得愈发重要，成长为物质生产的一个单独的行业或分支。但在另一种意义上，文化又降格为一种社会秩序的门面装饰，这种社会秩序只关心那些可以标价和测算的东西
2021-12-18 03:10:36
NOTE
，任何单一答案都必定显得可疑，因为有太多诱人的替代性方案可供选择。我们由此陷入某种恶性循环。一旦传统信仰在历史危机面前瓦解，人生的意义问题就会把自己推向前台。但是，这一问题是如此突出，以至于引发了广泛的回应；解决方案多得令人不知所措，从而削弱了其中任何一种方案的可信度
2021-12-18 12:23:28
NOTE
重要的不是去寻找人生意义问题的确切答案，而是有那么多极为不同的解答方式这一事实。实际上，能够在那么多观点中选择，这种自由本身可能就是我们所能碰巧找到的最珍贵的意义。所以，在某些人看来毫无希望的碎片化世界，在另一些看来则是鼓舞人心的自由世界
2021-12-18 12:24:14
NOTE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追寻人生的意义
2021-12-18 12:26:19
NOTE
许多自由主义者更喜欢问问题，而不是找答案，因为他们觉得答案过于限制人的思维。问题是自由浮动的，答案则不是。关键是要保持好奇心，而不是用某种枯燥的答案对这个问题下定论
2021-12-18 12:26:33
NOTE
尽管激进主义者会声称，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自由每天都在自掘坟墓
2021-12-18 12:28:05
NOTE
然而，人生没有既定的意义，这就为每个个体提供了自主创造意义的可能。如果我们的人生有意义，这个意义也是我们努力倾注进去的，而不是与生俱来的
2021-12-18 12:31:05
NOTE
我们是书写自我的动物
2021-12-18 12:31:44
第二章 意义的问题
NOTE
人生的意义也许只有在时间的尽头才能得到揭示，化身为弥赛亚，款款而至
2021-12-18 12:32:51
NOTE
区分作为给定含义的“意义”，和作为意图表示某种意思的动作的“意义”，这非常重要。这两种意义的用法在“我想（表示意图）要鱼，但脱口而出的词却表示毒药”这句话中可以同时找到
2021-12-18 12:35:55
NOTE
所谓缺乏深意，就是说缺乏核心、实质、目的、质量、价值和方向。这些人不是在说他们不能理解人生，而是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为之生活。不是说他们的存在不可理解，而是空洞无物。但是，要意识到他们的生活空洞无物，需要大量的阐释，因而需要大量的意义活动。“我的人生毫无意义”是一句存在主义的陈述，而非逻辑陈述。一个感到人生无意义的人大概不会去找本字典来查意义，他更可能会去找自杀药丸
2021-12-18 12:40:57
NOTE
她的离场是整个话剧意义的一部分。她不是想走就走的。在这个意义上，剧场比喻与以下观念相反，即死亡会削弱和取消人的奋斗成就
2021-12-18 19:16:42
NOTE
人生就像一段低劣的修辞，华丽地用空虚来填补空虚。人生充满欺诈，又毫无内涵
2021-12-19 01:03:48
NOTE
，真正的问题在于苦涩的幻灭感
2021-12-19 01:03:52
NOTE
因为如果人的存在真的无法理解，你就不能对它进行任何道德评价，比如你不能断定它没有意义。这有点像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无法翻译某个外语单词而说这个词没有意义
2021-12-19 01:04:43
NOTE
在虚无的边缘提出关于问题的问题，这似乎是现代人境况的贴切象征
2021-12-19 08:22:45
NOTE
人生也可以转化为另一种符号系统（这次是转化为数字系统，而非文字系统），结果呢，你可以用一个数字来表示人生的意义。或者，仿佛人生就是一个谜语、一道难题、一篇密码电文，可以像填字游戏那样被破译，找出巧妙答案
2021-12-19 08:24:32
NOTE
马克思主义者通常也是无神论者，但他们相信人类生活——或者用他们更喜欢的词，“历史”——有其意义，能够展现出某种意味深长的模式
2021-12-19 08:31:36
NOTE
宇宙可能没经过有意设计，它几乎肯定也不是想表达些什么，但也不是全然杂乱无章。相反，它的深层规律显示出某种美感、对称和简洁，能令科学家们感动落泪
2021-12-19 08:33:51
NOTE
“意外”不等于“不可理解”
2021-12-19 08:35:33
NOTE
。任何一位想象力如此丰富的诗人，怎么可能时时想着笔下所有词语的全部意涵呢？说“这是这部作品可能的意义之一”，有时即是说这部作品可以从这个角度来合理地解读
2021-12-19 08:36:35
NOTE
我们也许自认为，我们的生命拥有价值和意义；但真相却是，我们的存在只是在无助地充当意志的工具，为其盲目而无意义的自我再生产服务。不过要实现这一点，意志必须让我们产生错觉，误以为人生真的有意义；它的做法是，在我们脑中培育一种自我欺骗的拙劣机制，即“意识”，我们由此而获得一种幻象，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目的、有价值。它让我们误以为，它的渴望即我们的渴望
2021-12-19 09:36:41
NOTE
叔本华眼中的一切意识都是虚假意识。就像老话说的那样，语言是我们掩饰思想的工具，同样，意识也是蒙蔽我们，让我们无法看到自身存在之徒劳本质的工具。否则，一旦直面屠杀与贫瘠的全景（也即人类历史），我们肯定会自我了断。不过，甚至自杀行为也代表了意志的狡黠胜利：它是不朽的，相形之下，它的人肉玩偶则将一一死去
2021-12-19 09:37:06
NOTE
我们拥有艺术，是为了防止被真理摧毁
2021-12-19 09:37:39
NOTE
我们倾向于假设发现人生的意义是自然而然值得努力的事，但如果我们的这个想法是错的呢
2021-12-19 09:38:08
NOTE
生命也许不过是一次生物学上的意外事件，甚至不是受到盼望的意外；但它在我们体内培育了一种随机现象，即心灵，我们可以依靠心灵来抵御由于知晓自己的偶然性而产生的恐惧
2021-12-19 10:38:44
NOTE
如果它如年轻时的尼采所想，是一种毁灭性的酒神力量；如叔本华阴郁地沉思的，是一种贪婪的意志；或如弗洛伊德所设想，是一种吞噬一切、冷酷无情、超越于个人之上的欲望呢？对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而言，人的主体要么“意指”，要么“存在”，不可能两者兼具。一旦我们进入语言，进而步入人性，所谓的“主体的真理”，即存在本身，就被分割在没有尽头的局部意义的锁链之中。我们只能放弃存在以追求意义
2021-12-19 10:40:58
NOTE
我们怀有信念这个事实比我们相信的具体内容更加重要。这种形式主义接着就进入到存在主义，对后者而言，介入的状态本身，而不是介入的实际内容，才是本真性存在的关键
2021-12-19 10:41:39
NOTE
人类不过是带着他们父辈繁殖本能的行尸走肉，这些徒劳的欲望都建立在匮乏的基础之上。“所有的意志行为，”叔本华写道，“都来自匮乏、缺陷，因而都来自痛苦。”
2021-12-19 09:43:42
NOTE
欲望是永恒的，而欲望的满足则是罕见而不连续的。只要自我持续存在，被我们称做“欲望”的致命传染病就不会消失。只有无我的审美沉思，以及一种佛教式的自我克制，才能治愈我们因匮乏而产生的散光病，重新看清这世界的本来面目
2021-12-19 09:44:04
NOTE
总的来说，实际的人类历史更多地是以匮乏、苦难和剥削，而不是以文明和教化为主要内容。那些想当然地认为人生必定有意义，并且是令人振奋的意义的人，必须直面叔本华的阴郁挑战
2021-12-19 09:44:47
第三章 意义的没落
NOTE
意义？……看看窗外，正在下雪。那又有什么意义？
2021-12-19 09:50:13
NOTE
这个世界由我们的语言所组织和展开。这不是什么怪异的谜团
2021-12-19 10:02:52
NOTE
他（颇具讽刺意味地）把雪指做无意义的一个符号。
2021-12-19 10:03:42
NOTE
这使得雪成为人类活动的一个能指，成为人与人之间信息交流的基础。在所有以上列举的意义上，下雪都不单纯是下雪而已
2021-12-19 10:03:53
NOTE
“荒诞”也是一种意义
2021-12-19 10:04:01
NOTE
现代主义本身离过去那个充满意义，或至少据说充满意义的时代不远。契诃夫、康拉德、卡夫卡、贝克特等作家当时还能足够切近地感受到意义的消散，并为之震惊和沮丧。典型的现代主义艺术作品仍然沉浸在有秩序的世界的记忆之中，心存留恋地把意义的没落当做一阵剧痛、一桩丑闻和一次不堪忍受的剥夺。这就是为什么这些作品经常围绕着一个缺席的中心打转，那个中心是一种隐秘的缺口或缄默，它标志着意义流失的出口
2021-12-19 10:43:37
NOTE
只有你原本就对这个世界抱有不实的期待，你才可能感到世界不是完全旧式的无意义，而是令人恶心的无意义
2021-12-19 10:49:00
NOTE
虚无主义者不过是幻灭的形而上学家。对世界的忧惧不过是信仰的轻率的一面。这就像那些叛教的罗马天主教徒，他们倾向于变成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而不是变成英国高教会派的圣公会信徒
2021-12-19 10:49:19
NOTE
等待戈多
2021-12-19 10:50:18
NOTE
等待，是一种没有内容的行为，意义的一次无限延迟，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同时也是一种活在当下的方式。这表明活着即延迟，延迟那终极意义的到来；尽管推迟的行为使得人生难以承受，但也可能正是这种行为使得人生处于运动之中。毕竟，在一个意义的获得是如此脆弱、断裂的世界里，你怎样才能辨认出这样一种灿烂的意义呢
2021-12-19 10:51:55
NOTE
如果这个世界是不确定的，那么，绝望就是不可能的。一个模糊不定的现实必然要留些许空间给希望。也许，这就是流浪汉不自杀的原因
2021-12-19 10:52:37
NOTE
意义也是一个无尽的、未完成的过程，从一个符号拖着脚步走到另一个，对于终结既无恐惧亦不指望。我们至少可以肯定，意义总是越挖越多。逻辑上不可能有一个终极意义，一个终结所有阐释的意义，因为它本身也需要阐释。既然一个符号的意义来自于它与其他符号的关系，那么，就不会有一个终极的符号，正如不会有一个终极数字，或终极之人
2021-12-19 10:55:18
NOTE
自在的存在（being-in-itself）未经创造，其存在没有理由，与其他存在没有任何关联，它永远是多余的
2021-12-19 10:57:28
NOTE
人生就是你创造的东西。这是不是说，我们能从人生当中得到的东西只是我们所投入的？
2021-12-19 10:59:24
NOTE
人在事物中发现的不过是他自己所投入的东西
2021-12-19 10:59:34
NOTE
如果人生要拥有某种意义，它当然不会是我们随意投射上去的。人生本身在这件事情上必定要有发言权
2021-12-19 11:04:30
NOTE
它最终与共享一种实际的生活方式息息相关
2021-12-19 11:05:00
NOTE
即使一只狮子会说话，我们也根本无法理解它的言语——或许，当他这么说时，他心里所想的部分地就是这个意思。除非人生的意义包括我的肉体和我的物种属性，否则就不能说它包括我
2021-12-19 11:28:41
第四章 人生是你创造的吗？
NOTE
每样事物都应该不祥地与其他事物有共鸣，构成一个极端明晰的总体，这不正是妄想症的幻觉吗
2021-12-19 11:29:56
NOTE
人生确实没有足够的条理，甚至连一个谜都构不成
2021-12-19 11:30:16
NOTE
我们不能判定人生本身有价值或无价值，因为我们所遵循的判断标准本身也属于人生的一部分
2021-12-19 14:30:08
NOTE
我们可以依照自己熟知的现实部分作出合理的推论，来判断那些我们不熟悉的部分。这不是要观察全貌，而是要观察到足够多的部分，能够辨析其典型特征便可
2021-12-19 14:30:30
NOTE
“福祉”（well-being）
2021-12-19 14:33:04
NOTE
自我满足的问题
2021-12-19 14:35:03
NOTE
就是要有奴隶和顺从的女人，他们做牛做马，你忙着去追寻高尚的人生。幸福或福祉事关制度：它需要一种社会政治条件，能让你自由地发挥自己的创造性能力
2021-12-19 14:39:39
NOTE
幸福作为一种心理状态也许需要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但它对政治环境没有特定要求
2021-12-19 14:39:48
NOTE
权力、爱、荣誉、真理、快乐、自由、理性、自主、国家、民族、上帝、自我牺牲、沉思、皈依自然、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自我克制、死亡、欲望、世俗成就、周围人的尊敬、获得尽量多的强烈体验、好好地笑一
2021-12-19 14:40:42
NOTE
理论上也许并非总是如此，但实际上对大多数人来说，人生是因为身边最亲密的人，例如伴侣和孩子，才变得有意义的
2021-12-19 14:40:55
NOTE
意识到我们与其他人互相依赖、互相束缚的方式
2021-12-19 14:43:16
NOTE
我们只有将自我与他人的需要结合起来，才能活得很好，这是一种“小死亡”，即法国人所说的“petit mort”。我们通过这种方式排练和预演最终的自我否定，即死亡。这样，死亡作为一种自我不断消逝的过程，乃是好的人生的源泉
2021-12-19 14:42:55
NOTE
欲望与匮乏有关，它把当下掏空，以便把我们送到某个同样掏空的未来。在某种意义上，死亡与欲望互为敌手，因为如果我们停止欲望，历史就会停滞下来。在另一种意义上，作为弗洛伊德眼中的生命源动力的欲望，通过其内在的匮乏反映了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死亡。在这个意义上，同样，人生即是对死亡的预期。我们只有心怀死亡才能活下去
2021-12-19 14:46:28
NOTE
人生的意义与其说是一个命题，不如说是一种实践。它不是深奥的真理，而是某种生活形式。它本身只能在生活中真正为人所知晓
2021-12-19 14:47:22
NOTE
而是说，在哲学范围内这是一个伪问题
2021-12-19 14:47:54
NOTE
当我们意识到人生的意义不可能成为某个在哲学上有意义的问题的答案时，我们便窥见了一丝人生意义。它绝不是什么“解答”
2021-12-19 14:48:28
NOTE
它使人生具有一种品质、深度、丰富性和强度
2021-12-19 14:49:06
NOTE
我们调和个体实现与社会性动物之本性的方式
2021-12-19 14:58:31
NOTE
孤独的人生只适合诸神和野兽。但据阿拉斯戴尔·麦金太尔的研究，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的人不懂得爱为何物。
2021-12-19 14:5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