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说古今教科书不敢说的真相

1. 想要学习世界史，但惧怕内容枯燥无味的人；2. 想要读书提升自己的历史观，但没有时间读书人；3. 擅于思考、感悟，想开阔视野范围的人，勇于质疑、探究，想升级思维方式的人；4. 不甘于迷失在信息洪流中，想清晰看问题的理性求知者。五十个传奇故事「真相」的另类解读、十个你知道又不知道的社会话题、三把理性求知的思维钥匙。思维钥匙 1： 打破常识，常备探寻深层逻辑的习惯 思维钥匙 2： 突破表象，拥有发现细节的眼光 思维钥匙 3： 举一反三，用事实碎片完善自我认知的立体思维 相当于一口气看完《世界史》《全球通史》《人类简史》《极简欧洲史》《社会学与生活》《国富论》《乌合之众》……

爱国贼

叫麦卡锡的贼人只有一个？

这一期们来讲一讲爱国贼的这样一个话题。其实这个话题在今天中国的舆论场上的争论还是挺激烈的，很多人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这是带有一个立场的词。我们要说的是，爱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是人类最朴素和自然的情感。但是，恰恰在于总是那么没有问题，所以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很多试图投机的人，就经常在这个面具之下做一些令爱国感到蒙羞的事情。

我们今天讲的爱国贼，恰恰是历史上这么一系列的拙劣的小丑，并不是说当你谈到爱国贼以后就不让你爱国，而是希望我们在参与任何爱国运动的过程当中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一定要知道什么样才是对自己国家真正好。

那么讲到爱国贼，第一个是谁呢？我个人认为，最值得我们讲的摆在第一个就是美国的麦卡锡。因为麦卡锡的表演不仅重创了美国，而且他对于中美关系，他对于中国很多伟大的社会工程其实他还有一定自己的贡献的。

怎么说呢？麦卡锡这个人今天很多人觉得很陌生，但是当年麦卡锡在美国冷战的时候搞的麦卡锡主义，麦卡锡主义运动实际上是美国曾经发生过的一场文革，甚至具体的方式方法都非常接近。

今天谈到麦卡锡主义的时候，美国社会的回应跟当年中国社会的很多回应是一样的，就是麦卡锡这个人是个坏人，麦卡锡这个人是个小人，麦卡锡这个人简直是太缺德了。但好像除了麦卡锡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负责任。

谈到麦卡锡这个爱国贼的时候我们要问一个问题，大家带着这个问题去听叫做什么呢？难道只有一个人要负责任吗？麦卡锡他是 1950 年代美国政治过程当中意外掀起的一阵狂揽，在那个时候，由于美苏冷战加剧，美国人非常担心苏联，或者叫美共策应苏联人。在美国内部搞刺探，搞颠覆，有没有这个事儿呢？是有的，这肯定是有的，在当年其实整个苏联在美国的国务院，在美国各个社会包括在好莱坞，在公会啊，他的确是有大量的支持者，同情者，甚至，自己的人。

这样的一种忧虑在美国社会逐渐酝酿演化成为什么呢？演化成为一种歇斯底里的不安和恐惧，而麦卡锡恰恰利用这样一段恐惧来获取自己的权利，这个事到底怎么发生的呢？我们就说来话长了，麦卡锡这个人本来是威斯康辛的一个参议员，他当年主要就是靠口才好能吹牛选上了参议院。但他刚选上参议员的时候这个朋友他没有多少水平，他被当时被讥讽成为什么呢？叫做资浅参议员，大家都知道我们叫资深参议员，是非常牛的一个话题，他被报纸特意称之资浅参议员，他的主要标签是什么呢？是烂醉如泥，满口跑火车。所以老笑说别的参与的包里揣的是文件，麦卡锡参议员包里揣的是一瓶烈酒，没事就喝酒，然后迟到撒谎，骂粗话。所以可以讲，他的参议员任期的头四年是灾难性的，所有人都把他当作华盛顿的笑话，大家都觉得麦卡锡个人已经完蛋了，下一次大选他自然就下课了，所以这哥们是处于职业的最低点，他就着急，就担心。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这股思潮，美国社会将一种酝酿的情绪和恐惧，他紧紧地抓住这个思潮了。

他怎么做呢？他来了一个炮打华盛顿，特别牛。有一天他突然来妇女进步委员会了做一场演讲，对着一群家庭妇女大家一定要注意，所有这个爱国的宣传最爱选择的对象就是家庭妇女。为啥呢？家庭妇女头脑简单，又比较容易被吓着，只要你到处讲，敌人就在我们身边，就在你的生活里，妇女的歇斯底里受不了。他说什么呢？我已经有线报，在美国国务院里大家知道，在美国国务院有二百五十七名苏共的间谍。人民群众擦亮你们的眼睛，咱们身边全是苏联特务。整个美国社会就爆了，麦卡锡一下就成为舆论的中心，他特别得意，第二场立刻又在一个也是妇女进步委员会上发表了第二场演讲。这一次为了让表演更加的逼真，他还挥舞着一张纸片，这个名字就写在纸片上，其实一个人名都不知道。他说我现在有五十七个人的名单，是国务院，当时这个美国国务院人感到非常的震惊。美国的总统当时看到这个消息，非常生气，直接给麦卡锡写了封信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和不负责任的参议员。但是，这封信没有发出，只是作为备忘录放进了白宫的档案。那么这样一股风潮、这样一个胡言乱语，为什么会把美国社会迅速都卷进来呢？我们要讲的并不是麦卡锡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事实上麦卡锡发表和演讲以前的四到五年里，美国社会就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这样一种审查。

忠诚宣言就是你要当大学老师，你必须写我不是共产党员，你要进入某些要害部门你必须写申明说我绝对不是共产党员，写保证书的。甚至最后连选美，你都要说我不是共产党员。麦卡锡只不过是这样一种情况当中最具有标志性的成员而已。他也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是他掀起的波澜是最大的。在这个掀起波澜以后迅速开始各种听证会，就是我们要调查了，到底谁是谁不是。这个里面还要讲讲当年，到底有没有，有的，美共他们是这样，他们是一个秘密组织，我不能承认我是共产党员的身份，他们刚开始说根据言论自由，我有发表批评美国体制者的言论自由，但这样一个自由，后来在美国法院的判例的过程当中，被美国最高法院驳回了，美国最高法院认为相比于美国的国家安全，这个言论自由要降格，就说你不能以言论自由来对抗美国的国家安全。

那么这个时候美共怎么办呢？美共就宣布，我们现在内部发了一个文件，说各位党员如果你们在遭到盘问的时候，你们不要用这个美国的言论自由来为自己辩护了，你们现在要怎么辩护呢？你们说我们用第五修正案，就是我有权保持沉默，我不能自证其罪，你说我是个间谍，我是要有罪的，我先不吭声我保持沉默，这样一种方式被麦卡锡的套路提供一种可能。

为什么呢？在这个时候你不是不吭声，所以美国参议员这种各种刁钻的问题，各种侮辱性的问题，各种暗示性的问题来问你，你不能开口，你只要一旦开口就意味你放弃这个权利了。所以他问的很多带有强烈暗示性的问题，被告人不能吭声在台上坐着，反而等于坐实了这样一种指控。换句话讲，虽然每一次听证会都似乎在法律上来讲没有取得效果，但只要听证结束了，社会大众的观感是什么呢？是又揪出了一个共产党员。所以经常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有帮苏联人干过活吗？你不吭声，我可以推定你帮苏联人干过活吗？你不吭声，你是美国共产党党员吗？你不吭声，这么一层一层问，最后把几个美国共产党领导人真的问急了，直接就承认了，我是，当他硬承认了以后其实反而拿他没什么办法。但是在当时我们说，这样一种风潮，带来了一个灾难性的后果。什么后果？就是鼓励告密，人人有罪，为什么会有鼓励告密这个制度呢？这个又要跟美国共产党的组织活动联系在一起。

美共是一个地下组织，是一个秘密组织。所以不能明确指出谁是美共，很难证明。但这个时候，FBI 呢，就会有一个名单这个名单哪些人可能是，哪些人嫌疑很大。换句话讲，为了对付秘密组织，美国政府采取了一种比秘密组织更加卑劣的手段，叫做 blacklist，黑名单。所以黑名单和告密在当时成为了对付共产党渗透的一个最流行的办法，到了非常荒谬的地步，荒谬到什么地步，每个人要自证无罪，美国人要不停地检举他人，你只有通过检举他人才能证明自己清白。这家伙争先恐后的表示我很爱国，我爱国原因是我把邻居给告了。

这里面有个最荒谬的情况，什么荒谬，有一个三岁的童星要接拍一部薯条的广告，他的父母必须给他签一个声明书，就是我们这个童星虽然只有三岁，但他真的从来没有参加过共产党的任何活动。

这个丑剧在美国社会当时就愈演愈烈，它主要适用一种名誉侮辱，所有的参议员都喜欢参加这个侮辱，为什么？媒体关注，然后尽情的表演，就可以获得支持，成为媒体报道的中心。如果说你侮辱一个卖菜的，你侮辱一个捡垃圾的，那没什么用，媒体也不关注你，你只有侮辱谁有用呢，你就侮辱大明星，侮辱社会知名人士，侮辱的人地位越高大家越关注，你这个出风头出的就越大。所以麦卡锡他是紧紧咬住美国社会的精英。

国内有的人讲麦卡锡主义是美国大资产阶级镇压工人运动，真不是，在当时麦卡锡运动是什么？是这样一种草根的出身的政治流氓利用在中下层的一种歇斯底里的情绪裹挟大众媒体的一种注意力，对社会精英进行了疯狂的迫害。为啥，他只有破坏社会精英，他才有好处。当时在整个好莱坞，麦卡锡就爱整两类人，一类是好莱坞的明星，一类是大学的老师。整的伯克利有三百多人被辞退。你必须赌咒发誓你没有参加共产党，别人说我不是说我有没有参加过，问题是我凭什么？你拒绝就解聘你。伯克利前前后后被解聘了三百人，很多人都去打官司维护自己的权益。但赢了又怎么样呢？赢了以后你再也找不到工作了。所以当时很多美国的影星，都遭到了巨大的迫害。甚至我们讲有很多影星为了保住你的岗位，秘密地做线人。这里面有个最出名的线人叫谁呢？叫里根，里根是麦卡锡的直线线人。当然，爆出这个事的时候里根都已经很老了。但这个事，他重创了美国社会的两大信念，第一大信念是美国社会的自由信念，就是你会发现人们的言论自由被这种歇斯底里的情绪遏制住了。第二个，他重创了美国基督教文化当中的诚实性，就是大家知道他出卖这样一种文化在美国的文化的是极难被接受的。

你们不是看美国电影里出卖他人是被当作非常大的罪状的。但是麦卡锡成功的那几年时间里，居然让很多美国人把出卖当成了习惯，你想获得这个男一号吗？你想在电影圈混下去吗？那么你必须向麦卡锡汇报你导演的情况。你得每个月定期给他写报告。卓别林就被紧密地这样监视下来了。所以其实麦卡锡主义，他彻底绑架了美国社会，也绑架了美国政府。

对于美国政府而言，美国政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同情共产党的人，所以他表现得特别强烈。在那个时候，美国无可避免加剧了国际对抗，甚至永远失去了中国，美国国务院所有的支华派在麦卡锡之前的几年和之后的几年都被逮捕了，其中最著名的我们要知道谢司伟案件，当年延安观察团的谢司伟直接被美国联邦调查局以泄漏国家机密罪给逮捕，虽然后来无罪释放，但已经声名狼藉，声名扫地了这个人职业生涯被毁掉了。本来是最了解中国的中国通，而且对中国共产党非常有好感。如果这个人不被搞掉的话，其实美国跟中国早就可以缓和关系。

第二个，他也送给了中国一份礼物，就是我们都知道的我们的核弹之父，大家知道钱学森，钱学森我们都说他是完全自愿回国的，是为了爱国，但其实钱学森在当时，回国也跟麦卡锡主义的泛滥有关。为什么？因为中国是共产党的国家，你是华人，美国当时在麦卡锡能够过程当中大量的华人遭到迫害，遭到监禁，遭到监视，而钱学森也作为共产党的同情者，受到严密的监视，他的邮件被频繁的拆开，他家被窃听，而且钱学森很清楚他马上就要被从美国最敏感的实验室里开除出来了，他会被他掉到一个不太重要的地方去。所以在种种外在打击和内心这样一种爱国情怀的共同作用之下，钱学森选择了回国。我们甚至可以讲，如果没有麦卡锡主义的这样一种猖狂，有可能钱学森回国不会那么快。所以说在那个时候你要知道，在美国麦卡锡成为标准的无冕之王总统恨他恨得要命。杜鲁门一直说麦卡锡你这个臭流氓，但是没办法，臭流氓，大家知道是这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任何一个国家最可怕的事，就是政治流氓跟底层的无知群众的结合。所以爱国贼的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想牟利，而在于他为了让自己获得收益，不负责任点起了一把大火，而这把大火会把这个社会当中很多珍贵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

我们最怕的是政治流氓加底层群众的相结合。但是任何群众运动有一个特点，群众运动来得快去得也快。群众是很容易疲倦的动物，群众是很容易一哄而散的动物，群众是乌合之众。麦卡锡咬到最后，过了两三年大家都烦他了，全美最讨厌的人物都是他，但这时候每个人都只敢心里讨厌他，鄙视他，那还是不敢公开开口的。需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鄙视他，这第一个是谁呢？是麦卡锡后来咬到不该咬的人身上，他咬到美国军方。

他刚开始咬美国国务院的时候，大多愿意看热闹，大家都喜欢看这个高级知识分子遭人侮辱，不只是中国，美国社会也特别愿意看到精英遭砖拍，他咬到美国军队了，一位飞行员，一位非常年轻的飞行员，非常正直的飞行员，遭到了麦卡锡的诋毁，职业生涯尽毁。后来为了这个飞行员双方展开激烈的听证，在这个会议上麦卡锡使出了以往所有的招数，恐吓、撒谎、侮辱、抵赖，最后忍无可忍，听众会主席打断了麦卡锡，他说，先生，我必须打断你，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有没有最基本的良知。这句话其实这么随便的一句话，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但想不到一下子触动到美国社会所有人的心血。当时大家每个人都对麦卡锡说，你还是人吗？麦卡锡一下就臭了。美国参议院通过一个决议，谴责麦卡锡的所作所为，麦卡锡运动迅速走向终结，这个人职业生涯尽毁，最后穷困潦倒的过程当中酗酒而死。但真正值得我们反思的是当这场运动过去每个人回忆这个时代都在谈那么一个坏人，他叫麦卡锡，可是大家却没有发现，在那个时代跟在麦卡锡后面被他煽动起来的被他裹挟起来的，恐惧并出卖他人被迫害也迫害他人的人，却是那个时代千千万万的。爱国贼最可怕的地方在，他能够让作恶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个，尽管在事后我们回忆起来就说有那么一个爱国贼不对，最可怕的是他把那个时代所有的人都裹挟成了贼，这个才是他们对社会最大的强悍。

挥刀自宫的无冕战犯石原莞尔

石原莞尔，这哥们很多人已经完全是不太了解了，觉得名字很陌生，但是如果我们给大家讲所谓的满洲事变，我们知道的九一八，大家就会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一手策划了将中国的东北直接侵略纳入囊中的一个人，但他在日本的地位很高，被日本人称作日本第一兵家，日本最知道打仗的人。

站在今天，我们对待这位侵略者非常痛恨，但是为了更加准确了解他，所以我们要尽量以一种公允的中立的角度来谈谈，石原这个人，他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说他是天才，他在日本上军校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为什么？他是当时最不努力的学生，他被称作永久的第二名，他为什么是永久的第二名呢？这哥们天天喝酒，侃大山然后天天闲逛，不好好上课。但他每次都考第一，这个老师非常恼火，说你这个人你考第一，这个学风建设太不合适了，所以每次给他改为第二名，他当了一辈子的第二位。最惨的是毕业生在当时日本有个规则，军校毕业生前五名能够获得天皇的接见，并赐予佩刀。这个教官为了防止石原上去丢学校的人，因为据说他情商巨低，毒舌，为了防止他顶撞天皇，居然将他调到了第六名，所以他没捞着刀，所以石原虽然他是个天才，但他长期以来不受重用，这就为他后来对于真正的国家造成危害，打下了一个伏笔。

什么伏笔？危害国家有的是什么蠢，有的是贪，还有一种对国家的威胁，就是天才般的人物被置于下层，他上不去，所以他老会觉得上边人太笨了，他要怎么样，要下克上，发动体制外的运动，他要用自己个人的能动，来推翻这个体制，来裹挟整个体制。所以石原莞尔为什么会成为日本人的爱国贼，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这样一个天才的人物，他开创了日本体制的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叫做下克上，什么叫下克上呢？就是下级军官发起一个军事行动，他不需要报中上级军官知道的。他策划酝酿指挥最后实现上级军官完全被蒙在鼓里。其实九一八就是一个典型的下克上。

我们都知道，九一八的时候，其实策划了很久，但是主要策划的都是像石原莞尔这样的中佐，少佐，大佐。而整个在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以及手下一大堆参谋军的参谋、幕僚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策划的东西，所以他们真的带着浪人和市民发动袭击的时候，不只是张学良震惊了，日本指挥部也震惊了。但是我们回过头来看，石原莞尔在当时下克上他个人有没有道理呢，他有道理的，他判断的非常准确，他怎么判断呢？

他说日本要吃掉满洲有三大阻力，哪三大呢？

第一大苏联，但他判断苏联不会干预，为什么？因为苏联的重心现在放在欧洲，对远东会保持冷漠的态度。

第二大美国，但他说美国也不会干预，为什么？因为只要日本占领了满洲，日本占领的东北，那么等于是阻止了苏联南下，也可以防止中国赤化。这样的话，美国其实乐见其成的。

第三大主力是蒋介石，他说中国是一个军阀政治，蒋介石对于不是他自己的地盘被人占领，其实是漠不关心的。

但是石原没有算对，这三大阻力都不成为阻力，连唯一的阻力张学良的东北军都没有成为阻力。

石原后来说，我本来一直把张学良当做一个抽鸦片的二溜子，哪想到他连这个都不如。当然我们知道后来张学良将军痛定思痛重新回到了民族大义之上，也为抗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在当时说实话，真的是丢死人了，几十万人不发一枪稀里糊涂一阵马拉松跑进关内。石原后来笑说，整个东北事变我唯一没有算准的就是张学良居然不抵抗。

坦率讲，石原莞尔的下克上成功的，为什么？他真的很牛，在他上面的人真的不如他，但问题是他开创了一个先例，什么先例？当下级军官觉得自己很牛的时候，我就可以甩开上级军官自己来。

石原莞尔是个很牛的下级军官，但剩下的下级军官都是猪队友。所以我们讲日本三次下克上只有这一次取得了成功，后面两次都是惨败。

一个满洲事变，让石原莞尔一举成名。也让他从此以后平步青云，身居高位。但他从此以后就发现，他面临了下克上的难题。为什么？他成「上」了。

他不停被各种下级军官的各种冒进行为搞到焦头烂额，最后自己苦不堪言。

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就是七七事变，七七事变也是日本中下级军官发动的一次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石原莞尔非常生气，认为这个完全违反了日本军部的计划，但是，他被别的军官说了一句多么萌的话，「前辈，我们都是模仿你，我们都是崇拜你，我们都是追随你的方法你的足迹的。」

一个天才人物打开了一扇反体制的大门，最后的结果是促使整个体制的失灵和崩溃。尤其是当石原莞尔最后成为「下克上」中的「上」的时候，他真的深深的感觉到他所开创的这一先例所具有的危险性。

石原莞尔开创的这样一种战术上的不断冒进，用战术来裹挟战略，「下克上」的实质是什么，是军官局的在战术上我有主动的时候我要大胆出击，我不会管你上层制定的战略了。他造成了整个失控，战术不停的裹挟战略，也造成了什么？造成的下级军官的一种互相攀比，「你很浑是吧，你出名的对吧，我比你更浑，我也要出名」，这个最后导致了整个日本的军国主义的扩张，呈现出一种愚蠢的不自制的、没有节奏的、千头万绪的胡乱扩张。

所以最后才会出现了诺门坎去袭击苏军，才会出军珍珠港去袭击美军。

在石原莞尔的战略当中，美苏两国是日本绝对不能得罪的国家。但是他的这样一个反体制的先例，却最后让自己的国家走上了与美苏对抗，并最后遭致毁灭的这样一条路。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讲，他是一位天才般的爱国贼，说他天才，因为他的确有能力，说他是爱国贼，因为他选择了他开创了一个真正让这个国家陷入危险、走向灭亡的道路。

讲道石原莞尔，讲两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他在满洲事变在东北事变以后迅速被提到高位，但是很快就失宠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有个特点，嘴巴太臭，不是一般的臭。情商特别低，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他最后跟东条英机杠上了。

东条英机就把他明升暗降了，把他提上来以后他其实没有任何权利，是别人就认怂了。石原莞尔也不认怂，对东条英机进行各种谩骂，他的最常见的口号是「东条英机那个大头兵」。

骂人不骂出身的，对东条英机这种心胸狭隘的人打击很大的，别人出身低你不能老这样说。东条英机恨他恨得不行，对石原莞尔进行了大规模的检查，他给石原莞尔扣个什么帽子呢？说石原莞尔是日本共产党，最后这个罪名看完以后，天皇都说这个太过了。

石原莞尔连给老婆写信，信写了以后到老婆手里寄四十天，你想经过多少检查，东条英机要求必须从信里找出反革命的暗语来。使劲找真没有，因为这个信太直白了，全是骂街的。

在石原莞尔的眼里说你这也是蠢货，那是蠢货。尤其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他直接当场就骂东条英机。他说这场战争是一场非常可怕的赌博。什么意思呢？说如果这场战争是需要一万块的话，英美的手里有一百万，日本的手里只有一千块，一个一千块的赌徒，跟一个一百万的赌徒去赌博，你靠你的机智，靠你的赌术，靠你的运气，也不足以支撑你赢下这个赌局的。其实你们以为东条英机不懂吗？

东条英机完全懂，但东条英机知道为了自己获得权力，他装作不懂。所以我们老讲，其实东条英机也是一个爱国贼，但其实甚至更准确地讲东条英机并不爱国。因为东条英机明明知道国家会走向毁灭他更爱自己的权利。而石原莞尔最大的问题是他觉得「下克上」可以到此为止，他哪里知道根本收不住。

所以正是因为石原莞尔跟东条英机漫长的互相侮辱，互相谩骂，东条英机后来到什么地步，到了派了一大堆特工围着石原莞尔，说只要他有异动，就地处决。

结果最后石原莞尔一看反正这也被人围着了，每天就喝酒，开始骂街，结果这些特工就觉得骂得对，所以我都成了石原莞尔的粉丝，帮着他一起忽悠东条英机。这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事情，最后带来一个哭笑不得的情况。

我们不管怎么讲这个人多么有趣，这个人都是个侵略者，都是个大战犯，但是因为他跟东条英机关系很差，所以美国人最后没给他排成战犯，因为美国人需要他出来指证东条英机。当时只要跟东条英机关系差的人，最后很多人都脱罪了。为什么？

因为东条英机袭击的珍珠港，美国人要报复，所以谁能出来指证东条英机谁都没问题。石原莞尔不是战犯的，苏联人也不恨石原莞尔，苏联觉得在关东军一若干丑陋的人里，石原莞尔人还不错，石原莞尔没有虐待过苏联战俘。

第三个受害者呢，中国倒觉得因为七七事变也不是他策划的，也不像板垣征四郎让人讨厌，所以对他也不是主要斗争对象，这个人被各个大国给漏过去了，漏过去以后，他身边那些战友全是战犯，他不是，他就个人感觉到非常失落。就是对这个人来讲是最沉重的一击。

为什么？他居然没有成为战犯，不要说甲级战犯，连一般战犯都没捞着，他特别生气。后来审判的时候发现特别哭笑不得的事。法官问他，你说一下东条英机是怎么策划侵略的。他一直说，说到最后他来一句什么，其实在整个东北事变里我是中心人物，这个板垣和东条他们算什么，他们小虾米，我才是中心人物，你们居然不把我排成战犯，这世界还有王法吗？还有公道吗？

法官气坏了，把他驱逐出去。

大家不要觉得他这有精神病，当时石原莞尔的膀胱癌已经很严重了。他只求一死，想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估计是美国法官故意恶心他，就不让你死成。

他问为什么得膀胱癌，还真是报应。

他当年在东北指挥侵略行动的时候，很激动。看着浪人攻打东北军的营地很激动，抽出指挥刀就像咱们电影日本鬼子那样摆了个造型，喊了句什么，收刀的时候刀特别锋利，把它下半身给割了。

从此以后尿道一辈子感染，流血流尿，半辈子受到折磨，苦不堪言。后来终于在一九四九年演化成膀胱癌，他死于下盘不稳。

我们讲，侵略者他是没有好下场，我们回过头来，如果我们站在一个中立方来讲石原莞尔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军人，他知道什么时候打仗，知道什么是收手，他知道欺软怕硬，他知道权衡大局，他甚至是一个很好的战略家，却开创了一个战术裹挟战略的先例。

换句话讲，他的确让日本处于前所未有的强者地位，但在同时也埋下了让日本覆灭的根本原因。

日本覆灭的原因是什么呢？一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另外一个根本的原因在于，日本虽然是一个军国主义国家，但日本却没有一个国家战略，国家从来没有建立起对于军队的领导，甚至日本军队的领导的部门都没有确立起对于部队的指挥。日本是一个不断被下级军官裹挟绑架和领导的国家，而下级军官是不具备战略能力的。

在这一点上，日本的覆灭跟德国一样，就是战术和勇气上登峰造极，但是战略上狭隘、愚蠢、短视。

「知兴亡」，可以有见我们今日，在中国的今天我们需要的是战略的视野。很多人津津乐道讲战术的时候，大家一定要记住只有战术而没有战略的国家是走不远的。为什么？因为投机只能成功一时，最大的悲哀在于，当你成功一时的时候，你就会情不自禁的觉得可以成功一世。

你在一次一次投机的过程当中，一定会有一次输掉所有的筹码。这就是石原莞尔给我们的教训。

为国引战的自大狂威廉二世

今天我们的爱国贼来讲一位皇帝。照理说，皇帝总不能成为爱国贼吧，为什么呢？一般都是下面一些小人大臣操作爱国来谋利，这个叫爱国贼，那为什么皇帝会成为爱国贼呢？这是因为虽然他对他的国家的感情是真挚，但是他却选择了一条灾难性的道路。他拿他的国家去冒险，来实现自己的野心和自己的欲望。而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可以说仍然是拿国家来谋求私利的范畴。所以我们讲，皇帝他也可以成为爱国贼。

那这个皇帝指的是谁呢？就是威廉二世，为什么要举威廉二世这个例子，这个世界上亡国的昏君那么多，为什么我们要举这个例子呢？说实话，我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在今天中国的快速崛起，也让中国面临当年德国所面临的一样的选择，就是一个约束你的国际体系，一个总是给你吃瘪的世界第一大国，我们用什么样的心态跟他竞争，是急一点还是稳一点？那么第二个，也是中国跟德国当时有一点惊人的相像，那就是快速崛起的中国和快速崛起的德国一样，国内都有一种情绪，希望能够更进一步实现我们大国的荣耀，提升国际的地位。

所以恰恰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才愿意在今天来讲一讲威廉皇帝，威廉皇帝其实他真的是拿一手好牌，为什么呢？他 1859 年出生在柏林，他的爷爷是威廉一世，他的父亲是菲特烈三世，在他爷爷去世以后没多久，他的父亲继位没多久也去世了。所以他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德国的皇帝。在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有一位非常伟大的英雄人物，叫铁血首相俾斯麦，俾斯麦一举确立了德国在欧陆的霸权地位。可以讲不仅重创了法国，而且严重孤立了法国在当时俾斯麦的基本国策，什么国策呢？就是德国要安心做欧陆的第一权利。德国要跟俄罗斯沙皇俄国保持良好的关系，要和英国保持良好的关系，要孤立法国，要迫使法国将他的精力投向世界殖民地的争夺，从而激化法国和英国的矛盾。德国在英国和法国在争夺全球霸主的这样一种争夺当中，在争夺全球殖民力的这样一种争夺当中，德国处于一个有利的中立位置，可以灵活进行协调。所以你会发现，俾斯麦算是铁血首相，他统一的德国，但是他的外交政策是含蓄的，是灵活的，是温和的。最典型的意思就是，当年德国在击败奥匈帝国以后，普鲁士军队没有踏着方步进入维也纳，留足了面子，也表现在德国在击败了拿破仑三世以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去占领巴黎。因为俾斯麦非常清楚，一旦德国试图成为一个占领法国或者占领奥匈帝国的国家，那么他就必然会引来英国与俄罗斯的联合干预，因为他打破了欧洲社会长期以来奉行的所谓的势力均衡的一个根本的和平机制。

英国的国策是谁冒头，我就联合弱的一方来弄你。那么威廉二世继承的时候，德国由于继承的这样一个俾斯麦的政策，在这样一头老狮子的掌舵之下，可以讲是蒸蒸日上，什么牌都是有利于德国的。所以威廉二世是出生在一个特别好的黄金时代，是一个德国崛起的大国时代。可惜的是，这位皇帝迫不及待去要实现自己个人的野心。在他看来，俾斯麦这一套东西，太老了太过去了。这套东西不足以充分体现德国的能力，威廉二世强调，德国也要做一个世界性的帝国。在帝国议会的演讲当中，威廉二世以无比的热情向他的臣民演讲道，俾斯麦推行的欧洲大陆政策十分狭隘，而我奉行的是世界政策，柏林必须成为世界的都市，德国贸易必须成为世界的贸易，德国与世界的含义是一致的，因为世界各地都应该体现出德国的意志。这段话一讲，那真是雷鸣般的欢呼，德国以前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长期被拿破仑欺负的国家普鲁士，刚实现国家统一快速发展击败了法国，现在终于要成为世界性的第一强国，要跟英国去争夺全世界的领导地位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可是他忘记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作为一个世界第二的权利你是公然在挑战世界第一的权利，铁血首相俾斯麦是不怕打仗的人，但他是一个知道为什么打仗，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打仗的人，威廉二世最大的问题在于他太年轻了，他太顺利了，他的野心太大了。他把前人的睿智当做了懦弱与保守。所以德国拼命去建海军，从而引起了激烈的军备竞赛。

丘吉尔在回忆录的过程当中就讲过，说我们告诉德国人，你们每造一艘战略舰，我们就会造一点五艘。我们始终会保证这样一个比例，以确保我们的海上霸权不会被你们挑战。甚至英国还做的最大的妥协跑去跟德国聊，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你们想要殖民地是吧，可以分的，但你们能不能不建海军，你们不要建那么多海军对我们威胁不要那么大，我们可以重新瓜分殖民地没有问题。但对于威廉二世而言这是英国的施舍。德国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崛起，而拒绝接受英国的施舍，这种有骨气的行为，这种充满了民族自豪感的行为。所以实际上，将德国这个国家推入了战争。其实威廉二世他有个最大的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他缺乏地缘政治的眼光，他不会明白德国处于俄罗斯、法国、英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的环绕当中，德国是全世界战略位置最严峻、最险峻的国家，德国必须让他的战略目标定于一个比较温和，可以被各国所接受的目标。

当德国的目标是统一全国称霸欧洲的时候，这个目标是可以被接受的，当德国的目标成为称霸整个世界的时候，这个目标就是不能被接受的，而这个目标一旦不能被接受，德国就会面临什么呢？德国就会面临俄罗斯、法国、英国的包围。

其实，咱们中国的安全局势，地缘形势比德国稍微还好一点，为什么呢?因为中国是俄罗斯、印度、日本、美国这样一个环绕，我们在东南亚方向，还多少面临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德国则是一个真正被严格意义上讲，被强敌环绕的国家。这样一个国家在他壮大起来以后，周边的所有强国都承受了因为他崛起而带来的巨大压力。所以丘吉尔就说，柏林的演讲让德国人欣喜若狂，但是却让周边的所有国家都感到正在敲响的战争警钟。实际上来讲，将德国送入战争的是威廉二世不受遏制的膨胀的野心，尤其是威廉二世在对待俾斯麦的时候，采取了非常粗暴无礼和傲慢的态度。

曾经有一个经典的故事，就是俾斯麦在陪威廉二世阅兵的时候因为年纪大了，在登台阶的时候，笨拙摔倒了，旁边有官员试图过来服务俾斯麦？威廉二世居然制止了所有服务的人，他用一种讥笑的眼光冷冷的看着俾斯麦，会有一点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觉。当德国的政治将俾斯麦抛弃以后，就成了一个全国加速度，向着战争前进的政策。可其实说心里话，威廉二世还真的没有想跟英国打仗，他的母亲就是英国人，他的母亲从小就告诉他不要招惹英国，说英国的海战是德国人无法撼动的，其实威廉二世自己是个很天真的人，他居然认为我发展舰只只是为了对付法国我仍然愿意跟英国保持友好，可他忘记了，国家之间绝不仅仅是亲戚之间的友好，哪怕是真亲戚，国家利益依然是优先的，丘吉尔就曾经说过，对于英国来讲，德国人领导人的表态是不重要的，德国军舰的制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威廉二世在当时犯了三个最愚蠢的错误。

第一个愚蠢的错误是什么呢？第一个愚蠢的错误是他的海军的问题上不跟英国人妥协，他要做世界第一海军强国。

第二个愚蠢的错误是，德国跟俄罗斯的战略协议，换句话讲同盟协议到期了，他居然没有去续签。他居然认为德国跟俄罗斯的关系很好，他不知道当这个协议一旦不续签了以后，俄罗斯就不会再在德国发生战争的时候保持中立。

第三个愚蠢的错误，这是最致命的愚蠢错误。什么错误呢？就是当他知道萨拉热窝事件，当奥匈帝国的王储斐迪南大公被刺杀以后，整个欧洲在不可避免向战争的泥潭里划线的时候，在丘吉尔回忆录里，丘吉尔都讲当时他们看着报纸，甚至有年老的议员，留下了忧愁的眼泪。威廉二世居然在这个时候他有一种想法，他竟然认为战争是不会打起来的，所以他在看到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提出了最后的通牒，而塞尔维亚也递出了一个国书，威廉二世对这个国书很满意，除了第六条没有答应以外完全答应了，他欣喜发了封电报给奥匈帝国的皇帝，说非常好，现在欧洲不用再打仗了。我们取得了一个充满荣誉的协议。但结果，他没有想到，他无法控制住奥匈帝国的野行。换句话说，德国人把战争的节奏带起来了。而在最后，他已经控制不住他的盟国谋求进一步利益的脚步。

讲到这里大家可能觉得说威廉二世是犯了什么错误啊？威廉二世他做的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啊？没有，这是最大的悲哀。威廉二世没有犯个人上的生活的错误，威廉二世没有犯什么道德的问题。事实上，他是欧洲国家里难得的开明之君。为什么？威廉二世发生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他曾经访问过耶路撒冷。当时是奥斯曼土耳其的领地，威廉二世送给了奥斯曼土耳其他家的一个花园，有一个很清澈的喷泉。他用德语写道，愿两军的友谊清澈如此泉水，而奥匈帝国回赠以一百英亩的一个靠近号称以前的圣母玛利亚诞生地，轰动整个欧洲。所以你可以讲威廉二世其实是一个非常灵活的非常开明的，甚至充满魅力的人。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仅仅有道德上的魅力，仅仅有道德上的自信是不够的。你必须意识到国家真正的处境，你必须为这个国家奋斗，而且也要知道妥协。当你的个人野心和个人成就欲望，让你丧失了自知力，让你不知道妥协的时候，你在把你这个国家带向深重的灾难。所以我们老讲可能威廉二世最后祸害完德国以后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宣布退位。逃到了荷兰，他的坟墓现在还在荷兰。

我们为什么要说这样一个国王是一位爱国贼呢？因为真的很遗憾，德国在当时是处于最好的时刻，是属于世界第二的位置。在这样一个位置戛然而止。这是他作为国王，作为皇帝难辞其咎的地方，他让国家的利益为他个人的野心牺牲了。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说他是一位爱国贼。更值得我们中国人警醒的是，今天的中国也是属于世界第二的位置，而今天我们面临的美国也是一个加强版的英国。所以经常有人忧心重重说中国是个加强版的德国，美国是个加强版的英国，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因为他忽略了美国跟中国之间巨大的共同利益。但是我们之所以要挑这段故事告诉大家，是告诉大家，中国有太复杂太严峻的周边局势需要考虑了。

我们不能犯德国人犯的错误。当你处于世界第二的时候是一个很危险的时刻。因为纵观人类历史，没有几个世界第二有过好下场，一般是在世界第二的时候，你就急不可耐的去挑战世界第一，然后遭到世界第一跟世界第三的夹击，这个事件成功的世界第二只有一个国家，美国。他在紧跟着英国跑了一段路程之后自然而然接了班了。当你成为世界第二的时候，你一定是前面挤你后面挤你，一定属于前压后挤的这样一个状态。在这个状态我们需要的是什么呢？是保持我们的战略定力，保持我们的耐心，让我们的爱国热情，不要冲昏我们的头脑，要意识到我们的处境，要选择一些不那么令人痛快的妥协。时间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我们的敌人。讲威廉二世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这样，在中国崛起的大背景下，我们要保持冷静，保持定力。

一贼功成万骨枯的毓贤

这一期我们来讲一讲一位史上最爱国的封疆大吏，他是谁呢？他就是清朝末年的山西巡抚毓贤。

这个毓贤怎么讲，基本上是一位干这个基层治安上来的一位官员，特点是什么呢？特别保守，也特别残忍。史清季之酷吏，当以毓贤为举首。啥意思呢？就在满清这一季，论杀人如麻，论生性凶残没有人比得上他，这个人为什么凶残呢？

他为了表现他的忠心。毓贤起家于山东，在四十七岁的时候成为了一位一线的厅局级干部曹州知府，今天咱们菏泽，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悍匪丛生，后来也出过铁道游击队，也是离这不远。毓贤所到一地，他要第一步他靠什么上台呢？打黑，他来这个地方我要铁腕维持社会治安，他怎么打黑法呀？两个创举，第一个叫什么？做了一大批站笼，这个站笼我们有机会去博物馆去看，站笼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脖子落在笼子外面以后你的脚是悬空的，你根本站不到下面去。如果你的脚下是空的话，你得是脖子被卡到这个笼子上，慢慢就会被吊死。他把人放进来以后下面垫的砖块，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抽走一块砖块，每隔一段时间就抽走一块砖块，这么整整站死了几千人，在街上只要见到觉得长得不像好人的人，抓住关起来虐待姿势。

换句话讲，他在当地被称作什么，被称作毓屠户，几乎到了小儿夜啼的地步，可以讲是杀的是尸山血海，这还只是所谓的打黑维持社会治安。杀了这么多人以后他居然说句什么话呢？他说曹州这个地方就是民风彪悍，我杀了这么多他们居然还不老实。所以这个例子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天生就是个杀人狂，他非常非常的残忍，他习惯用人血来染钉子，这个人是如何跟爱国联系在一起的呢？在于他的政治生涯的高峰期，遇上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国运动。

义和团运动。为什么一定要讲毓贤，因为毓贤实际上是义和团运动的煽动者，我们现在对义和团有很多争议，有人认为愚昧、野蛮、排外，有人认为他是咱们中国人民反抗侵略，反抗帝国主义压迫一个自发性的运动，其实两者都有，所有人民的正义性的革命行为，都一定会有野蛮的暴行。

全世界都是这样，我们可以很坦然承认，但是我认为把义和团纯粹当做这个愚民当成暴民的讲法，也是不公正的，因为忽视了我们本身是作为一个受害者的报复。但其实，人民群众本身也完全没有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会在一个反抗的行为过程当中最后让暴民占了上风，那是因为有别有用心的人在煽风点火。有人在有意识的把这个运动往这样一种极端暴力上去引，而这种人是谁呢？这个人就是希望通过这个运动来出政绩的毓贤这样的官员。这个毓贤在五十七岁的时候成了山东巡抚，他最初看到义和团他当做盗匪抓，见一个杀一个，坚决不准民间成立大刀会，洪全会，基本上都屠村。但是在后期他突然发现义和团里有人比较恨洋人，这个对他的胃口。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义和团能够针对洋人进行暴行，他就在后面支持他，甚至打出一个小旗，这个旗上写的毓字称号，插在义和团的拳台上，就是只要插这个旗了就受他的保护。

所以换句话讲，甚至包括像义和拳变成义和团，这三个字都是他起的，所以实际上他是义和团的真正的发起人。他把民间这样一种人民自卫的，人民爱国的自发的行为，有意识引导为一种大规模的野蛮的暴力行为。

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认为义和团主要针对的是洋人发动暴力，我们跟大家讲，义和团是反帝的运动，但在他过程当中大量的牺牲者其实都是中国人，都是教民，甚至不仅不只是教民，还有比较富裕的人，不肯接受勒索的人，也会深受其害。为啥？因为当这个运动一旦起来太多的地痞流氓，太多的坏人混在里面想借这个运动发财。那当时有的人就是只要你家里有一个什么铅笔，有一个纸片叫洋纸、洋笔这要让你破家的，现在把你家杀完东西抢走了。这个绝非爱国群众的本意而是谁煽动的呢？而就是毓贤这样一批人，他们希望操弄底层的这样一种民间运动来为自己谋取这个什么政绩，他为什么能为自己谋取政绩呢？因为当时清政府内部有一个很深刻的矛盾，什么矛盾呢？就是慈禧太后对光绪帝她不满意，她想换人，这个八国联军，不叫八国联军，西方国家不让她换人，说这个光绪帝要搞改革还是比较亲西方的，不准慈禧太后换人。所以慈禧太后和端王载齐，庄王载勋，大学士刚毅，这些主张换人的人，主张废皇帝的人，他们就觉得你这干涉我的内政，干涉我的主权呢？他就特别恨洋人，特别恨洋人的时候那么在各地谁表现的更恨洋人，谁表现的更加激进，谁又被认为更爱国谁就提拔的更快。

其实在那种情况之下，一方面我们都知道，你也不能搞这样的一种大规模的野蛮运动。而且受害者主要是中国人。另外一方面，这个行为很有可能会招致战争的，对国家是不好的，所以当时有很多主和派的官员，也有很多甚至不是主和派，就是平时对洋人也表现的非常坚贞不屈的官员希望这个运动要有收敛，要在基本合法的范围之内进行，要加以引导。但这显然就不对慈禧太后的胃口，而毓贤这个时候出现了，这个扶清灭洋这四个字是他提出来的。所以毓贤在整个山东大开杀戒以后，他只干了八个月，为什么？因为山东这个地方离殖民地近，离胶东近，德国人当时说，如果你再这么搞下去我就武装干涉，所以没有办法就把毓贤调走了，这个时候我们要插个话题，来的是谁呢？来的是袁世凯，袁世凯这个人，他就是不太信这个，袁世凯还是个比较新派的官员，他把义和团的大师兄们叫在一起。他说，你们都有神功护体，大师兄说那我指定神功，你看那刀，刀砍肚皮，火枪乓乓乓打白印，你看，都有魔术，把那个子弹都给换了。空包弹打的身上露白印，各种发功，袁世凯说，哎呀这行，这种神功了不起，请你们吃饭。吃饭吃到一半，几杯酒一上，袁世凯他来句，你们功力如何？这个功力谁最好，来拉他试一试，还没回过神来，卫兵掏出上去碰一枪打倒了，不灵呢？再换一个，这么一阵打，打到最后把义和团都从山东打跑了。谁又架不住这么试，你知道他根本不行。所以毓贤调到哪了，毓贤被调到山西去了，山西这个地方，离的远，这个人后来一看到整个风气乱了，看到义和团比较得到上层的欣赏，他就要立功，他怎么立功啊？这真是坏透了，他在全省对这个教堂对外国人发文件，他说什么，包括中国人大量教民。他说你看我现在社会乱了，这么多义和团要来杀你们，你们都到太原我保护你们，所以这些人就到太原来避难，寻求保护，其实他要干什么，他把你骗到太原城里来城门一关，大开杀戒，杀的都是什么呢？都是老弱病残，基本来寻求保护的不都是老弱妇孺吗？在过程当中有一个外国女的，就抱着自己的孩子冲出火堆，他本来要把外国人都烧死，冲出火的就跪在外面对那个当地的老百姓或者官兵就说，说我是医生，我在中国治了几百人，说你们放过我。这个直接被清军拿棍子击昏，连着孩子就一起扔进了这个火场，毓贤在事后给上面写报告，说只跑了一个人，一个洋婆子，但是乳房已经被我们割了。后来，但我们后来发现他也只跑到护城河，流血过多而死，这个人写这些事的时候，是用一种非常愉悦，满足的口气写的，生性凶残，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说，我们也是看到一个生性残忍的人，觉得说只杀外国人挺好，不对的，这个生性凶残的人他杀的最多的都是中国人，外国人少。

毓贤杀教民杀得也非常恨。随着这么弄下去，你们想想看，包括他的上级李品恒，都是义和团的煽动者。我亲自去跟老佛爷讲真的有神功，神功可不得了，神功可破洋人他真信的，咱们慈禧太后同时对多少个国家宣战，有时候开玩笑那才叫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国干所有的国家。这真是，我大清国对比利时宣战，对意大利宣战，对英吉利、对法兰西宣战，你们有时候应该可以看到走向共和里面专门有那么一段长长的宣战名额。我们现在看都觉得疯了，真这么干，这么干的结果是什么？这么干的结果就是八国联军打进北京。

你以为洋人是好人，我们今天很多人是以只讲义和团的凶残，他不讲八国联军的凶残。其实这是绝对不对的。义和团很愚昧凶残，八国联军更加凶残。北京曾多少繁华之地，被烧成白地。把北京的妇女赶进胡同里，肆意的奸淫。尤其是沙皇俄国所在之地，几乎夷为平地一片瓦砾。大概只有当时就日军、德军、美军的地方稍微好一点，整个对中华民族对整个中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多少人因为这些人愚蠢，因为这些人仅仅是想媚上，想证明自己爱国，大开杀戒，他带来的后果多少被这个后果搞得家破人亡，可真到这个时候，你知道，像这种早期挑事的站起来了吗？他站出来了吗？没有，当然慈禧太后在清晨说，赶紧过来勤王，毓贤怕了，因为他知道他杀的洋人最多。他如果到了北京，那洋人不追着他杀。所以毓贤一步都不离开山西，给老佛爷写信说，如果我一离开山西，山西就乱了，老百姓不让我走，不是我不想走，是老百姓不让我走，是群众必须让我再干一届巡抚。不让我勤王，毓贤磨磨蹭蹭直到慈溪太后逃难逃进了山西，他才去护驾。所以老太太跑路上，后来想明白了，什么忠臣呢？找事儿的时候挑事的时候刷政绩，刷脸的时候冲在前面了，等到对方打过来了，你躲后面了，其实毓贤上级李品恒还是不错的，但是是个糊涂蛋。李品恒带了三万多军队前来勤王，在通州遇到洋人，一阵排枪整个部队做鸟兽散。李品恒从轿子里出来，看到人都跑光了，连抬轿子人都跑了，只好长叹一声自杀了。所以说这个人虽然混蛋，虽然保守、愚蠢，好歹还有点为自己的愚蠢负责任的勇气。但像毓贤这样的人，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希望能够混过去。

战后他被作为主要的战犯点名收拾了，因为他是满人。所以，慈禧太后尽力保护他，把他怎么样？把他最初只判了个流放，但毓贤流放的时候往到新疆流放。后来洋人就不高兴了，这个人如果都流放就没法谈了。慈禧太后追加一道召令就地行刑，处死，毓贤这个人最牛的最后一件事干了件什么事。

他有个小妾，全家被抄家以后只有一个小妾对他算是忠心耿耿，一路伺候他，要到新疆去多远的路一路伺候，结果最后行刑令追上来以后毓贤要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拿刀逼迫他的小妾自杀，他说什么，他说我马上要死了，你来先我一步做我的先驱狐狸吧。汝做先驱狐狸于地下。什么意思，他到死都没有把他小妾当做人，他先逼死他的小妾，然后才被处死的。所以从头到尾看整个满清末年，有很多人很愚昧，很多人很保守，像刚毅这种人。有很多人私心很重，但是残忍如此，黑暗如此，还真的是只有毓贤一人，这个人是为什么会成为爱国贼呢？

因为他发现他琢磨到上级排外仇洋的时候，他用滥杀无辜来积累政绩，这是最可怕的，就像我们在社会经常看到所谓的排外风潮，有的人觉得风向变了，带头打砸，谴责洋奴，要对自己同胞施以老拳，网络暴力，为什么？很多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义愤，他不像寄身群众义愤被人引诱，被人煽动，没收住火，有的人不是的，有的是故意使坏，煽动别人作恶。为什么？他想拿这个牟取进身之阶，这是最可怕的爱国贼，因为他只想牟利他没有人性，更谈不上为自己的国家好。所以回顾这段历史，我们就照中国社会像毓贤这样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回顾这段历史，我们看到他那荒唐的历史，有人把板子打在义和团身上了，结果他就普通老百姓，老百姓愚昧很正常。但真正起作用的像义和团的运动之所以能够兴起，归根结底还是很多人在其中为了谋求自己的政治利益，装聋作哑推波助澜，甚至唯恐天下不乱。当年义和团在北京的时候，慈溪太后半信半疑，觉得这神功好使吗？还派个大学士刚毅去看，义和团给他变法术，你看刀枪不入。你以为刚毅是傻子吗？一个饱读诗书，儒家会信这个？但他必须信，为什么？只有信才能坚定慈禧太后跟洋人作战的决心。说不要怕，我们有神功护体。所以我们讲最糟糕的就是这种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爱国贼中最可怕的，莫过于是拿同胞之血邀功媚上的人。所以我们要记住毓贤这个人，我们要警惕有可能成为他们，我们要知道我们的社会千万不能有这种人。

爱国行为艺术家梅思平

这一期我们来讲一位非常的有名的爱国主义行为艺术家，这叫梅思平，为什么讲叫爱国主义行为艺术家呢？就是有的人，他是把爱国当表演的，表演的几乎你完全不知道它是真是假，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所以我们有句古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年身便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说白了，很多人在爱国的时候，表现得大智大勇，大忠大臣和真正遇到事了以后他会怎么样？你真不清楚。所以事到临头你才发现他是个爱国贼。谁是这样的人呢？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梅思平。

这哥们很传奇的，当年你们知道五四的时候是什么起义，应该叫火烧赵家楼，其实我们现在回头起来看巴黎和会，中国人真的捞不着便宜，你是弱国，弱国无外交啊！所以你说巴黎和会签约的那三个，你要说他真有多少责任，他真没有多少责任，就好像谁带中国队出去踢球谁都要输，但是这三个人当时就成为大家千夫所指的卖国贼了，不是他们签的协约，但不管，我们也不能说骂他们的人是错的，为什么？那个时代信息又不对称，对不对？大家都会觉得是你们这三个人卖国，所以当时北京大学的学生们浩浩荡荡冲着赵家楼去了，那天你们知道吗？下雨刮风，学生们没地儿去，站在房檐下，其实我们现在讲起来说那时候学生很激愤，进来就喊口号，就把房子推倒了，这些都是根据我们今天对于学生运动的理解。

你们想想看，在民国时候，学生多老实，其实那个时候我后来看一些日记体，虽然孩子们在当时也喊爱国口号，但总的来讲还是比较温和的，甚至在赵家楼门口聚集的时候，聚集了很久都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所以你要说很多人现在批评说什么五四时候学生很过激，上来就打人就烧楼，不是这么回事。但那天怪了，那天刮风下雨，孩子们没地去，他就往那楼底下挤，想进楼里避雨，结果门一打开，有个人就指责学生们，双方就发生口角，一下就发生冲突了。这个时候有一些人就高喊着爱国口号就冲去了，你要说是不是有意识的烧楼还真不是。真实情况应该是失手打翻了一些油灯，把楼点起来，因为又有风势，所以楼就烧掉了。

但当时真正倒霉的是谁？是一个叫曹汝霖的人。外交次长吧，具体都记不太清楚，曹汝霖也是当时属于卖国三剑客之一，他被认错了，大家把他当谁了？大家把他当作另外一个姓张的人了，大家说姓张的躲在这里，张忠祥在这儿，揍他，这曹汝霖说我不是张忠祥，没人信，不管，先揍再说，曹汝霖被打得鼻青脸肿，打完以后学生你们知道，最后这个事情也就没有怎么处理，因为大家都保护他，也都理解他，甚至包括被打的曹汝霖，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打完以后这些学生一战成名，很多人从此走上了爱国者的道路，走上了革命者的道路。但这里面有一个人他没有，他叫梅思平，他也是当年参与了火烧赵家楼的人，甚至有人说他还是当时的学生领袖，带头喊口号，带头冲击，甚至有人说他是带头放火的人，至少他也是揍过曹汝霖的人。揍过汉奸的人，就跟我们今天很多人打汉奸揪汉奸是一样的人。但这个人最后怎么样了？这个人在抗日战争到了最严峻的时候，他代表汪精卫秘密接触日本特务，商讨投降卖国的细节。在汪精卫叛逃河内之后，他专门跟随到了河内去做汪精卫的工作，大家知道汪精卫当时在河内虽然发表了一个声明，当时还是基本上被视为国民党的派系斗争，你只要当时不真正去投敌，还是问题不大。但是他还专门去跟汪精卫讲，我们走到这一步了，你如果不投敌的话，你最多成为一个什么？普通人吗？没有政治前途。他和着汪精卫跑到了日占区，成立了伪政府。梅思平在伪政府可算是大红大紫，据说一共前后兼任了或者是就认了大概 5~6 个部长，是汪精卫的巩固之臣。

当时全国一片哗然，梅思平的女儿，当时才 13 岁的一个小姑娘，在报纸上就写了很幼稚的一个文笔，说我和我的父亲断绝关系，我要打倒他这个认贼作父的卖国贼。有人说这个梅思平看到这个也非常羞愧，从此以后父女再也没有任何联系。直到抗战结束后，梅思平被国民政府以汉奸罪枪毙了。这个人的一生的轨迹充满了戏剧性，他从一个北京大学的学生运动的领袖人物，从一个当年身嘶力竭流着眼泪去冲击赵家楼的爱国青年，最后居然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个卖国贼，卖得非常的从容。

有人又问这里面有什么坎坷，有没有什么转折，什么初恋情人、什么抛弃他了之类的这种情况，没有。应该讲这个人的每一步选择，都是在自己认为自己识大局、顾大体的理性算计之内。所以我们老讲最害怕的就是在爱国的队伍里混进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把爱国当算计，他们把爱国当表演，当他们觉得爱国无利可图而卖国利润丰厚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脸一抹，就做了汉奸。

今天说实话，我们很多的大学里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在国内的时候，一个个真的爱国，爱得不行，天天骂美帝，申请签证的时候一点都不矜持，到了国外的时候的空气就变得格外的香甜，这种人很多的。

所以你说这种孩子他算什么呢？我们讲我个人仍然认为马里兰那个小姑娘她肯定是个口误，被有意识夸大了，但是不排除真的有很多这种人在国内表现得很忠诚，表演得很爱国，但一旦他觉得不爱国，能够有更大回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这种人就是梅思平这样。

我们称这种人叫什么？叫爱国的行为艺术家，爱国演员。历史非常充满讽刺的。当年被学生们痛打得曹汝霖，这个人反而真正在北京被日本人占领的时候，表现出了非常高的民族气节。曹汝霖万般无奈之下被迫在伪政府挂职，但从来不开会、不做事，不发一言。

这个人在北京基本就是乐善好施，而且他非常注重穷人的面子，他每到冬天他买很多棉袄去送给人力车夫，但他不会当众发，他会怎么样呢？他会打车，每拉到一个地方下车的时候把这个棉袄给这个车夫，他觉得这样手把手的可以保证交给的是真正的车夫，不会被冒领，也可以照顾穷人的尊严。曹汝霖一直秘密的，就是他不愿让人知道支持一个一笔善款，专门给北京市死后没有办法安葬的人提供棺木，后来他还领了一笔慈善基金，就是他招募募集了一笔慈善善款，办了一个医院，办了一个医院，这个医院叫什么呢？叫人民医院，以前叫中央医院。他办的这家中央医院，为什么曹汝霖没有走，就有人说你既然不做汉奸，你为什么要留在北平？就是因为这家医院，曹汝霖一直是中央医院的名誉院长，从来不领任何薪水。日本人进了北平城要接管这家医院，因为医院条件是比较好的。曹汝霖说你不能接管，为什么？因为这个医院是慈善组织，它不是国民政府的，他不是中国政府的，它是民间慈善的。因为曹汝霖在日本比较有影响力，他是货真价实的亲日派，但它不是媚日派。

段祺瑞以前说过一句话，我亲日，但我不媚日。事实上在民国初年，我们看到政府里很多那种所谓的亲日官员，最后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都表现出了非常让人钦佩的民族立场。曹汝霖一己之力保住了中央医院，这家医院在解放以后被我们的人民政府接收，现在是北京市非常有名的人民医院。所以这个人我们讲从一个卖国贼万人唾骂的卖国贼，反而到了最后成为了一个什么呢？成为了一个时穷节乃现的民族意识！这个世界是非常复杂的，历史是非常复杂的，回过头去看，你真的是如果假如说曹汝霖当时被打死了，他是不是汉奸。

假如梅思平青年的时候，还没等到抗日战争爆发就出车祸身亡了，那他是不是民族英雄啊？有时候你真的觉得好害怕，觉得我们怎么判断真伪？我们真的判断不了，你也不能怪我们。所有人的判断都是只能依据当时的信息做出有限的判断。但幸运的是，在很多时候历史会给我们一个最终的交代，会给我们一个真相，这个真相是什么呢？这是在爱国运动当中身嘶力竭的表演者，往往会在很多情况之下不经意流露出，他只是为表演而表演而已。所谓真挚的泪水，嘶哑的喉咙，表现出了对于卖国者的刻骨的仇恨。

仅仅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到检验忠诚的时候，讲到这里，因为我们每次一讲到梅思平这个案子的时候，大家都会觉得非常的沉重。那个时候民国有句话叫什么呢？叫做引刀一快汪精卫，怒烧赵家梅思平。汪精卫和梅思平这一对组合是非常耐人寻味的，大家知道汪精卫以前是革命青年，刺杀满清的高级官员，被抓进监狱写了绝命诗的人，梅思平是汪精卫最忠实的支持者，追随者，言必称汪先生，可最后的结局却令人唏嘘。这一点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做人留余地，做人要观察，不要急着对曹汝霖这样的人去下过分恶毒的判断，不要急着对梅思平这样的人给予过多的掌声，我们要知道不付出巨大代价的爱国表演，难以得到有效信息的所谓的卖国行为，在你完全不了解情况的情之下，我们要保持一定的含蓄，我们永远要记住，在判断一个人是爱国还是卖国的大是大非上，还是要慎重，要怎么样？

要观其行，听其言，要有耐心。当年，安史之乱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有一位名将叫南霁云，他们当时所有人都被绑住了，投不投降？我们每个人都大骂不降，问到南霁云的时候，南霁云沉默不语。旁边人都急了，说兄弟，人到这一步了，名声重要，要死一起死。南霁云叹口气说我们并肩作战这么久，你们还担心我的立场，我只不过在想是不是要留着有用之躯将以有为。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那就一起死吧，所以谁是卖国贼，不要轻易下判断。

今天的中国社会太浮躁了，看着人短短的一个微博看着一个被截屏的画面，看着一个被断章取义的那么一个小小的几句话，就会把一个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看着人一段文字，看着一个点赞 10 万 +，看着一个人慷慨激昂的一阵骂街，就说这是爱国领袖。要不得。我们作为一个有如此漫长历史的民族，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对于重大的问题要多一些耐心吗？讲这个故事实际上是告诉大家，在未来的社会舆情当中，我们要保持一份定力，保持一份宽容，保持一份谨慎。

法国

黄昏之下的法兰西贵族

法国大选一般都是乱糟糟，尤其这几年是尤其乱。这一波基本上是一个叫没头脑菲永的事，为什么讲菲永没头脑，因为明明好端端的一个竞选形式，非要让老婆来吃空饷，结果把自己给作死了。另外一个呢，叫不高兴，这个不高兴是谁？就是勒庞，勒庞的国民阵线核心进行理论，让法国不高兴，法国人民不高兴，法国人民要拿回自己的国家，除了这个之外，没有什么执政理念都是愤怒，拿不出干货。

第三个我们叫小粉红，马克龙。马克龙同志怎么讲？是比较标准的法国人。据说他高中的时候就跟自己的中学老师好上了，中学老师还有孩子，十几岁的小伙子跟 30 多的熟女就好上了，好上以后这个家里不同意就分手了，分手以后，据说时隔多年以后，一见面干柴烈火又烧在一起了，挡住了重重压力，走在了一起，其实挺浪漫的一个事。但是浪漫归浪漫吧，他最近又被剥出另外一个事她不止跟女人浪漫，据说这个马克龙，他还有个男情人，所以我们老讲法国总统非常的深信风流，但是如果是马克龙真当上了法国总统，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特殊、最风流的一个总统，为啥呢？法国总统从来不缺乏情人，但是还有男情人的应该就是第一个。

我们讲了这么多花絮，其实最主要很多朋友奇怪就问，法国到底怎么了？以前好端端一个国家五常啊，现在怎么这几年就感觉没落得厉害，咱们国家的人有钱，咱们到巴黎就一阵狂买，买了以后瞧不起别人。但实际上来讲，法国这个国家我们对它有一些误解，它有些问题。

那么我们今儿就来讲讲法国为什么一路下行，或者它现在到底状态是怎么样？首先来讲法国这个国家，它其实是欧洲最适合当大国的一个国家，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国家第一个它的面积大。在过去的欧洲，要说不饿肚子的国家，没有几个，大概也就是法国和英国两个国家，意大利人到 1960 年前还饿肚子，为什么呢？因为地中海非常贫瘠，英国人靠打鱼为生，法国人靠种地为生，那么法国的工业化水平也是比较高的，在以前我们讲也是数一数二的工业强国。那么第二个理由是它除了国土面积大、土地富饶、农业比较强之外，它的战略位置也好，欧洲的大国里面战略位置最差的是德国，这个东西两线都有强国，周围是强敌环绕。

其实按照政治地理的正常发展，这个地带是不应该有一个强国的。事实上按照法国的这样一种设想，看过三个火枪手就知道，红衣主教黎世留，他就说过，不应该有德国。

法国跟俄国中间应该是一系列的破碎小国作为过渡，这样的话对法国最有利，所以德国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历史偶然。那么在德国出现以后，我们就知道法国相对来讲就被挤出了欧洲的中将舞台，但是其实它的战略位置比德国要强，它只有一面受敌，它另外一面靠的是大海。

所以我们老讲法国这个国家本来应该是天生的欧洲霸主，既靠着大西洋又靠着地中海，既可以一手够着北美，又可以一脚踩过地中海，然后时不时还可以发起远征，威胁一下东边的俄国，这就是拿破仑时代为什么法国如此强的原因。

所以我们可以讲这是一个天生的欧洲的霸主。你看欧洲过去的历史，除了百年战争的时候，法国颓过一会儿以外，你看大多数的时间，法国都是揍这个揍那个，甚至把教皇抓到自己国内软禁起来，太阳王路易十四的时候太厉害了，跟西班牙打仗，跟奥匈帝国打仗，征服普鲁士，收拾英国战争不断，基本上都取得了胜利。很了不起。

但是为什么他后来开始下行了呢，我们说它有偶然，也有必然。大概有这么几个节点，第 1 个节点就是中欧地带，这一系列破碎小国凝聚成了一个德国。法国本来在欧洲是没有对手的，它的最主要的假想敌是奥匈帝国。在普鲁士统一德国的战争过程当中，法国的拿破仑三世他就认为最主要的对手是奥匈帝国的军队，他就没有正眼看普鲁士的军队。所以到普鲁斯击败了奥匈帝国以后，他才大惊失策。

即便这个时候法国仍然是自信心满满，一仗输了，色当战役，国王做了俘虏。所以我们讲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德国的行程为什么我讲偶然，因为这一场战争的胜败它有很大的偶然因素，更主要的是拿破仑三世遇上了铁血首相俾斯麦，拿破仑三世是个天生的皇帝，一流的政治家，但他是个三流的军事家。如果这个时候是他的事老拿不准，还跟德国有的打，可惜他现在是这孩子不经打，没办法，这是第 1 个节点。法国一下子就从欧洲的霸主变成了列强之一。

我们讲第 2 个节点是哪个节点呢？第 2 个节点就是一次大战，虽然法军赢了，但它是惨胜。惨胜的结果是什么？大家知道像凡尔登绞肉机，绞掉了 100 多万青壮年的心灵，整个一战打下来，法国的人口损失 300 多万人，国家没多大点，青壮年就没有了，整个国家可以讲是一蹶不振，虽然我们说二战的时候好像说是因为战争失误导致的国家溃败，但实际上来讲法国在一战以后已经被元气打掉了。所以在一战以后，法国就不再是个顶级强国。

当然了，虽然一战不是顶级强国，总比二战垂直落体要强，二战垂直落体说实话这也有很多偶然因素。

我们现在老讲德国闪击战，说法国怎么那么笨，没有看出坦克来，大家知道坦克和机枪都是一战发明。一战发明坦克以后，戴高乐还是个中校，他写了个理论，他说，未来坦克集群作战将是一个最主要的作战方向，但是你要知道，大多数的将领都是靠骑兵作战出身的，你搞坦克作战，你砸人饭碗，将领就说，闭嘴戴高乐，然后这个理论就被德国人捡去了，其实在德国人坦克作战它也不是主流，当时巴顿搞坦克作战，它也不是主流这个坦克作战，最后成为主流，是在战争当中打出来的。

为什么法国说看不起坦克，它有理由的，因为德法交界的地方，跑不了坦克，就今天我们一想到说德国人是坦克灭掉了法国，法国怎么弱智成那个样子。我在欧洲待了很多年，大家如果将来有机会去啊，从比利时、法国交界的地方，德军坦克从那过来的，从那个地方根本走不了坦克，崇山峻岭，山很陡，还有沼泽密林，那个地方怎么可能走装甲部队？德国人坦克它不是集群过来的，它是一辆一辆用马托肩推，把坦克从山的这边给拖到山的那边，然后一辆一辆老鼠搬家搬到这边来，集群在法国境内完成的集结，出现在法国的后方。

所以它怎么过来？不是正规的坦克作战，有点像我们当年跟印度作战一样，把大炮拆成零件以后，一个搬到印度组装起来，大概是这样一个套路，但德国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做？因为德国军队的结构跟法军不一样，德国军队的结构，它以连排级为单位，每一个连是一个村庄的，所以凝聚力特别强。而且它的指挥权是下放的，法军的作战是高度中央集权的，必须得层层上报，报到巴黎指挥部下命令，德军的作战，它其实是高度灵活的，具体战术全部交给一线军官，所以这连村长的儿子、连长，下面一堆哥们是你家的佃户，所以我们连的任务就是把这 5 辆坦克弄过去，所以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好，据说有的人还冒充法军，还雇法国的大车拖，稀里糊涂把车给传过去了。

我们换句话讲，这其实是管理学的胜利，管理出绩效，一个是垂直管理，一个是扁平管理，是扁平管理战胜了垂直管理，所以你今天到那去看，你还是很奇怪，怎么坦克就能开过来。

法军为什么在最初反应失败，跟他的国家的管理体制也有关系？当时德国人在法国的背后出现以后，法军本来是有预备师的，可以快速扑过去。但突然发现地图上相隔不到 50 公里，中间没有铁路，你要怎么才能到达指定战场，你得先坐火车回巴黎，再从巴黎坐火车去那个地方，这么一来二去这个国家就废掉了，所以法国之败是管理体制之败是中央集权之败。但是这个都太屈辱了，基本是亡国了，我们讲亡国，这里面就要引入一个很重要的事儿，是我们在历史的过程当中大家忽视了。真正的自由法国，虽然是戴高乐在英国发表的演说，但实际上自由法国不是在英国，如果自由法国在英国，戴高乐早就被丘吉尔抓起来了。戴高乐的自由法国起家在哪呢？法属西非。大家知道从刚果起家，然后最后在阿尔及尔做大了，然后从阿尔及尔回到了欧洲。

在二战以后，戴高乐是法国的忠信之主，如果按照戴高乐套路，法国还是有希望的。大家知道戴高乐很了不起，英国和美国故意边缘化法国，在罗斯福的眼里戴高乐就是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战胜国，在他的眼里跟意大利差不多。

戴高乐在盟军进来以前，他就策划了巴黎大起义，一定要抢在盟军之前，我要首先解放巴黎，要恢复我大国的尊严。然后在解放了法国以后，戴高乐又干了件什么事，这是很重要的，就是顶住了美国的压力，发展自己独立的核武器，甚至在美国坚决阻碍他搞核武器的时候，他不惜退出北约，这个人是敢翻脸的，所以法国人再讨厌戴高乐都得承认戴高乐是缔造了法国的辉煌。在戴高乐时期，法国的 GDP 是比英国强的，法国的 GDP 增速是比德国强的，那个时候是欧洲发动机。

为什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因为法国人民他受不了戴高乐。为啥呢？法国人民到了二战以后，出生了一批年轻人，按照我们今天来讲，90 后老被人给他讲的，为国家牺牲，为国家勒紧裤腰带这个不行受不了，就出了一个著名的事件，叫 5 月风暴，5 月风暴以后戴高乐就下课了，5 月风暴怎么回事？5 月风暴起因就是大学生不满，闹事，对国家机器冷漠，官僚化不满，但导火索特别荒诞，导火索是什么火呢？是戴高乐搞高校改革，住宿制度改革，以前是男女混寝，男女一个楼，现在不允许了，这女生一个宿舍区男生一个宿舍区，咱们中国不是常态，对吧？像宿友门口写的男士止步，对不对？

法国大学受不了，还敢男士止步，立刻就革命占领了校园，就把搞住宿改革的教育部长，大家知道怎么回事吗？拦腰一抱，直接同归于尽，往游泳池里跳，最后这个事搞得很荒诞，但是戴高乐后来心灰意冷，实际上就是人民不要戴高乐了。年轻人，法国的年轻人强调法国不再是帝国了，法国是法国人的法国，大家知道这里面发生了很多的事，有很多关键点，比如像阿尔及利亚独立、越南战争的失败，但这都是表面现象，核心意思就是那种支撑法兰西帝国的荣誉感，牺牲意识，大国的野心，我们甚至可以讲是粗暴，粗糙残忍的生命力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在福利国家之下，在自由民主制度成长下来的，属于粉红色的一代。

这一代人的法国人想什么？这一代人的法国要的是福利，要的是舒适，那么自然国家就慢了下来了。国家慢下来以后，发生了一个什么重要的事，密特朗上台。密特朗是靠共产党的选民上台，法共在最初的法国大权里一般就 500 万选民很厉害，密特朗搞社会民主党，叫社民党。他一下从 500 万的法共血命里挖了 400 万人，整合了法国的左派，从而让法国走上了一条社会主义道路。在密特朗时期我们知道现在的法国成型了，高福利、懒散、假期多！这个时候你说国家慢慢把人养懒了。现在我们都说法国人懒散，其实大家不了解法国老一辈的法国人并不懒散的。法国人浪漫是自古就浪漫，法国人懒散真的是就这么几十年养成的毛病，其实这种高福利国家绝对不是法国有的，大家如果去欧洲就可以看到，你凡是在本地晒太阳、喝啤酒懒洋洋的绝对当地人，你凡是行色匆匆的，星期天还开门营业的一定外国人，凡是满脸风尘、行色匆匆、苦大仇深、一脸焦虑，中国人对吧？中国人挣再多钱都是不行，你到法国 13 区、19 区、3 区、11 区、美丽城，那里中国人特别有钱，再有钱都觉得没挣够。

法国人不是这样的，它的福利制度，这几十年下来，国家的人厌倦工作，你说懒肯定是懒。但是像这样一种高福利状态并不是法国独有的，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荷兰、丹麦、德国都有。

你说法国是被福利制度养懒了吗，法国是欧洲最懒的吗？不是的。说法国是世界上最懒的人，一定是没有去过西班牙、没有去过葡萄牙、没有去过意大利，没有去过希腊，那才叫懒得骇人听闻，我给你们讲那真的就是连去领个救济金都嫌累。

一路下行谈法国

我们要讲一讲法国是如何从一个欧洲霸主一步一步沦落为一个日落西山的没落贵族。法国真正的最后一次丧失了历史的机遇是什么呢？是密特朗搞社会主义搞高福利以后，到希拉克到萨科齐连续两个又一强势的领导人，他想搞改革，想减福利，想提高就业，想搞市场经济改革，他没搞成。

而在这个时候我们讲像英国改革也成功了，撒切尔，美国有里根，德国后来说实话也经过了非常痛苦的改革，要保证国家竞争力，就必须得把福利制度给改了。法国始终没有完成这一步，因为法国跟这些国家有个很大的不同，法国的左翼力量太强大了，法国的工会太厉害了，全国大罢工呼呼弄，就是一把把你弄的改革改不下去。而德国、英国、美国相对来讲，它左翼力量相对弱一点，它就比较好办。所以他一直没改成，他就拖着拖着拖着那他国家靠什么支撑呢？就借债。

它赤字越来越高，因为你这老龄化以后挣钱的人越来越少，花钱的人越来越多，你国家靠借钱来维持福利，然后中国这样的新兴国家又崛起了，你全球竞争的时候，你的劳动力价格高，这样一个劣势越来越明显，所以就这么拖拖拖拖到现在，所以大家会觉得法国下行的非常厉害。这个大概我们来讲，这是他一路下行的这么一个历程。那除了一路下行，这是个现象，它现象里面它有几个本质的，第一个本质是法国人对于正义的理解，它跟英国人和美国人不一样。

为什么法国搞出了社会民主主义，搞左派力量那么强，为什么德国没有？中国人有一种倾向，觉得左派不好，左派是懒汉，左派是吃大锅饭。不是的，大家知道，如果你真在马克思那个时代生活过，你看到工人那个惨样那个压榨，你就会知道，左派它真的代表着人类的同情心和正义感，但是人类这种动物太有童心，活不下去是最大的问题。人类的悲剧就是当你特别有正义感的时候，生活成本特别高，对吧？当你作为一只猪快乐在泥里打滚的时候，你就活得特别轻松，所以庄子早就讲过吗？当然不叫猪了，它就叫龟？我要在泥地里做一只快乐的龟，和光同尘，中国人最懂这个道理，要钱就不要尊严，要尊严就不要钱。

我们还有很多类似的话，什么有奶就是娘，什么笑贫不笑娼大概。但是法国人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国家的平等观，正义观，跟欧洲其他国家不一样，别人说为什么不一样？是天生的吗？人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天生的东西？它最大的区别在于法国在资本主义起家的时候，和英国不一样。英国在资本主义的时候，它已经是发生了圈地运动，它是资本家集团，跟老百姓是分开的。而美国在立国的时候也是一样，过去的也是别看都是种地的，可是农场主那跟农民不一样，所以这些人他都是有资本的人。

对于他们来讲什么叫正义？正义就是适者生存，正义就是用我的能力为我自己创造财富。他们认为一个美好的社会制度，一个最公正的社会制度是什么呢？是自由。国家少管我在美国土地上的自由观，你们想想看它广袤的土地，丰富的资源，每个人靠自己，就跟一家人干，干死你活该，干赢你发财，就这么回事，你看美国西部大开发，不就这样，蓬蓬车往前冲，运气不好掉沟里，我们讲的活该没人管，到今天为止，美国的福利制度都这样的，他只管老人只管小孩，不管年轻人管什么叫美国梦，美国梦就是发财，没人拦着你，但是你要是破产了，你想大家救你没人理你。

美国的福利范围是只覆盖应该覆盖的人，但是法国不一样，法国在进入资本主义国家的时候，它没有形成所谓的自由财产集团，这个国家的主体是什么呢？这个国家的主体是农民，是小农。法国在当时大多数农民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土地，虽然很少，它是一个典型的小农结构的社会，在《旧制度与大革命》里讲得很清楚，大家也去看看这本书，这不是做广告，这本书是习近平和李克强同志都推荐过的书，像这个小土地很碎，小农这种社会环境带来一种什么样的意识呢？

就是平均主义。中国社会为什么也有强大的平均主义的特点？因为中国是小农经济，我们俩差不多，我们俩地也差不多，所以在这个时候你是公共福利也好，各种也好，它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法国人老跟中国人在民族性格里很像，这个国家起步阶段都与小农经济有巨大的联系的。所以我们老讲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有道理的。这种小农经济运出了一套独特的或者叫做法国特色的正义观，所以法国人最关注的是什么？不是自由，是平等。

它的平等，甚至都不像我们想的什么机会平等，什么结果平等，他讲享受平等。这个话吓死你。享受平等。为什么？因为当年很多法国人是靠吃政府救济，吃发的免费的面包圈，所以它一定要求享受平等，你一个圈我一个圈，你不能我一个你就两个圈。对于正义，对于公平的理解，跟英国、德国、美国不一样，所以在国内当然左翼力量自古以来就空前强大。

所以法国自古以来就出激进的左翼思想家，到今天为止，法国大学还有那种极左的、乌托邦的说要废除市场经济，要废除资本主义，废除思想经济，我们就彻底搞公社，也有到今天为止都有。所以你会理解法国知识分子为什么对布尔什维克苏联的实践拍手叫好，一个个都喊好，虽然他们不去都说好，为啥？这真不是虚伪，真是自己的一个理念，很多时候法国知识分子老闷在家里想，这是他的一种社会文化。

它有强大的左翼的平等主义的传统。这种传统导致一种什么后果？这种国家不可能像美国搞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它增长一定慢，我们讲对富人收重税，所以奥朗德讲过，奥朗德上台以后，人就问你，你有啥政策？国家都成这个样子了，收税，说是别的国家一到经济不行了，我们要减税鼓励投资，奥朗德说经济都不行了，还不收税，重税，结果收到法国富人都跑，跑得飞快，还有的跑到俄罗斯移民去了，移民俄罗斯的。

奥朗德说你不爱国，别人就说你一穷人你爱国，你得给国家添负担，奥朗德这个总统整天连会情妇都是骑摩托车的，没有公车的，他也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左派的领导人，什么意思呢？就是天真、善良、无能，做这些人，做批评者很好，做建设者不行，尤其在危难时刻做改革者，做不到，为什么呢？他太有同情心了，太强调平等，而在改革的时候，大家知道它一定是要有阵痛的，船要沉了的时候，怎么让船不沉，要扔一批人下船，这个活只能右翼干，只能萨科齐这样的人干，别人干不了。

当年萨科齐就是靠改革上台，他一个任期没搞完，没搞定，如果再干一个任期，可能法国还真是走出谷底了，但是还没来得及，但这就是天意，机关算尽没有连任。为啥呢？当时最主要的挑战者其实是 IMF 的卡恩总裁，世界货币基金组织，这个家伙是个天才政治家，当时法国人烦透萨科齐，萨科齐太傲慢了。丑闻又多，老婆又是个艳星，大家觉得萨科齐太道德败坏，我们选卡恩，但是萨科齐跟美国关系好，卡恩反美。卡恩在美国开会的时候中了套，爆出一个卡恩强奸。美国酒店保洁的这么一个事儿。刚开始都说是不是美国人害卡恩派了一个什么情色间谍来勾引卡恩，后来一出庭一看保洁长那个样子，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只怪卡恩。这保洁绝对不是干这活的人，大家都知道，类似于像咱们老看美国街道大妈那个样子，长得跟救生圈的感觉一样，他怎么会这样？后来有人说是美国人给卡恩下药了，但这个事出来以后，卡恩就选不上了。选不上以后，萨科齐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当时唯一的一个对手叫做罗亚尔，是社民党的总书记，觉得这个人是个女的，以前输给过萨科齐一次，辩论的时候，表现得跟个泼妇一样，萨科齐那么粗鲁的一个人跟他辩论都显得像个绅士，所以萨科齐觉得没有问题，老手下败将。结果这个时候奥朗德横空出世，这奥朗德有个什么特点呢？特别老实、本分、窝囊、说话轻声细语，这是反差特别强烈，大家知道吗？就是好人奥朗德。大家都觉得奥朗德好，当时萨科齐又表现得特别恶劣，跟选民对喷，你下来我揍你，就那种感觉，最后萨科齐一看是奥朗德哈哈大笑说派了一个怂包，那是我对手吗？但是他太轻敌了，最后奥朗德一上来以后，萨科齐再冲刺来不及了。奥朗德一上台，他怎么解决危机？萨科齐是要减税，奥朗德说我们解决危机很简单，我们征税，我们对富人多收一点钱，这不就完了吗？结果富人跑了，经济更差。

这就是法国的这样一种我们讲左翼传统，他的确在国家需要市场改革，需要简政放权的时候，他拖了大后腿。那么第 2 个原因是什么呢？第 2 个原因就是法国的国民性，他是一个很特殊的民族，他是既特别需要国王，又不能长时间忍受国王的一个民族，怎么讲？就这个民族它跟英国跟美国不一样。英国和美国这种强烈的个人主义是很强烈的，靠自己，而法国人性格里面依赖强人、依赖领袖、依赖国家，它是个天主教氛围非常强烈的国家。

所以在法国的历史当中，你会发现这个国家的关键时刻就得靠奇迹，就得靠强人，就得靠国王，如果领导人怂，国家就不行。当年法国眼看就要亡国，大家知道奥尔良之战，一个 13 岁的女孩剃着短发，骑着一匹白马，拿着一面白旗，领着士气大振的农民就把英国人推了。这是真得。后来拿破仑这我叫路易十四拿破仑，然后戴高乐，甚至包括密特朗、希拉克都可以，但是后面就差点意思了。尤其是奥朗德上台以后，我们讲他为什么会成为史上支持率最低的总统？

臊得不好意思连任的总统，因为他太窝囊，很难拯救命运，我们老讲英国这个国家，有的时候他不太需要英雄，美国这个国家有时候也不太需要英雄，因为他们是一种平民英雄的国家，每个人对自己负责任，他出的英雄是草根英雄、平民英雄。而法国这个国家是特别依赖英雄豪杰，神奇的国王，要这种圣徒才能拯救的国家。但是最近这几十年里没出圣徒就不行了，这是第 2 个原因。

要说第 3 个原因，法国现在很多人把责任归结为什么，归结为移民，我们讲什么宗教之类的原因，其实这都是很不公平的。一个老龄化的社会它是没有需求的，白发苍苍的老人买什么？日本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经济就停滞了，为什么？比如说日本是不是制度出了问题，政策出了问题，不是，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日本进入老龄化社会，1990 年老龄化社会一到，日本立刻就是所谓的停滞的 30 年，我们来讲失去了 30 年，哪有那么夸张？人老了，泡不了吧了，刷不了夜了，也没心情购物了，也没有多少精力离婚了，带动不了 GDP 了。法国就是这样。所以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多移民，对他是有好处的。

移民是年轻人，有人工作，有人消费，当然了你说他的移民是不是融合有问题，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讲。但是移民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它的生育率降低，它的老龄化来临，它的城市化停滞了。今天法国的问题只不过是西方很多国家的问题的一个集中体现。法国问题其他国家都有，法国的问题，甚至不像我们想那么严重，它比很多欧洲国家好得多，因为它毕竟总量在这里，但是它也面临同样的这样一个老龄化的一个压力。所以我们来讲 3 点，这是内在原因。

在这个三点内在原因的作用之下，你们就可以看到法国整个历史经过了一条漫长的下滑曲线，但是我个人对法国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我总觉得像这种国家用我们来讲，就属于天生的世界的主角的国家，每到了历史的衰落期的时候，到了谷底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一个英雄人物带领这个国家走出低谷，你像俄罗斯叶利钦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这个国家完了，后来出了普京。

为什么我们老讲时势造英雄，什么样情况之下能够让高福利的人民自愿工作，流汗水就是福利实在支持不下去了。大家得面对现实，你没有办法。今天你们再去欧洲，就可以感觉到欧洲人民基本上开始逐渐意识到现实，他以前生下来从摇篮到坟墓都有福利，现在跟咱们上海、北京、深圳都一样的，年轻人也买不起房。外地大学生想在巴黎，他们不提供宿舍，想找个宿舍住，有的时候得在本地找个男朋友，靠个人同居称宿舍。

巴黎男人不结婚，女朋友不停换，毕业了一茬又一茬，你看这个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服的。但是我们老讲，国家到这个地步，不改变不行了。大多数人民并不是那种所谓的真正的福利放不下的人，到了那一步，很多人还是愿意做出牺牲的。事实上我个人觉得法国社会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场垂涎欲滴的腐败大餐

我们一谈到法国，很多人都觉得西方发达国家民主、法制、自由，其实很多事说是一个事儿，你走进去一看是另外一个事。你到意大利，你到希腊，我跟你讲，跟咱们这差不多，你到法国一看就会知道这是世界上最腐败的国家，为啥最腐败？两个原因，第 1 个原因是这个国家政府垄断了大量的资源，左派也搞国有化，右派也搞国有化，搞来搞去，搞到最后政府控制太多的东西了。第 2 个它不仅政府控制资源多，而且政府受的制约少。有句话我们都知道，不受制约的权力一定会带来腐败，这是真理，法国的法制环境是整个西方国家是最差的，司法几乎是最不独立的，完全受行政系统严格影响。所以说他的腐败更不容易得到制约，我们老讲很多外表看上来光鲜，其实他不见得光鲜。你看到法国会想到法国的香水，大家知道为什么法国人爱用香水吗？不洗澡，路易十六在位 26 年一共洗了 43 次澡，7 个月洗一次这个都不是假的，法国光洗澡、解手都有记录，跟中国国王后宫临幸是一样，要记录。

你说也挺倒霉的，早上一睁眼睛，就有一个人到你面前唱诗，上帝，太阳醒来了，吓死你，你想想看，最过分的是你上厕所蹲在那里的时候也要唱，这都是路易十四发明的东西。太阳王，走哪都要发明，他们不洗澡。所以整个身上第一个是长跳蚤，头发里有跳蚤。第二个身上泥味儿大，怎么办？撒香水。香水就从这一步一步进化来的。高跟鞋，女人穿高跟鞋，其实以前的高跟鞋特别高，像中国的高跷、半高跷那种高度。然后为什么有高跟鞋，因为法国街道都是淤泥，以前法国街道巴黎你要知道那都是屎尿垃圾往街上扔，又下雨又阴，地上淤泥、泥渍一滩一滩抹到膝盖了，女士穿长裙根本就没法弄，所以必须穿高跟鞋，才能让你插在泥淤泥里，喳喳喳喳这么走。法国的骆驼祥子不是拉三轮车的，是专门背着贵妇人在泥里跳来跳去的。贵妇人在宫里走路的时候，鞋跟也是蹦来蹦去的，就像跳鼠一样跳来跳去的。以前走台阶的时候，女人必须要靠男人抱，没男人抱你下不来。

后来高跟鞋经过慢慢地演化，到现在，香水经过了演化以后，成了时尚，成了文明。它为什么能有这个东西？因为不文明，所以大家现在觉得巴黎是世界最美的城市，你知不知道在以前，如果巴黎没有猪、没有狗，巴黎就会有瘟疫，为什么？那个垃圾基本就是靠猪和靠狗吃的。一到天气稍微暖和一点，整个巴黎就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有时候你没有香水不行，中国人不用香水的原因，其实中国人勤洗澡，所以说这个东西远远的看，跟你走进去看是不一样的。这个腐败也是一样，你看法国哪个总统讲都是特别好的话，要廉洁的要透明的政府。

可你看每一次法国大选都出事儿，勒庞在吃空饷，菲永在吃空饷，朱沛还有案件，你仔细看看法国这历届以来的腐败案，你就能明白它的端倪，我们就随便给大家讲点有意思的案子。

讲萨科齐，萨科齐腐败是特别有特点的，大家知道萨科齐同志他腐败特别有意思，他收谁的钱，我们老说他收什么时装巨头的钱，说是晚上敲别人家门打开以后，别人给他塞一个塞得满满的信封，3 万欧元，整个报纸炒，法国总统收 3 万欧元。

还有，萨科齐收卡扎菲的钱，5000 万欧，卡扎菲掏钱给萨科齐。所以后来卡扎菲落难的时候，萨科齐一定要杀卡扎菲灭口。这个就是法国特工是混在人群里的，大家都知道，后来卡扎菲同志遭人爆菊了，被爆其实没想杀他，就是一群人围上去揍他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后脑勺挨了一枪就死了。其实这个事，很多人说他是法国特工干的，就是要灭口。

萨科齐收卡扎菲的钱收太多了，除了萨科齐之外，还有谁呢？人人有份，萨科齐收 5000 万欧，萨科齐挺委屈的，为啥萨科齐说我这收的钱比希拉克少！希拉克有人说收多少，有人说整个希拉克在当总统期间，大概前前后后收了法国埃勒夫石油公司将近 2 亿欧元，后来大家都查啊追啊，最后都是希拉克身边的人出来扛了，这个事是我干的，跟希总统无关，他就是监督不力，老希同志是清白的，家风不严，这出了问题就这样，希拉克后来定罪了，后来就问埃尔夫公司，你们两业务员怎么送出去的？又对不上账俩业务员对不上账。不吭声，就说经营不善，账目不清，可实际上艾勒弗公司大家知道它可是劣迹斑斑，为什么它不只给希拉克送钱？他给密特朗他们也送钱，埃尔夫石油公司，那是法国历史上出了名的，叫做白手套，到处发各种福利，这里面有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对台军售案。当年就在上个世纪 90 年代的时候，台湾军方想采购拉菲特级的驱逐舰，要找法国人买。密特朗政府他还是比较重视对华关系的，他不太想卖，为什么？这个是明显会恶化对华关系，他就征求意见，说同志们，你们说有人要采购，我们东西卖不卖？

国防部他肯定说是要卖对吧？有钱，外交部坚决反对，我们要跟中国搞外交关系，你不能得罪一个常任理事国，所以外交部的部长迪马，他就是坚决反对对台军售，所以怎么搞定这个人就很关键。怎么搞定呢？左找右找就找做军舰的公司，左找右找就找到埃尔夫石油公司了。埃尔夫石油公司说这个事我能做，但是我要收一笔佣金，佣金没问题，为什么？因为台湾人买军舰的价格是市场价格的 4 倍，我们也不知道湾湾到底在想什么要钱多发烧烧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台湾的军费是很少得，很可怜的。台湾的军费好像不到它的 GDP 的 2%，每次买的东西都是赊着分期付款先欠着。

美国人一直希望台湾人提高军费，为什么？因为每次台湾人买美国的军售，他给不起钱。陈水扁时代的军事到今天为止还没付完，可怜得不得了，大家想想看埃尔夫公司怎么搞定的？关键就要搞定谁呢，搞定迪马，迪马动摇了，密特朗才能下决心卖。这迪马不好弄，迪马 70 岁了，老同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后来干到了法国的宪法委员会的主席，那是法国最资深的政治家，当时大家形容迪马叫做充满了庄严的共和国的狮子。但狮子有个特点，狮子容易发情，你们知道吗？所以说要搞定狮子就得送一只母狮子去。埃尔夫公司有一个王牌交际花，叫荣古尔夫人，荣古尔夫人特别牛，她就受到这样一个特殊任务，你得去把迪马给我搞定。大家知道这是咱们中国很多所谓的性贿赂做的活太糙了，上来就来直接的赤裸裸的，到迪马级别是生理上的欲望它不重要的，精神上的愉悦很重要，所以荣古尔夫人仔细观察了迪马，迪马喜欢俄罗斯文学，荣古尔夫人先拿了半年时间来学俄语，然后最后就跟迪马就好上了。

好上了以后迪马就动摇了，开始收钱，然后埃尔夫福公司就掏钱养着荣古尔夫人给迪马买了一套豪宅，名字是荣古尔夫人的。迪马每次跟她相会，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个时候迪马的口风就变了，他跟密特朗讲，虽然卖军舰会影响法华关系，但是法中关系不至于受到致命损害，卖军舰的时候，你不要卖最先进的电子战的装备就可以了。最后军售就通过了，通过了以后，当时中法差点就断交，连续进入两年的冰冻期，对民主党政府压力非常大，这个事本来不就做成了吗，都过去了吗！这里插播一个新闻，你们都知道，大家想交际花一般年龄有多大？

荣古尔夫人 50 多了，怎么着，法国女人有味道，我跟你讲法国人就很难理解亚洲人，说你们中国人日本人一迷都迷什么小鲜肉，什么 16 岁、15 岁什么少女组合，说你们太罪恶感了，你们男的什么审美，这都没有发育的女孩，迷的你们神魂颠倒的，你们什么审美？法国人迷都迷 35 岁的，说这个有这种岁月的沉淀，有智慧，有风情，说这种女人才有意思。荣古尔夫人 50 岁的交际花，我现在也不太清楚，50 岁怎么能还能够当交际花，在我们这里最多 50 岁当交际花的训练员还差不多。而荣古尔夫人当过交际花以后，这个事情本来都已经做成了，但是后来东窗事发，为什么？

因为台湾这边花的钱太多了，远超市场价格。所以最后这个事被曝光以后，法国这边查台湾这边查，然后我们所以讲这个政治是非常腐败阴冷的，到了那个时候为了止损，所有涉案人员一个接一个的莫名其妙就死亡了。当年凡是经手这笔交易的军方的也好，外交的也好，公司的也好，所有的核心人员他都稀里糊涂的丢了心里。有的人据说是在喝了有放射性物质的饮料，所以说内脏出血就死在了日本。

台湾那几个经手人死得更奇怪，怎么死的？莫名其妙海军人就不见了。再发现，人就在大海里说失足坠海。法国这边是一样的，前前后后法国这边死了 4 个关键人员，台湾这边死了 7 个。查到最后陈水扁政府本来想把这个当做来搞国民党的一个弄法来搞，都不敢查了。涉及太多的人，法国这边也草草收兵了，这个事虽然声名狼藉，还算过关了，有一个人没搞定，要荣古尔夫人，为啥？因为荣古尔夫人后来坐牢了，她坐牢以后她就生气，女人你们知道心思变得快，说她坐牢了，迪马没事受不了，就出了本传记，叫做《共和国的妓女》，这本书，我也不知道国内翻译没有，共和国的一出来以后整个就红了。这个事又被捅出来了，到目前为止基本就是案情已经明了，但关键人证都已经消失了。这个是我们讲疑点重重的所谓对台军售案。整个法国的司法，在西方的国家里，是最徒有其表的，最容易受政治权力干预的，每次一到关键性调查的时候，会发现领导意志就起作用了。领导说不让查，领导说到此为止，它赤裸裸地给你施加压力，先给大家讲个例子，特别有意思。追溯到第三共和国的时候，德雷福斯案件，这个案件是轰动一时的法国大案，也是腐败到了极点，有人出卖国家利益，给德国人写情报，法国就把情报拿回来，有笔记，来对，这一对就说是那个犹太军官的，德雷福斯的，是他的，我把他抓了，其实笔记完全对不上。

但是因为德雷夫斯是犹太人，法国军方排犹，所以送到法庭上的时候，法官就一口咬定为什么字迹不一样，因为你故意的，你没有办法，字迹一样你有罪字迹不一样你故意的，那你还说什么，但实际上后来这个案子查到最后是他德雷福斯的一个同事干的，字迹完全一样，然后那哥们后来逃走了，逃罪以后自己都承认是他干的了，这案子到了这个地步，不让平反。再审有罪，整个法国都炸了，连总统都觉得过了，总统啊，但总统觉得过了，总统没有任何办法，为什么？因为所有人都顶着总统，说这个事，我跟你讲，这个是涉及稳定，这个事情涉及到军队的士气，最后总统曲线救国，去找记者爆料，总统当爆料人总统跟记者讲，我跟你说这个事他不太冤了，你得注意了！最后有个大家的左拉，法国出了名的一个喷子叫公知，在报纸上就写了一篇长篇大论，我控诉，把这个事情给捅开了，即便这样，到了最后这个事情都不了了之。也就是德雷福斯平反了，直接制造冤案的两个人入狱了，也就仅此而已。

后来在最近 10 年左右不到，还有个案子，那个案子更远，也是求政绩，一个刚工作的检察官，权力大，大家知道法国的法律制度体系里官员的权力太大了，到一个小地方要想出政绩，手里有个案子，什么案子？儿童虐待案，父母急了打孩子，结果一看他觉得这个案子不一般，后面一定有隐情，他就去强迫蛊惑这些孩子，说自己父母对自己进行了性侵犯，然后把它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窝案，涉及到了几十人，整个法国的媒体去报道，还传出了各种谣言，比如什么巴黎的高官开车去享用儿童，然后他就成了司法英雄。

时隔几年以后，小孩说了，叔叔给我糖让我这么说的，冤到了这个地步。制造冤案的人最后没啥事，他保护自己，官僚机器的成员根本不太在乎，美国人司法至上，但还是可以说说的。我们讲你到美国法律至上，法律的尊严还是很厉害的，法国法制有的时候它就是毛毛雨，老百姓想告赢当官的太难了。很多人说咱们国家法制不完善，在咱们国家案子一旦捅大了，社会舆论介入了，其实官员很被动的，弱者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弱者的身份它就是一种武器。

可在法国真是有的案子真是老百姓一点办法都没有，非常恶劣的案件。知道什么案件吗？当年法国司法部说全国的血浆不够用，组织犯人献血，免费的。然后法国司法部通过犯人的献血，再从医疗系统收一笔钱。说白了就是国利血头吗？他不体检，犯人直接去抽，很多犯人有艾滋病的，所以最后导致感染了几百人。这个案子后来被揭发以后，当时的司法部长居然仅仅做了一个公开道歉过去了，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受到了严厉的追究。其实这个案子到最后特别感伤，就一个男的他被染上了艾滋病以后，他的老婆也染上了艾滋病，他老婆觉得他在外面乱搞就绝不原谅他，死的时候都不原谅他。他老婆已经过世了，这男的当时还活着，他就到老婆坟前献了花，亲爱的真相出来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最后就是这样一个结局。惨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一个官员受到了真正的处罚。为什么法国腐败，有一个高度集权的政府，有一个并不中立、严重受干扰的司法体系。既有巨大的权力，权力又不受制约，不腐败能行吗？所以我们老开玩笑讲，很多人对咱们今天的法制环境不满意，说句心里话，你看中国最近这十几年的案子，十几年的法治发展，咱们中国的官员的生存环境比法国官员的生存环境要恶劣多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有信心。

在泥潭中步履维艰的移民政策

在这一次的法国大选，移民问题就是一个焦点。实际上到最后在右翼的冲击之下，左翼谈起移民来也越来越严厉，甚至讲来讲去，大家连外面的这种看法，觉得法国的问题它就是移民。其实这个问题是典型被夸大。

我们为什么这么讲，移民有没有问题？肯定融合上有问题。但是移民的问题不是说什么哪个宗教不能融合，不是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说什么移民导致了治安坏了，导致了经济都发展拖累了，这些话都情绪性太强。

我给大家今天好好来理一理法国的移民问题，其实法国最多的外国人是哪里的人？不是什么北非裔。法国最大的移民团体，最多的移民数量是葡萄牙人，这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在法国南欧移民、东欧移民，数量一点都不少。但是它融合的比较好，你识别不出来，所以你不知道。那么像马格里布，大家知道阿拉伯语就指的是阿拉伯之息，它基本包括今天的广义上来讲，包括什么埃及、苏丹、阿尔及利亚、突尼斯、摩洛哥、毛里塔尼亚，甚至马里这么一大块地方，这里人挺多，这里的人为什么来法国，这是因为法国当年曾经漫长的殖民过这个地区，在殖民的过程当中，殖民的人民由于各种原因，自愿或者不自愿的这个流向了法国。

我们今天看他们是包袱，可你们知不知道当年戴高乐在重振法国的时候，自由法国的时候，在抵抗德军占领的时候，从哪起家的呢？那就从布拉柴维尔，从阿尔及尔，自由法国是在非洲起家的，戴高乐手下的大量的战士都是黑人战士，都是阿拉伯人战士。这批人为了解放法国，流血牺牲，他对你有复国之恩。

第 2 个来源，阿尔及利亚当年法国在阿尔及利亚这种野蛮统治，内战的时候，几乎是见村屠村，到了最后殖民统治无法维系，殖民地有大量的人跟法国合作过，为法国的利益服务过，甚至跟法国一起作战过的这些人，他会遭到血腥的报复，当时报复手段非常血腥的，据说 5，6 岁的孩子都给你剁成碎块，你作为一个宗族国，你有没有义务？

你当然有义务，不止法国这么承受，英国也是一样的，你殖民政府里的警察、官员、军人和他们的家属不都呼噜呼噜往法国撤吗？第 3 个原因是什么呢？是因法国跟德国一样，你在战后你都缺劳动力，战后缺劳动力你怎么办？脏活重活累活没人干。这个时候我们讲，你要从马格里布地区，从原来的殖民地地区招一些吃苦耐劳的人来干活，这些原因形成的移民，他们有权利住在法国的。有人说融合问题，我跟大家讲，在这些人来法国的时候没有什么融合问题，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能够接受自己二等公民的命运，他们觉得法国能够收留我，给我口饭吃，我干再脏再累的活，我遭人歧视，我认了。这跟很多咱们中国的移民是一样的，中国在欧洲的移民一模一样的，最初第一代人不都是干最脏的活，最累的活，最重的活，遭人歧视，遭人欺负不吭声，因为相比于以前的生活，这个生活虽然是二等公民，三等公民也还行，没什么不可以接受，所以所谓的融合问题根本不是移民的问题，如果真正是移民的时候没有问题，是哪些人融合不进去？

这些移民的孩子，二代三代，这些孩子是法国人，他不是移民，他是移民的后裔，但他在法国出生，他是实实在在的法国人。他从小甚至小学开始就把法国当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国家。大学毕业。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一个融合问题，你如果说是文化融合问题，你照理说是不是应该文化不通的人才有融合问题，你为什么在法兰西文化当中长大的人反而跟法兰西有融合问题了！所以可见你说其心必异，什么文化融合困难，这完全不是个事，那这些已经法国化的年轻人为什么融合困难呢？

他不是文化融合困难，他是融入社会困难，因为他找不着工作，因为他从事收入最低的工作，承受最重的歧视，普遍遭遇暴力，这些人的处境应该比他们的父辈要好，但他们没有他们父辈能忍。他们父辈想，我们本来就是来别人国家要口饭吃的，你欺负我我就认了。可这些孩子会觉得我就是法国人啊，你们不是说人生来自由平等吗？那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呢？同样的欺负他爹能忍他当然忍不了了。所以他这里不是一个文化融合的困难，而是一个法兰西社会底层的法国人，无法融入正常社会生活的这样一种困难。

你看移民，他们都住在一个街区里，什么土耳其街，甚至包括像我们唐人街阿拉伯街，你看明明就不融合吗？大家都知道为什么穷人会扎堆？因为第 1 个那里的地价便宜，穷人扎堆的原因不是因为穷人主动住在一起，而是因为穷人不得不住在一起。第 2 个原因，穷人之间需要互助，穷人没有中产阶级，靠自己个人奋斗可以解决问题的经济实力。实际上你们在欧洲仔细看就可以知道，只要这一家移民发了财，生活壮况改善了，成了律师成了教师，他就会搬出移民街的，留下来的人不是因为什么对法国文化有抵触，而是因为无处可去。

我们讲欧洲平行社会隔离社会，这个地方都是都是阿拉伯人，都是温州人，都是黑人，那是因为不得已。老说移民问题，其实忽视了这里面真正的穷人和富人的阶级隔离的问题。这不是民族隔离，这是阶级隔离。我们老说美国的黑人区，可是你没有发现，其实美国不仅有黑人区，美国也有那种最穷的白人叫白色垃圾区，他们也是住在特别差的地段，形成一个聚落。所以移民问题的实际含义是什么？移民问题的实际含义是一个经济问题，是一个社会阶级对立的问题。

所以今天你看所谓的移民二代当中的宗教复兴，勒庞老讲的这帮人都信伊斯兰教太可怕了，这帮人都不信我们天主教，好像宗教是不可融合的，是这个意思吗？不是的。这些青年二代为什么会有宗教热情呢？那是因为他们在别的地方没有社交机会，他们不被主流社会接纳，他们交不着朋友，他们没有到别的地方去寻求帮助。清真寺是一个技能培训的地方，是一个分享信息的地方，是一个发放救济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伊斯兰教有一个叫做天课，每个人要把自己 1/10 的收入交出来交给清真寺，由清真寺在对这个街区里的穷人鳏寡孤独进行救助，这才是为什么清真寺的人越来越多的原因。

以前基督教为什么传播那么发达？因为基督教是穷人的宗教，穷人到教会、接受庇护、领救济、社交，交朋友，所以你看很多新华人在美国天天经常去教会为什么？去寻求帮助的，对于穷人而言，国家不保护你，警察欺负你，主流社会排挤，你，那你除了到寺庙到宗教里去寻求你的保护，寻求你生存的资源，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有人老讲，你看阿尔及利亚这些北非那么极端，这个伊斯兰国他虽然是哈瓦利吉派一个极端教派，但它的相当多数的阻力成员并不太懂伊斯兰教义，他们是欧洲培养起来的欧洲公民，他们为什么没有选择其他的教派？苏菲派在中东地区那么流行，为什么没有选择瓦哈比派？他为什么都去做哈瓦利吉派呢？

因为伊斯兰教它是高度地方化，我们老说清真寺好多大家不明白，不同地方的人去不一样的清真寺，不同国家的人去不一样的清真寺，你巴基斯坦的穆斯林绝对不会跟伊朗的穆斯林去一个清真寺的。所以他高度碎片化，你如果依托于现在的教派，他根本团结不起来。而这些人他不能像他的父辈那样，回到他过去的教派里去寻求庇护了，因为他们是法国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所以他们必须找到一个资源来跨越他们的背景不同，跨越它们的所谓的母国不同，来把他们动员起来，团结起来这样一个思想武器。

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强调去地方化，强调穆斯林人人平等，无差异这样一种激进的哈瓦利吉派，就被这些青年二代从图书馆里发现的。今天的伊斯兰国，今天伊斯兰国所代表的哈瓦利吉派，早已在阿拉伯世界里消失了，只有在也门的大山里和阿尔及亚的大山里才有这样的教派。今天伊斯兰国的宗教思想是青年的穆斯林在图书馆里找到的，所以你了解你就会明白什么移民问题是文化问题，是宗教问题，不对的，是西方国家不肯承认自己的社会的阶级矛盾，自己社会的这样一种阶层分化阶层固化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步。

大家都知道阶层固化在全世界各地都在发生的。中国今天很多年轻人说，你看我我大学毕业以后再也不能像我的父亲一样在大城市立足了，这很正常。我们的父辈大学毕业，为什么能在大城市立足？是因为当时刚经过了 10 年动乱，刚经过了很漫长的时期，中国连识字的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很少，所以说等于是大家知道吗？这金字塔顶是空的，所以读了书你就可以爬上去。为什么你现在读了书爬不上去了，因为塔顶满了。所以以前读书你改变命运，今天读书你改变命运太难了。

全世界都是这样的，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只要和平的时间越久，它洗牌的时间间隔得越长，它的既得利益就会越多，它的阶层闭合就会越严重，你底层的人想上去就越难。在咱们国家表现为农村的偏远地区的小城市的人，想在北上广深打拼一翻有自己的事业，你跟八九十年代比，你没有什么机会，在欧洲表现为什么？就表现为这些社会弱势的底层的这些移民背景的青年人，他没有什么机会了！所以最糟糕的莫过于当族群矛盾与阶级矛盾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它就形成了一种身份的强化，这其实才是西方移民问题的关键。

所以你讲到这里，有人就会问，为什么中国移民没有这个事？我跟大家讲中国移民在欧洲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也在发生类似的情况变化。巴黎的华人前段时间我们都知道，有一位厨师被法国警察枪击了，很混蛋的事情。一个一米六几的人，你对他开枪，你好意思北非裔的人拿着大砍刀追着你砍，你也不敢开枪。但是华人移民我们真正捋一捋，他有很多现象跟阿拉伯人很像的。在巴黎，华人的社区，一般我们来讲 3 区，11 区、13 区、19 区，还有美丽城，大概是就这么些地方，13 区 11 区，它基本是东南亚的华人老华侨他们来的早，挣着钱了。

所以这一批人经济条件就相当的好，比较白领化跟当地融合得就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因为那个时候还没闭合吗？大家知道爬上来了，3 区 19 区，温州人，温州人来的时候，他就从底层爬起来的。你说他改变命运没有？他改变命运了，温州人多努力挣很多钱开餐馆。但是你要知道在温州人的第 2 代里，融入当地仍然是非常困难。法国警方对于中国的温州区的黑帮非常的恼火，为什么呢？他们主要搞人口走私、假冒伪劣、洗钱，而且他们拒绝融合。咱们温州二代三代据说在法国待了很多年，也只会说口头法语，大多数人相当多数人都不认识法文，也不学习，那怎么办？法国警方就觉得他们都是犯罪组织，要监听，听不懂温州话，恼火的很，法国警方怎么听都听不懂，因为法国的华人都是老一代的华人，都是东南亚的华人，懂点粤语，懂点闽南话，他听不懂温州话，他哪知道温州话！

所以从 90 年代末以后，法国警方经常派人到中国的温州来见习，派警察来学学温州话，这是第 2 波。但是不管怎么样，温州人在那个时候大家知道他来的时候，大概是 90 年代 01 年左右，欧洲还算经济比较好，第 3 波中国人来了，第 3 波中国人在哪呢？第 3 波中国人就在今天的所谓的美丽城附近，这一波人来的时候，欧洲整体就不行了，你下面的中国人想爬上去的机会很少的。这批中国人是一般来讲都是中国的北方人，以东北人为主。所以这批人里出现了大量的不太好的现象，你比如讲三四十岁的女同志交个一二十万的钱给蛇头偷渡到法国，就在美丽城站街，基本都接的都是当地的贫苦的人民，接客的钱也不多，就暗娼、站街的。所以中国的华人移民，我们现在一想起来，很多人想起来的是什么？硅谷的精英，留学生，其实不是的，中国的移民社会在海外那也是三教九流严重分层的，有成功的商界人士、老华侨，有新锐国内过去的有钱的孩子，留学生高知也有底层的餐馆、小商铺，也有更惨的黑工厂里打工的非法移民、站街的暗娼和从事倒买倒卖不法甚至不法生意的最底层的流氓无产者。这三拨人彼此也不来往的。我在法国的时候，大家知道我有一次到老华人区里，别人看你是大陆来的，你是学生，对你也是要理不理的。

所以你不要说所谓是法国人歧视移民，排挤移民，就移民自己内部。妇人排挤穷人，中产阶级看不起底层，不跟它底层来往，也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所以移民是个皮子，里子是什么？里子是阶层的固化，是阶级的矛盾，所以我们老讲马克思他又回来了，欧洲社会经过了那么漫长的福利，似乎弥补了一切的矛盾。但是在福利下降了以后，所谓阶级斗争的阴影又重新浮现了在了欧洲社会的上空，所以他们自己说马克思又回来了。所以法国人写出了一本书叫《 21 世纪的资本主义》。

我们为什么要把移民这个事拿出来单独讲，就是因为，当一个社会经济面临问题的时候，当一个社会内部矛盾分化的时候，这个没有什么背景，比较容易识别的外地人，他都会成为矛盾的一个转移，都会成为就怪他。这不仅仅在欧洲发生，在美国发生，在中国的很多地方不也同样在发生。所以我每次在这个时候我就说，如果我们用更理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社会，如果我们真正的去深入到社会现象内部，去了解它矛盾的实质，我们就会明白，寻找替罪羊解决不了问题。

穷人犯罪率高，穷人素质差，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是，犯罪率高、素质差，能够仅仅归结于穷人的存在吗？我们仔细想想这个问题，也许就会对移民问题有更公正的思考。

浪漫之都！一个从不匮乏绯闻的法国

我们这期讲点花边，就讲完了移民这么严肃的问题，我们来讲点绯闻，大家调剂一下，我觉得比较合适。谈到法国还有个词你是不能躲开的，那就叫浪漫，对吧？其实法国人你要说浪这个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浪漫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据说法国男人的婚外情的比例应该是全世界最高的。

高到了你如果没有一两个情人，你就有点雄风不振，甚至你的妻子有点鄙视你那种感觉，我这不是夸张。为什么呢? 我们看历代法国政治人物，我们就不说他的皇帝了，有情人那是成群的，共和国的总统也往往都是这个绯闻、甚至丑闻的这样一种中心。现在都说马克龙什么跟男的呀，跟女的呀这个事情，我们来讲，跟以前发生过的这些比，毛毛雨。今天我们就给大家讲几个法国总统的绯闻。第 1 个就是密特朗，大家知道密特朗的私生女的故事，这密特朗，他跟他的一个朋友的小女儿，当时才 20 岁，两人就偷偷好上，好上以后他也不跟别人讲。

他那个朋友跟他聊天的时候，隐约的知道密特朗有一个小情人，还挺羡慕的，说，老密啊，你魅力挺足，密特朗看着他的朋友就那么微微的一笑，心里大概想魅力不足，我能做你女婿么，但也没吭声。最后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在今天大概得有 30 多了，这就是出名的马扎里娜。密特朗总统的第二家庭，这个事情关键不在于生了孩子，不在于出轨和偷情，而在于密特朗能够把这个秘密为时那么漫长的时间，这是你无法想象的。人密特朗跟咱们所谓陈世美不一样，陈世美那是不认账的。

那是一个人赶考上京，那一切都不认的，密特朗承认的，密特朗一有时间就去跟他的第二家庭处在一起。他当年跟他的情妇就承诺说，我一定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这讲起来有点感动。他就所有的节假日重要的假日，他都会到第二家庭来，陪她小女儿一起长大，甚至帮他做作文，帮他做游戏啊，后来就有法国一个高级官员在他回忆录有讲说，有一次他在密特朗身边看到一个小姑娘，他嘴欠的，所以这种人就升不上去，你们知道领导就烦这种人，就问，他说这姑娘谁啊？

结果密特朗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旁边的警卫告诉他，不该你问的。别问。他第 2 次见到这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呢? 是有一次密特朗要出国访问,这怎么又看到这个小姑娘了？当时的官方说法是小姑娘是密特朗朋友的孩子，这哥们就观察就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呢？因为总统的班机他突然就不起飞了，为啥呢？小姑娘的猫丢了？这小姑娘说要自己的猫，密特朗大发雷霆，打发所有的随行官员、警卫、医疗人员满机场的去找一只小猫，直到找到了这只小猫，飞机才起飞。

后来很多人说密特朗这一辈子估计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因为这个是个丑闻，但是没有想到密特朗在死之前还居然真的鼓足勇气走进了公证处！公证姑娘马扎里娜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个消息要在他死亡以后才能予以公布。事实上他也一直把第二家庭养在自己的总统官邸旁边，还配有保镖和警卫。所以你说密特朗有人说这不是挺钟情挺多情的一个总统，但是如果你想一想他的原配，他的合法孩子，你这个事儿就没有那么浪漫了。其实密特朗的夫人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存在，但是法国女人的这样一种特有的大度，让她居然把马扎里娜也视若己出，能够自然而然的接受这个女孩的存在，我觉得法国女人这点特别了不起，大家知道吗？

这个罗斯福也是死在情妇怀里的。罗斯福死在情妇怀里的时候，他老婆知道了以后气得不行，差点拒绝参加罗斯福的葬礼，还是美国政府做了好多的工作，说你这个必须得去，罗斯福是咱们国家的神，神有点错误，你得理解。她才去的。所以法国的总统过得很逍遥，有点婚外情，国民都嘿嘿一乐，法国舆论报道总统的丑闻，他有一个根本原则叫做只抱到卧室之外的事。总统床上的事咱不说，所以当年你们都知道克林顿因为莱文思基被整的死去活来，上电视向全国人民交代自己的细节，灰头土脸，法国人都觉得说你们美国人疯了，多大点事，权力是春药，长期掌权不就天天吃春药，天天吃春药，可不就能力强吗？能力强可不就做事吗？你们美国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美国这是清教徒文化，法国它是天主教文化，差异非常大，都是西方世界浪跟浪不一样，你说克林顿这个事吧？在萨科齐面前简直根本就不是事儿。为什么呢？萨科齐可以说是在性丑闻方面简直是骇人听闻的地步，挺有意思，他既是成功者，他也是失败者。怎么说？萨科齐第一任老婆，其实是他科西嘉的一个发小青梅竹马，萨科齐是科西嘉人，所以他老是以拿破仑自居吗？但是他除了个子矮之外，也没有什么地方像拿破仑，对女人的始乱终弃还是有点拿破仑的风采。

萨科齐他的原配夫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结果后来他就当官了，他到一个市区当市长，当了市长以后，当地有一个演员叫让马克要结婚，你作为市长演员挺有名的，你得去证婚，结果这个演员为什么要结婚？因为这个演员当时他有一个也是个情人，转正了，情人快生了，这小情人大概离生孩子还差个 10 天的左右，就结了婚以后 10 天就生孩子了。说咱得把婚结了，咱不能未婚先有子啊，对吧？咱就顶着肚子办事，让萨科齐来证婚。还有 10 天就快生孩子的一个女性，萨科齐给证婚的时候，一眼就相中这姑娘了，叫一见钟情。他在事后还跟朋友讲说，我怎么能够把他手把手的交给另外一个人。

然后因为这次证婚以后，萨科齐有意识接近让马克，两家就成了朋友，成了朋友以后就发生点什么了，两家人在冬天一起出去度假，特别传奇，说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萨科齐夫人突然惊醒，发现丈夫不在身边，丈夫去哪了，他出去一看，丈夫不见了，鞋也不见了。雪地里有个问题，它有脚印，这个时候月亮又从云层里冒了出来，清冷的雪地上露出了一行足迹，萨科齐夫人小心翼翼跟着那行足迹，小心翼翼走向了林间的一个木屋。当他推开木屋的时候，看到了萨科齐正在跟他朋友的夫人赤条条的滚在了一起，我是不是尽量把它说得浪漫一点，这要叫中国女性跟你讲，当时肯定找把刀子就把两人给囊死了。但是萨科齐的夫人就认了，最后就离婚了。

萨科齐就想娶塞西莉亚。不好娶，为啥？因为让马克死活不离婚，坚决不离婚！塞西莉亚拖了很久，坚持了 5 年才离成婚，跟萨科齐结婚。当时萨科齐的第二任妻子还没结婚的时候，我们喊他小赛吗？小赛在街上走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都指着她喊什么呢？嘿。这是是市长的那个，当时还没当总统。其实你说萨科齐他虽然浪，但是他对这个女孩还真是一往情深。

可是问题是，这个女孩对他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两人结婚以后，萨科齐倒是仕途一帆风顺，但是绿帽子一顶接一顶的戴，你这大选的时候，你想他没有心情陪自己的妻子，他要出去竞选，结果小赛很生气，转身就跟一个摩洛哥富翁私奔了。私奔以后萨科齐很生气，但即便这样，他是发短信去接，最后终于这个少妇又夺回来了。法国人心特别大，就这么分分合合的事也不在乎。结果最后还是有一次这个事谈崩了，大家知道怎么谈崩了吗？

八国峰会的时候，萨科齐这边正在威风凛凛的，重振法国雄风，八国峰会，老婆给他出轨了，总统夫人出轨成了八国峰会时期的报纸头条。在这个世界级或者说强国领导人的面前被人戴了绿帽子，有点挂不住。后来就没有办法，萨科齐这口气就咽不下来了。这是有辱国格离了婚。离了婚以后，萨科齐遇到了第 3 任妻子，这任妻子也是，后来他领到中国来了，这任妻子著名的时装模特，艳星布鲁尼。布鲁尼可了不得，还有个外号叫什么？叫做食男妖姬，就是吃男人的魔鬼。

据说他把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也拿下了。她最大的一个事情搞什么事？她当时跟法国一个著名的文学家同居，结果同居的时候看上了文学家的儿子，最后同居了以后的结果就是他跟作家的儿子生下了一个 baby。当时也是轰动整个法国了。而这个女孩叫布鲁尼，他第一次见到萨科齐的时候，他就想捕获萨科齐。因为什么？因为她跟她的闺蜜说，早晚有一天我要睡一个拥有核弹的男人。正好你知道法国是有核武器的，那不就冲着法国总统来的吗。

其实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擦出火花了，萨科齐也是结结巴巴的，但是各种献殷勤，布鲁尼是相当奔放，当晚就直接约萨科齐，总统你有车吗？你这不闹吗？总统能没车吗？萨科齐说那行，我开车送你回家，结果开车开到布鲁尼家门口，布鲁尼来一句，总统到我家来喝杯咖啡，他万万没有想到，萨科齐说不谢谢，我从来没有第一次就到女孩家喝咖啡的习惯，很绅士的离开了，布鲁尼一下就被征服了，说我见到那么多男的，哪个不是猴急，第一个居然直接拒绝我的邀请，后来才知道大家才知道怎么回事。

萨科齐也知道布鲁尼名声在外，号称食男妖姬。据说很疯狂，他担心自己体力不足，成了东亚病夫。不敢接受挑战，据说那天他们忘了带药，药放在秘书那，这个也是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两人结婚以后，反正萨科齐是被折腾惨了，为啥？因为萨科齐手下他内阁里有 6 个女部长，6 个女部长里面还有两个，据传都是他的情妇。所以布鲁尼很气说，你就娶了我这样如花似玉的魔女，你居然还要跟你的女部长，那不行！所以他要吸取上一任萨科齐夫人的经验教训，绝不能让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精力到外面去搞花边新闻。

所以咋样呢？据说每天都要三次四次的样子，你知道萨科齐当时 55 了，苦不堪言。最后以至于有一次接见外宾的时候都没有爬起床来。这个事，不是我瞎编，后来是萨科齐的管家冲着媒体报的料。

一个在朋友的婚礼看上了顶着大肚子的新娘，一个是跟父亲同居，最后跟儿子生下一个孩子的，这也算是法国历史上恐怕是最空前绝后的。

奥朗德号称是好人，奥朗德这事也不少，为什么呢？奥朗德以前默默无闻，他就是社民战线的总书记，罗雅尔的情夫。这两人同居那么多年，罗雅尔给他生了 4 个孩子以后，奥朗德最后争权夺利，两人感情恶化，被一个做政治报道的女记者趁虚而入，趁虚而入以后，当了总统，没有想到在奥朗德好人当了总统以后也学坏，每天晚上半夜偷摸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出去找自己的情夫、情妇，据说是一个比他小 18 岁的拍色情片的明星，他女友一听就昏倒在浴室里，还要吃安眠药自杀，据说奥朗德这苦苦哀求指天发誓是坚决断绝来往，但最后据说也没有真断。

所以奥朗德的前女友后来搬出了爱丽舍宫，还专门写了一本书，等于是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奥朗德。最后奥朗德也是搞得灰头土脸。其实我们说法国国家文化国民宽松加上总统权力，所以有点烂事也很正常。但这个烂事还引出了很多非常严重的事，什么事呢？比如像密特朗有了私生女以后，他生怕被记者报道了，所以他怎么样？他成立了一个窃听机构，专门窃听各大报纸各大媒体的记者的电话，看他们有没有在电话里讲这密特朗有个私生女。这个事其实比他有私生女要严重得多。

据说希拉克也有类似的机构，据说奥朗德他也有类似的机构，所以我们说句心里话，这总统整点这个事，他不算很丢人。但是为了防止这个事被人知道，动用国家机器，这个真的就很丢人。所以你说这个事你要说真是让人钦佩，还真钦佩萨科齐。为啥？他还真没有因为这点破事成立什么间谍机构，特务机构去监视别人。清清朗朗的，什么事都让你知道，但是也有朋友说那是因为他事太多，拦也拦不住，所以我们老讲我们这个国家，咱们网络上这么多愤青，咱们国家那么多人，大姐大妈道德感那么强，这幸亏没有身在法国，这你要摊上了法国这样的总统你都活不下去，不要说中国人就是美国人摊上了法国家的总统，那都活不下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不要光看着别人浪漫，你看你得有别人心理承受能力，你要浪不起来，你就别搞那份浪漫，老老实实回家过日子，咱们中国人还是相夫教子相妻教子，回家稀饭咸菜最踏实。

中国

南耕北牧论中华，天下兄弟是一家

我们来讲一讲，中国和它的周边国家，中国的周边国家很多，我们不可能一一到来，我们挑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能够最突出的反映中国与周边世界这样一种复杂的互动关系的国家。我们讲的，在国家与国家之中啊，虽然大家都叫国家。但是呢，国家和国家实际上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上我们一说联合国大会好像每个国家都平等，每个国家都一样，大家都坐在里面，一人一个座位前面摆个标签，是否说明大家都是一种类型的国家呢？完全不是的。今天的世界上的国家有很多很多种。就是因为中国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非常特殊的国家，这是因为中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家，所以他跟周边地区的国家，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互动，就有很大的特殊性，所以作为一个开篇，我们来讲一讲中国与中国的周边国家，这样一种特殊的关系。我们讲今天联合国系统结构，基本是二战以后的一个秩序，他基本上来自于什么呢？殖民帝国解体以后，民族国家体系形成，所谓的民族解放运动，形成了这样一个国家之林，他严格意义上讲就是，民族自治，民族自决，所有国家平等，这个理念非常正确，也符合人类的文明标准，但它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符合人类文明进程。我们怎么讲在联合国上百个成员国，有没有民族国家，当然有，这是主体，百分之七十八十的国家都是民族国家，民族国家最典型的国家应该是韩国，同时性非常强，没有少数民族，几乎没有外国人，也没有移民，同时性 97% 啊，都是一个民族。那么剩下的有很多类似的，有一些有移民有少数民族的国家，但基本上主体还是非常鲜明的 80%90% 的人口都是一个民族，欧洲国家基本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们经常会说，什么法国是法兰西人的法国？德国是德国人的德国，英国是英国人的，英国，这些话的表述里面实际上都指的是暗含着一个意思，就是在这个国家是有一个作为主体民族的，这个国家属于主体。

但是民族国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还叫什么问题呢？就是当你把这个国家作为一个民族的，独享之地的时候，美国人优先的时候，那么你必然面临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既然你优先了，那你怎么处理跟其他国家的关系呢？他们不是你自己的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不可能真正的和平友好，英国是英国人的英国，他怎么处理在这个国家内部，主体民族跟少数民族的关系？我这个国家的归这个主体民族，因为民族自觉，民族一个民族要有自己的生存空间，这是民族国家的核心，少数民族马上就会想，我难道不应该，我难道不应该有我的空间吗？所以我们老讲民族国家在外部，经常面临国家之间的紧张敌对，这是人类一次大战，二次大战的根本，欧洲发明民族国家，民族国家是在战争能力上他能够承受的住，因为他有这种奉献精神，不像过去，老百姓和国家是冷漠的纳税与这样一种统治的关系，而民族国家每个都有这样一种主体要求。所以他承受更大的伤亡，战斗力更强，但它也带来了什么呢？一次大战和二次大战。

那么另外一个呢，就是它会引发无休止的民族自治，民族独立，国家分裂的问题，你看像今天我们谈到的库尔德人要求成立一个独立的库尔德国在伊拉克北部的一个独立的库尔德人共和国，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共和国。当一个地方往往民族成分发生变化的时候，就往往会产生在民族国家内部就会产生，到底这个国家是谁的？谁是主人？这样一些非常尖锐的问题，所以我们老讲，民族国家是目前的一种主流形式，给他带来了非常多的流血，牺牲与碰撞。最大的一个困惑在于，大家一定要明白，因为民族国家有个特点，它是以主体民族的居住空间作为主要的这样一种判断依据的，所以这些国家一般不可能太大。欧洲的民族国家这样一种制度设计，往往只适合中等国家，小国。人类历史上存在大量的大国，中国，俄罗斯，美国印度这样的国家。都非常非常的难以融合，这个现实中不能提供一种有力的解释，因为一个国家越大，多样性就越强，它的多样性越强，就越难以适用所谓的民主国家这样一种制度，欧洲的独特的政治制度难以在其他国家使用。那我们讲到这个时候，在讲中国以前我们要讲什么呢？你们想想看这个世界上真的都是民族国家吗？有很多国家是没有民族的的是地理概念，比如讲叙利亚，叙利亚族吗？伊拉克有伊拉克族吗？人类有大量的国家区域，它是由于什么呢？由于当年殖民体系消减，在地图上拿尺子画出来。那么还有很多国家也不是民族国家还有沙特家族，是在阿拉伯半岛然后自己垄断了这个区域，建立了一个国家。那还有很多国家也是不讲民主的，比如像以前的苏联，他不讲民主，你讲的是吗？美国的主义，所以美国去法治精神。讲这种美国梦。每个政治共同体都必须找到一种凝聚的力量，找到一种让人民忠诚于国家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你知道吗？这个国家就很。二战以后的世界秩序给人们一种错觉，边境是不可动的，领土是不可分割的，国家是不可分裂的，实际上，在历史上，国家就往往是根据权力的消长，根据人口的变化，根据认同的变化，而产生分解交往国家是最短暂的季节。

那么还有一个国家特别特殊，这是我们的中国。你会发现我们的 56 个民族 56 朵花，他没有什么种族特征，我们是根据文化特征及区别，一个少数民族的朋友，他把少数民族服装脱下来以后，他穿上西服在外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开玩笑讲北京大于北京人跟蒙古人区别。所以中国是一个建立在文化认同上的国家，这是我们的幸运。几千年的政治实践过程当中，通过书同文，逐渐塑造了一种对于文明的认同感，文明也就是中华民族的意义。所以中国很少就超越了欧洲的加油站，血缘啊，民族的这样一种狭隘的认同，天下大同，前几天下的，超越种族的，泛文化的人。有教无类，他不会区分这个人到底从哪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只要你愿意学。现在主要都不是依靠武力，虽然武力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但主要不是依靠武力。主要通过修庙，文教，通过这样一套制度。中国是唯一一个通过被侵略，来扩大自己的领土的国家。这很了不起的，你看我们跟俄罗斯扩大国家完全不同，俄罗斯是吃了一块，吃了一碗，吃了一顿，所以现在吃不动了，到了尽头咬不动，吃不下去了，边境了但这种靠暴力征服来的帝国始终建立在压迫的基础上的，其实苏联的解体，对于沙皇俄国这样一种扩张方式的迟来的报应。那中国不一样，中国恰恰相反，经常发生什么事呢？所谓的少数民族不停的从草原南下，从东北入关，都没关系的，其实想想过去历史真的很也很屈辱，也充满了流血，但是经过两三百年一两百年，又都是一起的人，让我们源源不断的同化他，反而把疆界扩大，谈到清朝民间还有很多的情绪。

但事实上你会发现恰恰在满清的时候中国奠定了今天的疆域，而且，大多数时候所谓汉族人的国家，农耕国家。所以我们老讲需要一种文明的优势，这样一种同化的优势，是中国最大特殊性。它意味着，中国是个文化概念，是一个中华帝国文化传播的疆界。那相对于武力来讲，文化传播怎么样？它所需要的资源更少，产生的效果更长久。

那么所以中国跟周边国家的关系最大的特点，跟西方国家之间的关系最大的区别在哪？就是西方国家的国与国的交界处，取决于武力的均衡。这是一个国家扩张的这个地方，他不能再往前进了一种冷和平，精疲力竭，谁都无法推进一步的时候，比如看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在整个中东地区，他就不能往阿拉伯半岛在前进，因为沙漠作战，他不适应，所以他就沿着叙利亚，以色列，有一条狭长的贴近地中海。所以他通过海洋做运输线，所以他的疆土不可能特别远离海洋，所以一旦真正进入内陆的时候，罗马人就会通过什么呀？建立些附庸国。

所以是我们老讲在西方世界，武力的极限就是国家的边境。那么中国有没有这个问题？中华帝国也不是一个我们这，也是离不开刀剑的，我们看我们历朝历代都会发现，我们一般来讲什么？我们往南方扩充。广东可以到越南的北部。不能再往下扩出来，他知道为什么，因为再往下，气候炎热，瘟疫横行。诸葛亮征孟获的时候。他是你无法建立有效的统治。所以我们来讲中缅边境上的一系列破碎的什么土司缅甸强则向缅甸称臣，中国强就向中国称臣。所以在明朝的时候就会知道清朝明朝所谓改土归流，慢慢的派地方官建立科举制度。而在北方尤其明显，我们都会发现，中国向北拓展了，就是真正所谓农耕文化，汉族人帝国，向北拓展是非常的难，非常很难在草原上建立农耕社会的制度。

为什么在中国真正在西北建立广大疆域的只有唐，只有元，只有清，因为这三个王朝，都有强烈的草原文化的背景，所以他们在整个内亚地区在草原上，能够找到和有效统治的。是我们老讲真正的中国的帝国政府，它不能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汉族的农耕政策，他一定是一个草原的文化跟农耕的文化之间交织平衡的一个产物，所以中国很多皇帝，对汉族人称皇帝，草原人称可汗？他现在被我们叫做胡焕庸线，胡焕庸线是什么呢？就是降水 400 毫米线，你在胡焕庸线往北走，降水量一小，就适合畜牧就不适合农耕，所以即便是汉族人，到了北边去，他也很难在复制农耕社会的这样一种社会模式，很难再维持农耕社会的生存方式，就会出现所谓的糊化的现象，所以老讲中国啊，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农耕国家，是一个草原与农耕混合和交织的国家。往南去，这是一个农耕国家，往北去，这个草原国家，在中国传统的国家概念上，越往北曲，这个边境和领土概念弹性越大，它往往是建立在什么忠诚依附于效忠的基础上，越往北去，因为土地很广阔，人口很少，所以，游牧的统计逻辑是控制人口，建立效忠体系，而不是控制领土。越往南去是一个农耕文化，关键上面设立郡县，要开垦良田，农村社会人口不缺，缺的是土地，所以你就会发现，我们这个帝国，越往南去，越重视领土，越往北去越重视忠诚和依附。

这就是整个中华文明帝国的力量上，是这样一个逻辑，这里我可以说一句为什么我们往南部去啊？其实你看我们黄河流域发展的问题，强大一点就可以控制越南北。河流纵横，有利于后勤运输。这个农耕民族以步兵为主，骑兵很少，而这个步兵最大的问题是后勤补给的问题，后勤补给的问题，水运就非常便宜，由于南方的河流纵横，所以可以极大的解决，所以灵渠对于中国的意义是决定性的。北去没有河流怎么办？就得靠人力运输，所以我们经常讲，往北部拓展的中国王朝，他基本都毁于财政破产。不停的运粮，如果说我们是陆地运输，靠人口靠人运，运 10 袋米，来回路上吃要吃到 9 袋，能剩一袋到前线，就不得了的事了，所以糜费甚巨，汉武帝征匈奴争到最后，老百姓都吃不起盐了，都用不起铁了。由于中华帝国广阔，由于南方气候炎热，北方运输困难，所以说我们也很难真正建立完全依赖武力的帝国。所以中华文明的优势，就恰恰在于什么呢？在于武力之外的文化优势，我们跟我们周边的国家的关系，从来不是西方意义上的殖民武力压迫，而是一种什么文化中心与项目王华的这样一种，边缘地带的这样一种关系，这里面有没有依附？有，武力成分要弱小得多。

很多西方学者解读中国过去的历史，把中国的朝贡体系当作一个殖民体系，把中国的这样一个天下模式当作一个中华帝国中心主义压迫其他的系统，系统是以西方的历史，是想象中的中国对于边远地区的用兵，往往以什么扶持正统统治者，稳定局势为主，你这不是扶持代理人吗？扶持正统统治者其实意味着，扶持的是中华文明的关于秩序的定义，嫡长子有血统，不允许你乱成贼子，发动政变。就像今天很多美国人搞的一个号，你不是个民主国家，所以你这个没有合法性，我要帮助这个干预内政，有一点类似的成分。那么在这种认同模式下，中国跟周边的关系就是一种恩威并施。不过我想肯定也是，担心这个。但是更多的程度是什么？是文化上的认同，所以你就会发现另外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越是在文化上跟中国趋同的国家，接近的国家，中国跟他的关系就越稳定，就越容易越好。越是在文化上，跟中国存在巨大差异的问题，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在磨合上，会出现很多。

在这些年，会发现中国跟东南亚，实际上在建国初期东南亚与反共，这种原因跟我们关系很紧张，但是由于啊，同属于这样一种农耕文化，水稻产区，所以我们双方在文化的共同点。所以最近这几年中国跟东盟的关系越走，而恰恰是中国在很多北方地区，我们的很多国家出现了很多民间啊，虽然政府的人也很友好，基本还是一个。他毕竟是一家远离中国这个文明草原文化。所以你把握这一点，对中国和中国周边地区，有一个大致上的理解。其实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很多人主张就是一代人，是西北地区，要以国家安全，打击极端势力，稳定当地的安全秩序，他在东南地区，要积极开展经济合作，加强。未来中国与周边国家。那这个时代你讲，中国还是中国，天朝啊，当然都过去了。绝对不是西方意义上的帝国与保护和小国的关系，它们不是一种西方民族国家体系里，你吃掉我，你威胁我，控制我，像一种可悲的关系。

而是存在一种建立命运共同体，相互认同，彼此合作的广阔空间，就有人老觉得中国人对世界的构成构想太理想化了，说你们怎么可能做的，我要强调的是，由于我们的文化，它自古以是家国统一的，它不仅是家国统一，而且是家国天下统一的，也就是社会，国家，世界三个是统一的，所以我们这样的文化才恰恰能够为个人，国家与世界的秩序提供一种中国人的解答，以前我们弱小的时候是种解答，为大家当作历史上谈资。但随着中国国力的崛起，我想这种解答会在未来为世界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一卦定都城！一个神奇的国度缅甸

我们在讲中国的周边的国家之中，有一个国家非常重要，而且在以后会变得越来越重要，我们就来讲讲这个国家。

缅甸在整个与中国的关系上处于一个非常复杂的位置，为什么呢？

因为它跟越南，跟泰国不一样，这个越南跟泰国，在东南亚的国家里长时间的，是对中国有一个朝贡的。越南的北部以前是中国的郡县，而缅甸这个国家是跟中国最疏离的国家，可以讲是比较平等的一个王朝，在历史上中国的历届王朝曾经跟缅甸爆发过几次比较大规模的战争。元朝的时候，我们一直打到曼德勒江边，因为天气炎热，蒙古军队就撤退了。据说当时是缅甸人送了大批的玉石美女黄金。去过缅甸的人都知道，缅甸美女皮肤白，还温顺。清朝逃到缅甸，围绕这个皇帝的归属，包括晚明的军队。而事实上呢？真正打起来，我们没有占便宜。在缅甸作战后，北宋征南粤的时候摸索出破象兵的办法，但实际上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很少见到战象这种，这种东南亚和南亚常见的战斗的武装。所以李定国连续几次突入缅甸境内，去迎接逃亡皇帝，都没有成功。

后来缅甸人，在清政府上台以后或者是稳定了全国以后，为了缓和和中国的关系，就把明朝的皇帝送给了清朝，那么清朝到了中期以后，跟缅甸在边境上爆发了多次的战争，不只是武装冲突，应该是规模比较大的战争。原因是因为，在清朝中叶以后，缅甸王朝越来越兴旺，走向强盛，当时他们几乎已经把泰国给灭了。那么双方就在中缅交界的这一系列破碎的地带，今天我们怎么讲呢？

今天我们可能从云南的保山，一直到缅甸克钦邦，就是今天的所谓的密支那，整个这样的，几万平方公里这样一块土地上，密布着各种部落土司，还包括像中国的矿工的这样一种迷茫，就是类似于移民团伙，很多这种大大小小的知识，一般是墙头草，谁强往谁倒，而中国强缅甸也开始崛起，所以双方都开始在这里进行渗透，进行争夺，由此爆发了几次比较大的战争。

说实话，中缅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一个定律，就是缅军进入中国境内，必败会遭到迎头痛击，而中国军队进入缅甸境内，基本上也捞不着好，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地方很炎热，崇山峻岭到处是丛林，所以交通非常不便，谁主动出击另外一方，都会很困难。

恰恰是因为中缅边界这样一种复杂的气候地貌，决定了中国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能够和平相处，或者想维持一个基本的平衡。

缅甸后，中国的历史关系，今天我们国内很容易讲到缅甸就是在中国的影响之下，我们自古以来对缅甸有强大的影响力了，这个是不符合历史。跟东南亚其他王朝不同，缅甸是非常骁勇善战，佛教国家怎么会呢？小胜佛教是非常凶悍的，缅甸还有佛教游击队，光着头的背着大砍刀，那是跟少林寺武术表演团队不一样的，别人是真打的，今天是将搏击最好的一种诠释是泰拳，泰拳就脱胎于缅拳，泰拳最早是泰缅战争的过程当中，泰军被缅军俘虏，从缅甸的军人那里学来的，所以后来在泰国经过演化，成为了极其凶悍的泰拳。

缅甸在今天跟中国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今天的缅甸跟中国的关系，取决于三重关系，第 1 种，它取决于中国的国家战略。事实上，缅甸长期以来，是昂山素季执政以来在民盟上台前，缅甸的军政府的最主要的支持者，就是咱们国家。有人说为什么中国要支持缅甸军政府呢？它被国际社会所孤立，因为东南亚这个地区，基本是美国的势力。而以前，我们讲在改革开放以前跟东盟关系正常化以前，整个东盟其实就是一个反共的头。所以东南亚基本就是，遏制中国或者是敌对中国的一个头目。而这个时候我们特别需要在东南亚具有面积那么大，这样一个大国，跟我们站在一起，对于我们打破这样一种封锁，是极有用处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支持缅甸是第一。

第 2 个，在我们刚解放初期的时候，国民党有大批的溃军秀仔，缅甸和泰国这个金三角的交界的地方，他们甚至还一度反攻大陆境内，所以为了彻底的肃清这样一股流匪。我们必须跟缅甸搞好关系。

第 3 个是什么呢？缅甸有极其丰富的自然资源。而这是中国急需的。好像缅甸老挝是对华主要的木材出口，当然现在又加入了俄罗斯，以前基本就是缅甸和朝鲜，我们今天讲的所有的很多花梨、紫檀那些东西，到缅甸的山上去看，很多缅甸的山上已经没有树就被砍完了，但是那个地方容易长，我们在那地方重新种小树苗，你怎么知道是中国人种的小树苗的，因为缅甸人不种树它就自然长了，中国人总特别爱护，每个小树的中间都小心翼翼的用那个水泥桩子打了一个小圈，树苗在中间，我就问他们当地人，我说你们大概长成要多久？最起码要 30 年。经济作物外运非常强。

那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管我们表面上怎么说，实际上马六甲海峡，是被美国人控制。新加坡也好，马来西亚也好，菲律宾也好，它基本上是服务于美国，控制马六甲海峡这样一个目的。而中国作为一个主要依赖海外石油的国家，马六甲一旦被遏制，实际上只是遏制了中国能源的咽喉。

所以在随着中国的工业化信息在 90 年代以后，为了保证我们的能源安全，我们一方面从中亚大量的修管线，从俄罗斯从中亚，包括现在我们讲从伊朗获得。

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在积极寻找，打破马六甲困境的方法。这既包括我们在马来西亚黄金港的工程。也包括我们对缅甸的长期经营，什么意思呢？大家看看未来从中国的云南到缅甸的皎漂，从缅甸自北向南，会有一条 800 公里左右的铁路，铁路旁边是高速公路。这是为什么服务的呢？为从交通向中国的石油管线。我们也承包了皎漂港口的建设，深水港的建设，所以如果我们从中国的云南，直接通向缅甸，但实际这样子的是，中国的海运不管是能源也好，货物出口也好，尤其是面向非洲的货物出口也好，基本上摆脱了马六甲的困境。

有人老说，这个陆地运输很贵，我都承认的因素是非常贵的，从缅甸上岸的原油实际上比从阿拉伯地区海运的石油运到中国的石油贵 6 倍。但是，有一个特点可能没有考虑到，中国特别大，你从阿拉伯运到中国说是很便宜，只运到哪儿呢？只运到中国的东南沿海，可从这个东南沿海往云南去，往贵州去，往四川去，那还有很高的运费在里面，如果你算上这段运费，那么你从缅甸修到水管线直接修到云南，就没有那么贵了。也进行一个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对于缅甸的这个定位就是我们要维持中缅关系的友好。要力争让缅甸成为中国绕开马六甲海峡，通向孟加拉湾的一个重要的桥梁。我们要促进中美两国的贸易要让缅甸人民富裕起来。这是我们对于缅甸的所有设想，中国对缅甸没有任何干预也好，领土要求都没有，所以你就会发现在以前军政府的时代，像昂山素季，中国支持这个军政府就只是为了搞好跟政府的关系，是意识形态，可等他们真正上台以后，昂山素季第 1 个访问的国家是谁呢？是中国。

而现在事实上，由于国内的罗兴亚人的问题，受到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的时候，谁坚定的站在一边呢？也是中国。所以中美两国的关系是不受政府更迭，不受领导人变化，不受意识形态所决定的，因为这是两个国家，双方利益的共同作用。那么我们刚才讲了中国对于缅甸的战略要求，那么缅甸为什么会主动跟中国搞好关系呢？有三个要求。

第 1 个方面是什么？缅甸国内基础设施非常落后，落后到什么地步？落后到国家机场一天都要停好几次电，内比都国际机场，是缅甸的国家机场，首都的机场，讲了这个话，可能说缅甸的首都是内比都，我们都有一些仰光，其实仰光只是在缅甸以前很晚的时候才逐渐成为一个重要城市，缅甸自古以来是什么？北重南轻，北没北到中国，指的是哪呢？只是今天的曼德勒高原一带，还特别有意思，北方是丛林，中部是高原，南部是沼泽，所以它是鲜明的三个特点，北方很凉爽，盛产木材，玉石，各种矿产，而中部很干旱，有点像德干高地一样，畜牧业为主放牛。南部潮湿降水量丰富是沼泽，所以缅甸长期开发不了南部，以前主要的王朝都是中部。在曼德勒高原上兴起的比较彪悍的游牧风格的这样一种，畜牧业为主的国家。下缅甸，仰光这一带，是英国人，殖民时期开发的。从印度进了大量的劳动力，种水稻，因为英国对于缅甸的设计就是让缅甸成为造船的木料和水稻出口国，缅甸长期以来是全世界最大的稻米出口国。

今天缅甸的首都内比都，还有个特别有意思的原因在于什么呢？内比都，它特别像巴西利亚，自古就没有存在过那边，那是怎么做起来的？怎么从一个小镇变成一个首都呢？据说是当时缅甸的这个首席执政官，丹瑞大将，丹瑞大将这个人很神奇，他把缅甸折腾的够呛，这个单位算了一卦，他算自己的龙兴之地，所以他就在那里建了个新都，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人，世界建筑的一个奇迹，现代史上的一个奇迹，所以除了公务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是一个凭空而起的，是跟巴西一样特别像。

从内比都国际机场到现在为止，一天都要停好几天，缅甸全国总的发电量，不超过 1000 万是四五百万。四五百万是什么水平啊？两个中型电站。现在主要贡献还是来自于曼德勒附近的水电站。这个水电站是中国的葛洲坝集团修的。所以缅甸这个国家有那么丰富的资源，但是它受制于基础建设的落后，无法开发，所以需要有什么？需要有人给他修基础设施，需要有的有别的国家的基础设施加大投资，而在这方面，只有中国可以帮。所以中国这几年在缅甸干了什么呢？我们修了电站，虽然我们的密松电站没有成功让我们修，但是我们基本上来讲，我们在缅甸也有大量的水电站在坚持的理想。如果我们再这么开放下去，10 年到 20 年，缅甸就可以进入一个，我们讲工业化，逐渐进入工业化的国家，不再是个落后的农业，也正是因为中国在缅甸商业也好，基础设施的投资也好，缅甸才会被世界银行认为是未来 30 年全世界最有机遇的地方，它会成为未来 20~30 年全世界增长最快的地方，增长率可以达到 7% 左右。

很多人是不太乐观，柬埔寨多穷啊？柬埔寨在去年在 2016 年被世界银行评为脱贫的国家，它不在属于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了，在过去的 7 年里每年平均增长 7~%9%，怎么长这么快呢？中国的投资啊，大家有节目一定要去西哈努克港看一看，那就是山寨版的深圳，小深圳。老讲你到中亚看比什凯克还是山寨乌鲁木齐？你到这个嘻哈族的感觉很山寨深圳，这不是我们说的，这是当地人自己说的，当地人这么说的时候，还很自豪。

我们中国对自己的制度有的时候信心不是很足，可是你用了第三世界问问非洲这些国家，他们很羡慕这个行业，因为你要知道他们是处于衣食上存在困难的国家，所以第 1 个，我们讲，缅甸的国家发展，离不开中国的帮助。第 2 点就是缅甸的国内环境非常的惊人，族群关系、政治环境非常的复杂，而且要求缅甸必须依赖中国的支持，才能控住他自己国内的形势。

昂山素季与她的缅甸民主化之路

缅甸这个国家跟印度不一样。缅甸它自古有之。印度这个国家是现在编出来的一个国家地理上的概念变成了一个国家，印度是建国那一天才有这个国家，而缅甸自古就有。虽然自古就有这个国家，缅族人占到全国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也有统一的宗教，佛教，但这个国家的边疆地区，存在非常复杂的尖锐的内部矛盾。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在于，缅甸的中央政府，从来没有完整控制过整个缅甸，尤其是没有完整控制过缅甸北部。

缅甸北部的山地民族一直都是难以被驯服，难以被征服。所以他们跟缅族人的王朝基本就是冷漠的，敌对的，但是不公开反抗的这样一个状态。一直面临非常强大的少数民族割据势力。

关于缅甸民地武的故事，在今天，缅甸国内居然有 16 股主要的民力武装，其中有 7~8 股力量非常强大。克钦军，佤邦军都是人数超过 3 万人，武器非常精良，缅甸政府军难以有效击败的力量。所以我们老讲，要想能够控制住缅甸的局势，不把这个民族割据变成民族分裂，就需要周边的国家配合。

其实最近，有点频频访华，就是因为在缅甸民族和解的过程当中，中国给予了缅甸非常大的帮助。因为缅甸北部的很多民地武装，他要跟中国做生意。所以我们在经济上来讲，能够给他很大的影响。中国对缅甸的善意，逐渐为昂山素季政府所感受，为什么没有煽动它独立，也没有支持它分裂，相反，我们不停地劝说他们保持和平稳定，跟中央政府谈判。

很多时候是中国政府利用各种关系各种影响力，去督促缅甸国内各方，保持克制，进行合作，所以中国的影响力对于缅甸保持国内和平，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正能量。

甚至我们老讲，缅族政府想要真正实现国内的民族和解，离不开中国的帮助。老有人说为什么这个民族和解就这么难呢？这里面有一个历史要讲。这个历史跟我们今天的这个缅甸所谓的罗兴亚人在若开邦面临的问题也是紧密相关。缅族啊，他跟全世界其他的所有民族都一样，他是在国家最强大的时候，被征服了。你想想看，英国人将近花了 5 年的时间，征服了缅甸。

在征服以后，他甚至找不到足够的缅甸人出来干他的殖民政府的公务员。所有缅族人包括和尚，都是此起彼伏的反抗。缅甸是不合作的，所以英国人希望缅甸人你只要受洗加入基督教，你就可以当公务员，结果他一年，一年受洗的基督徒不超过 30 人。几千万人的国家，一年合作的人不超过 30，后来没办法，他就只有到北部山区去找那些，对缅甸也没有什么认同，有敌意的这个少数民族，比较野蛮，所以你就给钱就干，所以也比较容易信，也比较没受过什么教育，也不信什么佛教，丛林部落，很野蛮的，不搞佛教那一套，吃斋念佛和平的在丛林里急死我活，他不行啊，所以给他们传基督教，所以恰恰是在北部的山区，基督教传播的非常顺利。少数民族信了基督教以后，全被英国殖民当局拉到内地，去当警察，当军队，去镇压缅族人，所以缅族人跟少数民族的关系可以讲在殖民时代是有历史仇恨的。

所以缅族虽然 90%，但是他有 8% 左右的基督徒全是在北部山区，信基督的，以前是英国殖民者的合作者。只有个历史仇怨以后，才建国以后。缅甸当市政府啊，向昂山素季的父亲昂山将军，虽然希望和谐，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推行和解，就被暗杀了，以后的缅甸政府复仇主义，去把公务员，警察，军队里的少数民族全部开除了，他一开出以后这帮人回去全都成立了游击队，全都成了民族武装，就是以前英国特种山地作战旅。所以他特别能打，你打不过他的。所以他们离开了中国，他是绝对不能稳定国内局势。

那么第 3 个原因，缅甸国内的宗教冲突，缅甸跟周边国家这样一种紧张的地缘关系，也使它必须依靠中国，才能够尽可能巩固他的国际地位，避免遭遇封锁与制裁。这里面要讲的就是今天我们很多人高度关注的这个罗兴亚人。这个罗兴亚人，基本就生活在缅甸跟孟加拉的交界处，小 100 万人。基本都是穆斯林。我们一方面要讲缅甸政府做的很缺德。这 100 万人，不给公民证，不能参加大选，没有什么权力，罗兴亚人每年只能干最低贱的工作。掏下水道啊，扒手脚架呀，做苦力啊。所以他很苦，但另外一方面，自己有些问题，这个社会底层吗？犯罪率很高。有人讲他就是缅甸的吉普赛人，偷抢游荡的基本是船民，他不能拥有土地，漂泊无根，他对当地都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经常成为犯罪对象，外地低端流动人口，基本就这个套路，所以他遭到歧视，其实他自己有很大的问题，但最近这几年，因为他们是信伊斯兰的，他跟缅甸的主体的佛教社会冲突非常大。双方彼此之间的仇杀，相互袭击，对对方村长纵火投毒，屡见不鲜，甚至愈演愈烈。

这里面有几个什么问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最近这几年在沙特。这个马来西亚，巴基斯坦这些国家因为他本来都是伊斯兰国家，所以他对于罗兴亚人，或多或少的给予了很多的资金支持，给予了很多政策支持。对罗西亚人内部的这样一种伊斯兰主义运动的趋势越演越烈。

然后另外一个，很多伊斯兰激进分子，恐怖分子逐渐通过孟加拉渗透，罗兴亚人的反抗呈现出越来越多的极端化，恐怖主义的倾向。这一次面临在国内缅甸政府对罗兴亚人大打出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罗西亚人在一夜之间对缅甸政府中在营地警察局，甚至包括当地的村庄，老百姓的村庄，发起了大规模的袭击。

其实我们可以讲是罗兴亚人的游击队先发动了袭击，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缅甸政府军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报复，造成了几十万人的难民。所以这个时候面临空前的压力，那是屠夫，可是昂山素季说了很对，我不是特蕾莎修女，我只是个政治人物。这话题说的很直接的就是，我首先要优先考虑我的国家利益。整个西方社会，抛弃的情况之下。中国的支持弥足珍贵。这里面一定要讲为什么西方社会抛弃？因为真的是因为缅甸政府军所谓的迫害罗兴亚人不满了，也未必如此，更大的原因在于，昂山素季在上台以后，没有像美国人日本人所期待的那样，成为反华的急先锋。反而成为积极向中国争取援助，积极向中国靠拢，现实主义的政治家，然后他就讲，邻居是不能选择的。无论谁当这个家，都要跟邻居搞好关系，是昂山素季一种现实主义的态度，西方社会的普遍不满，但是没有发作的机会，这是国家政策，现在利用罗辛亚人，说白了，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冲的是中缅关系的友好发展。

就是中国跟缅甸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缅甸出了族群矛盾和宗教矛盾，跟周边的国家像孟加拉，马来西亚，这些国家越来越大的矛盾之外？内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矛盾。我一直没有讲，缅甸是出于民主转型的国家。

昂山素季很不容易啊，长期被监禁被软禁了，其实缅甸这不是希望她跑的。就是你昂山素季要是肯离开缅甸是最好的，90 年代的时候大选赢了，赢了以后，居然能赢了，我不认账，抓起来以后呢，不能杀呀，昂山素季的父亲是昂山将军，是缅甸的国父，威信非常高，也是缅甸军队的创始人，杀又杀不得，抓也太难看，所以缅甸政府说你出去吧，你一离开缅甸你又不能回国，慢慢的社会影响力就下来了。结果昂山素季还是有一股倔劲，坚决不走。你不走是不是，缅甸政府就把你软禁起来。将近 20 年的软禁生涯。有人把它叫做国家的囚徒。这一点你们想想看他的，同样是个女领袖，女政治家相比就是截然不同的对比是谁呢？是泰国的英拉。英拉也是泰国的美女总理。英拉也是被军事政变赶下台的，也是长期被软禁。但是英拉，也是一样的，抓也抓不得，杀也杀不得，非常麻烦。

所以泰国政府有消息说啊，你想坐牢你也难受对吧？你大小姐对不对？你走吧，这英拉就在各方面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配合下，逃出了泰国流亡了。但这一流亡，在国内的政治影响力基本就荡然无存了，因为你是一个逃避审判的罪犯，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昂山素季在这点上比英拉硬气得多，很容易理解啊，因为英拉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昂山素季她父亲是流血牺牲的将军，昂山素季要硬的多。

昂山素季经过这么多年的艰苦挣扎，终于促使缅甸军政府同意进行选举，而且还选赢了。这个获胜不是一般的或者是大胜，缅甸当时的主要执政党是巩发展的巩固发展党。这个巩发展本来以为啊，我们知道这个大城市大学生我选不过昂山素季对不对？我们在农村，我们就提前给农民修工路，发大米，我不在公务员选区，他特意把公务员都调到选区去了，公务员家属在一个选区，我们这些是基本盘吗？没有想到，在公务员选拔，在少数民族选区，在农村选区一样是大败。昂山素季在一个没有任何武力基础的情况之下，和平夺权成功。甚至缅甸军队里的中下级军官，对昂山素季都非常的崇拜。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都知道，缅甸的国内其实非常微妙，握有枪杆子的军方和深得民心的昂山素季，它就存在一种相互观望。彼此不信任的状态，我软禁过你，我破坏过你，现在你上台了，你会不会爆发？

军队有枪啊，随时可以改变结果，所以昂山素季最让人钦佩的，如果讲钱办事，身陷囹圄，依然坚持，依然那种刚毅的性格，更让人佩服的是在她执政以后，表现出的那种高度的灵活。在确定胜选之后，就直接去了那边，就在那个共发展的大本营，展开了和解的事情，一个一个去高级军官的家里拜访。甚至专门去拜访当年接近她的丹瑞大将，缅甸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习惯，每任国家领导人在退休以后都是进寺庙当和尚。有个国庙，国家元首就像丹瑞大将在里面当高僧。就专门跟昂山素季闭门长谈。

昂山素季既要改变这个国家又知道急不得，要尊重军方的利益，所以在罗兴亚人的问题上，军方的行为虽然有过档的地方，但是昂山素季不能谴责，不能打压军方，第一军方是代表国家利益的，也是在维护大多数的缅甸人的利益了，第二，你如果选择他有可能会导致原先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他被打了。民主政府与军政府与军队家用危险的平衡，一直连国内最敏感的问题。而谁是维护这种平衡最有力的力量，是中国。因为缅甸的军政府在常年被封锁的过程当中，完全是依靠中国政府的支持与理解与善意，才能够有效的维系自己的运作，而昂山素季之所以能够和平交接政权，也取决于中国对于缅甸国内的民主转型的支持，包容，肯定。

双方都受益于中国的这样一种，希望缅甸不要乱，希望缅甸和平发展，希望缅甸人民改善生活，尊重缅甸人民意志的这样一种判断。是我们老蒋离开了中国的影响力，军方跟昂山素季能不能还保持这种平衡，就很难讲。对今天的缅甸，它是最需要中国，离不开中国，也越来越相信了。所以我们把整个缅甸的历史回顾下来，就会发现，一个佛教国家。这个多民族家，一个矛盾冲突。只要它能搞好跟中国的关系。它就能够维持国内基本的稳定和平问题，所以中缅之间的关系，其实恰恰印证了，中国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明，作为一种天下主义的国家，与周边国家将一种互动的一种规律，什么互动的规律呢？

稳定，不希望你乱。

希望我们建立文化上的认同，这样一种欣赏，我们今天不能在讲项目，文化不都在这么讲，但是，对于中国资本的渴望，对于中国模式的欣赏，以及对于中国的政府的信任。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真是传统意义上，天下主义的一种现代版本。所以我们一定要奖励奖励。

从库伦到乌兰巴托的蒙古草原梦

蒙古既是一个国家的名字，也是一个民族的名字，也是一个历史的现象。

今天在中国的北方，有这么一个夹在中俄当中的国家，对很多中国人来讲，它已经引起了很多历史的回忆，百感交集，成吉思汗到底是不是中国的民族英雄，争论非常激烈，我们先不讨论会引起社会撕裂的话题，把目光放到现实中来。

蒙古是一个典型的反映出中国与周边国家「天下」这样弹性的概念。

蒙古在历史上的确是中国的一部分。因为满清的起家，来源于对于蒙古的征服。

所谓内外蒙古，其实就是根据满族政府和满清政府对于蒙古的治理方式不同而产生的。

什么叫内蒙古？就是中央政府派官吏进行统治。什么叫外蒙古，就是中央政府委托在当地的王公贵族进行间接的管理。

所以你就会发现内蒙古的统治是什么？是农耕文明，是汉族人的郡县制的表现。而外蒙古的统治方式是什么呢？是典型的草原帝国，效忠与依附的体现。

在内外蒙古之分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中国由于国家之大，由于它绝不是一个纯粹的农耕国家，由于它是一个草原与农耕混合的国家，所以它有效的统治方式一定是混合平衡的方法。

稍微扯得远一点，在商朝的时候就有类似的统治方式，内方和外方，内方和现在的省没有什么区别，而外方跟以前的清朝统治外蒙古的方式很像，附庸效忠与保护之间的关系。

什么时候蒙古成为了一个国家？跟许多帝国的衰败是一样的。当中央政府的统治力下降的时候，文化上没有太大的依附性，而只是基于这种效忠委托统治，而达到这样一种平衡的边疆地区，很容易出现分裂和动摇。

以前我们看到罗马帝国、马其顿帝国、波斯、阿拉伯、奥斯曼，都有类似的情况。中央政府强，这些国家虽然文化上不是很认同一些地区，因为强大，希望获得贸易，获得保护，效忠没有问题。当你不太强大的时候，文化上也不亲近，就会远离你。如果再加上别有用心的邻居，挑拨干预渗透，就很容易瓦解。

历史的传统帝国的边疆上，这种情况天天都在发生。和民族国家不一样，民族国家讲，「洋装虽然披在身，依然是一颗中国心。黑眼睛黄皮肤，他们都是龙的传人。」他有这种文化信念。

可是在边疆地区，本来的生活方式、信念、宗教、文化都有巨大的差别，所以是你强的时候依附你，你不强的时候，就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一个国家特别大的时候，也是比较危险的。中国在历史上有藩镇之祸，有安史之乱，其实在一些制度上有类似之处。

帝国的边疆推得越远，边疆地区对于帝国的忠诚越弱。所以帝国就越需要把大量的兵力投在边疆，形成震慑。由于他们文化上并不认同帝国，所以基本上靠黄金的筹码、武力的震慑。当有一天他们发现黄金不如抢得快，当有一天他们发现武力打不过我的时候，那么你就是在帝国边疆的合作者与保护者，向帝国内部进军的侵略者。

其实罗马帝国也是一样的，罗马帝国之后在晚期的时候，在罗马帝国边疆游弋的所谓罗马帝国的朋友，最后都大举向罗马帝国的内部柔软的腹地进发，日耳曼人蛮族的领袖成为了西罗马帝国的皇帝，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在中国这样大的国家，一旦强大，在很多边疆地区，基本是胡风很甚，不太认同皇帝制，不太认同中国的儒家文化，就要出事。

所以很多时候都取决于偶然，取决于封疆大吏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取决于有没有英雄出现来稳定。

在这个时候我们谈到蒙古的时候，蒙古的独立实际上是外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的过程。但讲蒙古忍不住要感叹，新疆为什么没有成为蒙古？

在于新疆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封疆大吏，清朝最后一个新疆巡抚，也在民国时期长期第一任的新疆的治理者，杨增新。

杨增新在几乎没有什么兵力的情况之下，依靠文教，寻找支持，依靠各种高超的政治手腕。始终把新疆牢牢把握在现在中国的手里。

杨增新是个旧官僚，长期以来我们国家对他的评价并不高。每次谈到蒙古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去新疆，一想起新疆和蒙古就觉得中国对两个人是有亏欠的，一个是保住新疆的杨增新，而另一个就是曾经光复外蒙的徐树铮。

蒙古在沙皇俄国的策动之下，实际上形成了自治，已经从清朝的版图里事实独立。

在 1919 年，俄罗斯 10 月革命爆发。整个沙皇国家陷入分裂与瓦解。这个时候，徐树铮抓住了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从西北军组建了精悍的士兵，边防军一举收复了外蒙。这是北洋政府难得的捍卫国家主权并且战而胜之的辉煌事例。包括整个外蒙古全境光复，甚至连北洋政府的坚决反对者孙中山，都拍电报表扬徐树铮，孙中山先生的电报里把他比作当代班超。能得到孙中山先生这样一个评价是非常了不起的。

民国积贫积弱，外蒙大家都把它视作日本和沙皇争夺的地方，谁能想到，北洋政府组建的部队居然就把外蒙给收了。当时这个收复，也是把握了千载难逢的机遇。

第一个机遇自然就是沙皇俄国在 10 月革命，一下就乱了。第二是外蒙内部斗争，外蒙有两派，一派是宗教喇嘛，一派是管行政的王工，两者本来是平衡的，你管精神，我管事务。但是后来俄罗斯在渗透的时候，大力扶持喇嘛，所以让喇嘛也管行政，使很多原先管行政的王工就认为，要是我们自治我们独立之后没有权利了那可不行，还不如回到过去。

10 月革命以前，俄罗斯靠赎买给王工钱，让他们别闹。10 月革命爆发，也没钱了，王工说自治是好事，但是这日子过不下去，还不如不自治。他们就有一派人给中央拍电报，要求取消资质，重新规划，内部也有了历史机遇。

既有外部的有利条件，内部的历史机遇，但更重要的是徐树铮的个人英雄主义及大胆的冒险，历史往往都是冒险家在无意之间，一个狂想般的行为决定的。

我们为什么要表扬徐树铮？就是因为外蒙的独立，而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再也没有徐树铮了。

自徐树铮以后，整个北洋也好，国民党是非常好，勇于内斗，怯于外战，所谓的名将，都是打内场。

外蒙真正独立了最后一下是什么时候？大量的白俄匪军在外梦地区制造分裂开始闹事，而徐树铮的部队被调回去打内仗，外蒙空虚了又开始闹了，北洋政府没有兵怎么办？他就把这个事委托给东北王张作霖。

张作霖这个人没有什么政治远见，先控制蒙古，从大同入关，这是满清夺天下的套路。如果张作霖真有夺天下的雄心，就应该欣然应允，把蒙古给收了。结果他一心只想进关，所以他认为北洋政府希望他经略外蒙的建议是个阴谋，你把我的兵力往北引，我要南下，大骂手下几个参谋说，你们这帮笨蛋，我现在关键是要进关，不是要什么外蒙。所以说张作霖缺乏政治眼光、缺乏民族大义。外蒙的事实独立，就是自张作霖拒绝经营外蒙开始的。

现在我们一谈到外蒙独立，就讲 1945 年国民党签的协议。但没有想到，蒋介石签协议，外蒙已经实际上被苏联控制。外蒙什么时候被控制？就是因为张作霖的兵力不过去。

如果东北军能够进外蒙，九一八事变的时候，张学良也不至于成为丧家之犬，在大西北客居他乡，最起码还有个大后方。

我们今天一谈到张大帅，有个著名的典故叫「张大帅手黑」，「手墨」他不写「土」，别人说大帅你写错别字，大帅说，这是寸土不让。

可是外蒙就是从他手里流出一大块土，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张作霖只把东北当自己的，他没把外蒙当自己的，还是个老派的军阀，盯着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没有从国家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

外蒙的独立跟俄罗斯跟苏联的关系是什么？

俄罗斯民族对于领土无休止的野心。但是这里面有一些被动的因素。

第一个是什么？如果当时沙皇俄国不在外蒙发展代理人，不渗透，这个地方会被日本人拿走。日本是真想灭亡中国的，很仔细研究过怎么才能灭亡中国的。

日本当时有南进派、北进派，北进派就是从北方往下打，南进派就是从广州往上打，从上海往上打。后来日本军部认为南进根本不成立，从南方往北方打没成功过。

中国历史应该怎么走呢，自北向南走山西，经过山西走秦岭，走四川，一下下来，也就是中国所谓的南北走廊，所谓南下就是个讨论。

所以日本为了灭亡中国，对于中国的最北方的外蒙，具有强烈的兴趣。但是日本的外蒙渗透引起了沙皇俄国的高度警惕，为什么？因为沙皇俄国有远东战略，要往东边推进。双方在外蒙产生了激烈的利益博弈。

虽然是中国的领土，但是俄罗斯也是为了自己的帝国利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外蒙不是俄罗斯的，就是日本人的。

直到今天日本对外蒙古，都是投资很多，情有独钟的。

到了苏联的时候，一方面继承了沙皇俄国，民族性格是没法变的，同时继承了沙皇俄国的地缘形势，那个时候日本还是主要对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当年在苏联独立的时候，苏联建国的时候，大量的白俄匪军、沙皇匪军流入中国境内，以中国境内作为基地不停袭击苏联目标，甚至幻想在中国建立一个沙皇俄国，沙皇匪军希望把外蒙古变成一个沙皇俄国，类似的想法在新疆也做过，想把伊犁变成变成白俄罗斯城。

在新疆地区，那是杨增新非常果断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而在外蒙古都是王公贵族。新疆一直驻扎的是中央派去的官员，忠诚度很高，而外蒙是王公贵族，一拉就走。

所以徐树铮在回内地打内战的时候，苏联红军借助剿灭白俄罗斯匪军的名义，全面控制外蒙，占领库伦，改名叫做乌兰巴托。

在 10 月革命以后，随着苏维埃政权控住了整个苏联的疆域，它也有能力在中国外蒙地区进行渗透与控制。这种控制实际上也遇到了另外一个同样在外蒙地区进行渗透和控制的日本帝国的竞争，而在二战期间，这种苏日利用外蒙来博弈的过程当中产生了种种变化，而正是这种变化，最后终于让蒙古从中国分裂出去。

分裂于反法西斯同盟之下的蒙古

所有的矛盾是一个整体，我们今天讨论蒙古从中国分裂的过程，一定要结合当时二战的整体形势来看。

二战的时候大家会发现，美国人面临的是什么问题呢？如何尽可能地让日本不要对太平洋过早的发动战争。而英国人希望是什么呢？日本人不要去抄他的后路，去进攻英属印度，因为英国一旦失去印度，就没有战争能力。苏联人最希望的是，日本不要跟德国对它东西夹击。所以在这种大国的盘算当中，出现了一个悲剧性的结尾。几乎所有的大国都希望，日本能够在中国战场越陷越深。虽然反法西斯是一家，但最后中国成了拖住日本，最主要的筹码。

事实上，整个蒙古的分裂，跟大国的盘算紧密相连的，我们今天浪漫化国家与国家的关系，说成亲密伙伴，海誓山盟。其实国家跟国家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友谊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在合适的时候，你所最信赖的朋友，也会对你亮出獠牙。

到了 1945 年，外蒙事实上独立。但是没人承认，到了 1945 年，斯大林又利用中国的抗日战争，对国民党政府进行讹诈。

国民党政府当时病急乱投医，我们现在一谈到反法西斯战争，全世界各个国家团结在一起跟法西斯斗争，历史不是这样的。

反法西斯战争充满了大国牺牲小国，充满了各种尔虞我诈。当年英美早出兵的话，早在欧洲登陆的话，二战早结束了，为什么不登陆？起码晚登陆了两年，为什么？

先让苏联人流过血。中国人打成那个样子，美国只是给钱给物质，没有袭击珍珠港，美国根本不会出兵，美国人希望日本人深陷中国战场。日本人的军队在中国打仗，日本的这一步在太平洋挑战美国。苏联是一样的，中国拖住日本，苏联和美国都受益。

中国多拖日本一天，美国的太平洋就安全一点，中国多拖日本一天，苏联的远东就安全，不会遭到日德的两面夹击，都在牺牲我们。

我们现在讲远征军，我是非常注重远征军的，到缅甸去，我们都是给远征军的墓地下跪磕头，他是我们的民族英雄，十万青年十万血。十万青年十万兵，一寸山河一寸血。但是如果你真正站在世界历史上看，远征军是被牺牲的。

我们老讲打通大陆交通线，其实意义不大，为什么？因为从仰光到中国，交通是非常困难的，最后直到日本把缅甸全线占领，仰光上的物资根本运不过来。中国当时的西南部后勤交通很差，这条补给线没用。

当是中国政府主要的财政来源是什么？是湖南，是江西。结果我们把最能打的兵，调到缅甸去跟日本打，而日本人在国内发动打通大陆交通线，中国军队一溃千里，因为都是民团根本不行，从那以后蒋介石恨史迪威恨之入骨，觉得你是把我最大的部队调去到国外打仗，国内最有价值的地方失去了。

反法西斯一盘棋，我们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子。远征军到缅甸作战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打通大陆交通线吗？不是，是为了援助处于绝境当中的英法联军，是为了把日本人挡在英属印度的门外。其实这个账，是为了保住英国的殖民地印度。

因为当时西方特别担心日本人顺着缅甸进入孟加拉进入印度，占领印度，而只要日本一旦占领印度，英国就没有战争能力。整个改变反法西斯格局，保印度有没有战略眼光？有，但牺牲的是中国的湖南、江西。

二战之间的龌龊，远征军还可以讲的只是战术上的选择，可是二战的时候，斯大林强迫蒋介石让外蒙古独立，几乎是二战史上最丑恶的一笔。

中国当时遭到日本的疯狂侵略，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美国也不管，苏联也不管。都指着中国多牺牲，所以病急乱投医，蒋介石也想借兵。

蒋介石当时希望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引苏日相争，中国就可以保全，智慧有，但根本玩不过斯大林。

斯大林拿这个需求，先签协议，让外蒙古独立。他就利用中国当时在溺水当中的心理，给一个稻草，让外蒙古独立。

中国人有个很大的特点，咱们还是讲气节的。蒋介石让宋子文去，让签就签了吧。宋子文说卖国绝对不行，谈了三次两次拂袖而去，每次谈到蒙古谈不下去了，绝对不签。

后来宋子文回去装病，生气了。我们要强调宋子文对中国的抗日立了大功。中国抗日，军火的每十块钱里有七八块是宋子文募过来的。

宋子文不签怎么办？老蒋把自己亲儿子派过去了，为啥呢？蒋经国在俄罗斯待过，希望咱们搞点香火情，能让苏联的条件不要那么苛刻。斯大林让蒋经国签，蒋经国不签，说我们抵抗日本就是为了维护主权和领土的完整，为了抵抗日本，就先把领土跟主权给割让出去了，跟我们的初衷那不就不一样了吗？

你看，蒋介石多幼稚，还不忘初心，国家的政治哪有什么初心。斯大林冷笑问他，现在也不是你的。你们只是失去了一个名义上的土地，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你失去的只是一个面子而已，不是土地。

蒋经国哑口无言，弱国无外交。宋子文不签，蒋经国我也不签。后来蒋介石就派了一个特别有纪律性的同志，他签的，他签的时候是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他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架。宋子文因为这次外交就是协议的签订，直接辞去了外交部部长。

最让人作呕最让人伤心的事，斯大林欺骗蒋介石政府同意外蒙古独立。但是之后，斯大林并没有出兵。换句话讲，给了一个根本不履行的承诺，玩了中国人。

苏联什么时候出兵东北的呢？苏联是在日本人马上要投降时出兵。苏联出兵东北根本不是为了帮助中国人民抗日，而是为了抢夺二战以后的胜利果实。

二战以后，我们总讲全世界人民大团结，其实在二战的过程当中，中国人民吃亏吃大了。我们几乎是单枪匹马，跟日本法西斯在二战的初期，流血作战，那是有代差查的，一个农业，一个几乎没有重工业的国家，跟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地步，完全靠人命堆的。

因为大家多少有内疚，所以中国就靠这个牺牲咱们拿了个常任理事国。这就是外蒙的独立。

今天很多外蒙人讲，我们国家的独立是民族争取解放，摆脱中国控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外蒙的独立就是苏联的大国沙文主义，苏联人利用中国人在抗日的时候流血牺牲对我们进行的阴谋。但是不管怎么样，它独立了。

往好里说，毕竟中国跟苏联如果没有外蒙这一块，交界的地方就太多了，那个国家摊上苏联这个大的国家，压力都是巨大的，有个过渡地带也还行。

但也有人说这算什么过渡地带，和苏联有什么区别，中苏交战的时候，外蒙的边界能安全吗？那不也是长驱直入吗？

但是苏联不是垮了吗？苏联垮了以后，在今天的俄罗斯和中国之间蒙古真的成为了过渡地带，所以在 92 年以后，蒙古的外交政策从全面倒向苏联变成了平衡外交。

蒙古人非常清楚，决不能倒向俄罗斯或者中国，因为这意味着与另外一个国家决裂，我们要成为中俄之间的友谊桥梁，而不是选边站，这是蒙古生存的唯一办法。

今天的蒙古有什么特点？和中国的关系跟缅甸、中国的关系有什么不同？

我们如果讲缅甸是越来越发现中国的重要，由此也越来越信任中国，而蒙古相反，越来越发现中国的重要，对中国也产生了越来越大的敏感。

一个是历史上它毕竟是中国的一部分，被清政府被清朝统治了几百年，总有种担心有朝一日被重新吃掉的恐惧感。说白了它的独立是莫名其妙独立的，现在它担心。

另一个，全世界一共有蒙古人有 1000 万左右，蒙古国的蒙古人有 300 万，俄罗斯有 100 万，剩下 600 万在中国内蒙古。

我们经常逗外蒙古的朋友玩，我说到底谁是蒙古啊？600 万人和 300 万人。这只是我们在用玩笑去揭穿这个真相。蒙古族主体在中国，蒙古国的蒙古人不是蒙古族的主体。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倒也可以理解它的不安。

但蒙古不安归不安，还有个问题，它离不开中国为什么？因为蒙古的 GDP 不到中国的广东省，是中国的十分之一还不到。蒙古人要想过上好日子，要想发展国家，就离不开中国的经济。

未来，蒙古基本就是咱们国家的一个重要的原材料基地，蒙古国家人很少， 300 万人，满地都是宝，以前是戈壁放羊，现在那里有煤、有铁。

未来中国，我们讲中国的工业炼焦，70% 都会从蒙古进口。在蒙古跟中国的交界处是全世界最大的铁矿。蒙古不可能卖到俄罗斯去，只能卖到中国。

在俄罗斯靠近蒙古的地方人烟稀少，没什么生意。远东地区一共 600 万人，主要靠近海参崴、西伯利亚，啥都没有。蒙古哪怕是卖羊毛，只能往中国卖。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个国家在政治上对中国有多么的敏感、不安，在经济上，不可避免快速导向中国，依附中国。

大量中国商人在蒙古投资，中蒙贸易越来越多。蒙古的石油，特别有意思，以前俄罗斯向蒙古出口石油，但是蒙古自己没有炼油能力，只能从俄罗斯进口原油，直接运到中国，炼完了以后成为汽油，回到蒙古。

在经济上，今天的蒙古人离不开中国。这就造成了蒙古人高度扭曲，既担心你，又离不开你，所以心情非常的复杂。

最近这几年，尤其是 2010 年以后声音，反华声音此起彼伏，针对华人的暴力行为经常阿生，催生出一种不安，自大，自卑的心理，很多人产生了扭曲的行为。

我们讲未来中蒙会怎么走，基本的判断是经济是不可动摇的，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但在政治上，的确存在一定的不确定。

现在蒙古人一谈到中国，会说中国人破坏环境，奸商炫富。必须要承认，我们在蒙古做了一些坏事，或者做了不妥当的事。所以他们讨厌我们，但是最根本的原因不是这样，而是他们是从中国分裂出去的，是借助俄罗斯的力量从中国分裂出去的，他们清楚这段历史，也不会忘记。

曾几何时，印巴还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这一期的来跟大家聊一聊我们的老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死党朋友巴基斯坦，其实巴基斯坦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国家，为什么呢？

以前巴基斯坦是印度，现在成了不一样的国家甚至可以说是印度最大的死敌，这很有意思的事情。

让我们来讲一讲巴基斯坦，最初在英属印度的时候，当时的印度包括哪些国家呢？巴基斯坦，孟加拉，印度还有缅甸。

其实在当时大家都是散居在一起的，穆斯林也好，印度教教徒也好混聚在一起了没有什么太多的差别。因为早先印度的王朝也是一个外来王朝，实际上是从中亚地区向印度借兵，借到了印度然后不走了，自己做成了一个王朝，他们的故乡应该是撒马尔罕，是今天的乌兹别克。

那里的游牧民族，定期南下来占领印度。印度和中国不一样，印度实际上是一个很难防守的地方，主要占据流域都在印度河流域，今天的巴基斯坦是比较干燥的荒漠比较多，那是一个半游牧的状态，所以他最主要的占据目的在游牧民族手里。只要一度过了印度河，整个印度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发现印度跟中国很不一样，中国国内有很多战略要地，像徐州，像武汉，躲到最后可以躲到四川，所以我们要讲四川不亡中国不亡。

但是印度没有这么一回事，在巴基斯坦由北向南打，印度历史就是外来民族统治史。其实你很难解究竟现在谁是印度人，印度人本来就是南下的一个结果，所以应该是白人，巴基斯坦以前也是白人，他们是晒黑的。他们出来往北去就成了今天的瑞典人。那白得不得了，那金头发，其实金头发是人种退化的象征，金发是北极圈特有的现象，当地的那个日照不足变成金发了是退化的象征，再往中间走伊朗人，有一拨去了南方晒黑了就成了今天的印度人，巴基斯坦人。

你从巴基斯坦今天的人口结构来看，就能体现出是各方面的民族进入南亚次大陆，人种融合的一个结果。旁遮普人在全国总人口的 80%，他是雅利安人种。你看信德人具有阿拉伯血统。巴基斯坦的最西边靠近波斯湾，那个地方是波斯人。在巴基斯坦很多靠近印度的人，还有一些南亚次大陆的，是一些贱民和土著。它是一个高度混杂的群体，这也是整个印度的一个特点，实际上讲着是一个地理名词，从来没有形成过一个统一的国家，也没有成熟的长时间的政治统治。不管是印度还是巴基斯坦，它都是四分五裂的，都是碎片化的，都是拼凑起来的。

巴基斯坦是怎么建国的呢？我们谈巴基斯坦就不可避免的谈印度，在建国之前你会发现巴基斯坦就是印度，印度就是巴基斯坦，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包括建国以后，巴基斯坦成为一个伊斯兰国家，圣洁的地方，但它其实也只是一个披着伊斯兰外衣的印度。

什么叫印度呢？高度地方化，碎片化的大拼盘。如果没有英国的统治，印度连统一的语言都没有。印度人说英语，我们老讲印地语，其实在印度很多地方大家根本不说英语，大家都说英语。

关于印度有好多误解，比如说印度以牛为神，不准吃牛，印度是全世界第二大牛肉出口国，其实印度禁止杀牛的，只有北部靠近巴基斯坦的地方允许，而印度的南部是可以杀水牛，只是不可以杀背上长瘤子的牛，那叫神牛。他们的神牛有严格的体表特征的，背上有大瘤子，这种牛越白越神圣，如果白到一定程度可以到庙里接受供奉，根本杀不得，但一般的牛很惨的，牛也有种姓制度的。第一个是白色带瘤子的，第二个是没有瘤子但是白色的，第三个是黄牛，第四个是水牛，水牛老惨了，印度人杀水牛的。

今天中国有很多走私牛肉，就是从印度杀了水牛，越南到中国，是一条很成熟的线路。

你讲巴基斯坦讲到印度，它们是一样的，南亚次大陆两河，一条叫印度河一条叫恒河。其实整个南亚的故事就是这两条河的故事，这两条河最后分成了巴基斯坦和印度。

巴基斯坦的建国不如叫巴基斯坦与印度悲剧的分裂，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它的产生来源于印度政治的一个可悲的现实，印度和中国不一样。

秦始皇塑造了一个文化上的中国，这也是中国在历史上很难分开的原因，因为哪怕是少数民族政权他都会以大一统为己任，追求统一。有很多的大众教育，而这种文化人，读书人培育成中国文化的种子。

印度，很少有人懂成国梵文文字，它是最难懂的文字。印度大多数的文化来于口口相传，所以使印度没有形成一种高度统一的文化。因为口口相传和文字不一样，口音很杂的，越传越取决于个人记忆，越传越乱，所以文字特别伟大。

英国人刚开始治理印度的时候，让本地人管本地人，他发现不行啊！因为本地人管本地人也得要规矩一样，结果一个婆罗门就是一个规矩，每个都不一样，发现不能统一，因为婆罗门有一大半都是文盲，而且他们为了避免口诀被别人学会，他们都是父子相传，极其隐秘，所以每家差异极大。

现在很多印度教他们讲印度是完整的文明，连续的文明，这是过度包装的神话。即便是统一的印度教，也是一个街区一个说法，一个村庄一个说法。他们要革命，所以甘地后来转变挖掘印度文化，其实刚开始，像巴基斯坦的国父，印度的国父他们都是国大党，就是整个印度的精英分子团结起来。和美国的革命很像，就殖民地本身养出了精英分子，然后要求享受人民主权，自由平等，要求也享受殖民地国家人民所应有的权利，最后和英国人干。本来是团结一起的，后来发现一个问题，不能动员全部人，和美国不一样。

美国都是白人，一个小社区一个一个民族，印度是农村地主，一盘散沙，所以动员不了，谁懂你这个，没人懂，也没人支持，就是在第三世界国家搞平等，很多人在西方留学回来之后想搞革命，人家不懂你搞什么，讲要自由民主，人家要吃饭，咱们国家叫官逼民反，人民吃不上饭的时候是天大的事，跟你干到底，什么自由民族，不懂，没这概念。所以他动员不了群众，怎么转向，不接地气不行，咱们是穿西服的人，他们国家人民连鞋都没有，穿西服有什么用。所以甘地从那时候穿得跟僧侣一样，完全是一个剧烈的转向，他在东方主义里寻找团结的工具，这个出发点没有问题，但是，他没有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印度人民挖掘的这个东西，印度人民之间差别太大了。

在印度你要建国不可避免的要诉诸宗教，你要动员群众，动员群众最好的就是宗教，所以对于印度教就非常推崇，湿婆文化，印度教的各种教义把印度人团结一起。印度不都是印度教徒，还有大量的伊斯兰教徒，所以矛盾一下子就尖锐了。也就是当甘地要去发动群众的时候，他会发现他就一定会分裂群众，虽然甘地本人是非常担心这个，所以他一直呼吁印度教徒和伊斯兰教徒一定要和平，友好相处，他最后都死于印度教徒的刺杀，印度教徒认为他背叛了印度教，但他不管再怎么呼吁，根本逻辑不会变，就是你要发动群众热情，而最能发动群众热情的，就是印度教的自豪感，印度教的自豪感越强烈，伊斯兰教的恐惧感就强烈，所以随着印度的独立运动轰轰烈烈，伴随而生的是，在印度独立过程中伊斯兰教徒内心深处日益增长的恐惧和不安，这些人想，这帮人是上天杀人的，英国人在的时候最多只是拿棍子打我们，这国家真独立了你们拿刀杀我们，这不行啊，所以这帮伊斯兰教徒，英属穆斯林的要求，我们得有一个独立的国家，跟你们一起独立我们比在英国手下还惨。

所以在整个独立运动的后期，英属印度他们要求自己组建一个国家，本来地理就靠近，另外一个民主主义的恐惧，所以各取一个字变成了巴基斯坦，这就是巴基斯坦的来由。虽然他们同为穆斯林，人种上有差异，派别有差异，为什么走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怕印度教，孟加拉也属于巴基斯坦，叫东巴，东巴和西巴分了，本来大家是一样的人，印度人民靠反穆斯林起家的，印度教徒和穆斯林和平混居在一起，互相串门，共同过日子，自古穷人是一家，因为穷人要互相帮助，互相救济才能活下来，跟宗教没有大关系。

当印度以宗教动员，出现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分裂，其实在建国后巴基斯坦和印度的问题还存在，为什么？印度为什么是一个国家？印度九亿人，建国以前就没有这个国家，大家都是一个土邦，一个土邦，都是碎片化的，一个部落，一个部落，没有办法，不可能建立起像民族国家一样，激发同民族国家的热情。以前东巴的时候何止两亿人，有四亿人啊。孟加拉还有两亿人。当你接手了一个国家，你发现如何让人民认同这个国家呢？你就只能进行族教合一的捆绑，什么意思？

但是我有一个共同的宗教，所以告诉大家伊斯兰教就是一个民族，信这个教就是民族，所以是有意识推动族教捆绑。有人说巴基斯坦一直是这样吗？巴基斯坦在刚分离的时候，是一个以穆斯林为主的国家，但实际上是一个高度世俗主义的国家，他的主要教派是苏菲教派，他们祈祷的时候载歌载舞，穿的颜色非常鲜艳，后来为什么会一步一步越来越保守呢？

因为巴基斯坦始终面对印度强大压力，印度的精英是以最终征服巴基斯坦作为目的的。他们一定要征服巴基斯坦，巴基斯坦作为一个远弱于印度的国家，始终面对印度强大的军事压力，没有选择，必须加强民众的凝聚力，而这种凝聚力不可能来自于民族主义，只能来自于宗教认同，我们是一个宗教，而他们是印度教，而印度人也一样，我们是印度教，他们是伊斯兰教，所以上层统治者都借助宗教获得支持，彼此敌对但是共同受益。

为什么现在印度、巴基斯坦出现这样的宗教情绪高涨，它既是来自民间自发，也离不开高层有意识的利用，因为宗教已经成为巴基斯坦和印度鼓舞民族主义最主要的素材，所以在这两个国家都出现了伊斯兰教民族主义和印度教民族主义，但也正是这个民族主义，让两个国家出现了很多扭曲的现象。

而中国的出现，才能让整个南亚地区从彼此敌对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为什么呢？因为咱们的国家是始终坚持一心一意搞建设，全心全意谋发展，只有用福利的增长和社会生活水平的进步才可以消除极端与狂热的增长的土壤。

再聊我们西边的老铁巴基斯坦

宗教民族主义对于巴基斯坦很重要，因为巴基斯坦必须通过宗教民族主义才能获得普通民众对于国家的认同，还有什么方式能够培养民众对国家的认同呢？其实除了宗教之外，还有很多元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战争，这是军队，我们很多中国人都说印度是个冥想瑜伽的。因为印度需要打仗。我们讲印度人靠三样东西实现国家认同，印度教、民主选举、对外战争，加强动员民众啊，巴基斯坦靠什么呢？伊斯兰教、对外战争和偶尔来一次的民主选举。

民主国家是通过战争来强化自己存在的神圣性。所以一个国家的民主越旺盛，就一定会激发其他国家的民主主义也旺盛起来。然后两个民族主义就会彼此敌对，然后共同获得旺盛的生命力。

所以对于巴基斯坦这个国家始终受制于什么？

外部的压力，而外部的压力越强大，巴基斯坦内部的宗教情绪就会越狂热。

今天有很多人对巴基斯坦政府就批评说，这个国内啊，这个极端组织怎么怎么有啊？你这个国内啊，为什么宗教气氛狂热啊？这个国内最近 10 年为什么有那么保守？这不完全怪巴基斯坦，甚至都不是主因，而是它受到越来越强大的外部压力和一个正常反应。

今天很多人强调巴基斯坦政府跟很多泛伊斯兰运动，有各种各样的密切联系的时候，我们要考虑到政治现实。

巴基斯坦的生命力、合法性，很大程度上来讲，就取决于它跟伊斯兰教的紧密联系，它不可能成为一个世俗主义立宪的国家。因为没有伊斯兰教，就没有必要有巴基斯坦。

这是第一个，为什么巴基斯坦是一个伊斯兰立国的国家？这是国家存在的根本。

第二原因，任何一个以宗教立国的国家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宗教有时候和理性、科学进步，是有对立的。

所以，什么巴基斯坦这个国家始终受制于什么？既要在现实中发展生产力、科技进步、理性，否则不能在战争中生存。可是又要去通过什么呢？不那么科学的宗教狂热来凝聚民意，这两者之间是有紧张关系的。表现了在军队和政治当中。

巴基斯坦的民主政治和巴基斯坦的军政府独裁。每 10 年交替一次，成为巴基斯坦内政的最大特点，我们叫做 10 年周期律，如果我们观测巴基斯坦的历史，民主政府统治 10 年，军政府统治 10 年，民选政府再来 10 年，为什么？军政府为什么要统治？

因为巴基斯坦的军队是塑造巴基斯坦国家认可的第 2 个方向，除了伊斯兰教以外还有战争。所以在长期跟印度的武装冲突对峙的过程当中，巴基斯坦的军队具有强烈的国家认同。

就类似于土耳其军队那样，国家守护者的责任感。而另外一方面，由于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子弹跟信仰无关，所以任何从事武装斗争的人员，本质上来讲都是无神论者。

所以军队有天然的世俗主义、理性主义的倾向，因为杀人是最理性的东西。否则我们讲如果真的相信神术的话，画圈圈诅咒你就是最好的战争方式对不对？可是没有人会这样，杀人是艺术，是科学。军队经常会成为世俗主义和国家主义的发源地，土耳其也是这样的，所以每次军队上台，巴基斯坦就会朝着世俗主义和国家主义走一大步，但是军队的统治又是高压的，又是不尊重地方的，所以对于巴基斯坦这样一个地方主义横行的国家，宗派横行的国家，军队上台统一的高压，下面各方面的势力又受不了，所以没忍到 10 年忍不住了以后，来一次民主革命，军队下台，我们搞民主。

可是一民族你们知道民主意味什么？是选票，巴基斯坦是个农业国家。在巴基斯坦一旦选举，那谁获胜了？具有伊斯兰主义倾向，能够争取广大人民群众支持的，或者是大地主，大乡绅，我手下很多附庸，所以我们老讲民主的合理运作，民主的正常运行，它是需要环境的，在一个高度人身依附性的社会，你怎么搞民主？

我们讲民主的实质在于每人一票，意思是我想选谁就选谁，可是你姥爷参加竞选，你能不选他吗？为什么在家庭里没法民主？因为你妈瞪你一眼你敢不投我，你能不投吗？你必须投啊。

巴基斯坦一旦民主，就会成为裙带关系，就会成为依附，就会成为宗教保守势力的复兴。而这就会导致整个国家陷入什么腐败，软弱混乱，地方斗争，而到了一定地步，国家内部矛盾越积越多，真的受不了了，就会有政变。

这就是巴基斯坦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政治上的不稳定，而且是周期性的不稳定。

即便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很难讲巴基斯坦找到长期稳定的政治体制，有人说随着民主政府的稳定运作，军队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的，像土耳其这样，但在巴基斯坦很难，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巴基斯坦始终面临印度的巨大的战争威胁。这种情况之下，军队是很难退出历史舞台的，跟缅甸的军队是一样的，只要有少数民族武装，缅甸的军队就不可能退出政治舞台。

除了政治的不稳定之外，巴基斯坦还有什么特色呢？就是国内地方主义升起，政治派别的斗争非常复杂。

我们有时候问巴基斯坦人，你问他你是巴基斯坦哪里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表情完全是不一样的。当他告诉你是旁遮普人的时候，是非常自信的，巴基斯坦就是旁遮普的，旁遮普就今天巴基斯坦执政联盟，就是所谓的谢里夫派，他们就是旁遮普家族的。但你如果看他，还是俾路支人，他可能就一脸的桀骜不驯。因为他们基本有强大的地方武装，你如果看他是普什图人，那就更不得了，有一股子塔利班的倔劲儿。

所以在巴基斯坦内部，不要说是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政策，就是政府军对全国的有效控制，都是要受到挑战。

这里面我们尤其要讲到，在巴基斯坦的内部又存在一个跟阿富汗交界的地方，存在一个普什图斯坦，普什图地区，这个地区有所谓巴基斯坦塔利班的问题。

今天我们一般都觉得塔利班是恐怖组织，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塔利班不算恐怖主义，他一般没有什么激进的交易，不像什么本拉登基地有交易，塔利班是个典型的地方武装组成，他要求我们要自己掌握立法权，我们要说了算，这个民族是从来没有被征服的民族，英国人、印度人、俄罗斯、美国人都没搞定他。

塔利班在当地的语言应该叫做学生军。他们是宗教学院培养出来的，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最后的胜利。其实普什图地区本来不是巴基斯坦。它本来是个完整的地区，普什图一直是当地一个独立的王国。后来在殖民时期，英国人在英属印度不停向阿富汗推进。后来终于征服了阿富汗，经过一次激烈的战斗以后，从阿富汗割走了一半的地区地方，在历史上是属于阿富汗的。

后来被巴基斯坦人控制以后，结果成了巴基斯坦的大麻烦，为什么，虽然名义上是被你控制的，但这个地方虽然被从阿富汗那里切掉了，但它跟阿富汗的地理上的联系要远远紧密于它跟巴基斯坦的联系，但是一大块山地连在一起的，所以实际上你无法有效控制边境。实际上还是一伙的，只不过在阿富汗这边他叫阿富汗塔利班，在巴基斯坦这边他叫巴基斯坦塔利班，它其实是一伙人。在两个国家来回作战，整个普斯地区成为了一个大走廊。

巴基斯坦政府军焦头烂额，陷入永无休止的游击战。所以老讲巴基斯坦反恐不利，我说心里话，那个地方美国人派几万人去都搞不定，你让巴基斯坦怎么反恐？所以这是巴基斯坦所面临的地方主义的问题。

我们说你看巴基斯坦，它又是一个宗教立国的国家，本身比较保守，有反世俗主义的倾向，又不稳定，地方主义横行，那中国为什么要支持巴基斯坦呢？

原因是，中国需要巴基斯坦，巴基斯坦也需要中国，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第 1 个，巴基斯坦最大的作用，我们看中巴走廊，最大的作用是，它实际上构建了中国、巴基斯坦、伊朗的一条走廊。

这对于中国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一条能源线，这条线是不用做海洋的，纯粹走陆地的，中国以前的两道能源，马六甲过去到海湾被美国人控制着，然后中亚地区哈萨克斯坦这条线实际是俄罗斯人控制。

美国和俄罗斯虽然一个跟我们目前为止是利益共同体，另外俄罗斯跟我们好像是命运共同体，但都不可信，因为大国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但是相反，从伊朗，巴基斯坦到中国的这条能源线，是中国比较能够控制的一条能源线，所以仅仅是出于中国国家安全，中国必须有这样一条走廊，中国非常需要巴基斯坦。

巴基斯坦也非常需要中国呀。因为美国人对巴基斯坦的伊斯兰色彩非常不满意，而美国跟苏联都支持印度，虽然美国有的时候也帮帮巴基斯坦，但相比美国在印度之间，这些国家很势力的，印度和巴基斯坦你要选谁的时候都会选印度。

只有中国始终在选巴基斯坦，美国人援助巴基斯坦这么多年，前前后后不过 90 亿美元，中国领导人到巴基斯坦一次重大的国事访问，就能够带来将近 200 亿美元以上的投资。能一样吗？

我们需要巴基斯坦是因为他们对我们很重要，而巴基斯坦需要中国，甚至不是因为中国对它很重要，而是因为中国几乎是它唯一可以依赖的国家。

我们老讲巴基斯坦的地缘位置，决定它只能依靠中国，这其实对中国来讲是个重大的利好。

除了这个地缘战略出来，那么还有什么原因是中巴走近的原因呢？

还有一个原因，中国需要巴基斯坦的合作，来稳定中国西北的局势。

我们都知道在整个内亚地带，它的政治是很难产生稳定的政局。内亚是人类历史上所有混乱的根源，所谓的中亚，就是现在的中亚，加上外高加索这一带，我们叫闪米特人的大草原，这个地方很贫瘠，人民很彪悍，不停产生各种不稳定的因素，历史上就是游牧民族从这里发源，源源不断的奔向四面八方。在今天这里成为了极端主义、恐怖主义、分裂主义的根源。

中国不能独善其身的，因为中国的西北边疆跟这块地区几乎是挨在一起的。所以中国必须在这里去坚决反恐，坚决打击三股势力。

但是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伊斯兰国家。我们反恐和打击极端势力就很容易被人歪曲成为文化的冲突、文明的冲突，甚至成为中华文明和伊斯兰文明的冲突，这对于中国的国家利益是灾难性的损失。

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个跟中国持有相同立场，甚至可以帮助中国行动的伊斯兰国家，是极其重要的。

中国需要一个伊斯兰盟友来帮中国稳定地区局势，这个国家是谁呢？除了巴基斯坦，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国家。

中国需要巴基斯坦来帮我们稳定这个地区的局势，巴基斯坦也同样需要中国来帮巴基斯坦稳定国内的局势。

巴基斯坦国内的教派冲突，核心其实就是两个字，贫穷。贫穷滋生愚昧，贫穷滋生极端，贫穷让人们不停的争夺，恰恰是因为物质匮乏。而中国的投资，中国对巴基斯坦这样一种工业化现代化的这样一种帮助，有可能让巴基斯坦摆脱出内部冲突的漩涡。

所以我们在巴基斯坦可以惊讶看到，中国人的工程就受到所有各个派别的欢迎。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管你什么派，你要用电脑。不管你什么派别，你要用自来水。不管你是什么派别，你总是希望铁路从你这里过。

现在巴基斯坦的派别斗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讲，不是让不让中国人修的问题，而是凭什么中国人不从我那走的问题。

到了这一步你就会发现，中巴两国之所以能够成为最铁的朋友，是因为两个国家有巨大的共同利益，有非常强烈而且几乎不可替代的利益捆绑在里面。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这样对待巴基斯坦，而除了巴基斯坦之外，我们在当地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如此的信赖和交托任务。这才是中巴最铁的根本原因。

严格意义上讲，中国社会跟巴基斯坦社会在文化上的陌生感是很强的。这也不要紧，在共同利益的作用下，人们最后那样一种相互信赖的情感，往往还真的胜过很多，文化虽然接近，但是利益没有多少共同点的国家。

刁民

赤脚踏碎血石的女权之路

刁民，很多人都觉得这有什么可谈的，这都是些猥琐的人，一些很轴的人，一些到处找事儿的人，你身边要是有一两个刁民，你都烦得不得了。办公室里的刺头，让大家每个人都很不痛快，但实际上，我们这么抱怨的人，却往往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真正让这个社会进步的，真正改变这个社会现状的，往往都不是我们这些默默的好人，而恰恰是这样一些刺头，一些难以驯服的、充满斗争精神的刁民。

我们回顾人类的历史，呈现出一个非常荒诞的结局，那就是我们这些良民在历史当中几乎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甚至主要是作为繁衍人类的生理工具存在的，而让人类社会变得像今天这样的自由、解放、正义，往往恰恰是我们中间这些惹人讨厌的人。所以我觉得要把一个环节留给我们的刁民。

讲到刁民，往往本能性地就会想起另外一个概念，悍妇。一般刁民，就是无赖加悍妇，我们在农村经常看到那种场景，一个女的撒泼，喊着你根本听不懂的语言，然后你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你知道她的杀伤力很大。

古龙就说过，有什么比遇到一个悍妇更加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遇到两个。

可是如果真正回顾女性走向自由的历史，你就会发现，大多数让人满意的妇女，都是作为花瓶和生育工具存在的，都是作为被奴役被压榨的对象存在的。而让女人从奴仆走向主人的，恰恰是这样一群吵闹的悍妇。

很多中国人在今天对女权运动，持有非常贬义的看法，为什么呢？中国男人怕老婆，对吧？

中国社会里，悍妇的形象特别多。但实际上，即便是在中国，女性的职业空间更加狭小，女人更加容易遭到各种骚扰以及社会中对于女性各种各样的贬损。

我理解大家对于那种莽撞的、挑战的、以仇恨男人为主要内容的女权主义者，但是我也要提醒大家注意，大多数的女权主义要求的，其实是那种值得捍卫，并且本就值得拥有的权利。

换句话说，女权主义真正值得尊重的地方，就是她并不想奴役男人，而是想让女人结束被奴役的状态。

到今天，我们知道女人被奴役有两个最重要的原因，其实在中国也是一样的，一讲起来大家还都能承认。第一个是生育孩子，这样一个对于社会存续具有重大意义的行为，它的主要代价是由女人单独承受的；第二个，家务劳动，这直接关系到大多数正常家庭功能的行为，主要完成者是女性，而且基本是无价值的。换句话讲，男人干活是能挣到钱的，女人干家务是被当做理所应当的。

那么在今天这样一个情况之下，让我们看看女权吧。

其实，人类的解放运动，呈现出一个很荒诞的结局。首先是异教徒获得的权利，就是新教徒从天主教徒奴役之下获得自由。下一步是什么呢？是少数民族从主体民族的奴役之下自由了。比如像黑人，那么到了黑人之后，人类才想起了，还有一半的人被奴役，这一半的人就是女人。

事实上，直到一九七几年，瑞士的妇女才获得了投票权。这是一个西方发达国家，在一九七几年她才获得投票权。

女人为三件事情而努力争斗，一件事是平等参与政治的权利，一件事是生育的权利，一件事是性的权利。我们谈女权，只讲这三个方面。对于那些以挑战男人、激怒男人为目的的女权行为，我个人认为它更加接近一种表演，而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女权。

谈到参政议政，有两个悍妇，是值得我们铭记的，一个叫巴巴拉，她是英国最早走向妇女参政斗争当中的旗帜。她说过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有那么多的哲学家，那么多的法律家，那么多的政治家，却没有人想过为在不公平的法律之下，被奴役的一半人说上几句话，如果有人注定要来做一个挑战这些不公平法律的嘲弄者，那么我来做。

巴巴拉的成长历程非常奇妙。大家知道刁民的产生一般有其复杂的背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刁民。很多人是幸幸福福的、一辈子浑浑噩噩走完了一生，其实也挺好，刁民往往是不得不做刁民，被历史意外塑造成了刁民。巴巴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她本来是一个很快乐的小女孩，无忧无虑，有着家境优越的父亲和母亲，但是她的父亲是一位非常激进的自由党人，他不想结婚，我们都知道男人不想结婚，往往是女人来承担代价，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她的父亲后来经过了很多年，觉得该给自己孩子一个名份了，觉得自己孩子已经长大了。巴巴拉当年七岁了，说孩子要上学了，不能没有爹，我们要办一个婚礼，在办婚礼的前夕，她的父亲暴死，所以她的转正失败了。她一辈子顶着一个私生子的名义，活在这个社会上。其实她家里条件很不错，恰恰是作为一个私生子，她发现了这个社会当中有那么多不公正，所以她是一个很尖锐的抵抗者，她做一件什么事呢，大家要像她这样一个她算是私生子，但是家境很优越，她是一种都介于这个上流社会和下流社会中间的过度阶段，就身份卑微，但是条件优越，其实这种人斗争精神非常强，为啥？她有上流社会的资源，但她有下流社会的精神状态。

巴巴拉干了件什么事呢？她在社会里最底层的女性说话。这最底层的女性是谁，是妓女。我们都知道，在任何一个社会妓女就是最边缘的存在。在当时的英国，大家知道在一八几几年的英国，妓女被视为什么呢？

被视为传染病的载体。英国当时有个叫《反传染病法案》，它就意味着当警察局的，这个妓女可能有性病的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像是妓女的时候，他就可以扣留，就可以搜身，就可以预防性拘捕。大家知道没有道理可讲的，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妓女啊。我们现在很多女性讲拘留妓女很正常啊，但是你会发现如果警察说你是妓女，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啊，很困难的。

今天有很多中国女性去马来西亚玩，像去中东一些国家玩，甚至去美国玩，衣着比较暴露，海关就怀疑你是妓女，你是单人的，穿的比较暴露，说你肯定是妓女。这好像前几天刚有一个中国模特还是网红，然后海关把她的行李打开，发现每一件衣服都是小可爱。然后就断定她是从事这个不良服务的女性服务人员。这个模特非常激动，在那个海关室里嚎啕大哭，但是还是被遣返回国了。

其实这里面有非常强烈的性别歧视。男人穿裤衩背心，怎么就没有人当牛郎呢？为什么女人穿一个低胸装和短裙，就被人当做是妓女呢？当时的英国也是这样的，警察只要觉得这个女的不正常，觉得这个女的不正经，觉得这个女的甚至举止轻佻，就可以拒捕她。就可以认为要对她进行身体检查，免得她有性病。其实很多时候，他是被警察用来伤害那些底层妇女的，就是我说你是妓女，你就是妓女，我说你不是，就你就不是妓女，我可以合法伤害你，它成了警察勒索底层妇女的最主要的工具，对女人造成了巨大的戕害，甚至很多良家妇女在下班的路上，被警察肆意拦住搜身检查，都是男性警察。

所以巴巴拉对这一点非常的不满意，她就发起的一种广泛的一个社会运动，叫做《废除反传染病法案》，整个英国的女性，你不管是上流女性还是中产阶级的女性，还是我们讲普通的劳动大众，大家平时对妓女都是非常鄙视的。但是在巴巴拉的鼓动之下，所有的女人站在了一起，团结了起来，也争取了相当多数男人的同情与理解。最后这个法案被废除了。

所以当时有人批评巴巴拉，一个道德败坏的产物，为一群道德败坏的女人做辩护，为什么说她道德败坏的产物呢？因为她是私生女，说你就是个私生女，所以你就会愿意为妓女说话，但是巴巴拉她说过一句话，特别牛，巴巴拉她说，所有的道德败坏的人，她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她仍然是个人，我们要求把女人当人来对待。她说你们为什么见到流浪汉，他也可能有性病，性病不是光女人得呀，嫖客也会得性命啊，你们为什么不抓嫖客，因为他是男人。你们为什么欺负妓女，因为她是女人。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恰恰是这样一个观点，让她赢得了英国大众社会的支持。

这就是一个刁民，改变了一部法律。巴巴拉之后，又出现了一位悍妇，甚至说，这位不仅是悍妇，这是一位典型的刁民。这个人叫什么呢？这个人叫潘克赫斯特。这个人可跟巴巴拉不一样了。潘克赫斯特是因为出身非常高贵，家里条件非常优越的女性政治家。如果我们看过一部电影，叫做《妇女参政论者》，一部纪实的片，或者叫历史性的片子，就会发现里面是由梅姨扮演的。

这个赫斯特她有个什么特点呢？她从小家境非常优越，她每年有三百磅的年金，在那个时候她是不得了的事情。她嫁给了这个丈夫，丈夫居然允许她保留自己的身份，但她丈夫死了以后，她就想去工作，她干什么工作呢，她干死亡和出生登记员的工作，干这个工作的过程当中，她深受刺激。为什么？

她发现女人肚子被搞大了，男人根本不管，这些女人顶着社会的歧视，抱着孩子来登记出生证的时候，受尽了凌辱。她是一个上流女性，她发现这个社会的广泛的妇女遭受如此重大的歧视，她深受刺激。她得出的结论就是，女人一定要在政治当中有自己的发言权，才不至于被男人所奴役。

她怎么成为刁民的呢？大家想这个呼吁并不过分。今天看起来并不过分。但是当时她一说，英国首相丘吉尔直接就说潘克赫斯特，她就是个九头蛇，她就是个巫婆，是个怪物。丘吉尔是很保守的，所以他在英国大众他每次的呼吁，每次的理性的论辩之后，遭到的都是嘲笑，嘲讽，她想跟丘吉尔辩论，丘吉尔直接说一句什么话，说叫你的男人把你领回家吧，你没有资格跟我辩论。

所以她就发现了，如果这个社会只能听得进暴力行为，只能听得进抗争，那么就让我们抗争吧。她说，我们要行动，不要嘴动。用今天咱们的网络流行语就是少打嘴炮，所以她的斗争性很强。他煽乎了一大堆女性，这帮女人干什么呢？她们也不会真的拿暴力去针对人，她们竟搞些小破坏，砸玻璃，烧邮箱，突然走到路上搞那种快闪，就高喊女人要参政，女人也是人。

有一天，她们达成一个同时的行动，大家同时砸玻璃，各在各的地方砸玻璃。赫斯特说，我带头。她砸什么？她砸唐宁街十号，她拿个砖头忽就扔过去。这手劲是不够，没有砸中玻璃，砸中了一名警察，然后她就被抓了，被抓以后她发现效果特别好，为什么？

这个报纸，你们知道有个特点，为什么像老实很难，为什么要做刁民，你不做刁民就没有人关注你，你这个轻声细语地说你的委屈，媒体不理睬你，你必须得有料。那个时代也是这样的，所以赫斯特她就发现，必须给大家提供料，什么料呢？坐牢，她就有一年最多一次被拘捕了十二次，她一辈子做了多少牢根本不知道，警察不想抓她，后来警察发现了，丘吉尔内政部长专门指示，不准抓她， 说一抓她她就炒作，一炒作，大家就曝光她，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压力，不能抓她，所以警察特意不抓她，警察把她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了。

赫斯特急呀，赫斯特说你不抓我，我让你抓我，她就去对着警察的脸部拳击，一拳打中警察，那你必须得抓。所以每次都有记者等着她，她只要一被抓就各种照片咔咔咔，就火了。她的口号叫我们入狱吧。有时候一抓抓几百人，这对让丘吉尔焦躁得不得了。

他们当时专门盯着丘吉尔闹，丘吉尔是个直男癌。丘吉尔一演讲就有一千多妇女吵吵嚷嚷去闹场，这不是辩论，丘吉尔一说话，这帮女的就在旁边起哄，下去吧，歇了吧。丘吉尔那么好的口才，那年落选了。丘吉尔后来又上台，恨透了这帮女人，你让我落过选了，抓进监狱以后，你还不停提供爆点。赫斯特说，光抓进监狱不行，还得继续闹，她就推广了绝食运动。

女的在监狱里绝食，在当时成了社会焦点。大家都很同情。万一绝食死了，那可是严重威胁社会稳定的，是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不能让她们死，不能让她们死怎么办呢？当时的内政大臣丘吉尔坏得要命，强制喂食，就拿金属壶把她们的嘴巴撬开，往里面硬灌，后来拿管子从鼻孔里插进去，这是很摧残人的，跟酷刑是没有区别的。所以，这些女人惨叫哀嚎，他们也想这么搞赫斯特，赫斯特就直接拿了一个铜壶，就对着自己的眼睛说，你们只要再敢灌我，我就自己把自己给戳瞎了，考虑到因为她是标志性的人物就不敢。

最后是怎么行动的呢？三个大汉，把这个女的摁着拿膝盖压着她的手，然后强制把她嘴巴掰开往里面灌，太残忍了，很多女的疯了。

由于社会压力太大，最后被迫取消灌食，取消灌食她们不就绝食吗？后来专门通过了一个法案，在英国历史上特别有意思叫做《猫鼠法案》。什么意思，如果这个囚犯在监狱里一心作死，你又不让他死，那怎么办呢？你也不能强制喂食，你可得把他给放了，放了以后，等你在家吃两顿饱饭，再把你给抓了。所以说就像猫玩老鼠一样叫《猫鼠法案》，就不停地放了抓，抓了放，放了抓，抓了放。

当时英国政法也很坏，他想用这个办法来摧残妇女的意志，来羞辱妇女。当时参加这个活动，很多都是中产阶级的女性，家里都是很有地位和身份的，甚至有圣公会的牧师的老婆。抓了放，放了抓，对这些男性构成了极大的羞辱。实际上，他家庭关系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摧残。当时整个社会陷入僵局，报上了头条叫做《half vs half》，一半对另外一半的战争，到什么时候出现了决定性的转变呢？

这里面有个爆炸性的事件，出现另外一位女权者，这个女权者我非常的尊重她，潘克赫斯特还多少有点泼妇撒泼的意思，但这位刁民，非常值得尊重。

她叫艾米莉，为了让这个社会引起对迫害女性的重视，她干了一件什么事，她牺牲了自己。

当时，英国在办骑马园艺会，第一项的内容就是国王要骑着马第一个撞线，她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了乔治五世的那匹马，然后那匹马冲到她面前，她躺在地上，让这匹马从她身上踏过去。她冲出之前跟一个同伴说，所有伟大的理想，都必须有人做出牺牲。她这一次的自我牺牲，让整个英国社会转变了对于悍妇、泼妇的看法，社会震动了。当时她的葬礼有上万人参加，她的死最终换来了英国妇女的参政权利。

三个悍妇，让女人有了参政的权利，可是光有参政的权利，还不足以解决很多问题，为什么？

就像我刚才所讲的声誉，其实成为社会剥削女人和压迫女人最重要的一个现象。我的爱人有两个孩子了，我现在想起来是满怀愧疚，为什么？因为我非常清楚，她生两个孩子说是她自愿的，我们都很爱孩子，但她对于她的职业生涯的确造成了重大的不利影响，这不是你说两句风凉话，或者你安慰两句就能够回避的现象。

美国为了提高女权意识，让很多丈夫去模拟疼痛，可以用电机达到生育的疼痛，那些一个个坚强的老爷们，在床上叫痛不欲生，出来以后他们都知道要爱自己的老婆。所以，对我们来讲，真正人类平等，是开发出人造子宫，让男性承担这样一个历史使命。这个时候才可以说，你行你上啊。

堕胎是争论最激烈的女权运动，因为孩子也是生命。在基督教国家，尤其是天主教国家，长期以来，堕胎是被认为在杀人。无论什么情况，甚至你是被强暴了，你的胎儿可能有残疾，这胎儿可能是个呆傻儿，你都不能堕胎。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说，如果严重影响孕妇的生命安全可以堕胎。除此之外，不准。

一九六六年，当时旧金山流行一种瘟疫，就是麻疹。这个麻疹会让怀孕的胎儿严重受损，生下来全是残疾儿。那个时候很多女性希望堕胎，有二十一名医生顶住政府的压力给这些女性做了堕胎。结果这二十一名医生事后都被逮捕了，以杀人罪遭到了起诉。最轻的一个被吊销了行医执照。可见当时，对于堕胎的阻力有多大。**尤其是美国，有清教徒狂热，一直是不让堕胎。**最后又是一位悍妇站了出来。

这是一位二十一岁的流浪女子，叫诺玛·麦科威。她甚至在打官司的时候都不敢留真名，只留了个 roe。她十六岁就生了孩子，据说第一个孩子，实际上是被强暴了，她不能堕胎。生下来孩子以后跟丈夫关系很恶劣，她把孩子交给了自己的父母抚养，就流浪去了。她在一个马戏团做售票员，到了二十一岁那年，因为跟丈夫没什么感情，分手了。有人说她是在分手的时候又被丈夫强暴了，生了第二个小孩。她特别想堕胎，因为她既贫困又失业了。但在德克萨斯绝对不允许，她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有两个女权的知识分子，一个叫考费，一个叫韦丁顿，跟她说去起诉吧，所有的妇女都在等待一起诉讼。

在美国诉讼决定观念，所以就出现了在美国宪法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判例叫 《罗诉韦德案》。为什么是韦德呢，有这个倒霉蛋韦德是当年达拉斯的检察官，你要起诉政府就必须以政府的负责法律部门的检察官为起诉对象，所以叫《罗诉韦德案》。

这个案件引起了全美国的媒体的狂潮，大家都说一个道德败坏的女性，想谋杀自己的孩子。当时这个女的很惨的，住在哪里都有人去骚扰，扔东西，殴打她，谩骂她，当时那个法院的法官还故意黑她，你不想堕胎吗？我给你拖呀，我拖到你堕不了不就完了吗。所以等到判决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根本不能堕胎了。所以法官就说，你看你这有什么意义呢？你打赢了官司你也堕不了胎了，何必呢，你回家去吧，给你笔钱，好好过日子。

大家会发现有一个特别有意思，当我们劝某个人回去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其实往往都是让她们忍气吞声，让她们接受损害。而如果一个人说，我不，我就要作，我就要抗争的时候，他的代价就是大家会认为这个人没想好好过日子。所以刁民，他是被逼出来的。只有刁民，敢对大家都能够接受，甚至不情不愿，甚至不知不觉接受的不公正，提出自己的抗争，从而引起我们这些良民和顺民的反省。

他意识到原来制度是这么的不公正，这就是刁民的意义。

迈克威的这个官司打到最后，一直打到最高法院，她追逐的就是宪法修正案第十四条。什么意思，法律应该同等地保护公民，这个公民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既然男人可以保护自己的隐私权，那么女人也可以保护自己的隐私权，而堕胎，是女人最隐私的事项。为什么法律不予以保护呢？这个案件在美国激起了轩然大波。最后，最高法院以七比二判决可以堕胎。

讲到这个，我们忍不住讲讲，中国最近通过的一项法案，民法总则，我们赋予胎儿民事权利或者准民事权利主体。这是一个跨时代的进步，为什么？

因为这是对于人权保护的一次巨大的提升，但他也会带来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危险。如果胎儿是民事主体的话，或者是准民事主体的话，那么一般在继承发生时，胎儿可以有继承的份额。所以我们要把胎儿当做民事主体，给他留份额。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个说得很通顺，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在这个时候，父母还有没有流产他的权利呢？如果继承没有发生，胎儿已经被视为民事主体了，那么这个时候父母如果流产，不就会剥夺胎儿继承的权利吗？不就会改变遗产继承的法律关系吗？如果这个时候，胎儿是个残疾的，可不可以打胎呢？这残疾的主体，他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所以我们老开玩笑讲，人类的每一步进步都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们的民法总则在这方面考验还在后头。

讲完堕胎，让我们来讲讲第三部分，就是性的权利。很多男同志对于这个女权感到很愤怒，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女权运动男人也捞着好处的。以前你要牵个女人手，你摸她一下或者你跟她一时冲动做点什么，都是不得了的事，你得对别人负责。

可是女权带来什么好处呢？人人平等，男女平等，我不对你负责，你不对我负责。所以男人也因女权主义捞到甜头了。当时一个保守的女性活动家说过，女权运动其实是迫害女性的。为什么说女权运动只会让上流女性获益，因为上流女性她有钱，她不缺人养，可是下层女性就完蛋了，以前完全靠丈夫养，她的生活能力很弱，她虽然没有权利，丈夫要对她负责，现在一人一半的责任，她的经济地位实际上是被严重削弱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对于性的权利的自主，终究是个进步，我们就不得不要讲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案件，这个案件很新，叫艾玛·苏尔科维奇案。她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女孩子，非常优秀的一位女学霸。她在形神会上，大家知道美国的形神会要喝酒，她被人灌醉了以后被人强暴了，到处找人主张。其实不止美国，中国也一样，女性遭到熟人性侵是很难得到法律救助的，有个案例，一个女孩子跟男孩子进屋，女孩子光着双脚然后被男孩子强暴了，法官得出的结论是什么，说你既然露脚了，表明你有引诱的意图。

在中国熟人之间的性侵，也是很难判断的。只要男的一口咬定我们俩在谈恋爱，警察一般拿他没办法。如果发生在学校、单位，大家就会觉得有点丢人，大家往往不会去谴责男性，反而会责怪女性没事找事，作风不检点，不洁身自好，出了事以后还到处找人闹，其实在美国也是一样的。

苏尔科维奇遭人强暴以后到处投诉，结果哥伦比亚大学经过调查，宣布男方无责任。为什么？

你能证明你是被强暴的吗？你当时喝的醉醺醺的，跟男人往阁楼里走。苏尔科维奇就说，我走上阁楼，不能证明我愿意被强暴。最后这个案子不了了之。苏尔科维奇被深深刺激到了，这个女孩子做了一件特别奇葩的事，无论走到哪里都把那天被强暴时的床垫举着到哪里，被叫做床垫女孩，甚至在她的毕业典礼上，拿学位的时候，她也扛着这个床垫，引来满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灰头土脸的。

恰恰是因为她的抗争，现在哥伦比亚大学在新生酒会上对于女孩子出台了非常严格的保护措施。中国也是一样的，现在我们讲女权，剃个短头发，举个牌子抗议，不叫女权，女权不是让女人做男人，女权不是让女人仇恨男人，女权是让女人享有和男人一样的尊严。

中国第一次性骚扰案，发生在西安，一位女性长期受到上级的骚扰，她忍无可忍，提起了诉讼。这是一个国有大型企业，她提出诉讼以后，她在单位里的生存环境迅速恶化。在诉讼的过程当中，法院最后认定她证据不足，她证据怎么不足呢？同事给她作证说骚扰，同事经过门口听到她在里面抵抗、挣扎，但是同事没有听到她经理的声音。所以法院认为，她虽然抵抗挣扎，但并不能证明对方经理。而且她说「不要」，可能也只是为了情绪。这样的推理，对女性是非常不公平的。

性骚扰在西方现已经让人很害怕了，甚至说你色迷迷地看别人一眼，别人就可以告你性骚扰。

我们仍然要讲，保护女人的性权力是任何文明社会所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不要对我们的女权主义者太过苛责。作为男人，有时候要善待她们的吵闹。她们的确是悍妇、泼妇，但是女人的解放是靠悍妇和泼妇推动的，她们的悍妇和泼妇的行为，有助于保障我们女儿、我们妻子的权益。

断背山下的居者们

刁民一般都意味着污名，所以很多刁民的抗争，其实不过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污名去掉。

有部电影叫《我不是潘金莲》，我们可以从中看出来，社会评价并不一定是公平的，社会评价往往伴随着非常深刻的偏见、偏执，甚至是恶意。就此而言，深受其害的其实不是女性，而是同性恋。

长期以来，同性恋被作为鸡奸的罪犯，被作为变态，被作为放荡的人群，道德堕落腐朽，甚至被看作社会的渣子。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真实情况恰恰相反。在艺术家，作家，高端人士甚至金融家、运动家这样一些精英群体里，同性恋的比例恰恰相当的高。

像王尔德是最典型的，他是英国有史以来比较伟大的甚至可以说是最伟大的文艺家之一。他因为同性恋而声名狼藉。他被定义为一个娈童者，一个不可救药的鸡奸者。

那么同性恋这种污名化是如何被扭转的呢？这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呢？要让不公平的偏见消散，就必须有敢于走到阳光之下的刁民。

在美国，同性恋一直是被宗教势力，甚至被保守势力严重歧视和仇视的对象。长期以来他们根本见不得光，跟中国以前把同性恋视为流氓罪犯是一样的。

在每个城市的角落，偏僻的酒吧里，一帮同志们偷偷摸摸的聚会。警察说抓这种人，为什么，抓这种人无风险利润高，随便罚款，罚款以后你根本不敢去诉诸公道，为什么？多丢人。

警察只需要把你去了同性酒吧的事儿告诉你的家长，告诉你的妻子，告诉你的教区，你就能身败名裂，警察干着干着就干习惯了，干上瘾了。

结果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一次，警察遇到了铁板，发生这个事情的地方呢，叫什么叫司东波，我把它翻译成叫做石强。

像往常一样，几个醉醺醺的警察，为了找外快，突袭了一家同性恋的酒吧，他们像以前一样，要求所有同性恋靠墙站着，要求他们把钱包的钱拿出来，然后拿钱包抽打他们的脸和下半身，对他们进行侮辱。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一件事，这些同性恋突然大喊一声，跟他们拼了，然后就开始了一番混战，最后发现这个同性恋会武术，警察他也挡不住的，这个事情就成了一张很大的骚乱。

骚乱的过程当中很多人受伤，抓捕了很多人，事情传遍整个美国，全美一片哗然。

同性恋者觉得再也不能让这种秩序持续下去，再也不能像老鼠一样生活在地沟里了。要想争取自己的权利，就必须勇敢展现自己的身份，走到阳光之中，由此才引发了所谓同性恋的平权运动。

每年一年一度的同性恋大游行，都会有无数的同性恋者演艺石墙暴乱的历史行径。到了今天我们甚至可以讲在很多地方，同性恋甚至成了相对强势的群体，形成了逆向的歧视。

甚至在一些行业里，如果你是个直男，你甚至会遭到很大的压力。我有几个朋友，为了在这个行业求生，被迫装的很弯的样子。

讲同性恋，其实是为了讲另外两个很有意思的案件，以前大家都觉得同性恋是罪恶，后来我们不能从道德上抹黑别人了，就怎么说呢？同性恋就是艾滋病。

到今天为止，大多数中国恐同的反同的人，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同性恋更易得艾滋病。这有一定的统计学依据，这是肯定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恶毒的偏见，但在美国当时是很主流的看法。结果有一位非常坚信同性恋就是艾滋病的一个直男，一个牛仔，一个硬汉，他得了艾滋病，这就是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故事。

这位硬汉叫罗恩·伍德鲁夫，据说他经常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他特别酷，收入很高，据说是泡妞高手，在他心目中同性恋怪里怪气的，很邪恶。

有一次他做体检的时候，发现得了艾滋病，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当时医生跟他讲，合计该吃啥吃啥，该喝啥喝啥，还是六个月，也别挣扎了，人想活，要求生，他到处去找要药。他参加这个医院的正规的救济，一年一个人要交一万美元。而且新药的反应非常大，医生为了怕出事，非常的保守，几乎没有见效。他看着参加这个新药计划的人，很短的时间，没有任何效果，一个一个的死去。

他不甘心。

在地下网络到处打听谁能治，他找到了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江湖医生。那个医生有一套疗法，这个疗法非常类似于今天的鸡尾酒疗法，算是初级版的鸡尾酒疗法。

他们加了各种古怪的东西，什么芦荟啊，什么类似于像中草药药剂这种东西。他用了以后发现他挺过了一年，所以这个时候，他从全世界各地开始搞药，从印度，墨西哥，以色列，到处搞药，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刁民的产生非常让人遗憾。为什么？刁民是干嘛的？刁民一切的挣扎只是为了活下去。他在合法合情、合理的渠道里活不下去。

但这位罗恩后来想到了我要帮助其他人，所以他当时建立了达拉斯买家俱乐部，一个人每年只交四百美元的会费就可以得到治疗艾滋病的药物。

对于他来讲，这不仅是一个患者自救的过程，还有一个巨大的观念上的跨越，什么观念上的跨越呢？因为加入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人大多数都是同性恋。

罗恩从一个直男在他得了艾滋病以后，跟同性恋一起团结求生挣扎求生的过程当中，他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有了更多的认识与尊重，甚至他最好的一个朋友，就是一个同性恋者。他最好的朋友在他出去购药的时候，死在了自己家里，他嚎啕痛哭，也坚定他的信念。

罗恩对于美国政府是恨之入骨，头痛不已。为什么？很简单，大家知道药厂，它有巨大的利益在里面。你花这么便宜的钱去买药，药厂的利润哪来呀。越是绝症，大家知道利润越高，病急乱投医。

处于绝望当中的人们是天然被勒索的对象，小病你可以不用治，得大病你也不必治，为什么？得小病你可以自愈，得大病只会成为被人宰割的对象。所有的药商一生最爱宰割的对象，就是患有绝症的群体。因为无论跟你讲什么，你就会认的。

前段时间有百度医疗的事，大家都知道那个惨案。一个孩子得了很重的病，只要有点希望他都愿意尝试，倾家荡产也可以。

其实当时在美国也是一样的。很多同性恋者为了治疗艾滋病倾家荡产。直到他们知道了罗恩四百美元一年会费，所以罗恩是断了人的财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个药商就不停地检举罗恩，甚至还雇人跟踪他，当地的警察不停地突袭他。

但是罗恩有一个好处，因为他不是同性恋，他是个很酷的牛仔。所以当地的警察还有很多是他的朋友就反复劝告他，说你能不能不做，不折腾。甚至当时的药商跟他讲，你解散这个俱乐部，我给你提供免费的治疗，行不行？你别管别人，你管自己。

这里面就是第二层，刁民的意义在哪里。我们都是普通人，习惯围绕自己生活，所以我们也会抗争，但是当我们的抗争，达到自己能力的极限，触碰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我们很容易被赎买，很容易自我放弃，而这个社会真正推动进一步的往往是忍不下这么一口气，就是要轴着干的人，这样的刁民往往才能够真正改变人类的现状，有一个理论叫集体行动的困境。

什么叫集体行动的困境，每个人都是很理性的。但是这么多理性的人在一起，却让那种集体的理性难以得到实现。好像我们都觉得应该做好事。

但是，如果我不做好事，而你做好事我也可以受益。所以对于我来讲，最理性的是什么呢？是你做好事我看着，但每个人都很理性地选择你做好事，我看着的时候，就没有人做好事，所以推动社会进步需要非理性的刁民，有理性的良民，往往只会成为旁观者，搭便车的人，聪明的人是很难成为改变世界的人，因为他会发现顺应世界比改变世界要合适的多。

罗恩就是这样一个拒绝妥协，坚决斗争的刁民，他拯救了几千人的性命，他曾被预言，只有六个月的寿命。从 1905 年开始，他居然一口去活到了 1992 年。所以医生后来讲罗恩的奇迹可能既是药物的奇迹，也是他不屈的斗志的奇迹。这就是一个美国的刁民。

讲到罗恩，讲到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我们就必须讲一讲中国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这就是陆勇，《陆勇案》轰动了我们整个社会，他得的不是艾滋病，他得的是慢性白血病，或者叫做慢粒白血病。这个病很严重，他必须每个月依靠吃非常贵的进口药。

我们国家目前为止主要吃的是瑞士的，叫做格列卫，你必须吃，你不吃你的指标就恶化，就活不下去。

在中国得这个病就意味着倾家荡产。为什么？因为格列卫每盒是两万三千五百元，陆勇本来是个老板，他吃这个迅速花掉了三四十万，绝望了，放弃了。

我知道很多例子，得这个病人，最后就自杀了，因为他把家里拖垮了，大家想一个月两万三千五百，他能支持多久？支持不了多久，一年？两年？家里肯定也就光了。

所以陆勇到处找药救命啊。他突然发现印度可以仿制这个药，印度这个国家很奇葩的，不承认知识产权，他认为什么药只要涉及到人的生命，知识产权必须让步，用很低的价格强制许可。

所以，印度可以仿制全世界各种高端的治疗绝症的药。印度的山寨药物只卖人民币三千元。但是因为侵害了知识产权，不能在中国合法销售，在中国就属于假药，具有良好效果的假药。

陆勇通过各种途径在印度倒腾这个药，三千块钱，接着他会想到我要帮助更多的人，最后陆勇的 QQ 群据说加了五个、六个，也是一千多人，大家都通过陆勇去刷药，都通过陆勇从印度买救命的药。

当然，他犯法了。最后陆勇在 2012 年左右就被检察院批捕，并提起公诉。

这个案件在中国社会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虽然都认为陆勇有可能是违法了，但大家觉得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我们大家都知道这种高价药物的确摧毁了患者的家庭。

当天就有四百多白血病的患者为陆勇联名写信，恳请最高人民检察院对陆勇网开一面。让人欣慰的是，在 2015 年，最后做出了对陆勇不予起诉的决定，我们甚至可以很公允地讲，这个决定有可能是违法的。但是这是我见到的

公地悲剧下的社会道德清洁者

刁民对我们的生活困扰很多，你身边有一个较真的人是很讨厌的一件事情，为啥呢？

我们都知道和光同尘，与人为善，外圆内方。

我们一般能接受什么样的刁民呢，就是把他逼到忍无可忍要起来抗争我们可以接受，但是你发现有一个人为大家使劲较劲的时候，我们就说就会很烦，很不理解，就说关你什么事。

在中国有一个现象叫工地悲剧。什么意思呢？一个事情越是关系到人人，就越没有人管，大家都指着别人管，而觉得自己不应该管。这种的困境就是工地困境。

像是任何一个人为了环保的利益，为了消费者的权益，去对抗大公司的时候，从个人角度而言，都是不值的。

受益的是大多数群体，但就你个人艰苦的历程而言，可能会毁掉你的生活。

我们开玩笑讲，为什么电商假货那么多，因为吃准了你嫌麻烦，吃准了你懒得告。所以才会假货泛滥，空气越来越差。肆意的排污大家都看见了，在我们就搬走，换个地方，以至于这些事越来越没有人管。

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会知道刁民的重要性，我们需要有人认死理，需要有人为了一口气去捍卫他心中的道理。

我们今天第一个故事讲谁呢？第一个故事我们讲艾琳·布劳克维奇。

我们都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永不妥协》，茱莉亚·罗伯茨的这部电影就是讲的是艾琳·布劳克维奇的故事。

在 2012 年，一位单亲母亲曾经的选美冠军带着两个孩子，生活颠沛流离，一塌糊涂，这个女人的人生是没有方向的，很可怜。她利用一起车祸，被一个律师撞倒了，律师怕她告，就说我给你提供一份工作。她是个法盲，但她死活要混进这个律师事务所，这个律师蛮有爱心的，让她只负责贴邮票，负责打字。

她突然发现有个小镇，叫辛克里镇，在加利福尼亚的，这个小镇有很多的垃圾储藏室，或者叫做垃圾污水处理池，是太平洋电力瓦斯公司的处理池。

艾琳·布劳克维奇发现这个小镇的人非常纯朴，非常善良，文化程度很低，但他们有一个特点，会得各种恶性的病，孩子经常得血癌，怎么回事啊？

后来她发现，废水池泄漏了，废水经过的地方有死老鼠，植物都枯萎了。

后来证明，废水池里含有硫加铬，这个东西是对生命会构成极大的威胁。

照理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不在这住，你自己也有份工作了。

可是，布劳克维奇就觉得这个小镇的人跟她成长的经历很像，想帮一帮他们。刚开始也没陷那么深，就是帮你们了解情况。

后来，她发现这里的问题很大，是一起严重的环境公害的事件。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你又不是受害者，你连起诉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一个一个去动员小镇居民去提起诉讼。

这个时候这位单亲母亲的优势来了，为什么？

因为她就是在小镇长大，她很擅长和当地居民沟通，能够鼓励团结人们起来去迎接这样一场漫长的诉讼。压力大不大，压力太大了，大公司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刚开始连赔偿都不谈，拒绝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但是依靠永不妥协的刁民精神，最后这位强悍的单亲母亲，一直坚持到 2014 年，这个案子判下来，赔偿 3.3 亿美元，到现在为止诉讼还没有完全结束。

如果布罗克维奇没有这股痴迷劲儿，没有偏执，根本不可能把这段艰苦的维权之路走完。

我们可以说，布劳克维奇毕竟是个律师，虽然是野路子律师、江湖律师，是个讼棍。

我们再讲一个不是讼棍的刁民的故事。

这个人叫吉布斯，家庭妇女，目不识丁。只顾带孩子，1978 年左右的时候，她搬到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 love，为什么叫 love 呢？因为这里以前修了条运河，叫 love。这个运河后来没有修成，挖了两公里就没有挖了，没钱了，没有钱以后，这个运河用来干什么呢，倒垃圾。

后来它就被一个叫做西方石油公司的一个子公司，用来埋放化学废物。前前后后埋了两百种化学物质两万吨，埋完以后直接拿水泥盖一封，封完以后以 1 美元的地价卖给了当地的教育委员会，教育委员会就在上面修学校。修完学校以后旁边又修了两个居民小区。

其实，在中国的武汉也发生过类似的一个情况，一个化工厂的原址上修了居民楼，土壤渗透出有毒物质，虽然没有造成恶劣后果，但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而在 love 小镇这个案子里，土壤里可不是有有毒物那么简单。当地的恶性疾病爆发率增加了 300%，大量人的孩子夭折了，非常的可怕。吉布斯就很奇怪，她是个普通的母亲她不懂，为什么几岁的小孩，得了那么多恶性的疾病，哪来这么多毛病？

她就开始调查，从以前的老报纸看到原来这个地方是埋化学废料的。因为你只是个家庭妇女，证明不了什么。所以她就诉诸于媒体，把她们的悲惨往事向全美国宣布。

这个时候美国媒体很震惊，政府要赔很多钱，但不愿意赔呀，只肯让他们搬迁，还只是在具体的污染源的几十户人家，对于剩下六百户人家不予理睬，说你们还没到危险区。

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几乎已经绝望了。最后这位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做过演讲的母亲，挨家挨户去动员，一个媒体一个媒体打电话，在几万人大会上进行演讲，甚至还抬着死去人的棺材冲进州政府，最后她个人的努力终于迎来了全美国的同情与震惊。

1995 年，所有受害者家庭与西方石油公司达成调解，西方石油公司赔了 1.29 亿美元，这不算完，纽约州政府还支付所有受害家庭 30 亿美元。

因为这个案子，美国成立了专门针对环境污染的超级基金，彻底逆转了美国环保史上个人难以对抗公司的过去。

堂吉诃德冲向风车的时候大家都在笑，但是巨人是真的可以被击倒的。只要你持之以恒，只要你充满斗志。

当然我们普通人很难，中国有没有冲击巨人的例子呢？有没有冲向风车的堂吉诃德呢？也有，他不见得是好人，不见得是圣人。我们就来讲讲中国的刁民，中国为了公益事业奋斗的还真的未必是一颗公心，中国第一刁民就是青岛人王海。

王海在很长时间之内，他是不被承认是消费者的，我们消费者买到假货是有赔偿条例，假一赔二。

1995 年，王海第一次走上打假道路，他在北京的一个商场里买了两副索尼耳机，他一听假的，这家伙很有创造力，立刻买了十副进行索赔，从此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他有一个案件单起索赔收益就超过了一百万，所以公司对他恨之入骨。

当时有个司法解释，知假买家不算消费者，你要申请索赔你得是不知道真假的消费者。

这个条款对消费者是很不利的，你想一般消费者谁会给他叫这个劲儿。这恰恰是中国假货泛滥的原因，我们很多电子商务平台他们会用大数据计算，他说我算你这个人买的都是高档货，他给你发真货，如果算你这个人投诉率很低，买的也不是高端货，他会给你发假货，这就叫精准定位配送假货，这是非常可怕的。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的制度它不鼓励刁民，好人遇到臭肉都绕道走，所以臭肉永远在这里，溃烂生蛆，这就是我们需要秃鹫的原因，需要吃臭肉的秃鹫的，食腐动物可以维持自然界的干净。

王海可以算是这样一个食腐动物。所以今天我们看王海，我们会觉得很多人还是觉得这家伙就是个讼棍。但是你想想看，如果没有他该有多少假货泛滥。

除了王海之外还有一位是最近刚刚被平反昭雪了，叫郭利。这个名字很多人很陌生，他不像王海那么耸人听闻，不像王海那样，万众皆知。

郭利是个结石宝宝的父亲，一谈到结石宝宝，我们都知道三氯氢氨。有一家广东分厂叫施恩奶粉，很多孩子吃了就得了结石，肾结石是很痛很痛的。成年人得这个痛得死去活来，那么小的孩子遭这个罪，哪个家长舍得。

郭利的孩子就得了，他一定要告，一定要闹，然后当地的奶粉厂就在政府的协调之下说给你四十万能不能不告？郭利收了这笔钱，先说好啊，他真的收了这笔钱，也签了封口协议，回去以后看到自己孩子遭罪，他又反悔了，他说我要告你，索赔三百万。所以这个事情很难评价，你说你是维权吗，也算，但是你毕竟签了封口协议了。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刁民必须是完人，刁民必须无可指摘，刁民不能没有利益冲动。有利益冲突的刁民才能真正地跟丑恶现象斗争到底。

郭利一直在追索 300 万，后来当地把他抓了，判了他五年徒刑，敲诈勒索。在他服完徒刑出来以后，九年后的今天，他经过不懈的奔走，最高人民法院给他平反了。

郭利无敲诈勒索之故意，维权不属于与敲诈勒索。

我个人认为这是 2015 年最让人振奋人心的案例。为什么？因为我们不能把维权寄托这样一种情况，就是我们用很高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为权利而斗争的人，你必须是个完人，你必须是个君子，你必须不为自己谋私利，却用很低的道德标准来要求那些作恶的人。

中国有句话讲得好，叫恶人还要恶人磨，所以我不承认我不否认，很多刁民就是恶人，但是让这个世界想变得更好，它需要恶人。

不以肤色论刁民

我们印象中，刁民都是帮烂人。但其实刁民里也有英雄，所谓时势造英雄，为什么？如果他的斗争正好反映了这个时代的趋势，正好迎合了人民的心声，他就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不管他动机怎么样，不管这个人怎么样，人创造了历史，又被历史重新塑造，是一个人发动了群众，最后又被群众所裹挟，成为群众所希望的英雄。

所以有的时候，人是被决定的，有人说，人的本心是不变的，真不见得，人在从事一个行为的时候，是非常复杂的，但是他往往会被这个行为所带来的外部效果所重新塑造。

刚开始可能没想做英雄，但是被大家当做英雄，当着当着，可能真的就有一股子英雄的气质，人不是天生做英雄的，时势造英雄吧。

我们这里讲谁是这样的最典型的刁民呢？没有人比马丁·路德·金更担得起这样一个刁民英雄的称号了。

马丁·路德·金到今天为止，他已经成为美国的一个梦了，除了华盛顿之外只有马丁·路德·金他的生日成为美国的节日，应该是在一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天，被定义为马丁·路德·金的纪念日。

我曾经问过美国人，为什么不定他被刺杀的那一天呢？美国人说这不是煽动仇恨吗？我们要纪念曾经的凌辱，但要忘记他被刺杀这件事情。

马丁·路德·金这个人跟华盛顿很像，都是被封神的人，而被封神的人的背后，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像华盛顿，今天谁知道华盛顿其实是个奴隶主呢？谁知道华盛顿老年的时候牙齿掉光了，他居然把奴隶的一口牙是掰了下来，安到自己的牙上呢？谁知道华盛顿曾经说过一个最好的印第安人就是一个死了的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的头皮可以用来做皮靴这样的话呢？没有人说过，当然我们不能用完人的标准要求他们，但是让我们看看他的发展历程。

刁民如何成为英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南北战争以后，黑人名义上获得了解放，他实际上仍然处于深刻的压迫当中，种族隔离，有一个奇妙的说法叫做隔离，但是平等，什么意思呢？

黑人要上学，不能上白人的学校，我给黑人建个学校，白人黑人不要混在一起。上帝创造黑人创造白人，为什么给你两个肤色，自然就是因为你有不同。

所以在很多州，最后慢慢他的种族隔离制度成为高度压迫性的制度，大家都知道，甚至都知道这是罪恶的，但当时美国社会甚至还会内疚，但是没有下定决心来废除种族隔离，因为它带了很多巨大的问题，承受不了有很多保守的力量承受不了。

最典型的担心，血统混杂，黑人万一抢光我们的女孩怎么办？当时最流行的就是这样。所以当时美国的最高法院说，种族隔离制度一定要废除，但是需要选择在合适的时机。黑人不停问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不知道，反正不是现在，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大约是在冬季，永远是这样一个套路。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行动。这个人，就是马丁·路德·金。

爆发的原因特别简单，我们讲历史事件特别偶然，就是由另外一个刁民给引发的，谁呢？一个黑人悍妇，叫罗莎**·帕克斯，罗莎·**帕克斯是一位黑人女性，她在城里打工，据说她脾气暴躁，相貌丑陋，一口土话让人都听不出来是英语，反正是一个让人感到很厌恶的人，基本上肯定也不像今天我们的黑人影星那样好看。

有一天她下班了，她想坐公共汽车，但是美国有规定，她在的亚拉巴马州是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州，她在蒙哥马利士，蒙哥马利士的公交车有一个规定，黑人跟白人虽然可以做同一辆公交车，但是不能在一节车厢之内，白人在前排的车厢座位上坐，黑人在车辆后排的空间里是站票。

黑人站在后面，白人坐在前面，这是当时的一个情况。

那天车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罗莎**·帕克斯女士又很累，她上了车以后看前排也没有人，她就一屁股坐在上面了。司机是白人，一看这个情况，反正也没有人，你坐吧，结果开到几站以后上来几个白人了，位子还没坐满，有个白人过来对罗莎·**帕克斯说，这是白人的位置请你让给我，你到后面站着去。

罗莎**·**帕克斯说，不，老娘累了，老娘就在这里，老娘哪都不去。白人很生气，说你不讲理，我们有法律规定的，你怎么不讲理呢？

罗莎**·帕克斯说法律规定我要坐这，累了。这位乘客就让司机报警，警察就来了，把罗莎·**帕克斯女士抓了起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但这个事件被媒体报道以后，迅速引起了黑人巨大的愤怒。这个事情就被马丁·路德·金敏锐地捕捉到了。马丁·路德·金当时是牧师的孩子，他自己也是牧师。

他说，我们要抓住这个机遇来震撼美国人的良心。他说为什么？当一个社会的不公平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人们虽然会觉得他不对，但是人们会习以为常。

人们会说，哎呀，这个事是不好，但是，他是具体历史行进的产物。以后慢慢等时代发展了就会改变了。不等了，要此刻团结起来，为权力斗争。

所以马丁·路德·金讲我们作为少数族裔，作为黑人，受歧视的人，要去冲撞这个不公平的现实，我们要的良心上震撼国家，我们要让白人为他们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

马丁·路德·金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开向了蒙哥马力市，他干什么呢？你这来一堆黑人你们干什么，想骚乱吗？不骚乱，马丁·路德·金是个特别崇拜甘地的人，他甚至后来专门去印度学习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

黑人们唱啊跳啊，各种鼓动，马丁·路德·金发表演讲，告诉大家，我们罢坐，所有黑人都来抵制蒙哥马利公交车公司，直到你废除这条规定，因为公交车基本都是黑人坐，所以蒙哥马利公交车公司几乎破产。白人就要来拯救，市政府就以这个破坏公共秩序罪，抓捕马丁·路德·金带的人。

这个事情迅速震撼了全国。当时正好有电视，就把白人警察镇压手无寸铁的黑人的画面报道出来了。全美国都震撼了，马丁·路德·金要向你们展现这种不公平，展现这种压迫，看你们还是不是人。

马丁·路德·金的这种民权解放运动，赢得了越来越多白人的同情与尊重，成为社会的主流。甚至在他一次被捕的时候，肯尼迪亲自去把他保释了来。

所以，马丁·路德·金是个英雄，虽然是个刁民但他是个英雄，你可能会说他就是个英雄，根本不是刁民，他很完美的，错了，可能你不太了解马丁路德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肯尼迪对马丁·路德·金很不错的，肯尼迪事实上是一直在怂恿，甚至支持马丁·路德·金，但是肯尼迪被刺杀以后，当时大家都知道，因为他是头部中弹，他整个脸都被打烂了，所以当时告别遗体的时候，杰奎琳就是他在我们知道美国最漂亮的有史以来最漂的总统夫人，亲吻自己的丈夫就不可能吻脸，脸已经完全烂了，所以她就只好去吻她丈夫的那个灵柩的中间。

马丁·路德·金就当时看着哈哈大笑的跟他的朋友说，你看，杰奎琳吻了他最喜欢的部位，非常的恶毒，非常的下流。这就是马丁路德金私下的一面。

胡佛的中央情报局一直想怀疑马丁·路德·金是个共产主义分子，为什么？因为搞民权运动肯定是苏联人支持的。对马丁·路德·金进行了监听，监听的结果让他们大惊失色，他不是共产主义分子，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

马丁·路德·金最大的爱好就是大保健，这走到哪里就保健到哪里，甚至他去斯德哥尔摩领诺贝尔奖的时候，当天还继续大保健，他作为一个牧师，他是不称职的，作为一个丈夫，他是不称职的，甚至作为一个普通人，他都是堕落的，他酗酒，他嫖妓，他写的文章是剽窃，这个人在私德上可以讲一塌糊涂。

胡佛当时如获至宝，把这个录音带，黑材料像全美国的媒体发放，结果他遭到了什么，灰头土脸的痛击，没有一家媒体播放这些录音，没有一家媒体发布的这个报道，媒体说我们支持马丁·路德·金的事业，我们不在意马丁·路德·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更鄙视窃听者。

我们开玩笑，马丁·路德·金这个梦可能是美国人共同直起来的。但是我们回过头来讲，一定要求所有的抗争者都是完人吗？一定要求所有的抗争就无可指摘吗？

不是的，一个人肯跟社会如此的对抗，他的个性当中当然有很多缺陷，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偏执，傲慢，下流，庸俗都有。所以有的时候我们老讲看历史我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困惑，但不要着急困惑，回头看一看他做的事情，人们是因为他做的功绩，而名留青史的，其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往往并不重要。

讲到马丁·路德·金，讲到民权运动，有一个人我又必须要提到，就是甘地。其实，甘地在个人这个生活方面，也不是没有值得指责的地方，因为人是会变的，甘地最早根本不把自己当做印度人，甘地是怎样成为英国殖民当局最痛恨的人呢？甘地以前是典型的殖民教育培养出来的最标准的产品，就是地道的英语，满脑子的英国法律，读的书都是读英国人的，艺术创作读莎士比亚，一心只想向女王效忠，在他眼里，印度是英国女王皇冠上的明珠，印度人都是英国人。

甘地一直把自己当英国人的啊，他在早期甚至参加过英国镇压南非布尔人的殖民运动，他到南非去当公务员，他是殖民官员，甚至我们现在还是狗腿子，爪牙。但是他后来发现他想当英国人，英国人不把他当英国人，他很痛苦，跟当年华盛顿这批人一样，觉得自己是英国人，英国人觉得你只是外省人。甘地之后就走向了民族自觉的道路。

每个人的发展历程是复杂的，刁民可以成为英雄，甚至我们可以讲，只要刁民做了英雄的壮举，就不要用他人格上的缺陷来诋毁他英雄的功绩。完美的人往往非常平庸，因为人人都喜欢的人，对这个社会是没有太大冲击力的。

UP！环游的飞屋和它的钉子户主人

今天我们来讲最有意思的一个部分，钉子户。

咱们中国人一谈到钉子会想到什么呢？屋上挂面国旗，指不定还挂个伟人像，然后坚决捍卫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利，唱红歌，背着各种什么气罐，什么汽油弹，在屋顶上，打退一次又一次拆迁队的进攻，基本上就是现在中国大家印象中的所谓城市战争。

其实不是这样的。有惨烈的，有有趣的。

很多钉子户是怎么来的？房子都没有的钉子户都见过，就是本来我拿了笔钱我就走了，挺高兴的，觉得政府的政策挺合适的，结果发现有人没有走，政府就给他更多的钱，所以我这个走了的人就很难接受，又搬回来了。

到底谁制造钉子户呢？是这些刁民制造的钉子户，还是政府对于刁民很多的绥靖行为，制造了更多的钉子户呢？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

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大家很多不太清楚。在今天的很多城市里，钉子户不再是抗拆的人，而是愤怒质问政府你为什么不拆我家。

在北京要拆房子多少钱，多少人天天盼着拆房子。我有一个学生，拆迁队拆了他家楼口，不往前拆了，他们非常生气，决定去上访。为什么？盼这一天盼多久了，你们拆到我门口你们不拆了，耍人玩吗？所以钉子户在中国有一个历史发展的轨迹。以前是抗拆，现在是抗不拆，不拆不行。

我不是用这种夸张的语气、滑稽的故事来演示拆迁过程当中可能出现了很多很残酷的问题。

但是，我们要说在城市化的发展过程当中，这个很难避免的，尤其他成了社会进步的主要的驱动力的时候，这种巨大的冲撞跟牺牲，有时候是难以回避的。

但今天我想讲两个温情的故事。

这个社会需要温暖，我来讲讲最可爱的钉子吧。

在美国，有一个老太太，她叫梅斯菲尔德，她这个人打过二战，做个间谍，被抓住过，还越狱过，充满了传奇的女性，但邻居都讨厌她，老太太又轴又倔，一天到晚傲慢得不得了，每天干点什么事呢？

抱着个小花盆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冷漠又警惕地看着来往的各路神仙。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毛病，基本不跟你打交道。老太太住的屋子也是又老又旧，土得要命，她住的屋子是 1900 年的屋子，是她祖母盖的屋子，一个两层的只有两间卧室的老砖屋，一个很破很破的屋子。这么平静地过着，邻居们对她敬而远之的过着。

到 2006 年，大家想想看这 1900 的房子到 2006 年，一百年以上了，这房子比老太太年纪还大。西雅图这地方寸土寸金，开发商来了，跟老太太说，我们要建大超市，你要不挪一下？她的房子估值多少钱呢？整个估值八千美元，据说本来估值四千美元，房地产公司觉得老太太太不容易了，守个这么老破烂住这么多年八千块钱行不行？地皮算十万美元行不行？给你十一万美元行不行？

老太太说不搬，为啥不搬呢？说我给你咱们置换的，给你换更大的房子更舒服。老太太说我都八十五了，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死在这个屋子里，谁来也不搬。屋子是我祖母盖的全是我的回忆，一砖一瓦都让我感到家里的温暖，我孤寡一人这个屋子是我的人生，我绝不搬走。

你说有没有道理？有道理，但是你想她那个屋子很特殊，在整个规划的过程当中，这个屋子卡在这个大商场的正中间，咋办呢？本来是大门，心脏地带没法，房地产公司告又告不赢，就托人去做她工作。

这个建筑监理叫马丁，房地产老板跟马丁讲，你搞不定她你就别干了。马丁就天天往老太太家里跑，先是恐吓，然后争吵，然后游说，老太太反正油盐不进。

老太太说我反正要死在这个屋里，我绝对不搬，最后没有办法，建筑公司屈服了。这个购物中心绕着这个老房子盖了起来，把老房子包在里面，但是建筑公司有一个想法，他怎么想，大家知道修大楼多闹，打地基多震，你看我把你折腾到最后你走不走，停水停电，结果他轰隆隆开始打地桩的时候，老太太很淡定，马丁心里想，你肯定要走。

老太太八十五的老人了，居然对这种噪音粉尘一点都不在意。老太太告诉马丁，你别指望了，我打过二战，这算什么呀？姐们以前轰炸的时候经历过，这算什么呀，我住过集中营。你这断水断电，能耐我何。老太太直接打电话给他们经理，说，我告诉你我的房子太结实，如果你们修地基的时候把我房子震垮了，这事就大了。经理说，等一下先停，给她先做加固，然后再修，这个事儿就传遍了美国，最后老太太这两层的小砖楼成为了西雅图的地标性建筑。

大楼开工那一天，有上千名记者前往砖楼门口支持老太太，因为她正好合乎了美国心意，叫做风进雨进，国王不能进，国王都不能进的开发商更不能进了。所以开发商其实付出了巨大的经济成本，也没有办法。

这是一个多轴的故事，这个老太太太不尽情理了，或者有人说就是要为权力斗争到底就是要坚决。其实这个故事有一个特别浪漫的结局，什么结局呢？迪士尼正在设计一部动画片，突然看到了这张两层砖楼的照片，灵机一动就成了迪斯尼一部动画片的主要场景，叫《飞屋奇遇》。

如果大家看过这个动画片，都知道一个轴老头把气球挂满了屋子，屋子飞了起来，这个轴老头的原型其实就是个轴老太太。后来迪斯尼专门把所有的气球都挂在这个砖屋上，庆祝这部影片的拍摄，这个故事到最后有一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结局，这个建筑监理马丁，在游说恐吓斗争的过程中，让他觉得老太太很不容易，好孤苦伶仃一个人，刚开始大概也是想施点糖衣炮弹，以情动人，他每天就看着这个老太太，老太太有时候不出来，以为老太生病了，他就敲门给老太太买点东西吃，一直照顾老太太，照顾到最后，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老太太在临终的时候，把马丁叫到床前，跟马丁讲，我把房子赠给你，马丁就目瞪口呆说，你那么珍惜这个房子，为什么要把房子赠给我呢？

她说，你也没有多少钱，家里孩子马上要上大学，你把这个房子卖给开发商，卖的时候，记住价格一定要保证你的孩子能够读完大学，一定要卖到一个合适的价位。老太太就在马丁的陪伴之下过世了。

马丁拿到这套房子以后为了纪念老太太，为了纪念这个倔强而又温情的梅斯菲尔德，他把这个房子捐给了一家机构，或者是以很低的价格转让给了这家机构。他的条件是，要保持这个房子的原样。这就是钉子户的温情故事。

讲这个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身边这些很轴的朋友，这些偏执的刁民，有时候真的会让你觉得忍无可忍，甚至无需再忍，但其实他们也是人，他们有情感，他们有一颗心。在很多时候，心与心的交流比这种权力与权利的斗争更能带给这个社会一个大家都能满意的结局。所以我们讲刁民，但是也要知道，刁民也是应该被我们社会用最温暖的姿势拥抱的。

反恐精英

永无 007 一席之地的军情六处

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安全，爆炸、暗杀、绑架、有组织的屠杀行为，成为了今天人类所面临的最大威胁。在这个历史时刻，我们看一看世界上的这些卓越的反恐机构，他们在对待恐怖主义的时候，采取的方法以及他们进化的历程，会得到很多有趣的收益。

我们来讲英国，因为英国是当之无愧的、历史最悠久的反恐机构，一谈到英国反恐，我们都会想到 007，可实际上我们跟英国情报机关的公开的人员聊天的时候，他们明确讲过 007 这种人是不可能被英国情报机关招募的。怎么说呢？他们行事鲁莽、作风武断、情商低下，不具备团队作战意识。这种人绝不是一个好的情报人员。换句话讲，在反恐的过程当中，你如果摊上一个 007 的队友，你会死得很难看。

英国的情报战，英国的反恐战最早可以追溯到 9 世纪中期，换句话讲他在今天将近有 1000 年的时间，英国最早的詹姆斯·邦德不是什么特工人员。他的国王阿尔弗里德，曾经亲自充当过间谍去探察敌人的兵营。后来由于国王身先士卒，所以整个英国对于这样一种情报，对于秘密机构一直是高度重视的。在 16 世纪中期的时候，英国驻法国大使诺里斯截获了一起暗杀英国女王的阴谋，也根据这样一个缘由，成立了英国第一个最早的正式的情报机构，这叫国家保卫部。

国家保卫部其实就类似于英国的东厂，到了 1855 年，英国在克里米亚战争的时候吃够了苦头，大家都知道克里米亚战争非常残酷，英国的著名的几个战神都战死在塞巴斯托瓦尔，俄国、土耳其、英国、法国 4 个国家流尽了鲜血。如果不是之后的一次大战，我们可能会认为克里米亚战争已经是当时人类世界的巅峰之战了。那么在克里米亚战争以后，英国人反思说我们输在哪里了呢？我们输在了地形不熟，我们输在对当地的社会不了解，我们输在一问三不知，所以我们靠人民硬扛。

大家都知道英国跟俄国不一样，俄国和苏联的反恐最大的特点是不把人命当回事，而英国反恐的最大特点是什么？要把工作做到位。英国在反恐过程当中最大的特点就是我们讲未雨绸缪，他高度重视对于当地社会、当地人文地理的这样一种调查，这跟它情报机关历史悠久，自克里米亚以来就已收集社会全方面信息，为未来的行动做准备的传统密切相关。

到了 1873 年以后，整个英国的情报机关基本上已经具备了今天英国情报机关的雏形了。大家想想看，1873 年到今天，多少年过去了，所以说英国情报机关是具有最丰富经验、最悠久历史的这样一种现代国家的情报机构。

今天我们所讲的声名显赫的军情五局和军情六局，实际上在 1909 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换句话讲，在今天看来是 100 多年前，英国人就已经奠定了今天情报的基本轮廓。军情五局主要负责内争就是国内，而军情六局主要负责外争。在理论上讲 007 就应该是隶属于军情六局，英国人反恐大家都知道他是老牌殖民帝国，他特别强调什么？搞好关系，在当地有人脉，在当地有线人在当地有合作者。所以英国反恐部队每次行动时候有三个方面做得是特别到位的，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国家能跟它相提并论。第一个是在行动之前对于当地信息的这样一种收集与分析，这个是无与伦比的。大家知道大英帝国作为一个全球性的殖民帝国，对于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几乎都是了若指掌。

第二个，一般在当地寻找的这样一种人脉资源，寻找的这样一种后勤支援，寻找的这样一种友好力量，也是基本上可以做到是我们讲叫做什么？万事俱备的地步，他绝对不会出现像美国奇袭伊朗的状况，就是飞机飞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情况。那么第三个就是英国反恐他还真是不太乐意硬碰硬。怎么讲呢？英国反恐最爱干的是什么套路呢？在以前他对爱尔兰共和军的追杀的过程当中就暴露得特别明显。在撒切尔夫人的时代，就是撒切尔政府时代，英国曾经对爱尔兰共和军进行过很漫长的我们讲叫黑吃黑或者叫做硬碰硬的反恐战争。

我们今天人一讲到恐怖主义要政治解决，都会以爱尔兰共和军作为一个例子，最后是走向了政治解决，英国政府跟新芬党谈判选举和平，但实际上大家都不知道，在政治解决的背后是极其漫长的血腥的相互杀戮，杀到最后把爱尔兰共和军的这些头头脑脑躲到美国的大山沟里，都躲不过英国政府的特工的这样一种追杀。

但是英国政府特工这种追杀跟其他国家有什么不同？我们知道以色列也是追杀到底，英国人到底靠什么呢？靠挑拨离间。英国人很早就发现，你作为一个反动派，想去屠杀革命者难度很大，革命者斗争意志坚决、经验丰富，但是让革命者去对付革命者，效果很好，这叫同门不同路，清理门户，革命者的内斗，才是被革命组织造成最大伤害的最有效方法。

所以英国人在渗透恐怖组织的时候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什么意思呢？就是分化恐怖组织，挑逗他派系内部的斗争，从而坐收渔利。

甚至在英国反恐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当他抓捕爱尔兰共和军某一派的时候，另外一派还跟他通风报信。所以在分化瓦解争取支持的方面，英国情报机关这个特色它是无与伦比的。最近大家都知道一段，叫什么？英国特种部队招到 IS 埋伏弹尽粮绝，大家互相握手，拿着刺刀发起冲锋，击溃了 IS。其实这个事一看就是假的，为什么？我都没有看情节，你只需要看到英国特种部队被 IS 围攻了两个小时，皇家空军还没有来武力支援，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英国特种部队作战是非常严密的，我们讲英国人跟美国人不同，美国人的反恐行动中经常有这种不考虑后路似的，自杀性的进攻，美国还是很具有这种牛仔风格的。尤其在阿富汗的战斗过程当中，他们经常是明明知道有去无回还要去。最经典的就是有一个直升机在起降的时候，冲上了一个特种部队的作战人员，拿着枪顶着直升机的飞行员，说必须救我的战友，但直升机告诉他，现在下面是几百人围攻 4 个人，我们去我们会一起死的。然后特战队员大吼一声，我知道，但是让我们去死在一起。

英国人没有美国人这个范儿的，英国人干一件事情以前，撤退路线、资源路线一定要是反复推敲，它是舍不得把自己置于险地的。但是英国人反恐它有自己的特点。什么特点？

我给大家讲一个在非洲英国人反恐的故事。两个英国承包商被当地的伊斯兰武装扣押，这个时候只有 46 名的特种部队成员在当地，而且你要知道这根本不足以发起一次行动。所以这 46 名的特种部队，就向伦敦请示说我们怎么办？说你们到当地去，我们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找到足够的资源。结果这 4~6 人一去，突然发现当地的部落武装成千上万的人，大概有几千人在那等他们指挥，这 4 个人就很惊讶，说怎么这么多人？

这些部落武装的头子都是当年在英国的伦敦留学的人，都跟他的英国情报部门是一个班的同学，英国人搞人际关系怎么搞的？他自己花很多的钱在亚欧学院、亚非学院办班，把各地的酋长的、警察局长的、将军的孩子弄过去读书，然后在里面潜伏大公司的英国情报部门的外交人员的人当同学，这些插班生什么都不干，就负责两件事，第一件事建立纯洁的同学友谊，第二件事就负责帮这帮同学买单。

他们甚至为了建立同学友谊，还有时候会故意设计一些酒吧里打架的场面，为啥呢？

因为平时这些干部的子女都是比较狡猾和清高的，所以喝的醉醺醺，在酒吧遭到别人的袭击，这个时候同学上来一起打一架。打一架增进友谊，打一下就打出了集体荣誉感，精心设计。

所以真到要反恐需要人脉支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四个人就能有上千人的武装去支援他，很轻松就把人救了回来。所以有人说其实这不算什么，英国人一直这么干，大家知不知道英国有个故事叫沙漠里的劳伦斯。

劳伦斯是个历史学家，一个人为了挖奥斯曼土耳其的墙角，单枪匹马流到了阿拉伯地区，组织了千军万马跟奥斯曼土耳其进行战斗，靠一个人哪有那么神奇，这不是当代的苏秦和张仪吗？其实不是的，而是因为他的功夫都做在了平时。他的人脉基础是扎扎实实的，劳伦斯过去了，老同学见面，大家开个同学会，顺便把事情就给做了。

英国人的反恐高明就高明在这个地方，那就是让别人去留学，他们摘桃子。

在 911 以后我们都知道，由于这样一种面对宗教极端主义的需要，英国的整个反恐机构进行了深度的调整，它有两个调整，第一个它反思了美国反恐不利的一个局面，就是美国过度的依赖高科技。英国人重新提出了情报和反恐是人的行为。换句话讲，它重新开始大量的招收特工，潜入当地社会，重新建构自己的情报网络与反恐网络。

另外一个，发现一个特点，什么特点？它发现在情报收集、情报分析和反恐追踪上面，女同志比男同志的作用更强。英国人是最先给全世界的情报部门提了个醒，在他提了醒以后，美国人立刻就跟上了，这个提醒是什么呢？

以前我们都知道反恐组、反恐部门、情报部门一般都是大男子主义，强调英雄气概，对女性都比较歧视，用女人色诱别人的。

其实按照很多情报机关的各国情报机关那些回忆录，他们一致认为这个男人色诱的效果比女人色诱的效果要强。为什么这么解释？因为女人色诱的对方的是男人，而对方男性一般意志比较坚定，所以很有可能把你糖衣炮弹的糖衣给吃了，把你炮弹给扔回来。

但是男人去色诱对方的女人的话，一般对方的女同志就容易被拿下，相信真爱！所以说这种传统以来这样一种歧视，让女性在反恐组织里其实晋升很慢。但是英国的军情六处就发现反恐的活动里女性的优势是非常大的，为什么？

女人年纪越大她心细。家庭危机重，家务负担重，中年女性她就越是心细如发，他们认为女性在这种纷繁复杂的家务管理过程当中，磨练出了将琐事有序排列的这样一种能力。所以军情六处专门针对 35 岁以上的中年女性进行招募，我们现在叫做什么？叫做妈妈间谍。

但是据说效果并不佳，为什么？因为女人觉得自己已经生活的很累了，实在不需要投入这样一个更累的战场。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英国情报组织我们最近这几年说它退步了，像在英国伦敦桥袭击，像在英国发生了这样或者那样的袭击案件，但是我们说句公道话，相比于被制止的袭击，相比于被消灭于萌芽状态的恐怖袭击，发生的袭击概率其实是非常低了。

英国反恐当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问题？是原先反恐是国际反恐，今天的反恐，很多恐怖主义的温巢已经滋生在社会内部，所以使它的反恐难度空前的增大。

国际反恐它很多地方不用太讲究，不用太在意手段，不用太在意人权，不用太在意法律，而当它的反恐对象是国内社会的时候，法律、人权以及一系列的所谓文明社会的规定，都会对情报部门的秘密行动造成严重的阻碍，这才是英国反恐机关、情报部门在近几年反恐过程当中捉襟见肘的根本原因。

怎么说呢？一个社会一旦文明过度了，就会丧失自卫的能力，这可能是英国情报部门在最近这几年面临窘境的最大启示。当然我们要相信这样一个老牌的情报帝国，如果他真正面对恐怖主义的高度威胁的时候，他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事实上，随着特雷莎梅对于恐怖袭击的高度重视，英国的情报机关和反恐部门正在以一种令人非常惊讶的速度，重新回到世界的反恐第一线上来。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俄罗斯反恐有一句话，「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哪个国家比恐怖分子对自己更残酷，那就只有俄罗斯人了。

俄罗斯反恐一整套的方式、方法、观念，都来自于前苏联时期。今天俄罗斯国家情报局的阿尔法小队，也是当年在苏联时期的 A 小组发展而来的。

俄罗斯人反恐的原则是什么？一条原则，当年列宁讲过，以红色恐怖回击白色恐怖。换句话，俄罗斯人对付恐怖的方法是，我不要显得比你更文明，我是要让你这些搞恐怖的人真正的感到我比你还恐怖。

今天的俄罗斯国家情报局脱胎于当年的全俄肃反委员会，全俄肃反委员会有个名字叫契卡，这就是当年保卫列宁的。契卡反恐几乎不讲什么事不讲什么原则了，说带走就带走，说逮捕就逮捕，说枪毙就枪毙。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契卡没有什么专业，当年契卡靠什么闻名世界，靠他的审讯手段。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契卡的监狱里坚持超过 24 小时，契卡后来又被改组为国家政治保卫局，我们叫做格伯乌，再后来又进化成为了所谓的全苏维埃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我们叫奥格伯乌，是苏联的国家安全部。接着就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在赫鲁晓夫时代正式奠定的，今天还有很多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仍然在沿用它的名字的这样一个情报界闻风丧胆的名字叫什么呢？KGB 或者我们叫克格勃。

克格勃你就情报组织安全部门的发展而言，它是人类安全部门发展的这样一种巅峰。我们经常讲中央情报局 CIA 、摩萨德、军情六处。跟克格勃比起来，无论在权力上，在这个系统的严密上、在行动的效率上，在纪律性跟残酷性上，那都是小儿科，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美国的中央情报局搞过不少次暗杀，但是你想想看，克格勃可是攻进过总统府，当年克格勃后面培养的阿尔法小队，我们当时叫 A 小队，就是苏联入侵阿富汗的先锋队，第一仗就是突袭了阿富汗总统，阿明的总统室。

据说 2000 人的卫队，不是他们几百人小队的对手，直接被扫荡，秋风扫落叶，最后的结果是把阿明全家赶进办公室，一阵乱枪打死，然后来了一个军官冷漠地说了一声，拖出去埋了。

这样一种状态，那不是小打小闹追杀拉登的美国可以相提并论的。

今天的这些极端组织、恐怖组织都是美国 CIA 和克格勃培训，他们都不是优秀的学生，基本属于插班生，类似于在线培训这种感觉，能力差一截。黎巴嫩真主党就是克格勃教的。但教了以后这帮徒弟后来投靠了美国人，投靠美国人以后，就把苏联外交官给绑了，一口气绑了 4 个外交官。

当时克格勃去谈判，说「咱们也算是有香火情，你把人放了」。结果黎巴嫩真主党这帮人牢记克格勃教官告诉他们一句话，如果你不够残忍，敌人就不会尊重你。他们就把一个苏联外交官拖出去就给杀了。

今天常见的方式割喉，又跟克格勃讲你们如果不满足我们的要求，我就把你们另外三个也杀掉。大家知道克格勃怎么回应的吗？克格勃把其中主谋的家里人给绑了，然后把他的家里人给碎尸了。每天寄给这个主谋一块。这不算完。

接着又组织了一次突袭行动，一举擒获了多名黎巴嫩真主党的高层，有消息人擒获了 5 个，把 4 个人残酷的给虐杀了，虐杀到什么地步？

据说把它们的皮都拨了，给它覆盖上了宗教最厌恶的动物的一种皮，裹在了一起焚烧，留着一个活口，让他回去传信，说告诉你们的人再不放开我们的人，你们都是这个下场，结果这个失魂落魄的恐怖分子回去一说，我们算是遇到更狠的了。

黎巴嫩真主党立刻释放了所有苏联人质，从此以后跟克格勃相安无事。

阿尔法小组是特别牛的。 阿尔法小组可以讲是俄罗斯的一个骄傲。在慕尼黑奥运会惨案以后，各国都觉得需要培养一支专门用于解救人质的特种作战部队。

阿尔法小队其实是根据苏共中央总书记的指示而直接建立的，当时叫 A 小组，A 小组战功赫赫。在 91 年以前，他参加的所有行动大概有 16 次重大的反恐行动，只牺牲了一名成员，其小组的每个成员不仅是谈判高手，精通多国语言，精通多国民族心理，而且也都是射击、爆破、格斗的高手，能文能武，个个都是 007。

像这样一种威名赫赫的情况，也跟苏联国内、俄罗斯国内民族宗教矛盾尖锐是有密切相关的。

实际上阿尔法小队在俄罗斯国内处理反恐从来没有断过，因为俄罗斯是一个以俄罗斯族为主体，对其他民族实行高压统治的这样一个国家。

随着苏联的解体，由于俄罗斯元气大伤，加上当时的叶利钦政府希望让自己显得更文明一点，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些西方人权、民主、普适价值的光环。

所以他对俄罗斯的情报部门和强力部门就采取了一些限制和削弱的手段，这些部门的士气也比较低迷，所以整个我们讲从苏联到俄罗斯时期，俄罗斯国内安全局势最差、反恐部门战绩最差的时候应该就是叶利钦时代。

**叶利钦时代最大的一次失败是什么时候？**大家都知道叶利钦时代打过一次车臣战争，普京的时代也打过车臣战争。叶利钦在车臣战争的时候，在 1995 年的时候，当时的俄罗斯军队处于优势，车臣著名的恐怖分子头子叫巴萨耶夫，他就发明了一种方法，什么方法呢？每次你只要攻入车臣，我就攻出去，我不防守，我带着我的精锐部队冲进俄罗斯的某个城市，绑架当地的孩子，绑架当地的妇女，我用人质来强迫你撤军。

在 1995 年 6 月 14 日的时候，巴萨耶夫率领精锐的恐怖分子，强攻了布琼诺夫斯克市，一举攻占了当地的医院，在攻进医院以后，立刻就把医院里的俄罗斯伤兵全部拖出来弄死了，连医生带患者大概是 1200 多人全部扣为人质。

在两天以后，俄罗斯的反恐部队进行强攻，进行了大概一整天的激战以后，由于巴萨耶夫的绑匪当时已经屠杀了 30 多名人质，叶利钦觉得太难看了，他说我们反恐怎么损失这么大？由于叶利钦无法接受人质的伤亡，所以他最后接受了恐怖分子的条件。 这被称作俄罗斯历史上反恐最耻辱的一页，为什么？

因为这是俄罗斯有史以来第一次单方面接受了恐怖分子的条件，甚至让参与绑架的恐怖分子全身而退了。

这个的结果是什么？并没有换来安全，这个结果反而换来了车臣恐怖分子变本加厉的袭击。

那一段时间俄罗斯各大城市的爆炸、绑架、暗杀层出不穷，叶利钦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所以在 1996 年车臣恐怖分子故伎重施，进入所谓的基兹利亚尔城市的时候，又再次像以前一样绑架了一个医院的时候，这个时候俄罗斯人再也不让步了。

叶利钦要求俄罗斯部队立刻向恐怖分子发动袭击，不论伤亡，最后在俄国的特种部队发动总攻以后，这些恐怖分子发现他们那招不好用了，他说你再攻我就杀人质。

俄罗斯指挥官告诉他们，我们解救人质的过程当中，所有的人质伤亡都是恐怖分子干的，跟我们没有关系。连人质盾牌都没有用了，最后恐怖分子仓皇逃跑，逃跑的过程当中，他们逃到了一个小镇被团团包围。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叶利钦调了一个师的兵力，把他们围住，而且不跟他们打巷战，调来了大型的火炮，把小镇夷为了平地，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叶利钦他的失败跟成功给了他的继任者普京以极大的经验，什么意思？就是一定要回到苏联时代反恐的铁血政策上来。俄罗斯人不怕牺牲，俄罗斯人要想生存下来，这只有显得比他们对手更残酷，更不怕牺牲。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他国内这种严峻的安全局势之下获得安全。

这是俄罗斯这个民族在它千百年反侵略的这样一种历史的过程当中，形成的这样一种对于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独特的认识，他们不会像西方国家那样觉得人质死亡了，反恐就失败了。

俄罗斯反恐的成败只有一个标准，是不是歼灭了恐怖分子？有没有对恐怖分子做出让步？至于人质的伤亡，他们会哀悼，但他们不会在乎。

他们不会在乎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莫斯科大剧院绑架案，在 1999 年 8 月的时候，普京执政时期，俄罗斯跟车臣爆发了第 二次车臣战争。

由于在战争当中车臣军队交战不利，巴萨耶夫故伎重施，他训练了 40 多名车臣的恐怖分子，这一次可不得了，这次来的不是男的，为什么？因为当时凡是有车臣特征的男性，在莫斯科、在各个城市受到严密监控了，所以巴萨耶夫派出了什么呢？

派出了女性的恐怖分子，就是闻名世界的黑寡妇，他们拿大罩袍把自己罩住，炸弹缠在自己腰间，所以 40 多名黑寡妇她们跟若干名当地的恐怖分子攻入了莫斯科东南区的轴承厂文化宫大楼剧院，挟持了当时正在看演出的 850 多人。

她们的要求很简单，说俄罗斯军队要像叶利钦当时那样撤出车臣，可他们遇到的是普京啊，普京是什么人？普京是克格勃出身的，俄罗斯一边在谈判，但另外一方面记者发现好像旁边下水管道是不是在维修，有若干工程人员在修下水管道，实际情况是什么？

是俄罗斯的特种部队成员找到他们剧院的这样一个排气管道，往排气管道里注射神经毒气，这只有俄罗斯能干出来。

只有俄罗斯为了反恐，居然向人质里面放毒气，神经毒气把所有人都麻痹了，俄罗斯人进来以后一个一个的把黑寡妇打死，整个 39 名恐怖分子被全部击毙，但是也有 129 名人质因为抢救不及时的原因，被俄罗斯人自己放的麻醉气体和神经毒气所杀害。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经过这样一起悲痛性的事件，如果这个事件放到西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次大灾难。经过这样一次事件，普京的支持率反而得到了明显的提高，为什么？

因为俄罗斯人民他需要的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领袖，他需要的是一个把国家利益置于一切之上的领袖，他们需要的是一个不怕牺牲、不怕伤亡的强硬派领袖，普京虽然造成了人质大量的伤亡，但他在俄罗斯人的心理他得分了。

在这样一种得分的情况之下，普京就摸索到了俄罗斯社会对于反恐的期待，这个期待就是越强硬越好。

在 2004 年 9 月 1 日的时候，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别斯兰事件，那一天是开学，一群孩子在俄罗斯南部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那个地方，那天是孩子开学，小孩在一起交作业、联欢会、表演节目，突然一伙车臣恐怖分子又出现了，劫持了这群孩子老师，在整个体育馆校园里头放了很多的爆炸物，将近是 1200 多人成为了人质，这是俄罗斯历史上最惨的一次。

你要知道俄罗斯人还真的很了不起，恐怖分子那一批来的人多，人多示众，别斯兰市是个小城市，当地都没有多少警察，结果当地警察听到枪响，知道学校被人劫持了以后，很多警察其实没有经过什么武装训练的，很多是交警，拿着枪就往学校冲，跟恐怖分子激战，尽量拖延时间。

这批警察的牺牲，最后让恐怖分子爆炸物防御阵线没有布上，但这个代价就是很多警察就身负受重伤，甚至伤亡了。当时电视台放一个警察的事真的很感人，我们当时看到录像，警察同志他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鲜血，他就跟记者讲，他说什么呢？

他说你们要知道在困在里面还是一群小孩，他们还有很多美好的生活需要享受，说我们都活了这么久了，我们用我们剩下的命去换他们的未来是值得的。

很多警察甚至驾车 100 多公里开回市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拿着武器就冲上去，跟恐怖分子搏斗，像这种场景我们说心里话的，在西方国家是很少见到的。

除了英勇的警察之外，俄罗斯反恐还有一股力量，是什么力量呢？就是它不怕牺牲的民众。

别斯兰市是俄罗斯重要的一个征兵源，类似于我们的所谓的鬣鼠乡根据地，当地的人民群众骁勇善战，一听说自己的孩子被绑架了，自发聚集了几千名群众，手持火箭炮 AK47 的群众把学校团团围住，当时要杀进去，要跟恐怖分子一决胜负，但他们不专业，你就知道，解救人质，你硬攻不行。

据说，别斯兰的市长几乎是声泪俱下，求家长们再给点时间，说相信政府，我们的人正在来。

家长们给俄罗斯政府 10 个小时来解决问题，普京派出了阿尔法小队连夜就飞到了别斯兰市，当时家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跟阿尔法小队讲，你们要不然攻进去，要不然我们攻进去，阿尔法小队说我们地形还不是很熟悉，我们怎么攻进去，这个事儿最后导致了一个什么结果？外面围的人山人海。这个车臣恐怖分子没想到会有这种局面，以前一劫持人质都是他嚣张，他就会感觉到他就像翁中之鳖，被愤怒的人群围住，所以恐怖分子有伙人想投降，恐怖分子自己内讧了，他一内讧，你们都知道，有一个恐怖分子就引爆了腰间的炸弹。一引爆腰间的炸弹，外面的家长一听见就说，这下已经开始撕票了，家长跟阿尔法小队一起杀了进去，最后也是把恐怖分子杀的一个不剩。

但是最后，有 333 名人质，基本上都是孩子，死在了恐怖分子手里。一共 32 名恐怖分子，31 名被当场击毙，最后一个据说是俄罗斯军队几乎倾巢出动去保护他，因为要有口供才没被家长们活活用枪头砸死。

经过这样一个事件以后，普京对车臣恐怖分子连最后一丝同情，连最后一次对于国际形象的顾虑都没有了。

当时法国总统访问俄罗斯的时候，公开表示说俄罗斯反恐手段太血腥，这样不合适。

普京直接抢话说什么呢？说那些被恐怖分子杀害的俄罗斯人，他们所流的鲜血和被恐怖分子杀害的西方人鲜血都是一样红的。

说完以后，法国总统被迫道歉了，大家都知道普京如果下了决心，这事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是什么呢？接下来在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时候，俄罗斯人这个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大炮把城市夷为平地，根本不进行任何谈判，抓到对方的战俘，一律就地枪决。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时候，大家出现了极其残酷的情况，匪徒们抓到俄罗斯伤兵直接把头砍下来，俄罗斯人抓到匪徒们直接对那后脑开枪，俄罗斯把车臣、游击队、匪徒赶进了居民区里，直接掉大炮，一阵轰机瓦砾堆里再去搜。

最后据说，格罗兹尼在战后，幸存下来的车臣人，不到总人口的 1/10，可以讲这是现代工程史上最残酷的一页，但是这是车臣恐怖分子自找的。

在整个车臣战争平静以后，车臣大量的人员恐怖分子东奔西走，开始打游击，到山区里躲藏，但俄罗斯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为什么？因为他要报仇雪恨。在别斯兰事件以后，普京当时下令要坚决杀掉所有幕后策划别斯兰的恐怖分子。

当时最想杀的是两个人，一个就哈塔普，这个人外号叫狐狸，类似于车臣恐怖分子的军师。还有一个蒲夫巴萨耶夫，他们第 一个杀掉的是哈塔普，怎么杀呢？克格勃的暗杀本能还在，他们雇了一个哈塔普的心腹，给哈塔普送了一封密信，他们通过事前的调查，知道哈塔普有个习惯，什么习惯呢？他每次撕信封的时候爱怎么样呢？爱拿手指头沾沾口水，把信封扯下来，然后还舔手指头。所以俄罗斯人在信封里面下毒，神经毒剂，据说 20 秒就可以让人成为一具干尸。一具行尸走肉，据说有思维，但是完全瘫痪。

哈塔普接过心腹递的这封信，习惯性这么一撕，一下倒下了。这个心腹拿到了多少钱，据说收到了 30 万美元。

俄罗斯怎么弄死巴萨耶夫的呢？这个事就更有意思了。俄罗斯情报局的人在当地得到线报，巴萨耶夫准备在八国峰会的时候，在莫斯科搞次大爆炸，在买炸药。

俄罗斯情报局说，你买炸药，我就卖你炸药，他就派人扮作中间人卖给了巴萨耶夫整整 100 公斤炸药，把它装到了一个大卡车里给巴萨耶夫开去。

俄罗斯判断巴萨耶夫肯定要亲自押着这个车进莫斯科，所以在过程当中把车引爆，不就可以把巴萨耶夫给炸死吗？

俄罗斯情报局的人在这个车厢底下安了遥控炸弹，巴萨耶夫很狡猾，他哪会轻易在这个车的附近出现，俄罗斯发现有三辆小轿车，若即若离地跟着这辆运炸药的大卡车，如果抓捕它可能跑得很快，如果引爆又炸不到他怎么办呢？在加油站的时候就给这个车做点手脚，然后大卡车半路就抛锚了。

你一抛锚就得修，巴萨耶夫很着急，因为你运着炸弹在路上，那被人发现怎么办？他就把车靠近想去查看情况，三辆小车就靠近了这辆大卡车。然后一声巨响，整个俄罗斯的仇敌都化为了灰烬。

那事后怎么验出来说巴萨耶夫死了呢，找到了一条腿，根据这条腿验出来这个人是巴萨耶夫。而巴萨耶夫的继任者也在不久之后死于俄罗斯人的另外一次成功的暗杀。什么暗杀？后来美国人学了，所谓的定点清除。巴萨耶夫的继任者特别爱接受采访，尤其喜欢跟女记者表达自己革命的心声。

所以俄罗斯人包装了一个特别同情车臣恐怖分子的女记者，这女记者发表一些言论抨击政府，说政府对恐怖分子太严厉了，政府还有一丝打压女记者，还拘留她，整个社会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女公知。

其实这个女公知是俄罗斯国家情报局的线人，甚至讲就是他的情报人员，她通过在整个舆论场上跟俄罗斯政府的对抗，成功引起了恐怖分子的注意，恐怖分子就跟她联系，说你这么同情我来接受一次你的采访。两个人还进行各种反侦察，偷偷摸摸的联系，写暗语，最后恐怖分子邮寄一个手机给女记者，说你用这个手机来接听我的采访就可以了。

女记者就给恐怖分子寄了一个手机，手机里是一个定位系统。当他使用这个手机去接受采访的时候，俄罗斯人的巡航导弹就朝他飞了过来，最后这个人就被炸死在山顶上。

你可以讲普京很残酷，你可以讲俄罗斯反恐很血腥，但是这是它的社会能接受的。相比保存自己，俄罗斯社会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有效消灭敌人，每个国家独特的民情，决定了它对于社会极端行为的容忍程度。所以施米特老讲，任何一个国家的真实面目都是紧急状态，俄罗斯可能是长期处于紧急状态的国家，所以它的真实面目有时候暴露得特别的冷峻。

行走在光影之间的中央情报局

这一期我们来讲讲美国反恐的故事。美国反恐全世界它调门喊得最高，但实际上还是最理亏的一方。今天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恐怖组织和美国的反恐机关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都知道基地伊斯兰国之前的那一批前辈，全都是中情局培训的。北爱尔兰共和军维塔，他在美国的巴斯克人社区里、爱尔兰人社区里那都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我们可以这么讲，美国是全世界恐怖主义最大的受害者，但它也是全世界恐怖主义行为的最大策源地。很多人一看到美国拍片，恐怖分子都是大胡子，基本就是白人像打兔子一样打这个大胡子。实际情况呢？美国国内的恐怖袭击 90% 都是白人干的。在 911 以前，美国白人右翼就拿汽车炸弹炸垮了一栋办公大楼，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所以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位美国朋友跟我讲，美国怎么会没有恐怖主义者呢？只不过是美国人不在意而已。

美国南方的 3K 党没事就会对黑人进行私刑。美国拉丁裔的黑帮、意大利的黑帮，他们对于外国移民所做的那些所作所为，难道不叫恐怖主义袭击吗？你说他没有政治诉求，未必，所以我们老讲，作为一个最大的恐怖主义的受害者，美国也是恐怖主义的策源地。那么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种因素，美国的情报机关、美国的反恐机关在很多时候显得非常的暧昧 ，它绝对不像电影里拍的那么正义。他经常行走在规则的光影之间，美国的中情局其实它的历史并不久，在日本偷袭珍珠港以后，美国人经过痛定思痛，发现对于情报的收集存在重大疏忽，才会正式在 1947 年成立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并在安全委员会下面设立了中央情报局，是艾森豪威尔对于中情局的高度重视，以及中情局后来出现了一位传奇的人物，叫做胡佛，是这两个人让中央情报局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强大的情报组织。

如果说艾森豪威尔是基于美国国家利益的话，那么胡佛很难讲，因为他好像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权力欲望。当年肯尼迪特别想拿掉他，结果他走进办公室跟肯尼迪说，总统先生，请你给我 5 分钟的时间，我要向你证明我们组织的必要性，我要向你证明我的价值。肯尼迪就想就是个毛小子，肯尼迪冷哼一声说，我只给你两分钟，结果胡佛进去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然后接着撤销他的动议就没有提出来。后来大家都问为什么他跟肯尼迪说了什么？有人说他拿出了一张肯尼迪兄弟跟梦露 3P 的照片，因为梦露就是中情局的线人，美国的反恐机关牵涉的利益太多，尤其是随着美国国内政治的黑暗跟复杂，随着美国全球帝国战略的黑暗与复杂，它的情报机关必然深陷其中。

全世界的反恐组织，就好像在淤泥里战斗的影子武士，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双手干净的人是不能搞反恐的，因为你要想反恐有效，你都比恐怖分子更坏，比恐怖分子更无情，比恐怖分子更狡诈。但在这些反恐组织里面，要说背景最复杂最尴尬，那还是美国的中央情报局，他甚至跟肯尼迪总统的死都有摆不脱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肯尼迪的死是千古之谜，最后整个结案几乎是一个非常荒诞的结论。从一个不可能设计的角度，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弹道，造成了肯尼迪的死亡。

有很多坊间的消息认为绝对不是一名枪手干的，应该至少有三名枪手构成一个三角火力，才能制造成一个必杀。而三角火力是中央情报局暗杀中培训的标准流程，就好像三个猎人一个三角形固定一个猎物一样，你永远无法逃脱。而且很多目击者强调，当时现场绝对不止一声枪响，可是事后所有知情者都莫名其妙的死亡。所以到今天为止，谁刺杀了肯尼迪仍然是千古之谜，有人说不能公布了，公布了中情局交代不过去，干了太多的脏事，即便是像肯尼迪这样的，他跟中情局合作了很多，1961~1962 年，仅肯尼迪就批准了将近 550 项暗杀、绑架、破坏的秘密行动。

在 1963 年以后，中情局开始在全部第三世界跟克格勃进行不对称的战争，其中就包括大量的扶持当地的游击队，扶持当地的恐怖分子。今天让人闻风丧胆的基地组织，当年就是在阿富汗，在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跟中央情报局的联合培训之下才茁壮成长起来的，包括塔利班。但是美国还有另外一个传统，美国的全球帝国带给它非常黑暗的性格，但美国国内政治当中这样一种清教徒的品性，这样一种国内政治的品格，追求自由、追求平等、追求民主的这样一种品格，却带给他很多光明的性格，所以美国的政治就是光明、黑暗不断激荡的历程。

在 1973 年上半年，中央情报局跟咱们中国有关，他训练了西藏的游击队，支持了智利右派对于左派的袭击，卷入了臭名昭著的水门窃听案，终于激起了美国国内对中央情报局的滔天愤怒，从此以后美国国会对于中央情报局的约束空前严厉。我们可以这么讲，相比于其他各国的情报机关、反恐机关、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在目前为止所受的制约是最大的。因为美国国民不信任他，FBI 的形象比他好很多。所以你看美国电视剧你会发现什么呢？

FBI 犯罪心理调查，都是专家范儿，正义得不得了，一到中情局你看那都什么，谍影重重，那都什么毫无信念毫无人性的人，所以美国最爱拍的是什么？退役特工，一早醒来发现同事都被杀光了，然后自己东门西逃。问题来了，美国人突然发现在 911 以后，它面临一个新的任务，什么任务？面临一个无法控制的反恐任务，这样一个空前严峻的时代，要求美国人有更强大的情报力量，要求美国人的情报机关在行动的时候有更大的自由，但是美国的公众不愿意给他，美国的国会不信任他。

所以美国的中央情报局的反恐有个最大的特点，什么特点呢？叫偷偷摸摸的反恐。什么意思，他抓到一个人他不敢报告，一旦报告就有人权律师要过来介入，说我要给他权利，抓到恐怖分子，不敢按照正常的程序把他说是战俘，我们把它叫做非战斗武装人员，这叫什么话吗？这是人话吗？什么叫非战斗武装人员？民兵嘛？民兵也算战斗人员，所以为什么美国会出现这样颠三倒四的现象，因为他的情报部门被束手束脚的太多了。

这里我们讲两个故事，一个故事叫做黑牢。我们今天都知道关塔那摩基地虐囚丑闻，把当地的人抓进去以后，进行各种羞辱，噪音干扰，强光照射，剥光了性侵，大家请记住，中央情报局把性侵作为审讯手段，因为他们认为性侵可以尽快摧毁人的人格，尤其是对男性性侵，口很重的。所以他们有一个摧毁当地一些宗教人员的信心的时候、人格的时候，安排身材非常臃肿的黑人女兵，对那些某些宗教的战斗人员进行轮暴、进行性侵。

然后这些特别相信男人至上的武装人员，看到自己身体由于药物的作用，不可避免配合这些体型臃肿的女兵发生一些行为的时候，据说屈辱得嚎啕痛哭。美国女兵一个一个面带狞笑的过来，大家参照一下中国若干部电影，大概就类似这种场景，一般据说平均体重都在 180 斤左右。其实 180 斤不算胖，在美国女人里 200 多斤都很多的。

我们要澄清一下，不是美国人这么干，俄罗斯人也这么干。当年克格勃训练有个重要的条件，判断一个成功男特工的条件，就是说你必须能够去挑逗一个年龄很大，长得很丑的一个村妇，让她爱上你，让她相信你也爱上了她，你才能及格。

当时学员觉得做不了，说教练我们做不到。40 多岁的教练很严肃地跟他们讲，孩子们，你们可以做到，只要你们对我们的事业有足够的忠诚，你们可以做到的，他就跟村姑就走进去，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欢愉的声音，所有的学员都对教官的崇拜得五体投地。美国人做得更糙一点，没有俄罗斯人有技术，美国人来硬的。但是黑牢比关塔那摩基地要残忍多了。

黑牢是怎么回事？黑牢是你不着地，为什么？你一落地就有管辖的问题，美国人要把你转移到一个它不受约束的地方，它在这里犯下了罪行，但它跟美国国内没有引渡协定，它不受人权法的管束，所以我在这里干什么都行，在哪里干呢？

飞机上来回飞，有的人在飞机里被来回全世界各地运了一个礼拜，是在飞机上接受拷打、接受讯问，然后被扔到索马里、西撒哈拉、波兰、乌克兰废弃的矿井里，这个叫黑牢，这个都比不上关塔那摩为什么？因为关塔那摩起码还在世界舆论的关注范围之内，而在黑牢里，你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人找得到你了。

有几个主要提供黑牢的国家，像埃及、波兰、马耳他，有人说印度也参与了，还有很多非洲的国家，你一夜醒来，你会发现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你可能在美国的机场被扣押，讯问的地方可能在非洲的沙漠里，这非常的可怕。

讲到了黑牢就要讲第二件事叫水刑，这个是争议很大，说水刑特别残酷，把水往人的身上浇了以后，他有一种溺水的感觉，什么拿脸布拿毛巾盖住这样一种感觉，会让人有一种将要淹死的感觉，而且这个水不停的涌入，你还不能吐出来，为什么？因为毛巾把你的嘴还挡住了，所以特别难受，极大的恐惧。但是水刑其实不是最酷的刑罚，美国情报机关真正拿手的酷刑没有被揭露。

我以前曾经问过一个黑水公司的退役人员，我说你们怎么看待水刑，他居然说不专业，我说水刑还不够专业，他说真不专业，他说我跟你讲，拿个木桶扣在人的脸上，拿个铁皮桶扣在人头上，你拿个棍有规则的敲上 1000 下，让说什么他说什么？我试过，我敲了 50 下我就崩溃了。

大家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水刑只不过是因为它的最夸张最令人发指。但是话说回来了，黑牢很残酷，水刑很残酷，该不该用？如果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凶残的恐怖分子，你面对的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恐怖分子，他无法良心发现，你为什么要用对待人类的方式对待他？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在美国的很多艺术作品里是有过很多这样的挣扎的，大家记不记得？反恐 24 小时里面就有一集恐怖分子把细菌炸弹藏在了市里，他就是不交代在哪里，后来怎么办？

情报人员说我要把女儿也送进去，恐怖分子的人就说说你不能这么干，你是好人，你是警察，你不能这么干。这个人说为了救人，我现在比你还坏，我们到底在反恐的过程当中用酷刑的合理性在哪里？我是反对的。不过理由不是那些所谓圣母心强调的太残忍，太违反人性，我的理由是很技术化的。因为酷刑之下无真相。

在整个反恐过程当中，对于信息的有效识别是最关键的。所以酷刑之下得到的是大量的、琐碎的、毫无价值的虚假信息。

酷刑这个东西不是说善不善恶不恶，而是说它能不能成为一种必要的恶，它的必要性在哪里？因为在美国实际做总结过程当中，说酷刑得出的口供将近 90% 都是不能用的。美国在 911 受到沉重打击以后，美国的反恐部门得出了两个基本的结论，第 1 个结论，反恐不能太依赖高科技。因为美国反恐最大的问题是他人员收缩以后，他无法渗透进恐怖组织，恐怖组织里没有他的人。所以他靠情报分析，他靠高空侦察，它靠无人机，它靠卫星，这些东西只能辅助反恐活动，永远是高度主观性的、高度能动性的、个人英雄的这样一种人的行为，而不是机器的行为，他做不到。

第 2 个是什么呢？第 2 个是传统的这样一种信息分析模式落伍了。因为传统的信息分析模式是把所有的信息都切割成一块一块交给不同的部门去处理，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忽视了这些各个信息当中的联系。这些看似没有联系的信息当中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恰恰对于反恐至关重要，但是传统的情报分析对这个无能为力。所以美国的反恐在 911 以后作出了重大的修正，什么修正？它培养出那种综合的情报分析员，美国人把他们叫做什么呢？叫做定位者。

定位者，其实特别像我们在犯罪心理里看的侧写师，就把大量的、琐碎的各种的信息揉杂在一起作出判断。这个定位者，美国人发现一个规律，做的好的都是女性。

有人说这是因为女性在漫长的进化过程当中，花出大量的心思去琢磨老公所带来的特意特殊的禀赋，所以中情局悄悄培养了一大批这样的女性侧写师。你可以看到《犯罪心理》里面，犯罪心理是很男权社会的，你们没有发现吗？里面的最好的分析师都是什么？都是漂亮的花瓶，这些女性的定位者，从蛛丝马迹的情报里、从无人机的画面里、从窃听的电话录音里、从电游的碎片信息里，各种各样的分析去揣摩美国的目标在哪里？

我们要讲到一个美国版的反恐英雄，这个人是谁呢？

Jen 这是个代名，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只知道美国人喊她叫 Jen。2007 年，一个叫做 Jen 的中年的女性的情报员、定位者，她在机关系统里混得很差，她内向木讷，领导很烦。她突然注意到一个信息，一个叫化名为阿布艾马德科威特的基地情报员，她觉得这个人的行为很奇怪，经过了几年的追踪，通过电话监听，各种数据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的附近有一条大鱼，他定期会前往巴基斯坦某个地方，这个地方肯定有一条大鱼。

最后，她断定这条大鱼就是美国人追捕已久的本拉登。最神奇的不只是她断定了本拉登在这，而是在行动开始以前，她对要参加行动的海豹突击队队员讲述了她的所有推断，包括建筑物的内部情况，建筑物里警卫的习惯，甚至包括建筑物的门是朝外开还是朝里开，无一错误。

最后大家在击毙本拉登以后惊叹道，她是一双全能的眼睛。所以美国的特务头子格雷厄姆就说，女性更加关注细节。而正是格外关注细节，她们才善于从毫不联系的城镇居民电话号码、信用卡号、护照之间寻找出真正的联系。他也开玩笑讲，顽强的女人总能够找到她所想追求的男人。

但是美国的反恐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太强调科技的力量，太强调理性的力量，从而使它削弱了人性。我们大多数人都认为科技是人的工具，理性是人性的工具。但实际上我们会发现人性的珍贵之处恰恰在那些晦暗、难明的理性的边缘，一个过分理性的情报系统，会有蔑视人性的倾向的。你想想看，一个白人军官早上 8:00 起床，到了指挥中心，透过卫星指挥当地远程监视，然后无人机起飞对着当地的点，那叫目标，不叫人，一个个叫目标，按下指挥键，就像我们打游戏一样，呼啸的导弹飞过去，把那一些小点变成了一团火焰，里面有妇女、有儿童、有母亲、有父亲、有孩子，可是这些活生生的人最后就变成了一句话，叫什么呢？不可避免之附带损失。

让反恐战争变得空前残酷的有两个国家，一个是自己都不要命的俄罗斯人，一个就是把别人的性命当做不可替代之附带损失的美国人。

黑色面纱下的死神摩萨德（特别加长版）

摩萨德的历史

以色列的摩萨德 (Mossad) 是反恐战线中的传奇组织,全称为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摩萨德是一个笼罩着无数英雄光环，也笼罩着神秘色彩的一个情报组织。

为什么摩萨德反恐厉害？因为摩萨德本来就是个恐怖组织因为摩萨德直接参与了以色列的建国。在以色列独立以前，犹太秘密军事组织就是以色列建国的最主要的动力。

他们干什么事呢？ 犹太秘密军事组织暗杀当地的强人，制造当地的恐慌，强迫阿拉伯人交出土地，袭击英国人的武装。这支部队叫哈加纳。哈加纳最后就成了以色列的国防军，而哈加纳下面专门有一个组织做侦查、偷渡、走私军火，这个组织叫沙亚，这就是后来的摩萨德。

摩萨德的成立非常有戏剧色彩！以前摩萨德并不专业，犹太人根本不懂怎么做情报组织，也不知道如何组建安全部门。完全凭一股血涌，他们有一句口号：「如果他们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你就厚着脸皮从门缝里爬进来。」摩萨德之所以能够生存，是因为他周边的阿拉伯的情报部门更差。但是有一点，摩萨德和以色列所处的环境特别险恶。优秀的人和组织总是从竞争中而来，温室里的花朵是没有生命力的。以色列是在十面埋伏、十面围攻当中，成了百战之国，而以色列的情报组织摩萨德也成了精英中的精英，王者中的王者。

摩萨德也有特别痛苦的转型的过程。以色列建国之初，莫萨特特别松散。按照我们毛泽东同志讲的，摩萨德也是充满了山头主义、游击队文化。摩萨德有四个部门，各干各的，都是英雄主义。

当时的以色列总理吉利安风格非常铁腕，他提出要改革和整合。这一举措激起了当时情报组织内部很多老人的愤怒，他们辞职了，把所有的档案给销毁了。就像某个国家的国球队一样弃赛。然而找不到两条腿的特工吗？摩萨德的创始人,罗文·希洛，在总理的支持下，开除了所有的反叛者，进行了改组，最后成立了一个叫以情报和特殊使命局，这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摩萨德。

摩萨德成功的三大因素

第一个因素，摩萨德招募的人员精锐。在摩萨德里博士不算什么，在这里各行各业的专家，经过及其严酷的训练。你可能很难理解，一般说起咱们中国书生大家会想到文质彬彬，他们那都是杀手的出身，是书剑恩仇录的出身。

第二个因素，摩萨德纪律严格训练科学。摩萨德为什么后来在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有人认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既吸取了苏联情报局克格勃的优势，也吸取了中央情报局的优势，并且还吸取了英国情报部门的优势，它向世界各国学习最好的训练方法、最好的教官、最好的生存技能，是集百家之长。

第三个因素，摩萨德的环境特别的险恶。摩萨德周边危机重重，从而使其被迫掌握了更多的生存技能。比如摩萨德特别会走群众路线，所有有犹太人的地方就有摩萨德的关系。犹太人是一个遍布全球的一个民族，所以摩萨德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一国之内的情报机关，而是一个全球性的情报机关。

摩萨德的组织结构

到现在摩萨德的人数也是个谜，一般估计大概 3000 人左右。摩萨德既有很书生气的情报部门，又有非常肮脏的地下部门，为了发展线人不择手段，还有特别突击组。一般来讲人们通常会关注特别突击组，因为以色列在建国以后的若干次反恐都是特别突击组执行的。

雷电行动：千里奔袭乌干达

1976 年的雷电行动这是个了不起的传奇。雷电行动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千里走单骑。怎么讲呢？

在 1976 年 6 月 27 日，法国的一架航班在希腊起飞以后被劫持了，机上有不到 250 人。劫机者为了防止以色列解救，专门把飞机开到了距离以色列有 4000 多公里的一个非洲国家乌干达。当时乌干达的领导人叫阿明。阿明非常支持所谓阿拉伯人的解放事业。

所以这是一个在对方国家正规军保护之下的劫持。一般反劫机需要应对的是一架被劫持的飞机，去解救机上的人质。这次不是，可以理解这次是一个国家的劫持行为。劫机犯把人质控制在在乌干达的国际机场，外面是乌干达军队围了层层驻防。

当时大家没有人想到以色列居然敢解救人质，所有人都觉得以色列只能认怂。所以当时给以色列开出了一个根本无法满足的条件。要释放将近 200 多名巴勒斯坦的游击队员，请记住这里我们没有说是巴勒斯坦恐怖组织，为什么？ 在那个年代，恐怖主义我们坚决反对，但是很多恐怖主义也的确是民族压迫和国家侵略所刺激出来的。巴勒斯坦人是被以色列夺取国家的民族，在这个时候，以色列怎么办呢？当时的国防部长后面的著名的鸽派，佩雷斯。以色列这个国家很有意思，以色列的鸽派都是将军，政治家几乎都打过仗。当时佩雷斯就坚决主张以色列决不能妥协，因为以色列一旦妥协，劫机事件会一起接一起。要想维护以色列的利益，就必须出现一起解决一起，让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知道我们不会让步。 所以以色列政府下定了决心要进行突袭。

可是 4000 多公里怎么突袭？这一路全是阿拉伯国家，都的敌国。当时给这个行动起名叫雷电行动。准备用 4 架大型的大力神运输机，载着荷枪实弹的突击队员四队突击队员去突袭机场。然后再配合电子战的飞机，再配合战斗机，组织一个机群去解决。当时现场指挥这个人很有名，跟今天的以色列的国家元首内塔尼亚胡紧密相连，这个人叫约纳坦内塔尼亚胡中校。他是今天内塔尼亚胡总理的哥哥。他就自告奋勇，说我来组织现场突击。

大家都知道这人生地不熟，4000 公里以外怎么弄呢？ 如果是俄罗斯人我估计可能就是硬碰硬了。因为犹太人少，每个人都是国家的财富，他们想尽可能把人质带回来。在一夜之间，以色列的工程师居然搭出了个一模一样的乌干达机场。然后所有的突击队员在人造模拟的乌干达机场进行战术训练。这个图纸谁给他的呢？这就是关系无处不在的英国情报部门。摩萨德推断这次行动的成功的可能性能有 50%，只有 50%。摩萨德请示色列当时的国防部长佩雷斯是干还是不干？ 佩雷斯批示，有一半的把握，干。

以色列人心思缜密，他们了解像乌干达这种非洲国家比较散漫，并且他们知道乌干达总统阿明有个特别的喜好，喜欢微服私访。其实乌干达总统阿明知道大家都认识他，但是喜欢他坐车看到群众见到他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以色列利用这点，他们专门找一辆车跟阿明的车一模一样的车，找了一个长得特别像阿明的特种部队的士兵来充当阿明，当然肤色差一点，把脸全部涂黑，就准备这辆车去敲开乌干达机场的大门。只要领导一挥手，后面就开枪，行动开始了。

以色列人在大力神的飞机上装备了 106 毫米的无后坐力炮的吉普车，重机枪、反坦克导弹，红外线夜视仪，火箭筒，在当时可以叫做武装到牙齿。经过了 7 个多小时的飞行，以色列神兵天降。说实话当时乌干达机场根本没有想到以色列人会来突袭，因为太远了。而且乌干达的机场上当时停满了米格战斗机，以色列就是救了人，怎么跑呢？救了人，乌干达的战斗机一样把以色列的飞机打下来。

以色列安排的得非常周密，四架飞机，兵分四路，一支部队去攻占机场的部队，守卫处，就是的指挥塔；一支部队直扑候机大厅；一支部队去炸毁所有停机坪上的飞机。还有一队负责机动，在机场的通道里设伏，专门来围点打援，消灭前来救援的乌干达部队。每支部队三十几个人。出发前内塔尼亚胡跟队员讲，你们知道我们有可能要面临 10 倍 20 倍的敌人，所有的突击队员面无表情，只是拍拍枪声，这是他们的暗号，叫做充满信心，一往无前。人生就是这样的，当你的准备足够充分的时候，你会发现行动的简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以色列的飞机缓缓的降落在乌干达机场，乌干达机场的指挥塔台询问你们是哪里的？以色列的飞机告诉他们，我们是参加演练的军队，飞机出了问题，我们需要要降落维修。这四架以色列飞机没有关掉引擎，缓缓滑行，向着指挥塔和候机大厅滑行。为了抢时间，所有的士兵在飞机滑行的过程全部从飞机的舱门里滑出来。在飞机还在滑行的过程当中，所有的士兵滑出跑道，向指定战术位置快速移动。

乌干达士兵毫不知情，他们向以色列士兵敬礼，但是被以色列士兵用无声手枪全部打倒。整个解救人质总共花了 1 分 05 秒。所有的以色列特种部队，负责解救人质的那一队冲进来以后，用希伯来语大喊，趴下卧倒。希伯来语只有犹太人能听懂，所以所有的人都趴下卧倒，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不知所措的恐怖分子，当场就被打成了马蜂窝，但这里面一定要强调，并不是所有的犹太人都趴下了，因为还有两位犹太人，他们是美国长大的，他们不懂希伯来语，所以他们也受伤了。

然后接着两个恐怖分子躲在了厕所里，特种部队上去搜索击毙，指挥塔里一名恐怖分子击毙，整个行动异常的顺利，所有人有序的撤离。

另外一队专门负责炸战斗机的一架一架开始炸，整个机场是熊熊火光，乌干达辛辛苦苦买的米格战斗机全部化为了瓦砾。

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名乌干达士兵的子弹没有打中目标，但子弹击中后面的墙壁反弹，击中了指挥官内塔尼亚胡，所以他是那场战役当中唯一一名死亡的以色列士兵。他身先士卒，而且运气很差，他被身后的跳弹击中了颈动脉，当时就不行了。

在撤走的过程当中还发生了一件特别羞辱乌干达人的是，最后一架以色列的大力神机起飞的时候，突然发现机场还有高压电线，于是飞机侧飞，用飞机的翅膀把所有的高压电线割断了。反劫机成功的同时，还要破坏了乌干达的基础建设。

在整个行动只有一名犹太人没有救出，因为这名犹太人在监禁的过程当中突发疾病被送到了市里的医院，是一名犹太人老太太。后来她被乌干达总统下令处死。

雷电行动成功后全世界都震惊，说当时包括很多中国的青年，就是由此建立了对于以色列军队近乎于一种狂热的好感。这场战斗堪称神奇。

乌干达总统阿明自己也是一位将军，打电话打到以色列的朋友的电话里，他们都是在英国训练的同学。大骂以色列卑鄙无耻，帝国主义行径，居然冲到我的国家来救人质，炸掉我的飞机。阿明的这位以色列的朋友也很狡猾的，只是嘿嘿笑，回复阿明说你要理解我也不得以对不对，朋友还是朋友嘛，私人情谊还在。

讲到最后，阿明的火也消了，说了一句，自己说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必须要说这袭击真成功，这帮以色列特种部队真是好样的。

雷电行动是摩萨德的成名之战。这个时候我们看到，摩萨德还是以特种作战部队为主，他们没有做反恐部门常干的任务，没有绑架，没有暗杀，没有脏活。

慕尼黑惨案（Munich Massacre）和上帝的复仇（Operation Wrath of God）

后来摩萨德执行了「脏活」的任务，这里有个转折点，就是慕尼黑惨案。从这以后，以色列的摩萨德就开始由一支非常光明的力量——以色列人民光明的守护者变成了一只也充满了阴暗色彩的复仇者。

1972 年 8 月 26 日，第 20 届奥运会在西德慕尼黑召开。9 月 5 日， 8 个平均年龄不到 20 岁的巴勒斯坦武装分子悄悄的来到了慕尼黑的奥运村。他们是巴勒斯坦下属的一个极端组织叫做黑九月。这是整个巴勒斯坦高层法塔赫与黑九月密谋的一个结果，训练了一支亡命之徒，他们带了大量的手榴弹、冲锋枪越过栅栏，把以色列的运动员绑架了。奥运会排球决赛的赛场就靠近以色列的代表队住的地方。很多队员当时都无心比赛了。联邦德国声名扫地，奥运会期间有人冲进主办国把参赛国的运动员绑架了。

当时以色列都认怂了，可以满足巴勒斯坦的所有要求，释放被关押在以色列的囚徒，要求释放多少人都可以，把我们的运动员的给放了。以色列给联邦德国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我们可以接受所有条件；第二，如果有突击营救计划，要由以色列的特种部队来执行。联邦德国考虑让由以色列在自己的国家突击营救，这么行动是有辱国格。所以联邦德国跟以色列保证，突击我们能行，你放心。结果联邦德国跟以色列协商，告诉巴勒斯坦人人质带到阿拉伯国家去，准备在登机的时候突袭。于是安排了一架飞机，把巴勒斯坦的恐怖组织和 9 名以色列人质准备转送到埃及开罗。

联邦德国的特工设想的很好，在登机的时候会比较混乱，安排狙击手击毙巴勒斯坦恐怖组织，一举解决。 但是他们忘了考虑一点，机场的灯光特别的混杂，到处都是反光，狙击手的瞄准镜根本无法定位。并且这个时候，由于通讯故障，后方的指挥官听不到前方的狙击手在说什么，但狙击手可以听到指挥官的命令。后面指挥官下令开枪，狙击手没有把握，但也得开枪。砰，一枪没有打中。灾难开始，最后全部的 9 名以色列人质死亡。在这里补充下，在当时刚绑架的时候就有 2 名以色列运动员死亡了，其中有一名摔跤选手。这 2 名运动员非常英勇，其中摔跤选手他已经逃出去了，但是他意识到他有责任去救他的队友，于是他又重新遣回去，不信被杀。所以总共是 11 名以色列运动员遇害。

事情传回以色列，以色列领导人说了一句话说，别人的运动员在比赛，我们的运动员躺在棺材里，我们绝不饶恕。所以以色列制定了一个计划，叫上帝的复仇（Operation Wrath of God）。以色列列出了一个死亡名单，认为要对这一次袭击负责的 11 名罪魁祸首必须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这个名单包括法塔赫的高层，在法国当地巴勒斯坦社区的领袖，也有黑九月的直接的行动组长。

为了执行上帝的复仇，以色列根据每一名目标人物都组建了复仇小组。这个小组就研究这个目标人物，这个目标人物的日常行踪、个人喜好，要采取什么暗杀方案。每一个复仇小组都有个代号，前缀都是死神突击队，这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每一个突击队员都有一份死亡名单，要刻在心里，然后烧毁。一旦突击队员被抓住，一定要咬定这是个人行为。

然后，行动开始了。

1 号目标怎么处理掉的呢？在昏黄的楼梯上，他下班回家。突然看到楼梯上两个人像行色匆匆的旅客，一个人冷冷的问了一句，请问你是瓦埃勒·泽维特尔 (Abdel Wael Zwaiter) 吗？泽维特尔一抬头，突然觉得这两个人特别像特工，他很狡猾，张口来了一句不是，可他的表情把他出卖了。特工迅速的认出他的脸，这就是泽维特尔。然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泽维特尔连挨了 14 枪。后来有人评价说这显得以色列的特工不专业，太情绪化了。这是过度杀戮。说这个话的是苏联的情报人员，他们说我们克格勃处理这事很干净，我们拿雨伞里加装毒药，戳一下就解决，干净利落。 但有人也讲，这 14 枪就是一次处决行为。

第 2 个目标人物叫做马赫穆德·哈姆沙里（Mahmoud Hamshari），是一位博士，当时是黑九月的主要筹款人。以色列人要怎么暗杀他呢，打算用一种最新炸弹技术电话炸弹，把炸弹按装到电话座机里，遥控引爆炸弹。他们趁这个博士不在家的时候，偷摸溜进他家，把电话安装在座机里。然后他们打电话到他家找他。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是哈姆沙里一个三岁的女儿，所以就终止了行动。 第二次是哈姆沙里接电话，直接引爆炸弹，电话机都成为了一堆碎片，但是哈姆沙里居然没有当场死亡，在医院里挣扎了将近一个月才死亡。因为这件事情这支死神小队被批评了，摩萨德认为这事做得不专业，炸药的量没放到位。这支死神小队讲说，炸药我不能放太多，太多整个房子都垮了，周围还有很多妇女儿童。摩萨德理解，炸药不能放过量，但也不能放少量，要很精准，既不能伤害妇女儿童又要把目标对象炸死。

这个对炸药精确度要求特别高。然后他们给了炸弹专家第二次所谓的练手的机会。这个目标对象名叫侯赛因·阿巴德·希尔（Hussein Al Bashir）。他在塞浦路斯的酒店里躲着，摩萨德让炸弹专家把炸弹放在了床底下，要求是把他和床炸碎，但是不准伤到周围所有的房间。当时隔壁房间住了一对蜜月的夫妻，摩萨德本来想等这对夫妻出门再引爆炸弹。但是这对夫妻整天如胶似漆，不离开房间。行动不能耽误，同时也不能伤及到周围的房客。执行上帝的复仇计划，以色列也是在乎国际形象的，全世界都知道以色列在报复，但是只要以色列没有伤到平民，大家就会觉得以色列报复的挺漂亮。 但是如果你伤到了平民，大家会觉得以色列太残忍了。所以以色列既要执行上帝的复仇计划，也要执行的漂亮，这个分量的把握特别重要。

结果最后大家知道什么情况吗？刚好整个床和侯赛因·阿巴德·希尔成为碎片当场死亡，而对面的小夫妻惊恐的发现他们卧室的墙倒了，他们安然无恙。有人评价这次参加行动的炸弹专家不仅是炸弹专家，还是做自然科学实验的，据说炸弹可以精确到 10 克。

除了这几次暗杀之外，还有一次非常激烈的突击行为，目标是法塔赫的三名领导人。他们在巴结总部住，在黎巴嫩，这三个人就始终跟着部队住在一起。摩萨德派了两艘小艇直接登陆，30 个人特种部队，上岸的时候都穿的比基尼泳装，就像当地刚完喝酒的年轻人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向巴结组织的哨所。巴结组织哨守正准备警告一看都是都是摩登女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多看了几眼，就没有注意到，小小的比基尼里居然也是能藏进无声手枪的。掏出来一阵速射倒在血泊里，整个部队开始进行行动，30 个人的处决部队特别高效。这三个人一个都没跑脱，一个人在床上睡梦里直接被打死，另外一个人在书房里正在写稿被打死，还有一个人拿着冲锋枪进行了一阵象征性的抵抗被打死。陪他们一起死的还有 100 多名的巴结武装人员，30 个人杀了 100 多，处决了所有的对象，扬长而去。

这个死亡名单里最后一个人是一个炸弹专家。他为什么会参加慕尼黑恐袭？因为慕尼黑恐袭的黑九月的指挥官萨利迈阿里·哈桑·萨利迈（Ali Hassan Salameh）是他的中学同学，他自己是个化学博士。在他之前被以色列人处决掉了他的同学叫萨利迈。萨利迈深居简出，身边是保安重重，没有办法下手，以色列人说只能用汽车炸弹。安排一辆车装满了炸药，然后等萨利迈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引爆炸药。为了保证精确袭击，据说摩萨德的特工是站在爆炸范围的极限引爆炸弹的。就比如说爆炸是 50 米，特工站在第 51 米的地方引爆的炸弹。

在这次袭击以后，我们讲这位炸弹专家叫做阿布·达乌（Abu Daoud）德东躲西藏，甚至主动入狱、化名入狱，为了避免摩萨德暗杀他。他以为出来以后就烟消云散了，但是只要他这个人不死，死亡名单任务没有完成。过了好几年，整个摩萨德都觉得是不是抓不到这个人了，是不是这个人出什么意外了？可是有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当年参与上帝的复仇计划的摩萨德特工正在迪拜度假的时候，在酒店大堂突然发现了阿布·达乌德。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后援，没有任何指示，这个特工直接掏出枪来将阿布·达乌德击毙，整个宾馆大乱，最后这名特工居然成功的跑了。

整个上帝的复仇计划这么圆满的成功了。在这以后，以色列的摩萨德可以说已经从中东地区的魔王成为了威震世界的魔王。

综上

再后来这种暗杀行为被以色列领导人高度重视，逐渐发展成为了以色列用来镇压巴勒斯坦人反抗的定点清除行动，这就是以色列反恐部门的最大悲剧。他们所为之奋斗的其实是一个高度压迫性的国家，他们保护他们的同胞是英雄。但同时他们的保护也维持了这样一种犹太人对阿拉伯人不公平、不正义，甚至无比残酷的统治。

有的时候你看看历史会觉得很荒唐。作为一个最受压迫的民族，作为一个险些被灭族的民族——犹太人，在他们来对付阿拉伯人的时候，他们的很多手段，居然跟当年迫害他们的纳粹有某些程度的类似。所以，人真是一个在历史的循环当中不停的扮演加害者与受害者角色的生物。

天灾人祸

从大禹治水到融化的南极冰川

一谈到天灾人祸吧，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像疾病啊，瘟疫啊，地震啊，洪水啊，这些东西好像是一个外在于我们的一个因素而已，但实际上，人类的进化，往往跟这些极端事件是不可分的关系。一场疾病，一场洪水，一场地震，也许在很多时候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文明，是人类进化的历程，所以我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在今天人类已经成为地球上顶级生物的今天啊，我们回首过去，我们看一看，我们的文明的进程，以及我们文明的代价，也正因为这个，所以我们要仔细的讲一讲，我们在人类历史上的，一次次的天灾人祸。

那么第 1 个我们来讲什么呢？我们来讲洪水，我们为什么要讲洪水呢？因为洪水对于人啊，实在是有极为特殊的意义，现代文明，就是因为洪水而起源的。早期的人类啊，我们将以什么样的起点算为人类文明的起源呢？人类作为一种动物游荡在荒野当中，通过采集生活，其实跟猴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一群小家庭，到一个地方逐水草而居的狩猎与采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什么时候人类可以算作文明，就是出现了群居生活，出现了这样一种居住点，出现了城市，所以我们一般来讲城市对于人类的文明而言，它是一个起点，但是城市是怎么产生的呢？我们有多种说法，比如讲什么军事功能啊，比如像交易功能啊，统治功能啊，都有都有，这都没有问题，但在文明起源的过程当中我们就会发现洪水，对于城市的起源，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今天人类最早的城市在哪里啊？在尼尼微这个地方啊，定期会泛滥巨大的洪水，所以它的城墙非常的严格严密，它的城墙不是用来防止侵略的，它的城墙是用来防洪。

所以今天你到福建看一些老屋，大家知道我们是那种像围城一样围成一圈，那个其实有防洪的功能，据说它能在水里泡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也不软也不化，人们可以在里面继续生活，所以我们换句话讲，为了防御洪水，才促使人类第 1 次的采取的像城墙这样的，像沟渠这样的，向大坝这样的，像运河这样的种种的重大工程，而重大工程，就对原先散居的人这样一种游荡的部落，他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大家是什么新的要求呢？因为公共工程就决定了什么，决定了要有巨大的共同劳动，要有巨大的集体行动，而这种集体行动的出现，恰恰是人类有散居的动物，变为这样一种有组织的人类社会所不可缺少的一环，所以我们看，人类历朝历代或者各个国家对于以往发生过的这样的事件的回忆。

都会在里面看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名词，这个名字叫什么呢？叫洪水。

比如中国，中国的国家形成一个什么呢？大禹治水啊，这个大禹治水其实你会发现当时可能是蔓延了将近 10 年甚至 20 年的一次巨大洪水，历经了将近三代人来治水，大禹的父亲就因为治水不利直接被处死，应该叫滚，滚被处死了以后，后来又用大禹来继续睡，在这个秩序的过程当中，逐渐大于就是说具有的巨大的威望啊，还有很多故事啊，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啊，然后按照我们的传统演绎，就因为什么广施仁德宗得天下，抛去这一层美妙的描述，我们看看历史的本质是什么。但是想一下在那么大的一场，那么规模大的一场洪水的面前。如果你要去防洪，你不管是修堤坝也好，你还是挖沟渠疏红也好，你都有个很大的问题，什么问题到哪去找那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人怎么管理？这么多人的吃喝怎么解决？所以你就会发现，在这个时候靠那种自发自愿的劳动，它行不通了。

所以我们老讲人类一直有一个什么样的特点呢？叫集体行动的困境，什么叫集体行动的困境啊？所以说我们一般在小集体的时候我们办一件事比较容易，大家很容易齐心协力，群策群力，但是规模一旦大了，大家办这个事的时候就很容易出工不出力，就很容易来搭便车，就很容易出现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情况，为什么呢？有人认为这是个人觉悟不够，可实际上根据我们后来我们人类学家经济学家的发现，我们仔细研究发现的，这不是因为这个人觉悟不够，而恰恰是因为这个人是个理性的人，什么意思啊？你想想看，如果 3 个人 4 个人，5，6 个人十几个人打群架，这 3 个 4 个人敢走吗？不敢走了，为什么我没跑？一个人就想询价的，胜负可能就变了，所以我们每一个人对我这个集体的这个目的能否实现非常重要，其次呢，我们每个人由于参加的人数非常少。

所以当我这个小集体获得成果以后，我受到的这个好处也特别多，换句话讲特别重要，你得到的好处特别多，你说要惩罚特别大，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每个人跟这个集体怎么样是一个牢不可分的利益共同体，韩非子所讲的利出一孔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这个小集体的生死存亡之上，船沉下来以后，乘客无论是多么高贵，无论是多么矛盾有多大，它就会团结起来，拼命去堵洞啊，拼命补船啊，一起挣扎，为什么这个传闻让大家谁也没有好处，这个传好了呀，都能活下来，所以这是很关键的，当集体很小，利益很大，每个人的责任很大，每个人都影响很大的时候，每个人有最大的主人翁精神，去做这件事情，所以一般当你处于这样一个规模的时候，你不需要动员你把事给人家讲清楚就行了。

就像以前经常有人讲，俄国很大，但莫斯科就在身后就类似于这样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基本都是塑造这样一种情况，大家都跑不脱，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当你的规模越大的时候呢，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比如说我们有 1 万个人，也许是修墙来防止土匪侵略的时候。那这个时候我其中一个人会这么想啊，首先你这 1 万个人少我一个人，你也能修起来，甚至攻击都不会受到影响，其次，你修起来以后呢，我一样可以躲进去，好处能占到，我不在那 10 天也能修起来，所以呢，对于我来讲最明智最理智的做法是什么呢？这事我不修，我等你们修，你们修好以后，我来搭便车，不要人的规模一大就不要老讲，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成为美好的明天，那个时候最理性的人想的是只要你们都献出一点爱，那么世界同样是美好的明天，而如果一点儿都不献出来，我能占便宜，所以这就是理性人的选择，这就叫集体行动的困境，换句话讲，当公共工程规模越大，需要增发的人越多，但每个人越来越微不足道的时候，这个时候单凭自愿，就不可能了，也就换句话讲，在洪水引起的巨大灾难面前。

在洪水带来的巨大公共服务面前，传统那种部落的，靠说服的，靠认同的，靠小集体齐心协力的这样一种小规模的集体行动，他就不灵了。无数个部落互相不认识，无数个部落，大量的工程要分配，各个环节各个技术都是非常冷静的，非常理性的这样一种工程，不能靠说服教育，就不能靠自发自觉呢，这个是要靠什么？需要靠陌生人之间的管理，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在洪水面前为了指挥这么一场重大防洪工程，他就需要什么？需要强制，需要官僚，所以大禹治水的过程，他既是一个英雄的诗歌，他又是一个告诉我们，强势国家是如何在严峻的自然形势面前一步一步一步的产生的过程，你想我要找你要人，我要找你要粮，我要派人管理你，我要派人做计划，这是需要官僚的，所以大河流域的国家，为什么经常是强大的中央集权的国家？大河流域的国家为什么经常有数量惊人的官僚，跟他经常面临着这样一种防洪的任务，是密切相关的，不要光说中国是这样的，你们看看埃及，埃及尼罗河水的泛滥，我们看看上埃及下埃及的传说，法老的产生跟这种防洪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我们包括两河流域啊，看今天的尼尼微，看我们现在看以后来的巴比伦，这种巨大的水坝，巨大的排涝工程，巨大的防洪工程，都意味着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需要大量的官僚才能够满足这一工程的需要，站在这个角度我们可以讲，是洪水，催生了现代的国家。

所以有人讲这个诺亚方舟，我们讲到洪水的诺亚方舟需求，诺亚方舟今天的土耳其都找到了，还真找到了。

如果真的有诺亚方舟的话，你们想想看，这么大艘船靠一家人能修起来吗？这个船上装多少粮食？到时候谁上船谁不上船，船上的秩序要怎么维护？万秀之王跟大家商量着办吗？不是，这一定意味着非常森严的压迫和管理，甚至我们讲当这个船要沉的时候，我们决定先扔下去，下去我们决定先吃谁后吃谁，这里面都有赤裸裸的权力和压迫在里面。所以不要小看洪水，人类文明，就是洪水的产物。

那么讲到洪水呢，我们还要再继续讲两个故事，一个故事是什么呢？洪水，它不仅催生了国家，他也是国家的合法性，什么意思啊？就是在通常情况之下，人民对于国家的认同，是很薄弱的，跟国家联系在一起是通过纳税，通过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爱上一个国家呢？在自然灾害面前，表现出的那样一种强大的救灾能力，社会在自然灾害面前，表现出那样一种不分彼此团结一致的能力，所以有人老讲多难兴邦这个事啊，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一个国家经历的自然环境恶劣，一个国家越是经常性的面临大规模的自然灾害的考验，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始终保持着一股昂扬的向上之气，为什么呢？因为人们需要隔三差五的时不时的，就是同舟共济。

我们都知道 90 年代的大洪水，那个时候啊，说实话我们国家刚进入比较严重的动乱，比较严重的社会冲突，我们的人民解放军表现的非常的英勇，而我们各个地方的人民各级政府也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气概，就有一位老百姓后来就跟我说呀，他平时恨透了他们下乡可真到了洪水的时候，你看着他们披着雨衣站在那个大坝上那个倾盆大雨，生死未卜，那个水都已经漫到腰上，还在指挥抗洪抢险来，人跟人拉成人堤，他平时很讨厌那些人觉得老欺负他们那些人在那个时候都堵到那个破口里，他当时很感动，他觉得这都可以原谅，管理中的一些压迫，一些冲突他都忘记了，所以我老讲，自然灾害在洪水的灾害，我们就先来场大洪水，告诉我们中国人一个什么？

就是英雄气概，极端情况下的英雄气概，能够成为这个国家在长时间之内，走向一种团结，忘记历史上的冲突，忘记曾经有的不愉快的一个重要的一个历史机遇，多难兴邦，什么意思呢？灾难来了，人们被迫在这个时候抛弃小我，去拥抱大我，而在这个时候大我才会获得真正的生命，所以你看中国的历朝历代，只有扛得住大灾，大荒大水的国家才会真正迎来一个盛世，所以说这次的我们讲这几十年的中国共产党的国家，在救灾方面在这个世界上是排在前面的，这个恰恰也是我们这个国家国家认同越来越高，甚至想大家对于政府，对于国家支持度越来越高的一个重要原因，你要说平时的管理就没有意见意见多了去了，但是真的出了事儿，你能指望谁呢？所以你能指望谁，就决定着你会相信谁。

灾害提供的是国家最伟大的政治事件，他告诉每一个人，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现在只有在越极端的情况之下，你才能够越深刻的感觉到这一点，那么第 2 点我们再来讲讲另外一个救灾的故事，这个救灾的故事呢，就非常非常的失败，想想看美国的这个，所谓奥尔良的洪水，在这次洪水的过程当中，你就会发现，美国政府在救灾过程中的表现是非常迟缓的。

它不足以运用很多很多的工具，军队去的也慢，救灾物资到的也慢，在很多时候靠民间的自发的救助，各个党派在这个时候甚至还在有些私利来进行互相的算计。

我们大家说你是不是要说唱衰美国或者说美国不如中国，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任何一种经济制度，都会有它的副作用，美国是一个比较自由民主的国家，但这个自由民主就意味着这个国家在很多紧急时刻，他是难以集中精力，他是难以团结在一起的，社会分裂严重，他的团结的程度呢，就越低，美国的一战二战不都是举国一心吗？我跟大家讲真不是。

你们想想看，为什么在一战的时候，伍德罗威尔逊一定要等到美国的一艘客轮在得到了德国人警告的时候，还要继续往英国开，这个客轮里装了很少量的军火，德国人再用这个我叫无差别袭击，几百名平民还有大量的孩子往英国送，而且摆明了这里没有军火，后来被德国人击沉了，因为如果不死了几百个人。他就不可能形成对德国举国开战的这个决定，国内大量的亲德派是反对战争的，而珍珠港，二战的珍珠港，你们以为，罗斯福不知道日本要袭击珍珠港吗？我们今天讲日本突然袭击突然袭击整个过程的发展，第一，美国人早就说了吗？我们现在讲这个没人发现，但是你会发现美国人最主要的战舰都没有平台推出来。

珍珠管理和各种意外，最后留了几艘战舰让日本人查，事实上当珍珠港遭到日本袭击的时候，美国有一个军官说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开战了，这样一个比较民主和自由甚至民主和自由比较过度的国家，有的时候政治家为了达成举国一致，我们怀疑他们。恶劣的牺牲了自己一部分的同胞，以使自己全国上下能够凝聚成一体。奥尔良的飓风最典型的表明就是国家机器不够集权带来的效率上的事。过度的自由与分化，带来的凝聚力下降，大家不要忘了，像有的宗教还公开说，不要救你的邻居为什么呢？因为就是他不信我们这个神，对他的惩罚，你不要去救他们。而且他说这样的言论，居然你都没有办法惩罚他。因为需要保障的言论自由，你都不能去惩罚他，一个国家的历史决定了它的制度选择，一个国家的历史也决定了他如何来面对自己的组织生活，大河流域的国家，很少有开明的国家，很少有比较民主比较自由的国家，因为它需要效率，他始终面临巨大的公共工程，始终面临共同体生死存亡的压迫，所以洪水我们老讲这种天灾，恰恰决定了人士要如何组织，不仔细运营人士，你就比不过天才，这是洪水，给人类的启示，什么启示呢？就是，只有有效组织的人，才能够在洪水中生存下来。

如果我们讲，人类是一种没有天敌的动物，这是合理的，因为人体确实是地球的主人了，它是一种没有天敌的动物，要如何进化呢？那就只有依赖天灾，依赖于这种疾病，依赖人祸，人才能够从没有天敌的状态之下，得到净化，得到继续前进的这样一种刺激。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可能叫报应，如果人只是普通的几只猴子，洪水泛滥了，换几个树就可以了，那你现在是几十亿的生物，洪水来了，你无路可退？讲到这里，最后再讲一点，未来人类会不会有大洪水？我认为还是会有的，但这个洪水。不但是我们现在意义上的河流，实际上人类在很大程度上来讲也是合理的，真正有可能应该是气候变暖，南极或者北极融化，海洋海平面上升，太平洋岛国像什么商家呀？斐济阿阿金融国家，狠狠的消失掉，向印度洋上的马尔代夫面积上升，跟中国的沿海地区也难以生存。

我们虽然现在人类还没有面临这样一个真正的威胁，但实际上这个危险，已经迫在眉睫，这也是人类团结起来要进行全球气候治理，要防止全球气候变暖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我们的排放，现在眼睁睁的让人类大多数的沿海低地国家沿海地区，面临一次可预期的未来的大洪水。

所以这是很悲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呢？我们都知道美国刚刚退出了全球气候治理公约，也就换句话讲，未来人们全球气候变暖的集体行动的努力，可能又将归于失败，这里面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告诉你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就是在今天的全球社会里，人家还是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或者组织程度很弱的状态，而且无组织的状态，会让全球范围内的集体行动面临很大的空间，而当这种集体行动面临很大困境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很难有效，很难针对有效面对未来的全球性的灾难，而恰恰是未来全球性的气候灾难，全球性的洪水，海平面上升，还可能对人类的生存，构成最根本的威胁，这也是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行动起来的理由。

黑死病：一剂催生西方工业大生产的恐怖良药

我们来聊一聊黑死病，这个名词可以叫如雷贯耳，好像人类在历史的过程当中死于这个疾病的人数好像特别多的样子。

黑死病，在西方世界的这样一种历史叙述里都被当作史无前例的大灾难。黑死病，我们要叫讲讲黑死病的前因后果以及真正带来的意外。

黑死病就是鼠疫，它是一种由老鼠传递的一种疾病，人类的瘟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人类征服自然界的后果。人类驯服各种动物，动物身上很多病原体，通过跟人的这种混杂，就发展成了人类的瘟疫，比如我们现在讲的这个天花，我们讲的鼠疫，我们讲的麻疹，很多时候都是从动物身上来的，据说我们人类世界主要流行的瘟疫大部分都是从牛，马，狗，老鼠和禽类来，大部分的流感，都是从家禽身上来，也就是人类在循化大自然的过程当中，也受到了大自然残酷而无情的报复。

所以说黑死病就是其中一种？

但是为什么要讲黑死病呢？因为黑死病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这种深远的冲击，恐怕是史无前例的。鼠疫是我们讲是东方对于西方社会的一次重大的贡献，我们开玩笑说，以前咱们中国是没有梅毒的，梅毒是猴子身上的病，梅毒是葡萄牙人到澳门传给了中国人，然后中国男人从此以后就面临这种灾难性的噩梦，以前被称为中国男性的黄金时代，因为那时候都没有性病，中国男同志呢，就说青楼薄幸名，为什么那么肆无忌惮？因为没病，从明朝以后，洋人就传来了梅毒性病，这是西方人，但东方人可一点也不客气，东方传给西方是什么呢？鼠疫，据说最主要的还是通过蒙古大军，从草原传递到了西方社会。

在蒙古人围攻西方城市的时候，最后是蒙古军队里鼠疫横行，绝望了以后，因为打不下去杖了，蒙古人把所有在属于中死去的士兵的尸体用投石器扔进了西方的城市里，据说这个就是西方城市里鼠疫的开端。鼠疫毁灭了很多国家的，鼠疫毁灭了罗马。再如在东罗马帝国最鼎盛的时候，一次大规模的鼠疫给她的皇帝查士丁尼，也染了鼠疫重病不起。整个城市据说当时一天到晚钟声都响不停，不停的人们把这个尸体往下抗。

今天人们回想起当时为什么鼠疫泛滥，其实说白了，除了这个老鼠之外的原因，最主要是三个原因。

第 1 个原因是城市里特别拥挤，尤其是垃圾横行，老鼠滋生。第 2 个，是没有卫生的检疫和防疫的制度，以至于出现大规模疫情以后，整个社会陷入动荡，感染了鼠疫的人四处奔跑，四处躲藏，再交叉感染，迅速让疫情扩大。第 3 个，就是当时人们的身体营养状态不行，抵抗力不行，所以特别容易感染，所以当时有个主教讲，治愈瘟疫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葡萄酒，像面包，吃饱的人，不容易死去。

我们来看黑死病，到底是不是蒙古人染上了呢？还真不是，如果我们在早期我们可以看到雅典帝国也遭遇过鼠疫，当时说整个雅典一个个的人眼睛流血，鼻孔流血，脸色发青，连葬礼都来不及举行。

这时候有个医生，当时进了雅典，在大家都在惊慌逃跑的时候，我行医，我要救人，观察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什么现象，雅典什么人都在得，但有一种人，铁匠不得。他很奇怪，判断火能够阻挡这种瘟疫，所以他就指挥人们放火烧掉城里的垃圾堆，火化掉受害者的遗体，雅典保存下来，在这次过程当中损失了 1/3 的士兵和一半的人口，这个医生，医学史上被作为开山鼻祖的希波克拉底。

换句话就是它的现代医学的开端，就是如何从鼠疫之下拯救雅典。后来罗马也是毁于鼠疫，后来整个欧洲大陆，黑死病的流行，让欧洲大陆人口也将近损失了 1/3，鼠疫带来什么样巨大的改变呢？

带来了三次重大的改变。第 1 次改变，鼠疫让蒙古大军在西征的过程当中半途而废，要不然成吉思汗能够踏遍整个欧洲，欧洲的战术根本不足以抵抗蒙古大军。第 2 个，是鼠疫摧毁了整个罗马帝国，现在我们挖掘当时罗马帝国晚期的坟墓，我们会发现里面大量的受害者。都是鼠疫的牺牲品，还有一部分的受害者，是梅毒的牺牲品，摧毁罗马帝国的是澡堂里的流行病和垃圾堆里的老鼠，他并不是毁于什么外敌。

第 3 个重大的影响就是，实际上塑造今天的资本主义世界，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鼠疫让西方世界走出了农业社会的低水平循环，这是非常残酷的一个意外，西方社会的发展有个疑问，为什么中国那么早就有发达的手工业，发达的外贸，但是没有工厂。而为什么西方世界到了英国的时候，为什么在西方出现，没有在中国出现那种密集的作坊，大量的工人分工，没有在中国出现，而中国出现了家家户户分散的手工业劳动。

这是我们比较中西方历史发展过程当中一个最主要的疑问，资本主义在西方出现了，在中国没出现，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有鼠疫，怎么讲啊？就是我们都知道所有工业生产它是两个元素的叠加，一个叫资本，一个叫人口。

西方社会是资本先爆炸，人口后爆炸，中国社会是人口爆炸，而资本没有爆炸，当年地理大发现的时候，西方人从拉丁美洲搞来大量的白银、黄金、重金属，资本非常充沛，非常富裕，在国内呢，由于还没有从战乱和这个鼠疫的黑死病的泛滥当中恢复过来，它的人口数量还是很少的，大概只有鼎盛时期的一半，这个时候劳动力非常值钱。

所以怎么样呢？要尽可能的节约劳动力、规模化生产，尽可能去鼓励各种科技发明，来节约劳动力，像飞梭，中国是不需要的飞梭，每个人都那么便宜，所以在印度搞自动化的生产是很可笑的，是因为咱们印度工人太多了，人人有绝活。

所以在早期的时候，西方走了这样一条路，为什么没有中国？第 1 个，这是咱们中国人在防疫上，人多基数大，长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有霍乱，有天花，但是总来讲，我们这个中医，让我们这个社会比西方社会就承受代价要轻得多，我们人口恢复的很好，但这个人物的很好就带来一个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吗？

尤其是清末以后，中国实际上处于一个人口过剩的地方，农村里是严重的隐性失业，什么叫隐性失业呢？就是一块土地，5 个人可以种，10 个人可以，20 个人，当时一块土地就可以挤 30 个人，在往上投劳动力，以前产量增加的不多，所以越往上投的劳动力其实越不行，所以这些人呢？这人的劳动力成本几乎是 0，他干什么他都愿意，劳动力不值钱，所以我们可以明白为什么农村地区你可以看到很多人冬天去捡东西啊，挖个泥鳅啊，打的枣啊，我们今天现代人把它当做一个乐子，你在过去，那就是因为你人贱，人便宜人不值钱，所以你愿意干什么都合适，所以在中国大家知道一个工人的工资，一个农村的工资没有成本，所以我们叫副业经济，经济的劳动力成本几乎是 0，很低很低的，土地上我不离开土地，土地的钱也够我吃了，然后呢，我勉强度日，我剩下的人用我这个富余的劳动力，从事工业生产，我挣多少钱，我都很满意，所以副业工资非常低。

西方的这种资本主义工业化生产的最低工资是多少呢？这个最低工资要满足无产阶级的再生产，啥意思啊？工人要够养家糊口，要够老婆孩子吃，其实是很贵的，你就会明白，如果你是工厂里的这样一种职业工人，专业的无产阶级，最低工资是有一个下限的，不能再比这更低了，可是在农村，这个副业工人也不是没有下限的，所以中国的工业化生产模式由于人口过剩而资本不足，我们是利用江南密集的水网，进行包工包料，把复杂的工业生产分包到每个千家的那个散户，所以我们的劳动力非常便宜，所以这种经营模式在初期阶段是远胜过英国的工业大生产模式的，这也是为什么英国工厂里的产品在中国根本卖不动的原因，英国人跟中国人一直是逆差，就这个原因他的工厂竞争不过中国的散户，只有工业化大生产到了一定效率，进一步分工进一步创新，这个时候工业生产才能够彻底竞争过。

但由于在起步阶段，中国就注定了副业生产的道路，中国的人口过剩，所以没有自发地产生出资本主义大工业，所以有时候有没有意思，鼠疫消灭的人口反而催生了资本主义工业化。

除了这个资本主义，鼠疫带给西方社会的另外一个，就是城市的管理。就是由于西方的城市都不一样，最大的差别在于他的起点不一样，中国的城市往往起源于国家强烈的统治性质和军事意义，中国是起源于部族战争和征服战争之中的，所以我这个城市考虑的是统治上的意义，是个政治和军事的东西。

西方的城市怎么来的，它是一个处于这样一种交通便利之地，大量的人在里面做交易，就像资产阶级时代的城市，它基本就是什么，基本就是一个毫无规划，人烟稠密，四面农村，所以相比中国的古代城市，西方的近代城市缺乏统治管理、规划。

巴黎很浪漫，那个时候一点都不浪漫，为什么会有高跟鞋？就是因为如果你不穿高跟鞋，就是淤泥会没过你的膝盖。有一种苦力就负责背着贵妇人，街上全是烂泥，但由于西方才是没有管理，特别肮脏，满地跑的垃圾主要靠猪靠狗来吃垃圾，所以这个城市怎么可能没有老鼠，老鼠太多了，到处垃圾堆人跟老鼠地方怎么可能不发生鼠疫？

西方社会西方城市不停的发生鼠疫之后，终于他的管理者就开始去反思，我们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主意呢？会发现干净的城市病就少，所以慢慢为了防止瘟疫，催生出一整套城市的管理体制，催生出了现代城市的规划，催生出了现代城市的防疫和检疫，也就是说人们都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想到去理性和规范的生活。

那么第 3 个鼠疫又带来了什么呢？人们对于整个营养卫生的这样一种高度重视，在西方国家早期的时候，由于这个整个城市居民的营养状态不佳，所以一直有大面积的死亡，他会为了保存人口，发现必须对贫困人口进行救助，身体虚弱和不健康的状态，因为一旦穷人染上瘟疫，富人也在劫难逃，所以才会有什么济贫，现代西方社会的慈善，因为富人害怕身体不好的穷人暴动，才会有各种慈善的组织。

我们并不是要否认基督教，否则西方社会人的善心，我们只是讲人类在恐惧和自利的动机下，他所做的善事往往比在公德心和道德感的作用之下做的善事要多得多得多，因为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顺便说一句，为什么东方鼠疫少，而西方鼠疫多，这个特别有意义，其实还真有基督教的功劳。这个基督教，到处猎物，欧洲社会对猫头鹰非常反感，老鼠的天敌没有，城市里老鼠又特别的多，而在中国的历史上，对于猫头鹰一直是比较温和的，比较善意的，到农村看看很多农村家里就有猫头鹰的窝，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方的宗教狂热导致了老鼠天敌的大面积减少，从而也让它的城市里老鼠比东方城市的老鼠要多得多，鼠疫是大自然对这种愚昧宗教的惩罚。

鼠疫并不遥远，我们想想非典，想想艾滋病，想想禽流感，和鼠疫很像。最后讲一个故事，香港以前，家禽是活杀的，很多人觉得很奇怪的，家禽不能进城，家禽上有各种热病，人口密集的地方是不能有活家禽，这是老外长期瘟疫以后得出一个结论，香港人不怕吗？香港人告诉我，我没出过什么事，结果两场禽流感改变了一切，香港政府对活禽控制得非常严，所以，如果没有真正的两场禽流感，你指望香港政府找个机会，再让人们能够接受活禽。

恰恰是疾病迫使我们去更科学，更干净，更理性的生活，疾病也是我们进化的契机，虽然说挺文学，历史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他真的很冷血。

死神的礼物：天花

由于几十年都没有天花，所以人们认为现在没有天花了，因为没有传染了，一个病不传染，应该已经丧失。天花这个病说白了就是人类驯服牛的结果，有人讲天花是牛瘟到人的身上，后来我们也在牛的身上，找到天花的解药——牛痘。

这个东西，在早期非常可怕，可怕到什么地步，为了控制天花，会把天花病人杀死，把看护天花病人的人也杀死。

早期欧洲一个王后得了天花，死之前就死了以后把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全部处死，包括卫士包括侍女，包括医生全部处死，而在印度为了根治天花，据说人们会把天花病人拿钩子从背上穿过来，然后吊在木架上，用他的鲜血在每个人脸上涂抹，大家会觉得获得了祝福，还是非常无情杀死了大批的人，有人讲如果没有天花的话，那么会是另外一部世界历史。

这是真的吗？这其实真的是真的。

因为至少有两个民族是被天花消灭掉的。

一个是北美的印第安人，一个是南美的印加帝国，我们老讲欧洲人灭绝了印第安人，但实际上按照历史中告诉我们，在这个灭绝的过程当中，其实暴力杀害的印第安人数量并不多，因为欧洲人，当时想的是，你说我要努力一点，我要把一家人抓来做奴隶。

有人讲印第安人抵抗特别激烈，而且特别不屈，没有黑人好驯服，所以他没有做出努力都就义了，这也是符合真相的，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欧洲人的来临带来天花病毒，而天花病毒，几乎让印第安人损失了 90% 的人口。本来当时大家说北美有 2000 万一年人，最后呢，不到 20 万人。

现在一讲就说北美州地广人稀啊，好像没有人一样地广人稀，白天都在垦荒，这个话题是不符合历史的，北美洲以前一家人很多，但它挡不住天花，最早还没有武装入侵的时候第一艘探险船，在马萨诸塞遇到一个印第安部落，当时船上有个白人水手染上了天花，再过一年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个印第安部落死绝了。

为什么印第安人那么容易，而白人没有呢，所以天花里面折射出一个很残酷的真相，叫进化。人类的进化在很大程度上来讲，是通过疾病来完成的。我们讲越是畜牧业发达，在早期驯服这个动物越多的人，越有机会感染到从动物身上带来的病毒，所以你看欧亚大陆这个历史，它既是一部循化动物的历史，又是一部不停的从动物身上得病的历史，所以一波一波的人死去，最后活下来的呢，就是有抗体的，身强力壮的，这批人由于得病的次数多，遇到的病毒，生存能力强。

但是印第安人不一样。印第安人登上北美大陆，是怎么来的啊？印第安人在整个美洲，南北美洲是怎么来的？在人类寒季的时候，越过白令海峡，当时是封冻的，它不是海，他从白令海峡上走到了，从亚洲走到了北美，再逐渐从北面由北向南迁徙，到达南美，是这样一个过程，过去以后呢，白令海峡下的冰就化开，所以就与世隔绝。他就没有机会得病了，很多欧亚大陆流行的病传不到北美南美大陆，印第安人自己在北美洲和南美洲还有一个很大的一个困境，没有大型的哺乳动物可以驯化。不像欧洲人亚洲人一样，又是驯化牛又是驯化马，印第安人没有马，它的水牛基本不可驯化。所以印第安人没有机会得牛瘟，没有机会得马瘟。

有人讲，南美洲的印第安人养羊驼呀，可是你们仔细看印第安人养羊驼的方式，就会明白为什么跟欧洲人不一样，在整个欧亚大陆，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在我们人类早期从采集转向畜牧的时候，有一个有意思的情况是，人畜是一体的。

我们现在中国很多农村能看到，像苗族人住吊脚楼，人在上面住，下面有猪圈。在非洲，猪和人在一个屋住，大洋洲更是这样的，大洋洲的猪那就是顶级标配，据说就是跟主人抱在一起睡，每头猪都是重要的财产，说女主人最爱干的就是拿木梳给猪梳毛发，那个猪就哼哼，非常和谐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当时后来杀猪怎么杀的下手，从小养大，当时养羊养马都是这样的，人马同屋，人羊同屋。

而印第安人的现在畜牧方式是非常发达的，人跟羊驼是隔离的。羊驼都是养在野地里的，而人是在屋里住的，所以他没有人畜交叉感染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印第安人，基本上没有遭遇过瘟疫的原因，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份历史的幸运，他才会有历史的重大不幸。

因为北美大陆缺乏动物驯养，由于它是人兽分开的方式，他们幸运的没有在历史上遭遇过各种疾病和瘟疫的考验，由此带来了没有进化出防御能力的重大悲剧，所以当其他的人出现的时候，它的悲剧就来了。当时欧洲人认为很小的病很常见的病，身体强壮能扛过去，麻疹，天花，肺炎居然都能够成为印第安部落最主要的杀手。

在迅速的不到一年时间，大量的跟欧洲人有过接触的印第安部落，几乎都是毁灭性的凋零。

西班牙征服了阿斯特克，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有一件事情也非常残酷，阿斯特克人本来抵抗得非常激烈，西班牙几百人根本扛不起牺牲，但在这个时候阿斯特发生了重大瘟疫。成片成片的死人，整个城市的焚化尸体的狼烟，而这时候他们突然发现西班牙人没有一个人得上这个病。阿斯特克人觉得西班牙人简直是被神庇护的一个民族，所以他们投降了。其实白人不是被神庇护的，只是更脏一些，得的病更多一些而已。

印第安民族状况非常可悲的，被毁灭了，甚至不是毁灭于刀剑，当时白人殖民者就说到后来在征服印加的时候，完全懂得这一套东西了，他们把天花病人用过的毯子，当做礼物，送给了印加帝国的皇帝。结果很快印加帝国瘟疫大流行，两任皇帝都死了，这也是后来为什么西班牙人征服印加帝国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有力的抵抗的原因，据说当时印加帝国已经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口。

后来在巴西，很多葡萄牙殖民者把天花病人用过的漂亮的小手帕挂在外面绳子上，晾在那里，希望印第安人把它偷走，这就意味着一个村庄的毁灭。有人把他视为全世界最早的细菌战，但实际上更公允地说一句：疾病来了，我活下来了，你活不下来，这就是优胜劣汰。

人从根本上来讲，它也是一种动物。所以抵御疾病的能力，实际上就是这种动物适应环境的能力。

天花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可悲的故事，因为它背后有文明的毁灭。

在今天天花绝迹了，大家都很高兴，可是这里我要说两句让人不那么高兴的话，天花的崛起实际上意味着人类有重大的风险。

再想想看，当天花绝迹以后，我们有几个人打过天花的疫苗，没有啊，几乎没有人在打天花的疫苗，而除了保持一定的战略储备之外，人类几乎也没有关于牛痘的疫苗的储备，所以一旦人类在爆发大规模的天花，那么我们就要现去调试牛痘，还要经过检疫，还要经过检测，在这个过程当中会有很多人，等不及疫苗的产生，就死亡了。

有人说那怎么可能呢？已经没有病原体了，哪来的天花呢？疾病其实自然产生的，也是人为产生的，就像当年的殖民者，用毛毯传播疾病一样，今天的恐怖主义分子，也完全可以在实验室里，培养出天花的病毒。

把这种天花的病毒向大家散播，等到我们在匆匆忙忙的赶制出疫苗的时候，一定也会产生重大的牺牲，和重大的社会活动，所以老开玩笑说一个病完全绝迹了，不见得是好事。

一个病完全绝迹的，也许意味着我们后面的人没有机会再去抵御它，再去免疫它，这就是天花带给我们的故事。

我们还要说一点很有趣的事，天花种痘，通过牛痘，首先是中国人发明，就跟当年我们讲当年雅典人发现铁匠不得鼠疫一样，中国人也发现了，养牛户很少得天花，为什么养牛呢？因为养牛很早就被感染过，感染剂量小反而能够免疫力，后来中国人就琢磨在这个牛身上啊，他把那个牛痘挑开，抹在身上，这种方法其实非常凶险，很容易就真死了，但是在早期的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益的思路。后来西方的医生，在远东的记载里发生了这样一种方法，经过有意的联想和科学的分析，最后终于找出了牛痘的疫苗。

最早期的时候西方社会很难相信牛痘，还讲人种了牛痘以后会长出牛角，会发出牛的身影，宗教迷信可以控制我们大多数的生活，但在两个时候人是最理性的。一个是战争一个是疾病，好不好？治好了大家就信了，打仗赢了大家就信你，所以现代医学，其实也是通过战胜天花，来真正的获得一次摆脱迷信束缚的重大胜利。这就是天花给我们的教训。

所以讲到疾病，它可以轻松摧毁一个文明，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人类的历史真的就是这么荒唐，也是这么残酷。

你想想看，在一战的时候美国人一共死了 65,000 人，阵亡 65,000 人，一战末期，美国人爆发了一场西班牙流感，全国死了 65 万，而美国人在欧洲总共战死 65,000 人，有 3 万人，也是死于流感。

所以你会发现流感杀伤人的人比一战对于美国的伤害要大得多，疾病对于一个文明的摧毁，比战争要严酷得多。

人必须得进化，而没有足够的天敌来进化，所以人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人作为人自己的天敌，或者人类对自然界的种种的疾病或者灾害来进行进化的。

我们到目前为止所遇到的一切流行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对人类的一种考验，也是人类社会内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一次试炼，这个非常残酷。

即便今天，在今天这样一个发达的社会里，很少受到天花，受到麻疹，受到鼠疫威胁的社会里。流感，也是老人死亡最大的原因。肺炎也是青少年死亡的重要的原因，艾滋病仍然是许多人无法有机会见到未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有人讲，人类一定能够战胜疾病的，在这一点上其实我是悲观的，为什么？因为如果人类如果真正战胜了疾病，人类也就没有办法进化了。

疾病一定会淘汰掉我们这个人群里的很多人，疾病是非常悲惨和残酷的方式，但却是为了保证人类这样一个种群，能够继续满足进化与发展的条件。人与疾病的斗争，其实是人顽强的抗拒自然选择的过程，但无论再怎么抗拒自然选择，会发现抗拒自然选择的过程，可能本身恰恰构成了自然选择的一部分，也就是研制抗体的能力，研制疫苗的能力往往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科技文明水平不同的社会，能力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老开玩笑说，印第安人如果可以发明抵御天花的疫苗，就根本不会遭遇灭顶之灾，就不可能死那么多人，但这都是假设，而事实情况是有的人找到了，有的民族、有的国家找到了，而有的国家没有。所以有的国家活下来了，有的国家毁灭，这就是人类的进步，是残酷无情，又是不可阻挡。

集天灾、人祸于一身的艾滋病

讲到疾病，讲到天灾，讲到人祸，它们似乎是分开的概念，但其实混在一起却可以有同样一种事物，这个事物是什么呢？就是艾滋病，即使天灾，也是疾病，更是人祸。

人类的艾滋病最早的第 1 个被引起重视的病例，可能是美国的一位摇滚歌手，他有一天突然被送进了纽约的医院，他说他喘不过气来，医生非常惊讶地发现，他的喉管里长满了真菌，长满了他的喉管内侧，浓密到把喉管堵住，呼吸不了空气。医生把真菌剔除了以后，没过多久，开始长另外的恶性肿瘤，大夫说根本找不到这种病，他怎么会得出这种病呢？然后又长出更奇怪的肿瘤。连续 2~3 次以后，医生们终于意识到，这哥们可能完全没有免疫能力，只有完全没有免疫能力的人，才会被各种各样奇怪的病菌入侵，真菌也好，病毒也好，长出了这样一种可怕的种种症状，所以这样一种免疫系统的缺乏就被记录到了当时的医疗档案，向全世界迅速通告，大家就会发现，在这里有 26 例，在这里有 36 例，在这里有多少例，医学家们开始认识到这是一个病，而且是一个流行性的疾病，这就是艾滋病第一次走入人们视野。

对于这个病基本不了解，第一位病例，他是一个非常狂热的同性性行为者。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在美国人们对这个同性性行为抱有比较强烈的偏见和恐惧，就是因为跟免疫系统缺乏艾滋病具有很强的联系。

这个病，后来人们发现，它的主要致病原因是，有一种病毒原体，在人体之内，不停吞噬你的白血球，不停吃掉你的白血球，经过了三年、五年或者八年，逐渐把你身体里的所有的白细胞给吃光，所以你的免疫系统都失灵了，这个时候人就跟一个很大的细菌培养皿没有区别的，自己毫无抵御能力，也就成了一块肥肉，任何细菌的种子甚至真菌的种子落在身上，就会茁壮成长，生根发芽，所以到了晚期，到了艾滋病爆发出来的时候，人就会得种种奇形怪状的恶性肿瘤，最后因此而死。

这个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呢？真是一种报应。是什么报应呢？是人类，同类相残的暴力。人类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上最可怕的有两种病毒，一个叫艾滋病，一个叫伊波拉。

我们一会再讲伊波拉，基本都是从猴子身上来的。所以猴子跟人，我们讲基本是表兄弟。人类大部分恶性的传染病，都是能够在猩猩猴子身上找到病原体，它是怎么传染的呢？跟非洲一些部落喜欢生吃猴肉有关，所以我们觉得很难了解，他会生吃猴肉，以形补形。

以形补形绝对不只是中国中医的概念，以形补形几乎是所有传统文明的概念，大家都会觉得一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动物，能够延年益寿。你吃一个像什么样的东西你就能够补你什么样的器官呢？这个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所以说很多人在中国社会牛鞭羊鞭，卖得特别好，其实那个东西煮熟了不就是普通的蛋白质，大家觉得不一样。

所以很多人吃猴子，非洲人吃猴子，把它当作最鲜美的食物，甚至强调生吃，所以猴子身上的这种病原体就入侵到人体，但以前在没有全球化的时候，这个病就是孤立在雨林里的病，谁又知道呢，没有人知道，但恰恰是在全球化以后，这个病由黑人传给了白人，由白人从非洲带到了美洲。随着人类社会的交往，成为为人类社会所面临的共同瘟疫，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瘟疫就是文明的产物，所以你看游牧民族的时候，采集的时候，没有什么瘟疫，十几平方公里才一个人，这个哥们莫名其妙就死了，谁也不知道。

只有出现了城市以后，出现了定居以后，出现了人口稠密以后，才会有所谓大规模的瘟疫，随着人类联系越紧密，瘟疫爆发的趋势越频繁，原先的雨林深处的天谴就成为了现代文明社会所面临的共同问题。

所以我们老讲艾滋病，包括伊波拉，起源就是石猴，我们吃猴子，过去我们讲同类不能相残，真是有一个朴素的道理的。人类到目前为止面临几种很严重的病，还都是同类相残，疯牛病也是一样的，疯牛病就是把牛的脊髓脑髓，拌到饲料里喂牛吃，导致了牛就感染上了这种疾病，构成传播。

这种病其实跟澳大利亚土人的一种病是很像的，当地的是食人部落，他每次把死人的脑髓拿出来煮熟了吃，亲朋好友分享脑髓来表达对于这位死者的敬重，脊髓很鲜美，以前都煮熟了就没事了。有一次可能没怎么煮熟，有个孩子拿手指头戳了一下，然后嘴呲了一下，这个脊髓里的传染病都吃到嘴里，然后这个病人抽搐怪笑，颤抖，小脑萎缩死了。

最后在澳大利亚政府颁布不准吃人以后，这种病才得到了遏制，但在这个时候部落的人口基本已经缩小了 90%，有 90% 的人死去了，只剩 10%，由一个上万人的部落变成一个不到一两百人的部落。所以说，同类相残有报应，吃猴子也可以算吃我们的远亲了，报应也很多。

艾滋病和伊博拉就是这样的报应。但是艾滋病这个病为什么敏感？为什么一定要说？因为这个病它跟性有关，所以很多人谈到艾滋病，就觉得是乱搞，对于以前很多天主教保守的人就讲，这是上帝对于胡乱性行为，对于滥交的一种惩罚，其实这种说法是非常武断的和不公正的，因为人类得艾滋病，为什么呢？它是人祸，艾滋病目前为止，三大传播途径性交、血液、母婴，这三大传播途径，与其说是病人个人的选择，不如说是社会制度、社会压力，甚至包括社会生产方式带来的东西。

怎么说呢？我们现在讲性行为，大家知道艾滋病的性行为传播一般有两个途径，一个途径是社会边缘群体，像一些同性恋群体，一些非主流群体，一些性行为导致的结果，为什么？

因为据说他们的性生活伴侣不稳定，比较倾向于滥交，所以很容易传播，所以很多人看同志，他的眼神都不太友好，觉得你这个人人品不好，其实非常没有道理，为什么？边缘群体像同性性行为者为什么会性伴侣换的很频繁？为什么有的时候性生活会不太正常？跟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跟他在社会中被有意的边缘化被压抑，被扭曲是密切相关的，所以在欧洲社会，一旦对同性性行为予以法律承认，给予保护以后，反而他们的性伴侣趋向于稳定，他们的性生活都趋向于正常，艾滋病的传播可能性也大大降低了。

往往是在越压抑，越不承认，越扭曲的地方，这样一种疯狂的边缘的不受制约的行为就越频繁，谁能想到像伊朗这样的国家，能够在全世界艾滋病里排进前 10 位。

第 2 个，血液传播，更是一个悲剧，血液传播艾滋病是卖血。在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穷人去卖血，你要知道我们一般一个人卖一次血，大概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为了多次卖血，像印度，他们进口了一种美国的机器，这个机器可以把血浆留下来，只把要抽的那个红细胞给过滤走，血浆留下，然后把血浆一针打回到你的身体里，这样你恢复快。

比如说你一个月卖一次，后来你一个礼拜可以卖一次，极大提高收入，可是你要知道美国人用每个人是专门的一套针管，一套袋子，第三世界穷，说很多同样血型的人卖一次，统一过滤一次，每人打上一针，一大堆人的血浆就混在一起，每人打上一针，这群人里只要有一个人有艾滋病，这群人全部都得得艾滋病。

所以说这群人是滥交吗？这群人是道德败坏？都不是，是贫穷。贫穷导致第三世界，艾滋病非常泛滥。除了卖血之外，第三世界艾滋病非常泛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卖淫。

我们讲，在发达国家的妓女，可以要求嫖客使用避孕工具来防止感染，可是在发展中国家，在非洲，在东南亚，他们甚至为了每一次能够多收两个美元，多收五个美元，嫖客要求就不用工具，妓女都愿意接受，这实际上意味着巨大的感染风险。

我们很多中国游客跑到东南亚去搞那些三俗的勾当，我一个朋友经常去声色犬马，先常跟他们说，我看你们胆子好大呀，你们知道干这个行业的人艾滋病率有多高吗？他们每次听我讲完以后，痛改前非，浑身满满的正能量再也不敢干这种事。

很多人想问艾滋病是不是当场就死，其实不是的，病毒潜伏的时间很长，有的时候潜伏十年，一般 3~5 年，所以这种能让人立竿见影接触到死亡，所以会让人们在做的时候有更多的侥幸，而且更多的肆无忌惮，而且当时到自己得上病以后，也有更多的时间来报复社会。

在所谓性行为导致的艾滋病传播过程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得了艾滋病以后报复社会，而故意去做的，比如讲英国一个女性，她跟一个黑人一夜情以后，发现自己被感染了艾滋病。然后她后来去找这个黑人，发现这个黑人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但是就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故意传染给白人女人，她非常生气，她就全世界各地走，专门找黑人发生一夜情，要把这个病传染给黑人，在澳大利亚被捕的时候，她已经将近传染了 170 多人。

在人类疾病的传播背后，往往都有非常复杂的社会原因。

很多宗教保守人士讲，这个艾滋病是对个人品德的惩罚，但它始终无法解决我们今天讲的第 3 个部分，这是母婴传染。

这个孩子生下来，由于自己的父母有艾滋病还是得了艾滋病的情况，是非常多的，我们叫艾滋孤儿。你总不能对这些完全无罪的孩子是报应吧，是道德堕落的产物吧。

所以事实上，在怀孕期间的这样一种体检，在怀孕前做艾滋病隔断，是非常有必要的，而这样一些治疗手法在第三世界国家，是不可想象的。

其实艾滋病在今天，对于很多非洲国家来说，甚至让这些国家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而对于美国的一些城市，直接导致破灭，最早发现艾滋病的是亚特兰大附近的一个小城市，这个市长后来被迫宣布，由于这个市常年是摇滚青年、瘾君子、各种解放青年的聚集地，生活非常的乱，这个市长被迫表示这个城市已经毁灭了，这是人类最早由于艾滋病导致的共同体解体的例子。

有人讲今天的艾滋病对于美国来说，可能就跟罗马帝国到了晚期的时候当年澡堂里的性病是一样的结果，这样一种自由化的生活方式带来的一种惩罚。

罗马帝国在晚期的时候，除了瘟疫之外还有一个重大的疾病就是梅毒，梅毒是怎么产生的呢？就是因为罗马帝国的公共澡堂，男女共浴，每个城市都有大规模的公共澡堂，澡堂里的行为非常乱，异性之间的、同性之间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公共澡堂就成了罗马帝国传染性病的一个最主要的场所，以至于罗马共和国的男人，没有足够的条件合适的男人去当兵，我们现在考古发现当时很多男人的骨骼都已经变形了。最后被迫让罗马帝国军队里有越来越多的蛮族士兵，而这批蛮族士兵最终埋葬罗马帝国。

顺便讲一句，被梅毒毁灭的可不止罗马帝国，还有拿破仑。拿破仑的法军在入侵俄国的时候，70% 的人有性病，如果不是 70% 的有性病的话，拿破仑的法军不会在撤退的时候，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遭受如此巨大的伤亡，因为梅毒是一种高消耗性的疾病，人会变得非常的虚弱而且尤其容易长冻疮，大多数的法军都是因为这种病导致的并发症，死在严寒的俄罗斯。

所以美国政府对于艾滋病是非常警惕的。包括一系列疗法，一系列的隔离，但是即便这样，由于是一种社会制度和社会生活方式导致的结果，很难彻底的根治。

艾滋病是美国的问题，它跟中国无关的，不是的，艾滋病不是说是美国独有的，它是一种随着现代生活人性解放，高流动，这样一种家庭不完整不稳定的外部环境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人们通过性来缓解压力，人们不再重视性上的纯洁，家庭越来越不稳固，陌生人越来越多，从而导致这样一种通过性行为传播的疾病，逐渐成为社会当中最危险的传播疾病，这是每一个社会都会面临的共同的问题。

有人讲，艾滋病是今天文明社会的惩罚，这个话说的有点过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有道理的。我们讲了艾滋病，很多人觉得毛骨悚然，可是艾滋病的这种惩罚，毕竟是有一定时间限制的。

如果你看看同样从猴子身上来的伊波拉，你就会知道它对于人类社会的打击是即刻的毁灭性的，治疗伊波拉主要方法是什么呢？

隔离，派军队把道路挖断了，横在那里，谁敢穿过道路就一律击毙，只要过一个月人死光了，投燃烧弹，把这个村庄给烧掉，基本上还是一个最常见的方法。

这种丛林深处的神秘疾病，仍然是人类难以抗拒和难以面对，不过也有人认为，其实这些病都可以治。

如果现代文明社会在赋予我们强大的战胜疾病的能力之外，还让我们有充分的动机不去战胜疾病。

这是什么原因呢？今天人类有这么多疾病。我们老说我们要发展科技，我们战胜它。但是另外一方面就会发现，现代社会，不仅有能力战胜疾病，而且在有意识放任疾病。

当疾病成为了利润的来源的时候，人类居然会有选择地不去治愈疾病。当治愈疾病，不能够带来足够的利润的时候，人类会非常理性的，不去探寻解决这种疾病的方法。

所以我们讲，艾滋病一方面，人类有没有信心治愈它，有的，但另外一方面，当多少药厂，多少医生，靠给艾滋病病人开药来挣钱的时候，人类又有多少真心实意去治愈艾滋病呢。看过电影《达拉斯俱乐部》的人都知道，当医疗成为了买卖的时候，医疗就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过程。

其实现在社会的疾病，像艾滋病、伊波拉可能还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疾病，还没有问题，有很多疾病甚至都不能算是病，而是被我们塑造成了病，我们之所以把它说成病，是因为通过治它可以获得很多的钱，比如肥胖，比如讲神经衰弱，比如丑，连丑都是病，因为你要去整容啊，丑是病吗？矮是病吗？现在都成了病。

孩子个儿长得不高，一米六几要打药，长得丑可以整容，所以你会发现，人类文明的进步，既赋予我们战胜疾病的能力，也赋予我们制造疾病的能力，也赋予了我们在很多时候利用疾病的能力，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当年在抵抗艾滋病大会的时候，有一个非洲人讲，只要我们非洲人，还没有钱去买治疗艾滋病的药，你们欧洲人和美国人就不会真正有动力去开发能够治愈艾滋病的疫苗。这就是艾滋病的现实。

严格意义上讲，中国社会也会在未来面临越来越多的艾滋病的压力，这里面有多种复杂的原因，但是我对我们的国家一直有一点信心，就是我们国家在防范流行病上，的确具有无与伦比的优越性。

如果 SARS 发生在欧洲，发生在非洲，得死多少人。中国有那么小的代价能够遏制是人类的奇迹。

艾滋病是一个社会控制问题，是一个检疫和防疫的问题，而在这一点上，中国社会的人口控制，城市管理制度，是个非常大的一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要为我们的一些边缘群体，创造一个更加宽容的环境，要缓解一些人，因为贫困去卖血，因为贫困去卖淫的冲动，要对母婴感染的患者给予及时的救治。

我们在今天这个文明的社会，总不可能像以前消灭天花一样，通过杀死所有得病的人来解决疾病传播的问题。

我们既然文明到了这个地步，进展到这个地步，我们就有责任，以一种更为体面和更为人性的方式，来面对这种恶性的传染病。所以我一直说，解决疾病不是问题，如何解决才是问题。

婚姻

你的婚姻谁做主？

说实话，一谈婚姻在现代人都会觉得这是两个人的事，所谓郎情妾意，你情我愿豺狼虎豹，这些东西，我们从小接触的故事呢，无非就是一男和一女，排除千难万险走在了一起，最常见的一句话叫做我的婚姻我做主，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实际上，婚姻它恰恰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的主题就是，婚姻里面的家国天下。

人类自从有婚姻开始的。那婚姻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呢？因为生育和性，是人类社会最重要的资源，也是最重要的生产，既然它是最重要的生产，那么它本身就关系着，人类社会的组织，与人类社会的发展。这么重大的事情，在人类大多数的历史时期，我们是绝不会把她放任给个人的，今天我们有很多残存下来的习惯，都可以看出这种历史的记忆，比如讲嫁妆，嫁妆的含义是什么呢？说白了，就是买人，男方，给女方家里支付一笔补偿，作为女方家里人口损失，劳动力损失的这样一个补偿。又比如抢亲，男方冲进女方家里，把这个姑娘抢走，当然现在基本都是仪式性的，实际上这两者，他是联系在一起的，怎么讲呢？最早都是抢亲，抢劫亲会有伤亡，所以咱就最好能够交易，所以基本就是能抢就抢，抢不动就买，我们看早期的罗马，在罗马发展史上有很著名的一个故事，就是罗马人当时没有女人，所以他们趁着隔壁一个城邦有出去打猎，而战争的时候冲进他们这个城邦，把很多女人抢了回来，然后结婚生孩子，然后这个城邦准备报复，带了很多联军过来，罗马男人列战争，双方眼看要作战的时候呢，据说这群女人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又拽着自己的丈夫，又拽着自己的父母，据说这个事就平息了，说从此以后两个邦就结为一体，说是女人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但你看这个历史故事的时候，其实我觉得，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抢得就那么准吗？怎么就那么准吗？就专门抢那种没有嫁出去的，只有父亲和兄弟的女人，就没有抢别人的老婆，如果说是抢别人老婆的话，那这个女同志抱着孩子，一会拿这边这个丈夫，一会拿那个丈夫，他真的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吗？还真得能够的，大家不愿意也不能够因为一夫一妻，他就是现在的一个架构，在过去，多夫一妻，多妻一夫，他都长时间的存在，所谓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这样的一种奇怪的婚姻组合，哪怕在中国的近现代史上，在东北地区华北地区，它都存在甚至在今天的中国西藏，也存在兄弟俩共娶一个妻子的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因为异性缺乏，我们今天看沙特阿拉伯的所谓一夫 4 妻，我们很多人讲，这个好歧视妇女，你真到了当地去看，其实这个一夫四妻是其实有很大的道理的，因为在海湾地区生存条件非常恶劣。男性死亡率非常的高，所以大量的女性他其实无法生存的，他只能通过一夫多妻 1 夫 4 妻这样一种搭配，还得让他很多的女人，能够活下去，所以一夫一妻，其实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女性具备一定的自我谋生的能力，在这个情况之下，才会出现了这样一个故事，当然它背后还有很多的权利奖励，我们慢慢来讲，婚姻从一开始他其实说白了是交易，就是在性和生育上的一种交易，所以一开始就涉及到整个族群的安危，他也是非常的严肃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一开始讲，经常会出现这个部落，拿着物品，拿着牛羊去换另外一个部落女人的故事，在今天的吉尔吉斯阿富汗，很多中东的地区都有这样的情况，但这种情况你就会发现它有利于谁呢？它有利于家族，它有利于部落，就好像以前我们把部落里的某个人，男人或者女人都可以当物品换一样的，那么一个部落的女人越多，他的财富就越多，所以整个这样一种婚姻成为了部落自我生产，巩固权力，扩大资源的一种物品，那这对谁不利呢？我们是很多人说假说这对女性不利，这对那个男性不利，这是个人爱情不利，其实那个时候这个根本没有摆在台面上，为啥呢？

因为家族对你既有压迫，家族也对你有保护，他的压迫和保护是同时存在的，在那个时代自由恋爱是很可怜的，为什么？因为一对小夫妻真的离开了家族的庇护，如果你不遵从家族的意志自由恋爱的话，那你肯定要被逐出家族，被逐出家族的个人小家庭是无法生存的，你想想我们到南方去看那个屋吧，我们就是一个院墙中间那个土匪的防海盗的，你们到北方他那种山寨，如果你想一对小夫妻被家族出去以后，到这个荒野里，他根本生活不下去。所以家族的保护和家族的压迫是同时存在的，所以在那个时代所谓个人主义的婚姻，所谓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是谈都不谈，是谁把这种家族式的交易给打碎了呢，是皇权，是教学，为什么大家都明白，最早出现第一次婚姻自主的在世界史上是哪个呢？是罗马军队，为啥呢？因为罗马以前是家附近的整个大家族，其实都是属于家父一个人的，他是一个政治性的团体，那么你的兵也好，你的子那也好，你老婆也好，它都是家父的财产，那么你去参加罗马军队到国外打仗的时候，家父很多时候就把你老婆给卖了，就把你老婆许配给其他人，为什么呢？因为一个青壮的女性在这里她不生育，她是很浪费的你知道吧？那个生殖的机器里转动起来，你不转动起来就属于资源闲置，所以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个感情，也不会在你这个家庭，所以士兵去打仗。甚至还没有战死，有很多例子的，老婆在后方已经被重新许配给其他人了，那么这样的话，军队显然就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土地就不愿意远征在早期的时候，共和国的时候，罗马共和国的时候这个部队没有这个问题，大家都就近作战，没有问题，它随着罗马共和国征战的脚步越来越远，后来成为了罗马帝国，我们会知道长期的出征那怎么办？

就得保护军婚，最早婚姻，逐渐跟个人挂钩的时候，其实因为各个国家由于战争的需要，他需要鼓励士兵的积极性，需要让士兵放心作战，就不能我在前方为国家战死了，后面有人娶我的老婆，打我的娃对不对？用我的抚恤金，这个绝对受不了，所以怎么样的，最早独立出来的士兵，当士兵出去以后，他的家庭是被豁免的，家父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家庭，同样的财产，家父也无权参与分配，是为了共和国大规模军事行动的需要，我们把这种家族式的婚姻撬开了第 1 个口子。

那么人类第 2 次进步是什么进步呢？是教学，说实话现在的一夫一妻制，是罗马教皇提出来的，罗马教皇是怎么想的呢？罗马教皇说婚姻应该是爱情，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她不应该成为交易，他也不应该被这种家族的利益所绑架，自由恋爱的先驱，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所有大家庭。他都会对你的宗教也好，对你的国家也好，它提出一种很大的威胁，什么威胁，就是你到底忠诚于谁，你如果忠诚于国家，你不可避免的就会减弱你对家族的忠诚，你如果忠诚于家族，你就不可避免的会减弱你对宗教的忠诚，其实在早期在家族势力很大的时候，在西方世界这是个一样的困境，所以怎么样要把大的家族给敲碎了，把它敲成一个一个小的家庭，只有这样，当大家族被敲碎以后，当一个一个的小家庭，无法自我保护的时候，他会依靠谁保护呢？他就会依靠教会去保护，所以我们老讲就会依靠国家去保护，所以教会和国家就有意识的想去通过婚姻制度去瓦解大的家庭，这是非常釜底抽薪的一个套路，其实表面上叫人性解放，实际上叫做什么叫做争夺丁口？

中国历史上也一贯如此，比如讲，我们说秦朝就规定子女结婚就必须分家，一分家就可以纳税，13 岁就得结婚，13 岁不结婚，税就增加一位，他有这个条件怎么能把你每一个大家庭拆成一个一个的小家庭，这样国家就可以增加很多纳税单位，国家就可以增加很多服兵役的单位，然后国家还把你每一个大家庭拆散以后，还不让你住在一起，才给你调配，所以说我们现在考古发现秦朝的村庄，那个目的，每个姓的比例基本是一致的，那个时候肯定是像我们今天分宿舍一样的，大家庭拆成小家庭，小家庭打碎分在不同地区，所以这个就是国家对于家庭的干预，国家对于家庭的干预，最愿意干预的当然是婚姻，所以你会发现所有现代化国家，在它成型的时候，他需要这个成名，提供一种更加忠诚，远远胜于传统国家的忠诚。但它需要你对他的忠诚，要凌驾于你对家族的忠诚的时候，他第 1 步要做的往往都是什么，往往都是改革民法，改革婚姻法，剥夺家长对于子女婚姻的权力，让子女跟家长处于平起平坐，鼓励子女通过结婚跟家长分道扬镳，把大家庭拆散成一个一个一个的小家庭，在这样一个拆散的过程当中，家族的伦理共同体就解体了，而怎么样？而国家的单元，国家的资源，国家的人口就增加了。

其今天的一夫一妻制就是基督教跟现代民族国家合谋的一个结果，为什么国家需要更小的家庭单位来保证对于整个社会的控制，而基督教需要把每个人从家族的关系里解放出来，从而让自己多了更多的崇拜者和被保护者而减少大家庭这种祖先崇拜这种家族崇拜，对于基督教的挑战，仅此而已，一夫一妻，婚姻自由。那么从这里来还有什么呢？大家知道，除了我们讲小家庭的出现之外，我们婚姻制度的改变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虑因素，那就是人口的生产。每个国家，他都需要人口，主体，民族的下降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讲共同体来讲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所以马克思讲人类有两大生产模式，一个叫什么呢？一个叫经济生产，一个叫人口生产，那么恰恰是人口生产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家国天下怎么可能不去干预他。人口意味着士兵意味着纳税单位，所以在以前，一方面鼓励你很早就结婚。明朝的时候女子 15 不婚，则可以强制分配，就给你指定，给你指定分配，那么这是第 1 个，所以你就会发现什么呢？当我们人口匮乏的时候，我们会鼓励早婚，当我们人口富裕的时候，我们会鼓励晚婚，所以在我们国家很长一段时间实行计划生育，对于人口有意识进行调控，就是因为我们人口太多，人口压力太大，所以我们当时会怎么样？我们的婚姻会怎么样会鼓励晚婚，今天很多人讲在今天这个社会婚姻应该是两个人的事了吧，真不是，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想想看，你要结婚要拿那个证需要什么呀？婚龄。婚检。对不对？最起码的两条婚龄意味着什么？国家觉得如果国家觉得人口不足放缓，早点就可以结婚，国家要是觉得人口过剩。也就 20 以后吧，这里面就体现了国家的规划，国家的意志，这个规划和整体社会发展，去考虑的这一步，所以说今天是两个人的事吗？他也不完全是，他也不完全是。

那么当婚姻发展到现代社会，女性可以有越来越多的自主的力量的时候，的确婚姻在很大程度上来讲，就逐渐脱离了，重重附加在上面的家族也好，成为了更加隐私，更加个人的事情，两情相悦，人类的天性吧。

但是我们不要忘了还有句话，叫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即便到今天婚姻在实际上，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什么意思呢？我的婚姻我做主，没问题，但是婆媳不和同样却是离婚的最主要的问题，我们老讲人现在解放的时候，资本主义世界在搞一夫一妻，搞这种小家庭小婚姻的时候，他经历了两个震荡，我们是没有经历的，他的大家族，他的家族观念基本被资本主义市场观念完全摧毁掉了，所以他本来就是接受个人主义的生活方式，所以这个时候我的婚姻我做主，第 2 个他的国家很快就富起来了，他是这个福利国家，所以你要知道婚姻自由，同时也包括离婚自由，婚姻自主，同时也意味着离婚率会大规模的上升，那么他的国家福利的上升可以尽可能的弥补，婚姻自由所带来的家庭破裂所带来的社会福利下降也就是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孩子，仍然可以得到足够的福利，没有问题，他进行了这两方面思想上和物质方面的准备，中国社会这两方面的准备，他并没有做到位，我们今天很多人说，我的婚姻我做主，可是他的房子是父母掏钱买的，你想我们是很荒唐的，就你结婚是靠父母出钱支持的，可是你的婚姻需要你做主，凭什么？

第 2 个很多时候就是父母跟子女的联系个是高度粘合在一起的，我们很多小家庭大家都知道，今天中国社会三十而立很困难，是父母支持的，生个孩子是父母要带的，对不对？儿媳妇或者女婿的工作还要父母帮忙的，他本身就具有强烈的这样一种依附性质，那在这样一种依附性质，物质支持以及父母与子女的生活高度联系的这样一种状况之下，你在观念上强调我的婚姻我做主，就很有可能带来利益和观念这样一种强烈的冲突，什么意思？你没有断奶，却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人，你还需要别人供养，却希望自己能够完全主宰自己的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之下，中国人的婚姻就变得非常的畸形，你接受了这个人，你就要接受这个人的家庭真未必。

为什么？我接受他，我真的不应该接受他妈，对不对？我们客客气气的我们不要住在一起，我定期供养你就可以了，但悲哀的是很多人必须接受他妈，为什么逼你住他们的房子？第二或者是他们也没有地方去，所以你就得生活在一起，那你怎么可能排除相互干扰，所以我们老讲，我们的思想和灵魂早已经飞到了西方的后现代，但我们的物质生活却处于前现代，所以一个前现代的曲折加上了一个后现代的思想，你活着能不累吗？你活着，打开天窗说亮话，婚姻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得考虑哪三个方面的因素呢？第 1 个，你得考虑你的家庭和他的家庭的问题，在今天的中国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反而更加可能更加紧密的相与两个家庭有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了，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每一个孩子是这个家族父母的希望，每一个孩子是这个家族生活的供养，是这个家族生活的支撑，所以由于每个人对自己家庭的意义非常的重大，甚至是唯一的意义，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结合，不可避免的，就会跟两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我们有很多社会上广泛争论的话题都是这样的一个矛盾导致的，比如过年去谁家过呀？生了孩子跟谁姓？谁的父母到身边来住？父母生病谁来养？这些问题都是因为你家里只有一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两个人都必须肩负的责任，而当你的资源只够承担一个家庭的时候，这个冲突一定会很大，屌丝跟屌丝的结合在今天这个社会，最大的痛苦不是贫贱夫妻百日哀，而是双方都有一双贫贱的父母需要供养，而有限的资源到底供养谁的贫贱的父母呢？所以双方都是在良心的拷问当中挣扎的。

那么第 2 个纠结是什么纠结呢？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每个人的事业发展其实都是有赖于社会网络，而你有赖于社会网络的时候就意味着什么呢，就因为你也必须由此承担你的责任，就像我们之前讲的就是传统社会里你要享受大家庭的保护，就必须什么接受大家庭的约束，所以在今天中国的家庭里，你怎么可能做到我的婚姻我做主了，因为你将来的发展。你将来的信息，你将来的资源，要依靠双方家庭那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本身是蛛网上的一个震动的小节点，你怎么能够说我这个节点是孤立的呢？你真正孤立了，你可能一事无成。

那么第 3 点是什么呢？就是，中国的情感上他也没有做好准备，因为中国社会变动太大，发展太快，观念差异太大，你比如说父母跟我们的就是我们跟小我们 10 岁的人，那代沟都很明显，对不对？所以你跟真正跟父母在一起这种干预，这种压力是很难办的，你如果强就会觉得说我老是问一些很弱智的问题，你如果弱就会感觉到，每一步都在掌控对不对？如果平等就会感觉到你废话什么我都明白，所以说跟父母在一起也是很难办的，那状态就很好。你又不互动你明白吧，他就他不像以前的父母到了五六十岁只想吃饱喝足就行了，今天的父母五六十就好像精力旺盛，闲得发慌的时候他就琢磨你。

所以说我们跟父母住很痛苦，但是你不跟父母住呢，你真的把自己从跟父母的联系切断了，你的情感接受不了。所以我老开玩笑，我们已经过上了现代化的生活，但我们的情感呢，却有很多前现代的痕迹。所以我们一首歌时间去哪儿了，大家很感动，也有电视台唱给妈妈的歌唱，给爸爸的歌，下了一片眼泪，哗哗的都游子情结，城市化每个人都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在大城市里打拼，让你跟你父母住你受不了了，受不了一个月就遭不起罪，一般一个礼拜。所以这种纠结，什么纠结？难道你真的能够关起门来成一统？躲进小楼成一统吗？你成不了的。有中国的成就，中国人的幸福感，中国人自己感觉自己很牛的这样一种快乐，都来自于投身这个网络，我帮助我的亲戚，我帮助我的父母，家族谈话的时候我说两句定海神针，有范儿对不对？换句话讲你又很有部分的快乐和人生成就，都要通过这个联系来，你切断了这个联系，你也切断了你的幸福，你也切断了你的根，你虽然是自由的，但却是一种很可悲的，飘荡不定的，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自由。

所以即便在今天，法律保护婚姻。我们就能够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也不能。因为对于中国而言，我们所处的这样一个传统，现代将反复交织的情感与物质的世界里，婚姻，他真的是一团乱麻。所以他不提供答案，告诉大家一个冰冷的事实，就是，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够钻进去，你要有足够的力量，要有足够的智慧，才能够开启挑战吧，所以年轻人，不要以为结婚真的是自己的事情，有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头脑发热就结了婚，然后两家的家庭去给他擦屁股这种事情，反而是我们今天最常见的现实。

贫穷、富裕，他的爱情与她的婚姻

谈到婚姻，大家还记得《牛郎与织女》里面有句唱词，「你耕田来，我织布」。大家不要小看这句话，所有的婚姻都是一个经济的组合，一男一女，一个耕田，一个织布，就是吃饭和穿衣，也就具备了一个经济共同体最基本的生存功能。

所以我们讲，当你谈到婚姻的时候，它就已经成了一桩生意；当你谈到婚姻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事业的伴侣，所以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

婚姻的物质基础，我们很多人经常会陷入纠结，你既会觉得这个物质基础很重要，又会觉得似乎跟婚姻最需要的爱情和感情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尤其是我们在历史上，我们一谈到可贵的婚姻的时候，几乎总是以抗拒金钱、抗拒世俗，抗拒物质甚至反物质，作为一种凸显婚姻的忠贞，凸显爱情的可贵的这样一种手法，最典型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呢？是黛米摩尔演的《不道德的交易》。在这部电影里，一对夫妻正在度假，遇到了一个富翁，富翁看上了这个女的，跟这对夫妻讲，让这个女的陪我一晚，我给你 100 万美元，夫妻两人当场严词拒绝，你把我当什么人对不对？回去后两个人开始琢磨，觉得这 100 万相当可以了，这得挣多少钱能挣到 100 万，左思右想，决定接受这笔不道德的交易，后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最后有个很正能量的结尾，这个女的最后发现自己的真爱，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

今天我们要讲的主题就是婚姻和物质的关系。

其实，自古以来，男欢女爱，所谓有情有义，郎情妾意，很常见的。

大家现在到南方去看，刘三姐的地方还在对歌，隔着山的男女，谁知道对方有多少钱呢？大家说完了这都是盲婚哑嫁，但是，有情有义的确是可以听出来的。我们现在回忆起青梅竹马，往往也不是因为对方真的是什么富婆呀，富哥呀，而是因为什么，在那个两小无猜的时间里，你觉得感情还真的是很特别，所以很多男人在功成名就之后，都有不顾一切找寻当年初恋的冲动，这不仅是在中国的综艺节目上，在国外也是一个很发达的产业，就是帮你找初恋。

我有个姐们遇到过这样一回事，当年的暗恋她的男孩现在成了一个公司老总，突然有一天出现在的面前，然后跟讲当年我一直暗恋你，我只是不敢开口，然后我现在觉得我真的很优秀呀，所以呢，我那个姐妹说，所以你就千里迢迢跑到老娘面前吹牛逼了吗？其实说的特别到位，那哪是爱呀，那只不过是对自己的过去的一种颠覆，一种补偿。我没有吃到过的肉，我要咬一口，曾经我错过的女人我要在她面前炫一把。这是一种很正常却很幼稚的行为。

当我们谈到婚姻的时候我就会知道，我们有真感情，但是婚姻却是选择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伙伴。

一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米油盐酱醋茶，谁说白了就是钱钱钱钱钱钱钱，说什么窑洞虽破惊风雨，其实不过是贫贱夫妻百日哀。

大部分的婚姻出问题，都是物质上出的问题，很多人很奇怪，明明是感情出的问题，不是的，而是感情很难抵御物质的腐蚀，所以我们老讲婚姻是属于中产阶级。

婚姻是一种独特的，价值观也好，缔结形式也好，它都是属于中产阶级的，就是男耕女织，我们都有事做。我们在经济上彼此依赖又基本接近。

婚姻不属于两类人，富人和穷人，这两类人的物质基础都比较特殊，怎么讲呢？

因为对于富人来讲，物质极大丰富，所以对他来说，这种以缔结这样一种义务而组成的稳定生活，其实不符合人类的天性，富裕的物质基础让他足以去追求天性，而不用承受约束，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喜新厌旧是人之天性，一个有良心的人。

那**为什么婚姻会一对一走向永久呢？**这是因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都经不起离婚，必须捆绑在一起，分开以后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太大的伤害。城市中产一套房子，一旦离婚会怎么样的，有一个人会失去孩子，或者要付出很大的赡养的费用。对于生活已经接近稳定的中产阶级来讲，这等于是一夜之间，你就回到了奋斗 10 年以前的状态，损失太大了，你接受不起。可对于富人来讲，这不是个问题。

你会发现，富人身边叫做什么？流水的美女或者叫流水的帅哥，像模特，或者像默多克，或者像他的前妻邓文迪。道德这个东西，对于富人来讲没有意义，因为它不需要道德的保护。自己可以保护自己，需要道德保护的是收入没有到达一定程度的中产阶级，我们需要道德的保护。道德在保护你的同时，制造了更多的生活成本，大家明白道德就是它既保护你，又约束了，约束你，就提高你的生活成本。

那么道德对于穷人来讲呢？那么在很多时候它所提高的成本，是穷人无法负荷的。你讲婚姻给我一个稳定的后方，就是对我的保护，然后对我的压力是什么呢？我要供养抚育孩子，我要提供房子。我要提供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对不对？我要有一份体面工作。

所以我老开玩笑讲，过有道德的生活，也不是人人都能过，对于很多社会底层的人来讲，是非常沉重的压力，所以在这一点上让我们看到穷人，也非常有道德的时候，我们要格外的尊重，因为他承受了更加高昂的生活成本。

这就我们老说，有产者的道德属于有产者，你的道德对于无产阶级来讲，只不过是一种强悍，尊重房屋私有权的这种道德，只对那种有房子的人有意义，对于那种睡桥梁洞穴的人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

婚姻也是一样，作为一个生产组合，作为一个物质组合，要求你有一定的物质能力的，当你的物质能力远超婚姻所要求的，那么你会发现，完全是无意义的，因为根本不需要对你带来的稳定期待，当你的物质能力远远达不到你所要求的物质能力的时候，你会发现，婚姻是何其沉重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经常很冷血地跟我那些出身不太好的学生，或者是家里比较贫困的学生讲，在你能够养活自己，养活你的家庭之前，不要想着跟别人结婚，你当然可以有恋爱，爱情是拦不住的，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爱情是很美好的，去体验它没有问题，但不要跟别人结婚。像你这样的经济条件跟人天长地久，对人家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何必呢？不要为了让别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情，而跳进这个无底的黑洞。

你这个意思不就是穷人不能结婚吗？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在中国的历史上，穷人的婚姻还真是充满了各种的扭曲。在华北的农村里，在过去，解放前有职业性的破鞋。大家知道为什么。因为没有人娶得起她，但是，又没有人忍得住。这个村里的穷人不能再婚，因为养不起她，但这个村里的穷人都可以通过给她帮点小忙，打点零工，晚上偷摸翻她家的围墙。她找不到稳定能够赡养她和她孩子的男人，但是她却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混乱的性行为，为自己的生活尽可能创造一些好的条件，说白了就招不到长工，所以来招一点混乱性关系中的短工。这是破鞋，破鞋不一定是道德败坏呀，或许可能真的是因为整体的贫困导致的非常混乱和可悲的生活。这个名词叫什么？这个名字叫性散漫，穷人无法承受忠贞所带来的高昂生活成本。

大家知道在二战以后，法国的年轻女性据说有将近 40% 的人，曾经为了维持家庭，去卖淫过。如果我们看过《魂断蓝桥》，我们也会发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女主人公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带上了一些职业性的微笑，去投身这个皮肉商场。

能够有爱情是人之天性，但维护你的爱情，坚守你的爱情，往往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你必须有足够的本钱。

所以让我们回到我们的主题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必须依赖于物质保障的共同生活。一个社会如果越是能给年轻人提供足够的物质保障，年轻的婚姻可能更倾向于爱情。大家想想看，比如说有失业保险，有公屋，有年轻人的创业基金，年轻人不至于因为婚姻而生活迅速恶化就没有问题。但一个社会如果年轻的压力越大，试想如果穷人的压力越大，那么婚姻就越可能是物质性的，而不是爱情性的。

中国今天的婚礼有感而发，叫捞女，我们想通过婚姻来捞一笔。哪指捞女？捞男也很多的。

我们以前老讲童养媳，其实以前在华北地区也存在很多的童养男。还有很多更奇怪的情况，我招赘，我家姑娘很小，才八九岁，但我的姑爷可以很大，已经十八九岁了，这都是穷汉，你先到我家干活，干到我家姑娘十五六岁的时候，你们俩再来完婚，为什么？因为你没有钱你交不起聘礼。你来到我家打七八年工，七八年的工就算你的聘礼。这和童养媳没有什么区别的，也是到老丈人家生活工作学习成长。

缅甸也是一样，缅甸男的在结婚之前，也要到老丈人家工作三年，因为穷，拿不起聘礼，通过这样一种劳务支出的方式来当作聘礼。捞女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社会的底层，贫困化的原因。这不值得谴责，而是值得同情。

斯大林讲过一句话，讲过什么话呢？在剥削社会，婚姻不过就是长期的卖淫。富人因为钱多，不愿意批发，夜夜都买，频繁更换，到高端的零售市场上去，做到多次消费；穷人因为钱少，做一个批发，做一个承包，跟一个女的共度一辈子。按次来讲或者按时间来讲，还是合适的，就是批发和零售的关系。

在任何一个健全的社会，一个正义的社会，我们当然需要什么，需要让这种爱情更多一点，物质更少一点。我们讲到现在为止都是把婚姻的物质化，做了一个可悲的，值得反思的，值得批判的事情，有一点，需要我们大家每个人再去思考。

物质性的婚姻，有一个积极的意义，什么叫积极的意义呢？就是因为物质的婚姻会让我们减少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物质的婚姻会培养出共同生活当中的责任感，会培养出踏实过日子的这样一种长久感。

所以你不要以为你说的鄙俗的婚姻毫无价值，恰恰是日复一日的供养的抚养与供给，可以培养出这样一种相濡以沫、彼此信任的一种感觉。

老实说，我一个哥们要离婚的时候我跟讲，我说你要慎重，当你离婚以后，你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女人了，就是你居然对她，不用锁上你的抽屉，你就可以每天把你的钱如数的交给她。

大家知道，物质性的合作，恰恰能够培养最真实的信任，我们老讲两个朋友肝胆相照，一到借钱的时候分道扬镳对不对？两个人恩恩爱爱，一旦一个人需要出钱治病了，我们所谓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床前无贤妻，久病床前无情人」，恰恰是物质上的共同生活，才能见证一个人真正的恒心与本意，它不一定真正爱情，但它一定是一种对于共同生活契约的尊重，对于你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找到这样一个人，其实没找到你的爱人要难多了。我们坦率的讲，人是一个很容易拥有爱情的动物，因为人是唯一一个可以不受时间季节限制而随时发情的物种，这就意味着人哪，来爱情来的很容易的，你们没有发现吗？你们回去面对你们初中高中的梦中情人的时候往往会大失所望，对不对？就是当年这个魂牵梦索的，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那时候可能是因为他成绩好，可能是因为他活泼，甚至可能只是因为灯光昏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看不清楚的时候，爱上别人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这种爱情，它都是真的，但它不持久，段正淳跟哪一个女人不是真正的爱情，跟哪个女人的爱情能够持续三个月，都持续不了，所以如果人类的婚姻仅仅依靠爱情，而真正没有了物质的约束，大家知道会有多可怕。

没有物质约束，没有物质困扰，也就意味着没有物质的制约，没有物质的监督，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婚姻完全依赖于我们的感情。而人类的感情却是什么最不可琢磨、最任性，甚至最不可理喻的东西。

所以我老讲，与其把婚姻绑在感情之上，还真不如绑在现实的物质基础之上来的长久。

我们总不能跟这样的人结婚吧？昨天还愿意为你死，因为爱你，今天对你嗤之以鼻，因为不爱你了。可这不就是人类感情的常态吗？我们的感情不就足以出现这样的情况，突然之间你就不再爱她了，或者突然之间你就爱上一个人，一见钟情。如果有一见钟情，不就肯定有突然之间就不再爱了的事情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的婚姻是会变得更纯粹，它是会变得更加形成虚设，犹如玩笑呢，说句更恶毒的话，更为常见的是许多人会爱上很多人，许多人甚至同时会爱着很多人，那么的婚姻，又该如何？

一个跟物质联系在一起的婚姻，反而可能是稳定的，理性的，可以预测的。更重要的一点是，人类的婚姻一直是人类生产和再生产的重要组织，如同刚开头所讲的男耕女织，这个生产组合背后，是衰老的等待抚养的父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

换句话讲，我们承续着养老养小的这样一个任务，这是每一个家庭的历史使命，和你作为一个人必须承担的责任。所以只有稳定的生产组合才能保证这种延续，能够稳定的继续发生下去。

恰恰我们要做的，是要保证这样一个组织的稳定性，而这个组织的稳定性，靠的是什么呢？恰恰不能靠来去无踪的爱情。你们俩相爱，你们俩在一起生个孩子，你们俩不相爱你们就分开了。你们俩相爱你们就在一起了，你们的父母花了很多钱给你买婚房，然后你们俩不相爱你们就分开了。你们对你们的父母，对你们的孩子，还有没有交代？

当你的父母还年富力强，当你们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你们的婚姻其实就是爱情，就是同居，就是拿证和不拿证的同居，而只有当你有父母需要供养，当你有孩子需要抚养的时候，你才真正进入到了婚姻的状态之中，而这也才是真正婚姻所赋予我们每一个人所必须承担的历史意义。

如果站在这个角度上来讲，我想问大家，我们的婚姻到底是应该更重物质，还是更重感情？中国的离婚制度有一条很奇妙的规定，破产不是离婚的理由，生活状态显著恶化不是离婚的理由，但是感情破裂是离婚的理由。

其实这一条违反了婚姻的很多一般规律，我还爱着你，但这个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是比不再相爱，更加充分的离婚的理由。

我劝过我很多步入中年危机的朋友，他们想离婚已经没有爱了。我说在你们孩子高考结束以前，你们不应该离婚。

你们现在可以各自过各自的生活都行，财务独立，财务分开都可以。或者我会跟们讲，至少你们的父母现在都病重，有一个父母病重，等你的父母定好了，或者病没治好，再来谈这个事情。

人类，感情是自由的，但人类始终是在重重的社会关系的约束当中。我们被这些关系所约束，既是我们的悲哀，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的意义所在。

我一直对那种「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人，很难理解。有时候「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错了，是「作为责任故，两者皆可抛。」

请各位即将进入婚姻的人一定要想清楚这样一件事情，如果你不能提供一个稳定的物质生活，如果你不能长久地去想象你如何去承担养老养小、相互扶助的婚姻义务，你还是恋爱、同居的比较好。因为在这个时候，你还属于一个少年、少女的心智，你还没有走入婚姻真正所需要的一个成年人的责任与沉重。

那些年，我们一起相信过的海誓山盟

我们聊婚姻里最常见的一个谎言。什么谎言呢？你们俩结婚啦！从此你们俩就是一家人了。还有比这个更假的话吗？如果你真信你的婚姻那可能就不保了。为啥呢？这还不简单啊，我们刚进家门的时候，你们记不记得最常见的是，哎呀！我们家多了一个女儿，或者是说你们家多了一个儿子，对不对？哪有这回事啊！处不了多久你老婆就跟你抱怨。毕竟不是亲妈。你妈就是给你抱怨。媳妇就是媳妇，不是女儿。其实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抱怨的，这不常识吗？

她本来就不是你亲妈，她不来就不是你亲女儿，你们俩结婚的人说句客套话，一个人海军八，然后另外一个人好诶，女儿我就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这话能当真吗？你们俩共同过日子，委屈着过日子，不就因为你们两个同样爱一个男人吗？正因为你把同样都爱着一个男人说你们俩应该是敌人。你们俩怎么可能是亲人呢？怎么还成了母女呢？所以老讲中国的家庭。经常把这种话呀！说的太圆满了。这跟我们中国的一个观念有关。

我们中国人办事老爱说上限。不爱说下限。啥意思啊？就下限应该是什么，婆媳的下限应该是什么，婆媳的下限本来应该是同样爱着一个男人的一对陌生女人，对不对？我们彼此尊重就好啦，我们的上限当然是亲如母女对不对？可是我们一提就是我们叫做上限，要亲如母女对不对？邻居本来只是意外的住在一起，可是我们的上限是什么的，亲如兄弟对不对？我们的下限是什么呢？彼此尊重保持距离互不干涉不就行了吗？

可是我们提的时候从来没有说邻居之间保持着冷漠就行了，我们要什么亲如一家人跟你的邻居，真把你老婆当亲人的时候，你绝对受不了。就这么一个道理啊，邻居老王肯定是，对吧，老王的故事里老王给你媳妇儿的关系那绝对是亲如一家人，你扛得住吗！你扛不住啊！我们中国人在我们的语言当中给我们制造了很多概念的假象，婚姻恰恰是一种谎言和假象最多的地方。

婆媳，是最典型的突出矛盾的地方。可是我们今天要讲的不是婆媳。而是夫妻，婆媳不是一家人，其实婆婆和媳妇在结婚的蜜月期度过以后，大家心里都非常记住这句话，要不是看在你老婆的面上，我早跟你翻脸了。你老婆说，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就你妈那人，一般是这样的。这时候老公就说，诶呀，咱俩一家人，咱俩心连心。老婆就觉得很安慰，算你还有点良心，其实这话啊，他也是骗你的。

可能女孩子老问她的老公，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了，你救谁啊？其实问这话你不清楚吗？他会救谁啊，你觉得呢？老婆可以再找，老娘可再找不了了，你觉得你的不可替代性能够跟他亲妈比吗？

可是我们在婚姻里的大多数人，是真心的以为自己对于自己配偶的不可替代性可以跟别人亲妈比，可以跟别人亲爹比，对不对？离开我你怎么活啊！不好意思活的好好的，真没问题，真没问题，我们多少第一次失恋的哥们儿那哭得，诶呀，嚎啕痛哭，我见过好多呀，搂着我哭呢，鼻涕哗啦哗啦淌我背上，跟我讲，我怎么活啊，活不下去了。不用多久，一个月以后，搂着新女友又海誓山盟了。你以为你真的不可替代吗？你以为婚姻里的另一半就那么不可或缺吗？真的说得耸人听闻的话，我们每个人在本质上讲都是人尽可夫，都是人尽可欺的，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其实我和你相识，我跟你结婚，你和我相遇，你跟我相爱，不都是一个偶然的随机的概率吗？

还真以为一万次的回眸，才有一次的相见吗？不要相信诗歌，因为诗人的生活都是一团糟的，更何况我们每个人的婚姻大都是到了结婚的时候了，不结婚也不合适了，通过相亲，找了一个不那么坏的选择。我以前还见过更自信的女生，问她男朋友，如果我和高圆圆在一起你选谁，她男朋友居然厚颜无耻的说当然选你，高圆圆什么都不是，你信吗？真有高圆圆找她男朋友谁找她啊？这不是高圆圆看不上她老公吗？

所以我们老讲，我们在婚姻的过程当中，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价值，过高的估计了对方的意义。往往是导致我们婚姻陷入危机的一个很大的原因。有人说亲如一家人不好吗？两个根本不是一家人的人亲如一家人是非常危险的。在婚姻里常见的三个一家人的悖论，第一个，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你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呢？大家觉得特别耳熟，老公我们都一家人了，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来交待一下你以前谈过几个恋爱。各位朋友，在这个时候你心里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信这个，你的智商不够维持一场婚姻。我给你们的建议是，只要你们没有被抓住，你们的爱人永远是你们的初恋，如果被抓住了，那么她知道几任，她就永远是那几任之后唯一的，人和人之间永远必须有秘密，永远必须有距离，无论这个人是谁，因为婚姻是在相互的错觉当中缔结的，我们大多数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意味爱上这个人的真实的一面，而是爱上这个人的可爱的一面，要想让你的婚姻长久，很多时候要尽可能的让你的可爱的一面维持的长久一些，所以很多人一结婚觉得我不用再装了，我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装什么装呢，他的婚姻很快就破产了，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告诉我们第二句话，它实际上意味着婚姻它是需要伪装的，是需要隐藏的，那么婚姻当中第二个错觉是什么呢，就是我真的可以改造跟我结婚的人，我可以把他变得更好，把他变得我想让他变成的样子，怀有这样愿望来结婚的人，几乎全部都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的婚姻当中我们通常是把婚姻当作我们最后的一个窝，我们在外面受到再多的压力，承受再多的挫折，遭遇再多的焦虑，当我们回到家里，我们总想释放出自己可能最不让人满意的一面，我们总想让这里当作我们一个恢复休养生息的地方，没有人会希望通过婚姻来受教育，没有人希望通过在婚姻当中去承受压力来变成自己更好的人，所以我老讲什么样的女人你是爱她的呢？就是当你看见她的时候你的心在狂跳，砰砰砰砰，小鹿狂奔也好，大象狂跳也好，总而言之要足够的心烦意乱，这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可什么样的女人适合结婚呢？当你看见这个女人你有一种啥也不想干懒洋洋的想混的感觉，这种女人你才适合结婚，所以一个女人如果想在她的婚姻里去当男人的导师，去塑造一个人，去培养一个人，那么她会发现她所带给这个男人的，是这个男人在婚姻当中最恐惧的地方。及这个男人娶了一个老师，娶了一个老娘。这是一个巨大的悲剧。一般来讲，如果一个男人希望的婚姻当中去塑造一个女人，就不要一个女人也许好一点。但也一定会有悲剧。什么悲剧呢？因为小女孩会长大的。一旦小女孩长大看透了你的这一套，已经一钱不值了。所以老想老少配也要知道尊重老少配也不能颐指气使，老少配也不能，你把自己当做对方的人生导师啊！因为学生在不停的进步。一旦老师装不下去，那么就该到了毕业离开的时候。要么第三个错就是。就是真的以为两个人融为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们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互依赖。

我们很多女性的悲剧。大家都知道这个社会对女性并不友好。男人剥夺女人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家务劳动不算钱。一个是生育也不算钱。而女人在家务劳动和生育的过程当中牵扯了大量的精力，从而使他在职业发展的过程中，承受了相当大的额外的损耗，所以每个女人一般易结婚易生个孩子。他的事业发展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不是没有女强人。但大多数女人，的确都为婚姻所累。其实很多女人在结了婚以后有种错觉，就觉得我就安心打理内务，让男人在外面闯荡，他的成就就是我的成就，他的发展就是我的发展。甘心把自己从一个独立的人变成了一个依赖的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你会发现它的发展真的不是你。他的成就也真的不是你的成就 。

多少女人在 50 多岁的时候看到老公领着一个 20 岁的情人回来说我们俩不适合你配不上我。突然觉得万念俱灰。其实很正常。这不就是人的本质吗？人往高处走，伴侣他也会换。我们老讲不要把婚姻的维系寄托在强者的忍耐和善意之上。而把建立在彼此对的，可自己能够不完全依赖对方的前提之下。所以我一直对我的妹妹一直讲啊，就是很多师妹呀。亲戚啊！不管你的男人挣再多的钱。你能不能去做全职太太？哪怕你们花更多的钱去雇保姆。你都不可以去做全职的太太。因为全职太太等于把你的一切都寄托在另外一半的身上。这个世界上连自己都往往是靠不住，又何况是去依靠别人呢。我的学生的家长逼着她的孩子本科已毕业就去相亲去嫁人，我给她家长臭骂了一顿。我说你以为结婚就是幸福的归宿吗？

结婚是漫长。风险的开始。甚至可以讲持续的越漫长，风险就会越大，甚至就会越难以承受，这是婚姻最特殊的地方。所以在婚姻的过程中，既要信任对方。既要依靠对方。也永远要有不信任对方的理智，要有不依靠对方的实力。只有这样，你的婚姻才不至于会成为你一场致命的赌博。所以婚姻中的三个错觉是什么？就是没有距离，没有秘密。就是改造对方。这是相信和依赖对方。而这三点，恰恰会让你的婚姻变得风险非常之大。所以我们回过头来说一下婚姻的错觉。就是我们真正认识到了。只是两个并不是亲人的人由于各自的现实的生活在一起，彼此的依赖有彼此的防范，互相保持尊重又互相保持距离，共同生活，工作的组合。

之间的联系，然后通过我们共同抚育孩子。而得到为需加强。很多时候孩子也许会成为这个家庭唯一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凝结因素。这是常态。也正因为是我们要补充一句。很多人觉得没有必要要孩子啊，是个累赘。这个累赘很有可能会成为当你们彼此厌倦的时候不至于分道扬镳的，共同的压舱石。不打算要小孩儿的婚姻。不过就是一场领了证的同居而已。他距离婚姻的真实意义还遥远 。

结婚不易，离婚更难

婚姻自由，它就意味着离婚自由。但这个我们每次要离婚都觉得这个不好听，先说在前面两句话。

第一，对于一段不幸的婚姻而言，离婚是一个美妙的结束，也是一个幸福的解脱，离婚的未必是坏事。

第二，即便对一段幸福的婚姻而言，它也面临很多使它可能会走向终结的因素，所以当这些因素被激活的时候，离婚在很多时候，也只是一个心平气和的选择。

当然在我们中国人的这样一种生活实践的过程当中，离婚很少是心平气和的，离婚很少是解脱，很少是幸福，离婚通常是你死我活，互相报复，彼此仇恨，甚至共同毁灭，所以我们讲当你谈到离婚的时候，就会很容易想起李敖说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就是前妻」。李敖肯定是被前妻咬坏了，但是实际上李敖的前妻也完全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动物，就是前夫，相比于李敖的前妻而言，我觉得你要做一个前夫恐怕更可恶，更可怕一点。

但是我们话说回来了，离婚这个事还真是有很多的学问在里面。

人类早期的婚姻，几乎是不让离婚的，像天主教的婚姻，在天主教的婚姻理想离婚非常困难，是不允许离婚的，当年英国国王为了离婚，搞宗教革命，在国内搞宗教革命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离婚，但是不允许，那我自己来搞英国国教。脱离天主教系统，当然背后有很复杂的别的原因，想掠夺教会的土地，它基于教会的财产，觉得教会必须臣服于王权之下，这些都是重要的原因，但其中有个很重要的诱发原因，就是想离婚，不让。

后来离婚在西方世界是怎么从非法走向合法的呢？这都是非常奇怪的，当年美国也是有很强烈的这个天主教传统，天主教或基督教本来对离婚就是很严肃，不太同意离婚的，所以很多州都不准离婚，你结婚的时候不允许离婚的。结果美国有个州，叫内华达，特别的穷，鸟不拉屎，鸟不拉屎怎么办呢？这个州没有财政，美国没有户籍制度基本上到处流动，哪个州好就去哪个州，内华达啥都没有，人口很少，财政困难，公务员发不出工资。怎么办呢？内华达就说，我这里可以离婚，夫妻俩交笔钱，你到我这里解除婚约。这个制度一推出，美国人家开着长途车，拖家带口，长途跋涉，到内华达交上 100 多美元注册费，就把婚给离了，一下子财源滚滚的，别的州还受不了，我们这个财政收入本来可以在我们这里的，就是我们州的政治正确不让离婚，结果这一帮人跑到内华达去离婚了，也离成婚了，而且这个本来应该是我们的收入，外流的，所以纷纷通过决议我们也可以办离婚了，咱服务到位，就不用去内华达了，自己把这个钱交了就可以，人类最早的协议离婚，就是这么产生的。

但除了协议离婚之外，还有单方面离婚的。单方面离婚就是一方要求结束婚姻，然后经过一个程序把它结束了。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权利只属于男人，今天很多阿拉伯国家这个权利仍然只属于男人，女人没有任何条件提出离婚，但男人只要对着女人念一段经，就离了。在中国以前也是只属于男人的。你们想想看，我们有所谓的「七出」，类似于这老婆是个麻烦，或者你老婆没什么用，或者这老婆就是招蜂引蝶，家宅不宁，挑拨是非，不孕不育，换人，但女人呢？没有休夫这一说。中国在后来让女人有了和离的权力，就算很伟大的历史进步，所以我们老讲我们中华文明相比于许多西方也好中东也好，其他的亚洲地区也好，算是最尊重女性的文化。这里面要细细讲几个有意思的故事。

要有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可以离呀？婚姻的终结是需要条件的，每个文明每个国家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根据不同的理由，对于离婚都设置了不同的条件，有的国家规定离婚只能夫妻双方都愿意协议离婚。有的国家更绝妙，宣布婚姻本来就是有期限的，你可以约定一个时间长短，比如说我们俩的婚姻只持续 30 年，30 年之后如果不续约，自动失效。国家有定 99 年的。丹麦以前的婚姻就可以订婚约了，如果你是注册 1~3 年的婚姻，你交的钱是特别多的，你如果注册了 30 年以上的婚姻基本就免费了。有的国家离婚，就需要各种复杂的满足当地文化期待的一种规定，你比如说违反了教义，或者他不再纯洁了，或者是犯了很大的罪过，这个都可以，每个国家因国情不一，因国情而不同，中国是什么呢？

中国的离婚，除了协议离婚之外，一般来讲有两个重要的依据，一个叫过错，一个叫感情破裂。这个过错，我们有法律明文的规定了，一大堆出轨，赌博，家暴，吸毒，实际上就意味着当一个人犯了这样过程中的一项的时候，他的婚姻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我们认为这些过错就足以导致婚姻无法维持下去的一个依据，比如说你怎么能嫁给一个吸毒的人呢？对不对？都打你了，你还跟过什么。都出轨了，你还可以跟过什么呀？但我们要讲这里面是有很大争议的，为什么？因为过错，只是行为的结果，没有牵涉到行为的原因。尤其是出轨。很多女性一谈到出轨都怒不可遏，男性出轨简直不可饶恕，而在女性出轨的时候充满同情，觉得这个外面是真爱，所以出轨也没什么，这种双重标准，十分可恶。

实际上我坦率的讲一句，出轨它既可能是婚姻破碎的原因，但也通常是婚姻破碎的结果。换句话讲，一个出轨的男的或者女的，很有可能是因为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或者他们家庭的一方有非常严重的过错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所谓的真爱。发现了一段不为道德和法律所允许的错误的感情，甚至是出轨的行为。

有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很难判断的怎么办呢？马克思讲过一句话，没有婚姻的爱情它是不道德的。所以有的时候你会发现，一边是没有婚姻的爱情，一边是有爱情的出轨，这到底谁是道德的？谁是不道德的？

在我们国家，由于我们的传统文化，由于我们在法律的操作上倾向于保障家庭的完整，倾向于维持抚养和赡养的这样一个家庭组织，所以我们对于出轨，进行非常严厉的一种责任规定，也就是说只要你出轨了，你就有过错了，至于是不是你老公把你逼出轨的，是不是你老婆把你逼出轨的，都不算。

我在实践当中遇到过一个例子，他的爱人结婚以后拒绝同房，可能一个月一次，现在几个月一次，她老公结了婚后发现自己娶了个圣女，实在痛苦得不得了，而在外面发生了一种过错行为就是出轨。我们非常同情这位男同志。就问这个男的，你为什么不提出离婚呢？可是离婚里面没有说，跟老公同房次数少算是过错呀。我们离婚的理由，还有一条叫做感情破裂，延续上一个话题，如果一个女孩子一个月只跟老公有过一两次或者几个月一次，那算不算感情破裂呢？不好意思，不算。

我们在感情破裂的有一项规定叫做，夫妻双方分居两年以上，算感情破裂，也就是说你们不过夫妻生活最起码要持续两年以上，这个十分荒诞的。最糟糕的是如果中间发生了一次，要重新起算时间。以前，最初离婚的时候有个女的为了不离婚，就会在离婚期间想方设法去诱惑老公一次，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上个礼拜我们才……法官说那你谈什么分居两年了，明明没有分居吗？继续回去吧。所以夫妻感情破裂很难有客观标准计算的，没打架，没吵架。平平淡淡，算不算感情破裂，打架吵架打得死去活来吗？骂得冒三丈，互相侮辱践踏，算不算感情破裂呢？你会发现这都不能算，因人而异，有的人就是贱，越骂感情越好，有的人家暴，我跟你讲真是不好说，男的打女的我们都觉得忍不了，女的打男的也很常见，据说美国有 20% 的丈夫遭到过妻子家庭暴力。而且他跟女性不同，被打的话不敢说，没人会对遭遇家暴的男性提出任何支援的，每个人都会鄙视你、嘲笑你，夫纲不正吗？我们在成都就发生过一个是一个人到妇联要求离婚，妇联又问为什么？给老婆打，妇联哈哈大笑，我们不管，我们只管女性。然后就去找电台记者，说实在受不了了，电台记者在爆料，这记者都很无良，高兴得不得了，串掇这个男的离婚说咱们今年一定把婚离了，开庭当天以后对男的怒吼一声，离什么离回家去，让吓得就跟她回家去了，然后撤诉没。

所以真的很难讲的，我们说句心里话真的很难讲，我觉得最荒诞的是我见到的一次，一个很年轻的小法官，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一脸严肃的为一对中年夫妻，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女的说感情破裂，法官说，我看你们感情可以吗？你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过的男的，判断中年夫妻感情还可以，你何德何能？然后一定要让你说真实原因是什么，支支吾吾地说，他不行。结果小法官还说什么呢？说，不行可以提高吗？不行可以学习吗？不行可以加强学习吗？你要给他一个机会，对不对？下面旁边的人听了笑得前仰后翻，为什么？这说明我们一个条件，你要真正知道夫妻间的隐秘，知道夫妻间的哀伤，你还真的是深谙夫妻共同生活的人，所以要判离婚案子的法官，不能太年轻，最起码都得 35 岁以上，有过丰富而惨痛的婚姻经历的人，才比较适合在离婚的过程当中判断孰是孰非。

讲到这里，我们就要说出我们今天真正的主题。人性，是既脆弱又卑鄙又邪恶的东西，在离婚当中表现最为明显。两个相爱过的人，两个共同生活过的人。当他们要分割财产的时候，当他们要争夺孩子的时候，他们会变得如此的毫不留情、刻薄寡恩，甚至是如此的恶毒与下流，当你的爱人变成你的仇人的时候。这是人生最具有戏剧效应的时候。

你会发现，在中国的离婚战场上，每个人或者是大多数人，都在展现着他们，可能一生中在其它方面再也难以展现出来的恶、狭隘、牵制、仇恨，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我想过，大概是因为中国人对婚姻寄托了太多的期待。我们认为婚姻是不可变更的，我们认为婚姻是神圣的是长久的，所以当我们的婚姻走向终结的时候，我们会感觉到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背叛，我们会有极强烈的毁灭欲望，报复欲望。

当我们对婚姻的寄托越大，甚至觉得自己为此付出一切的时候，它一旦消失，我们会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再珍惜，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再重视，甚至包括自己的尊严，包括自己的良心。中国有太多的夫妻在离婚的时候，只想着去毁灭对方，去伤害对方，这是非常中国特色的一件事情。

在国外离婚的时候，很多时候就是夫妻还出去喝杯酒，还聊聊天，即便有的时候恶语相向，但基本上也是各走各路。只有在中国，夫妻两个人即便离婚很久，都对对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关注、攀比和敏感。

有一个老大姐跟我讲，说我家那个离了婚，居然找了个年轻漂亮的，我也得找个小的，我受不了，凭什么呀？我说，这是人跟人，际遇不同，命运不同，没有凭什么不凭什么，在中国离婚的夫妻里，我们很难接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凭什么呀？

另外一个，中国的夫妻，能够分的东西比较的少，所以才会让我们在婚后财产的分配过程当中，非常的纠结，我们很多家庭并不富裕，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不是你的就是我的，当共同婚姻解体的时候，有一方会陷入贫困。这是我们离婚当中最为残忍的一件事情。

第 三点是什么呢？是孩子。在国外离婚的时候，夫妻双方通常会考虑到孩子跟谁生活更为有利。而在中国夫妻离婚的时候，夫妻双方都会视孩子为自己在这个婚姻当中唯一值得争取或者必须全力争取的东西。所以在我们夫妻双方离婚的时候，我们都会说是为了孩子好。但我们很少有人真正为了孩子好，我们或者说孩子我必须要，或者说孩子我绝不给你。我们很少有人真正去为孩子着想的。

中国的离婚特别惨烈，争房子，争汽车，争孩子，我甚至见过到了最后大人全部出庭，法官去问一个 10 岁的孩子问，你到底是要跟爸爸，还是要跟妈妈？

除了激烈的争夺，更可怕的就是相互毁灭的欲望。凭什么你甩开我去过好日子。凭什么我就此一无所有？或者不凭什么。

我就忍不住这口气，我就要毁了你。人到那一步，是如此的可悲和可耻。我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副教授，文质彬彬，到了离婚那一天，满校园刷大字报，说他老婆乱搞男女关系，纯属污蔑，因为他的爱人只是因为无法容忍的家暴而已，可是依然让他的爱人身败名裂，在今天大量出现。

一样离婚，老婆就找纪委，去单位找领导，找熟人，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于事无补，但是这么做，却可以增加对对方的伤害。

在中国的婚姻里，最可怕的就是，离婚的时候你会发现，曾经相爱的人，变成了最可怕的对手。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今天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走进婚姻的人，必须注意，对自己的保护，甚至我们可以说句刻薄的话，恐怕在你结婚之前，要考虑好，万一要离婚，我要有哪些东西不能失去，我可以让出哪些东西？我要如何在离婚的过程当中，保护自己？

因为今天中国的婚姻是如此的不稳定，而中国的夫妻之间，存在着如此多激烈和刻薄的情绪。你如果不想好这两个问题，贸然走进婚姻，你可能会被残酷的离婚大战，完全折磨成为另外一个人。

希望大家听完我讲的，千万不要觉得，婚姻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大多数的婚姻将会顺顺利利。但有句话，「先小人，后君子」。没有成功以前，先想想失败。当你走进结婚殿堂的那一天，你想一想，如果万一真的将来过不下去了，你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你的另外一半，想清楚这个道理，也许会让你的婚姻变得更加平和、文明和长久。

欧盟

欧盟的前世今生与明日之路

这一期，我们来讲一讲国际组织，其实像国际组织，这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说它熟悉呢，因为在各式各样的新闻里，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你打开了很多网页里，看到的报纸上，听到的这个电视广播里，经常有这个那个的名称，说它陌生了，就是因为它仍然主要停留在字面上，它是一个熟悉的名词，但跟我们很多人，其实没有发生太多直接的关系。

但实事求是而言，国际组织作为人类历史上一种非常早就出现了的一种事物，其实早已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今天在这一集里，我们就来讲这么几个，跟我们的生活还真的有很多关系的国际组织。

那么第一个我们来讲什么？我们来讲那个欧盟吗？欧盟是这样一个组织，说白了，我们今天把它叫做什么呢？叫做欧罗巴合众国。这是一个人们在想象当中设计出了这样一个超国家组织，但在现实生活当中，它就一步一步的成为了事实，之所以我们要先挑欧盟来讲，是因为欧盟，也反映了人类在试图摸索民族国家以后的这样一种，政治组织里的伟大创举。

那么欧盟是怎么产生的，其实非常特殊，大家都知道欧洲是人类历史上的百战之地，有过一战二战非常残忍的战争，在二战以后整个欧洲被打成了一片焦土，这个时候欧洲人开始反思，反思什么呢？这是如何避免第 3 次世界大战，一战和二战在一战以后，其实当时很多欧洲人觉得肯定能和平啊，没有问题了，但是谁能想到迅速就成为了二战的，所以其实有人把人类的和平称之为什么呢？称之为战争之间的短暂停火，但是人类的武器越来越先进，人类战争的破坏力越来越大，所以当二战结束以后，人们想到三战的时候就不寒而栗，爱因斯坦就说了，我不知道人类的三战会使用什么样的武器，但我肯定知道人类在第 4 次世界大战会使用什么样的武器，会使用的是木棒和石块，因为第 3 次世界大战可以把人类的文明彻底摧毁掉，那么在二战以后的这样一个满目疮痍当中。整个作为一个世界大战的发源地，这个欧洲人它们要仔细思考，如何才能避免真正的三站，在这种反思的过程当中，它们都找到了什么一个重要的一个突破口，什么都不可能是当代欧洲，之所以会两次卷入世界大战，核心原因是什么？核心在于民族主义的这样一种持续的紧张关系，民族主义的紧张关系，这人类思想的产物啊，换句话讲，每个民族通过与其它民族相敌对，来加强自己对自己的认同，对于民族主义来讲，主体民族和少数民族的关系很难解决，而在国际上，这一国的民族和另外一国的民族也很难解决，所以，民族国家的谱系，其实是一个持续紧张，而充满战争可能不行，欧洲国家主义者或者叫民族主义者。

我们以前到欧洲不知道，今天欧洲就说你们是典型的国家主义者，其实是个骂人的话，但我们很多中国人觉得这很正常，后来我一直跟它们讲，这是因为中国人的民族主义跟欧洲的民族主义不一样，中国人的民族主义是在反侵略反压迫的战争过程当中逐渐形成的，我们是在满清末年，持续几百年遭遇各种入侵的情况之下，中国人在这样一种我们讲民族解放战争的过程当中，形成了这样一种防卫性的民族主义，欧洲国家从帝国主义时代开启，这样一种帝国主义形态的民族主义是具有根本不同的，当然了，对于欧洲人当时来讲，它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步，所以它们最终想的是什么呢？就是如果我们欧洲没有这么多民族国家，我们如果能建立起这样一个国家，一个超越所有民族国家的这样一个组织，所有欧洲人皆兄弟，这不就好很多了，这个词现在我们经常见叫做欧洲人，在欧洲读书的时候，有爱尔兰同事整天跟我讲，特别带有强烈地看不起亚洲的那种表示，后来我特别生气，我就跟他讲，我说你上不上又是为啥呢？

因为你当时还不是申根国家，你知道吗？跟我一样，要走非申根通道，跟第三世界没啥区别，你别把自己当欧洲，太远了，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一个过程。中国有很大的不同，在中国的历史上我们讲统一市场是短暂的现象，每个朝代，周期结束之间有一个分裂期，甚至有诸多大帝国都是在新疆统一的情况之下，由于各种原因解体了。

欧洲这个地方，它适合分裂不适合统一，为什么呢？你想想看它的事。河流虽然不长，但是却足够宽足够湍急，它的山川虽然不高，但却足够陡峭，所以欧洲被这种细腻的山川跟河流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加上长期以来这样一种碎片化的政治结构，各个民族各个部落，像它的级别是一个国家的奥匈帝国，我们以前在奥匈帝国的军队，你就会发现一个什么情况呢？这是高级军官，讲的是一种语言，高级军官和中级军官讲另外一种语言，中级军官还要学匈牙利语，因为它的基层士兵是匈牙利人，所以我特别简单，下达一般性的指挥命令用德语，复杂的命令西班牙语，所以当时奥匈帝国的中层军官是最累的，一般要通晓 3~4 门语言，因为它的部队就是一个大杂烩，所以说实际上讲欧洲这样一种碎片化倾向，让它很难实现像亚洲这样一个真正的国家状态，加上历史上漫长的战争带来了积怨已久的仇恨，所以欧洲怎么能够成为这些避免第 3 次大战而产生的一种政治精英们所构想的这样一个一个国家，一个欧洲呢？

一步一步的步骤，它具有很好的愿望，也有很多很自私的想法，我们先来讲很好的愿望是什么？欧洲的战争，无非就是来自于三个原因，第 1 个原因是民族国家彼此的冲突，军事实力相互竞争，互相不信任，最后打破了均衡，欧洲人希望通过均衡来谋求和平就是你有一支枪，我有一支枪，所以我们都不敢毁灭对方，我们就达成了和平，但实际上有个特点就是第一，它很难得就充分自信，就是我觉得我虽然一直想你，一直想到我搞定你没有问题，我打的比你准，所以还是有人会冒险，另外一个来自于恐惧就来一个什么呢，说我不知道你偷摸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所以均衡就成了一个拼命扩充军备的平衡，还是会走向战争，我们就走向战争，本来欧洲的均势立刻就土崩瓦解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所以它觉得这个均衡不靠谱，只要有民族国家持续的紧张竞争不靠谱，所以我们要有一个组织什么超越国家的组织，来整合各个国家之间的竞争，在这里面就是欧盟的第一部，叫什么呢？煤钢共同体。就是欧盟的企业，其实是起源于 1951 年，卢森堡，比利时，荷兰，法国，意大利，就是联邦德国，它签立的巴黎条约，在 1951 年 7 月的时候它成立一个欧洲煤钢共同体，我们很多人不明白什么叫煤钢共同体，它叫煤和钢，就是战争的元素，所以说只要欧洲的煤钢在一起，就是法国的美国的钢捆在一起，你就会发现，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甩开另外一个国家开战，老蒋为什么讲中国跟以前绝不相同，你只要看看中国的钢产量你都知道了，钢铁风暴，我们的钢产量多少 7000 万吨？全世界其它国家加起来，还比我们多，所以我们怎么可能担心入侵的这一回事，欧洲，德国，法国要怎么和解啊？法国人在二战以后，所以就会怎么样，没关系。我们把法国和德国的煤和钢混在一起，这样的话德国就很难像一战以后那样自己偷摸偷摸扣费了，为啥呢？因为你刚和它在一起，所以你被别的国家都知道，也不可能允许它发生，所以我们老讲现在很多人经常老谈欧元呢，谈这个欧洲的文化共同体，谈所谓的普世价值，其实这个都是后面的事情，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欧洲真正能够走到一起来，核心叫做煤钢共同体，煤钢共同体意味着它消灭了欧洲国家之间再发生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

所以后来我们讲在煤钢共同体，在这个原子能的这个共同开发条约，以及在这个欧洲经济共同体三个条约的基础之上，我们才成立了一个所谓的欧洲共同体，第 2 个原因是什么原因呢？第 2 个原因就是，欧洲之所以会有战争，是因为资本。大家知道什么叫资本的逻辑，我们现在很多人已经不怎么看过去的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但是如果我们争取去看列宁，对资本主义的战争有着非常独特的理解，为什么资本主义会因为一个国家如果资本混在民族国家内部，你要知道它也越来越富，资本越来越多，以后资本的收益就越来越低，海外市场去投资，而海外市场是有限的，所以说要争夺海外市场，所以欧洲民族国家的竞争核心动机就是争夺海外投资的空间，争夺海外的原材料，争夺海外的市场，所以换句话讲只有经济一体化才能彻底消灭这种资本之间的恶性竞争带来了国家之间的冲突，这就是它们所讲的经济共同体。

那么这个经济共同体实际上后来大家都没有发现，就是它在解决了基本的每一个共同体来解决了基本的安全，需要以后这样一个经济共同体投资的自由流动，市场的共同开发，劳动力的自由流动这样一个经济共同体，却恰恰成为了欧洲一步一步同样的原因，为什么？它把自己做成一个巨大的蛋糕，每一个都要加入进来，将加入欧盟，所以它通过精神上的诱惑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大。这是两个原因，那么除了这两个希望欧洲变成一体化来维持和平的这样一个动机之外，还有出口的，最起码，第 1 个是德国，我们都知道德国在二战以后它被解除武装，它甚至被肢解了，甚至斯大林提出过我们要枪毙德国 18 岁以上所有男性，当时美国人早就想到冷战会开始，所以为了打好冷战，为了冷战遏制俄罗斯人，西进的步伐要重新武装德国，所以它拒绝了这样一个枪毙德国所有男性的计划，但是德国毕竟我们讲如何取信于其它国家，如何重返世界之林，如何重新成为欧洲的大国，其实恰恰是我们要像阿森纳这样的德国战后的政治家是我们应该最主要的主题，大家都防着你，大家都仇恨你，它都信不过你那怎么办？这个时候德国人发现有一点，如果说以前德国需要通过什么征服欧洲，来树立自己的帝国，那么现在德国只能通过融入欧洲，来重返欧洲，欧洲一体化一个很大的动力就是德国急于重返国际舞台的需要不断的推动它，基本上就是德国的金钱进行赎买，我们都知道欧洲一体化有个核心的要素有什么要素就是法德和解，而法德和解的一个重要的一个政策就是工业对于农业的补贴，为什么工业和农业补贴呢？而是因为法国基本是农业为主的国家，工业很好，但农业为主，而德国是工业为重，所以工业对农业的补贴实际上是德国人拿金钱去赎买法国人，在后面我们知道相对意大利，对西班牙对葡萄牙乃至后来对罗马尼亚对波兰基本上这样的一种工业对农业的补贴都起到核心的作用，就是换句话讲大家加入欧盟，是拿钱的，那德国人出这个钱是不是很笨呢？它不笨，为什么它靠这笔钱？重新成为了欧洲的主宰，我们换句话讲今天欧盟的中心在布鲁塞尔，欧盟的所有政策主要政策都来自柏林，为什么呢？因为德国的工业最好，它最有钱，所以欧盟里面其实内部存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德国人拿钱去控制其它国家的这样一个结构，那么第 2 个因素是什么因素呢？就是欧洲抱团的因素，我们都知道，欧洲各个国家在二战以前是非常强大的帝国，都是全球化的帝国，英国也好，法国也好，甚至想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领土也是欧洲国家的领土，二战以后它的海外殖民地都被肢解了，它的本国也基本被美军军事占领，始终面临苏联的强大压力，所以在这个时候，第 1 个如何保证自己不被苏联侵略，保证能够在苏联的面前获得安全，这是第 1 个要素，那第 2 个要素，为了获得安全，我们也不能够完全成为美国的附庸，就如何在美国的军事保护之下获得一定自己的独立意志获得一定自己的独立地位，第 3 个如何通过在世界上发挥建设性的影响力，来保证欧洲的利益，所以这三个要素共同作用的欧洲人有一个共同的倾向，一个欧洲一个声音，欧洲诸国，小国才能在这个世界的舞台上获得一席之地，我们可以讲欧洲一体化的进程，它既有欧洲不再站得像一种推动力，也有欧洲需要抱团，德国需要重返世界舞台的共同作用，这是欧洲真正走向一体化的根本。

那么我们都讲尤其是在 1993 年，所以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我们叫做马约成了一个马约以后欧盟就正式出现了，欧洲一体化就逐渐成为了一个什么呢？除了一个经济一体化政治一体化，甚至安全一体化的这样一个过程，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它犯了两个很大的错误，什么错误，第 1 个欧洲人在做一体化的时候，它从来没有考虑过边界的问题，其实我们不能怪它，为什么？它早期啊，就那么六十几个国家，十几个国家，二十几个国家，它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多大，它实际上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当中去寻找，为什么？因为我们基本上来看它的一体化有三个条件，哪三个条件，第 1 个民主制度，从欧洲特色的民主制度，第 2 个什么呢？统一的市场经济，第 3 个呢，北约的军事保护，如果我们算一条，第四个或者三个半，那叫什么基督教的文化圈，大概就是所谓的三个半或者四个要素构成了欧洲的一体化。

这恰恰也决定了，欧洲的一体化是有边界的，欧洲最大的问题在于在它刚开始膨胀的时候，早期的政治思想家它不需要考虑边界问题，因为它国家不多，而到了中后期的时候，由于俄罗斯的衰落，冷战的结束，以西方为中心的这样一种冷战的胜利，让欧洲的政治家过于乐观，所以让欧盟膨胀的显得过快，那么这个过快带来了两个问题，第 1 个问题是，国家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多数都能拿补贴的，像希腊这种国家还不如亚洲国家，希望靠作假，财务报表作假进欧盟，为什么要告诉？你可以拿补贴。欧洲四国，葡萄牙，意大利，希腊，西班牙在欧洲四国，就是它们在欧洲这个基本是第三世界，刚刚进入发达国家的门槛——小康，它们的经济，这个西欧的德国，法国，英国差很多，它们是拿补贴的，结果几乎是拿补贴以后还好，它们毕竟差距不是很大，又来一波来拿补贴，波兰，罗马尼亚这一波是中东欧国家，我们这个叫做什么叫做新欧洲？替别人补贴吃的更狠，所以你就会发现挣钱的越来越少，是补贴的越来越多，以前其实都不是问题，为什么因为欧洲的整体优势大，但是随着这个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尤其是中国的崛起，我们讲中国的崛起真的改变了世界，中国一崛起，世界的制造业都往中国流动，欧洲出现了什么？大部分国家的工业都开始出现空心化，都流走了。

所以除了德国，法国，英国，甚至法国都很严重，就是德国和英国还存在比较发达的工业之外，欧洲其它国家都面临巨大的产业空心化，这是它的财政能力快速下降，德国补贴的时候就扛不住了，原先我们讲德国人靠掏钱重返欧洲，那也不过就是买那么两三个国家，现在来了二三十个国家，而且一个比一个穷，谁受得了，所以我们老讲，欧洲扛不住了，这是第 1 个，第 2 个是随着欧洲的扩大，我们讲所谓统一的欧洲反而出现了问题，大家都知道有句话叫什么，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它告诉我们呢，随着行动规模的扩大，随着集体组织的扩大，统一行动是越来越困难，欧洲为什么要抱团？就是为了一个欧洲一个声音，声音很大，人越多越好，但是人越多，一个声音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是一个两难的处境，欧盟为了把自己生意做大扩得很大，扩得很快，结果你会发现在这个国家里像法国，德国，英国是大国，新东欧一个姿态，波罗的海三国又有一个想法，然后南欧又一个想法就各个文化差异非常大，不仅文化差异大，每个国家的地缘安全，地缘利益都差异很大，比如最近这几年我们都知道欧盟跟俄罗斯较上劲了，其实像法国呀，像西班牙早就想跟俄罗斯和好了，为什么俄罗斯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侵略过法国和西班牙，跟我老远了没关系，可是你想想看，波兰怎么看？罗马尼亚怎么看？这些国家在历史上被俄罗斯打得头破血流的，立陶宛怎么看？所以在这些国家对俄罗斯是生死攸关的大底，所以，由于组织扩大，由于地缘越来越大，所以各个国家的利益冲突，观念冲突也就越来越大，所以在这点上大家都知道欧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让土耳其加入的，因为如果土耳其加入欧盟，突然来了一个人口几千万的一个穆斯林国家进入欧盟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土耳其说你如果不让我加入我就开放边境，我就几百万人就往你那跑。

欧洲说我每年给你 30 亿欧元，你能帮我看一下边境，这钱必须立刻到位，欧洲人说土耳其毫无信用，我最多我只能分期给，土耳其人认为欧盟毫无信用，将来也不会完全给，所以双方也在较着劲，这就是欧盟的困境。那么我们讲，除了这样一个困倦，欧盟还面临两个外部的困境，一个是什么？是欧洲如何处理和欧洲以外国家的关系？欧洲一体化的强大，一定会带来欧洲对美国的离心趋向。而美国的跨大西洋的这样一个权力结构是绝对不允许欧洲人，摆脱自己，站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可以明白为什么英国要脱欧，英国脱欧就是美国肢解欧洲一体化的一步暗招，那除了美国之外呢，俄罗斯和欧洲的关系。俄罗斯是一个有强烈的地缘帝国心态的国家，换句话讲它对于自己的势力范围是一种排它性的心理，因此欧盟东扩到什么地步？尤其是北约东扩到什么地步，是极其触动俄罗斯人神经的地方。当年啊，欧盟国家打了南斯拉夫以后，整个俄罗斯对于欧盟和北约的东扩是高度警惕的，这样一种警惕心理实际上是今天乌克兰困局的一个根本原因，正因为乌克兰要摆脱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去投靠欧洲，所以俄罗斯之前都不可能。那么第 3 个方面是欧盟如何处理跟地中海南岸国家，伊斯兰国家像中国这样新崛起的大国的关系？

欧盟跟伊斯兰是邻国。所以这样一个移民问题怎么解决？文化冲突问题怎么解决？恐怖主义怎么解决？地区安定怎么解决？它要拿出方案来，问题的关键在于它既没有钱也没有军队，以前它通过殖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它现在没有殖民的力量了，那怎么解决欧盟跟中国很远，但是利益上很近，中欧之间巨大的贸易伙伴，随着中国的崛起，这样一种资本的转移，这样一种工业的转移，它所带来的此消彼长的这样一种利益关系怎么权衡？欧盟如何进入中国市场？又如何相应的对中国开放市场？也成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所以我们老讲了，讲什么呢？就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答案。欧洲人选择来取暖，结果发现民族国家的核心都是长满了刺的刺猬，抱团取暖其实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老欧洲国家也都有德国人借着经济危机来扩充自己权利的这样一种抱怨，那么在今天我们怎么评价呢？我们仍然要说这是人类历史的一次伟大创新，伟大实践，为什么？因为事实上，人类在民族国家以后，就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制度安排，而民族国家对于解决现在这样一种全球化的问题来讲，它力不从心，而且民族国家就是世界上的确发生那么多战争的一个根本原因，我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出路，欧洲人为我们试错，我们去找到这种出路，现在做一个好榜样，但另外一方面也恰恰是它先行者，所以它遭遇到了很多很多以前人类从来没有面临的问题，一体化问题，共同的观念问题，国家之间利益博弈的问题，像现在脱欧的问题，但我来讲，我并不认为欧盟会成为一个消亡的名字，三心二意，像英国这样的国家逐渐脱离欧洲，很多只会给俄带来负担的国家，被甩开欧洲，恢复到十几个国家左右这样一个性质的欧盟，更有生命力也会更强大，

生于冷战的军事机器：北约组织

在现在还存在这个国际组织里面，可以讲最有战斗力的，最有帝国性质的，恐怕今天就只剩下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我们可以讲，北约基本就是美国辐射于全球的这样一个帝国权力。但是北约是怎么来的？北约往何处去，却是一个事关人类的过去与未来的一个重要命题。我们讲北约是怎么来的呢？特别简单，在二战以后啊，甚至可以讲在二院的中后期的时候，如何与苏维埃相处，就已经成为了西方国家最主要思考的一个问题，事实上二战为什么拖了两年，我们就二战起码应该比他结束的时候早两年结束，他为什么多拖了两年？房间有两个小，一个讲什么呢？讲美国的军火商不愿意她过早结束，为什么呢？因为大量的订单还在生产，只要战争一结束，这个订单力可不小，全都浪费在工厂里，而第 2 个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因为西方国家，尤其是丘吉尔和罗斯福，他们希望，苏联能够再流一会儿血。

所以换句话讲的是二战以后知道。其实我们讲那个时候包括他在日本太平洋战争以后，大家都不是傻子，德国人当时想的就是能够以战破核，日本人后来想的不也是以战破核吗？就争取不要无条件投降，而西方国家的这些，怎么分配以后的事情而相，我们讲苏联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面临过的这样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军事组织。所以他虽然在二战后期有意识的削弱作用，但是在二战的整个过程当中，苏联的力量达到了巅峰，我们要讲一个重要的事件就是华沙起义。就是华西，就让整个西方国家对整个苏联，感到颤栗的时候就是黄沙起领导，什么意思啊？波兰政府是听英美。但是呢，斯大林服了另外一批波兰抵抗军，这两个人都反法西斯。所以苏军要进入华夏以前，丘吉尔就受波兰的流亡政府举行起义，这样的话呢，想先做成一个既成事实，当时大家天下盟军是一家吗？你如果这里被解放了，那苏军就不好进入了，伤势怎么样？停止对德国人进攻，放手让德国人去镇压起义，所以我们讲华沙起义非常悲壮，打成了一片瓦砾，但他却是在苏军在几十公里外冷漠观看。放任波兰人被屠杀的，有人说这个萨林不仗义，可是我们扪心自问，张毅在前面，到了最后啊，不让人抵抗得太惨烈了，那你都不好意思了，就允许苏联红军里的波兰裔战士渡河参战，就有这么一个插曲，像一个插曲高手能有什么道理呢？就是在反法西斯的盟军的这样一面大旗下，其实早就是各自心怀鬼胎，彼此敌对的两股势力。

只有在这两股势力在击败了纳粹以后，再瓜分了欧洲以后，迅速走向冷战，并不令人意外。那么在冷战初期的时候，一个最大的担忧是什么？就是虚弱的欧洲国家，一片瓦砾的西欧国家，根本无力抵抗苏军的侵略，假如说苏联人会侵略的，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人反思，说斯大林从来没有一个入侵欧洲的计划，因为为什么因为整个斯大林看待世界，还是用一个地缘霸权的角度去看待世界的，换句话讲在苏联或者斯大林的眼里，苏联的最佳定位应该是这样的，就是控制整个德国以东的区域，而德国将成为一个什么将成为一个缓冲地带和过度地带。其实最早愿意从德国撤军的是苏联，斯大林提出了建议德国非武装化，德国永久中立，苏美英法军队同时撤出德国作为一个过渡国家，其实德国作为一个中立地带，是最符合欧洲战略军事的原则呢，以前我们都知道欧洲是法俄两国，德国是一个破碎的战略地带，只不过是由于脾斯麦的崛起，铁血首相在这里凭空做出了一个。

那么北约的产生，就是在这一种对苏联人巨大的恐惧的心理之下，欧洲的各个国家开始抱团了，在 1947 年杜鲁门主义提出以后，欧洲国家迅速就响应了，他们分别签订了什么呢？英法签订的叫做敦刻尔克条约，这是西欧军事化的第 1 步，而在 1948 年英国法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这五国签订了一个叫做布鲁塞尔条约，这个条约实际上就把欧洲的整体安全跟美国进行了捆绑，那么在近一步的时候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一环，哪一款？谁来打仗？就这些小国跟美国捆在一起，其实还是美国打仗，美国才不愿意呢。

那么谁来打仗呢？重新武装德国。

所以我们会来讲，在北约产生的时候德国是非常高兴的，终于有一个机会啊，在美国人刚入侵西德的时候，刚入侵德国的时候，他制定了一个快速枪决计划。就是要枪决 4000~6000 名纳粹党员，不经审判直接枪决。后来这个计划为什么没有实现呢？因为这个计划被斯大林同志反对了，斯大林认为这哪能不经过审判就枪毙呢？是要审判谁再后来有了纽伦堡大审判，但这些人都进了监狱以后，都被分别放出来了，为什么因为美国人需要扶持德国人。所以德国实际上是什么呢？是从冷战当中受益的国家。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知道还有一个朝鲜战争，朝鲜战争爆发以后，欧洲人更加担心，会有类似于北朝鲜，他们有所谓的懂得，在苏军的武装支持下，而西欧当时非常虚弱，根本无法保护，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讲最后才有了所谓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第 5 条叫什么呢？各缔约国认为，对于欧洲或北美的任意一个或数个缔约国的武装攻击，均视为对于缔约国的全体攻击，这是北约的核心原则，这个原则叫什么呢？我们叫做集体防御原则。北约自建立之初，就是为了防止苏军西进，而集体抱团取暖的一个原则。这个历史是会变化的，现实社会变化的，它会让我们很多组织在最初和现在发生大相径庭的改变，组织的改变，有着非常的偶然外在和内在的各种驱动力，北约就是一个典型，冷战结束，苏联垮掉了。

结果北约呢，他就迷茫了，为啥呢？他是为了防止苏联侵略抱团的一个国家，结果现在苏联和华约解体垮掉以后他防谁呢？所以我们当时讲北约当时就像一个下岗工人一样，突然就没事情了，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好了，所以这个时候北约就进行了第 1 次改变，叫什么呢？我们老讲这是北约的 2.0 时代，如果我们讲北约的 1.0 时代是防止苏联西进，那么北约的 2.0 时代说明了什么呢？北约 2.0 时代就是北约要寻找在后冷战时代后，苏联时代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在欧洲没有对手了，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什么？走出欧洲，成为一个要对地中海发生影响，要对非洲发生影响的这样一个组织。

那么我们后来知道这样一个转变，其实很危险，它从原先的集体防御的原则，走向了什么主动介入的原则，强调地区稳定，在这里面发生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就是对南斯拉夫的打击。这是标志性的时间，我们可以讲南联盟内战，本来跟北约没有任何的关系，恰恰是北约基于所谓的人道主义，对一个没有对自己发生任何威胁的国家进行的主动干预，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也把自己的立场由集体防御变成了主动干预人道主义危机或地区不稳定。那么在第 3 个阶段，北约又进行了升级，我们讲所以北约 1.0，2.0，3.0，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全球组织。北约要对全球任何领域之内，可能对世界秩序造成挑战和威胁的势力进行打击，北约甚至要挺进中亚，这里面发生了几个标志性的时间大概要一个什么？北约在 911 以后跟随美军进入了阿富汗。另外一个是在阿拉伯之春里，北约参与打击了卡扎菲。所以从整个北约从原先一个防御性的组织，到现在为止，一个全球布局的组织这样一个发展历程来看，我们必须非常担忧地指出，北约正在从一个防御性的组织变成一个咄咄逼人的进攻性的组织。那么在北约的这样一个扩张的过程当中，北约自己也出现了问题。

出现什么问题你要知道，当人们防御的时候，人们是很容易达成共识的，船要沉了，所以群策群力，可是当人们进攻的时候，人们的思想是很容易不统一的，为什么跟我没关系？这个地方对我没好处，我为什么要去死人呢？西班牙军人死那，西班牙人还是能受得了吗？意大利军人死在伊拉克，意大利国家怎么意大利全国人民怎么想？所以随着北约服务于美国的霸权，在全球展开越来越多的攻势，原先仅仅立足于保证欧洲，保证北大西洋地区安全的这样一个集体防御的军事组织，它内部的分歧怎么样？越来越大。我们可以讲，原先美国人利用在 1.0 时代，欧洲国家对于苏联的恐惧，领导欧洲集体防御，欧洲国家臣服于美国的霸权之下，这个时候没有问题，应该没有很大的威胁，而现在外面威胁越来越小的时候，这些欧洲官员就会觉得北约服务于美国自私的利益越来越多，而服务于集体安全的利益越来越少，所以在北约扩展的过程，其实是一个欧洲国家和美国分歧不断加大的吗？那么这个分歧主要表现在这几个方面方面是什么呢？是经费。

特别简单了，欧洲国家是没有武装的。严格意义上讲我们我们常去欧洲经常聊天，说在欧洲今天恐怕能打仗的还是只有德国人，意大利军人，法国军那个松松垮垮的样子，还是不行。所以说他们基本还是靠美国人保护。还不出钱。所以美国人非常恼火，什么意思呢？我要派兵，然后你还不出钱。然后我花了这么多钱搞军费开支，你们这是搞福利，搞经济建设，觉得自己吃亏了，总统奥巴马也好，特朗普也好，都干一件事，什么事满世界说，欧洲国家必须增大军费开支，其实美国要的真不高，美国要什么，要 5% 的国民财政收入，国民生产总值的事并不多呀，这很正常啊，一个国家百分之十几我觉得也是合理的，5% 欧洲几个国家达标呢？我跟他讲，欧洲恐怕不超过 5 个国家。

所以欧洲国家就是这样，既反对美国的霸权，又不愿意自己为自己的安全买单，这是一个很怪异的，大家知道吗？就是既不肯自食其力，又不愿意别人对自己横加干涉，所以我想欧洲人想得特别美好。所以天天骂美国人，美国人说不玩了我要走，我跟你说老美不能走。就特朗普在纽约开会的时候，所有欧洲国家都对特朗普，横眉冷对，不是一路人吗？默克尔上来就说这个我不太想干了，也没什么意义，欧洲一下就慌了，我就告诉美国人这个意义很重大，你必须留下来，就是一种爱恨交织。那么第 2 个因素是什么因素呢？第 2 个因素就是北约，他是一个以美国军事霸权为基础的组织，不可避免的要为美国的马首是瞻。

而欧洲的传统大国，它将一种自尊心，让他很难长时间的接受这样一种被保护的状态。所以是北约成立之前，在北约内部，欧洲国家和美国的斗争，就从未结束，这其中最为激烈的斗争，就是戴高乐时期，法国从北约的退出。那时候真的非常激烈的，戴高乐说法国必须有自己的核武器。法国必须保持自己对北约军队内部，法国军队的领导权。作为一个主权国家，法国必须有自己捍卫自己的能力。美国人做了法国人很多工作，你干嘛核武器？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对不对？美国人为了平息，所有北约秘书长，他都不是美国的。这有什么用啊？因为下面的军事委员会各个司令部的战区司令，他基本都是美国人。

所以法国人才不上这个当呢，最后怎么样了直接通知美军，限期撤离法国本土，法国自己要有自己的核力量，不跟你玩儿了，这种状态一直到什么时候呢？一直到 2009 年 1966 年左右退出北约以后，到 2009 年萨科齐放弃了戴高乐主义，才让法国重新回到了北约，法国在几十年的时间也是不在北约的。是欧洲国家跟美国人在北约内部的争斗，从未结束。那么对于发展过程中的第 3 个张力是什么呢？这是北约和俄罗斯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北约在俄罗斯垮掉以后，在苏联垮台以后他就迷惘，他像一个中年人一样，可是，让北约感到兴奋的是，他俄罗斯在普京的统治之下，他又重新复苏了，乌克兰的克里米亚危机的时候，我正好在北京跟很多北约的军官开会，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

当时看的那些北约的那个学者也好，那个军人也好，想起来我们当时的感觉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慷慨激昂，就没与指尖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喜悦，下岗很久的工作。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人，你会发现了什么意思呢？俄罗斯的重新复苏，又让北约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家乡。在这里我们一定要讲在这个时候的俄罗斯和北约的关系，和苏联时期的苏联华约和北约的关系有很大的不同。在苏联的大部分时期，北约是害怕苏联。我们可以讲基本上是北约采取的守势，苏军采取的是攻势，在北约的组织里面有专门研究核打击的部门，因为他只有通过核力量，能抵消苏联人在坦克上的优势。而今天的俄国和北约的关系，俄罗斯和北约的关系跟以前完全不同，为什么因为俄罗斯和北约的冲突，它的实质是北约不断东扩，挤压俄罗斯的生存空间，而导致的结果。

今天乌克兰危机的出现很大一个程度，是因为北约东扩，欧盟东扩引起的。也就换句话讲，当一步步紧逼的时候，俄罗斯基于这样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所作出的在地缘势力范围上的激烈反应，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是过激的，肢解了乌克兰，但是它确实符合俄罗斯这个民族的历史逻辑。我们可以讲今天的北约和俄罗斯的紧张关系，实际上是北约故意制造出来的，不停的通过东扩来挤压俄罗斯的生存空间，从而激起俄罗斯的反弹，然后再用这个反弹来作为自己进一步增强力量的力量。所以大家千万以为北约到波兰就停止了，北约到波罗的海就停止，北约下一步的目标很有可能，阿塞拜疆。如果北约真正在这一步去东扩，她是非常非常危险的。老开玩笑讲，每个人在自己刚才讲说我们这个北约我们是民主同盟，不对啊，你们在刚有北约的时候，你们就牺牲了葡萄牙呀，那时候葡萄牙还是独裁国家呀，一点都不民主啊。你们迅速重新武装的波恩德国是联邦德国国家，其实意识形态只是一个谎，核心的支撑是什么？帝国霸权，而这个帝国指的就是以美国为核心的这样一种西方情况。

我们值得警惕的是，今天的北约在中国的南海，正在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影响力，而美国也试图把北约的力量，引入中国的南海，也的确让欧洲国家感到非常的担忧，为什么，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越来越多地被美国人牵着在自己的千里之外去进行危险的挑衅，你要去打击，说实话你去打击一个弱小的中等国家，问题不大，你如果在中国的南海，为了因为中国的地区利益，因为中国的国家利益和中国发生摩擦，实际上什么是得不偿失的。

但是今天的北约呢，它跟以前的北约，有根本的不同，2010 年秘书长拉斯穆森他做出一个关于北约新战略的这样一个产出，这个新家里其实非常担心，他在某些情况之下，已经支持整个东亚，他说什么呢？他说，在北约 3.0 时代，什么叫积极接触现代防御，北约的主要防范对象是导弹攻击，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是恐怖主义，是极端主义，是区域外不稳定因素和网络袭击，这个说的非常义正言辞，但在这个表述之下你会发现，是所有的威胁，都不再是地区性的，都是全球性的，而这个黑客袭击可能来自于哪里的？

完全可能来自于朝鲜，完全可能被归咎于中国，这个区域不稳定的因素。既可以是欧洲周边地区，也可能甚至完全可以是台海地区，南海地区。所以我们讲北约的新战略体现了三个危险的主导思想，他第 1 个叫什么，先发制人的打击策略，全球视野之类的军事行动，以及网络战，反导系统和情报中的颠覆。换句话讲，如果讲以前的北约是欧洲人抱团取暖，那么今天的北约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所有非西方国家所共同面临的威胁。我们现在可以说，对于像中国，印度，俄罗斯，巴西这样的新兴国家。北约会成为未来的一个重要的危险。我们很多人讲，说这个北约它是是一个民主国家的集团。其实北约，从来不是以民主作为识别的关键，北约从来都是以如何服务于美国的霸权，如何服务于美国的安全观，作为根本的关键，开玩笑，从一开始它是什么呢？他就不是他自我标榜的，维护和平与安全的这样一个组织，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充满着冷战色彩的一个军事集团。当他失去了苏联为主导的华约的制约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个进攻性的霸权集团。而对于这样一种危险的倾向，所有热爱和平的人们都应该保持充分的警惕。

国际刑警组织吗？我要报案！

这一期我们来讲讲大名鼎鼎的国际刑警组织，很多中国人也讲到国际刑警组织啊，有讲那个全球东厂的感觉啊，这个就是全球仅一位啊，其中会想到过好多这样的笑话呢，说以前啊这是有一个男的出国前骗一女的，把那女的钱骗走了以后呢，上了飞机跑美国了，那女的报案，保安找我们的公安，就说那个他骗了我钱走了，我说骗你多少钱呢？骗了我 1000 多呢，1000 多就找不回来了，那不是有个叫做国际刑警组织的，快要休克了，谁管你这事，就今天为止，中国社会还有很多骗子，拿个证，国际刑警组织对吧？过来忽悠人还真有人信，还有人拿这个来讹人，其实啊，我们对这个组织，大多数人完全是不够了解的，国际刑警组织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交换信息，警务合作，相互通报，这么一个警务合作平台。你把这个讲清楚了你就会明白啊，原来这么回事他不是专门一个全球警察局，不是像那个什么，奥特曼里面那个叫什么来的什么超级护卫队啊，就日本那个，不是那个东西，他就是一个各个国家警察，培训交流交换信息，互相协作的这么一个平台。

为什么呢？因为啊，我们老讲，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界的，这句话用在犯罪上是一样的，叫做罪犯是有国界的，但是犯罪是无国界的，其实在人类民族国家的边境控制以后，这种情况非常的多，在中国咱们还知道的少，为什么因为中国太大了跑不出去？但是，很多时候啊，像欧洲国家这种情况就非常的严重，就是跨国犯罪，非常严重，以前我们中国政府也没有感觉到这个必要，但像现在为止你想想中国的一起诈骗案，可能这个骗子就在肯尼亚，坦桑尼亚可能骗我们的人就是个马来西亚人，所以犯罪全球化永远领先于一个所谓的政治全球化，安全全球化，经济全球化开发上讲，那个在跨国公司行走江湖之前，其实早一部全球化的是什么呢？是黑社会和大保健，这才是全球最常见的现象。

所以啊，由于这样一种跨国犯罪全球性犯罪的日益猖獗，才有了各个国家警察组织间合作的这样一种必要性，人类最早出现警务合作的时候，实际上是什么时候呢？是 1914 年，1914 年，有一个跨国犯罪团伙。他们居然精心设计抢劫了今天的就在法国摩纳哥大公国，把这个摩纳哥国王的这样一个王宫啊，给洗劫一空，据说装了沉沉两车宝物，这伙哥们很厉害啊，为什么他从容身退迅速取到法国，优秀的意大利，结果在当时你就拿他没有办法，所以这个这个时候他会觉得唉呀，遭邻居国家的强盗和小偷洗劫了以后，居然没有办法，所以在 1914 年这个事情以后啊，我们讲，在摩纳哥国王普林斯尔贝特的号召之下，终于召开了第 1 次国际性的警务合作会议，这个会议让欧洲 10 多个国家纷纷响应，主要探讨的就是，如何对付国际性的刑事犯罪？因为今天讲的叫做国际刑警组织的由来。

在 1923 年，奥地利的这样一个维也纳警察局局长，他是个博士啊，他是一个博士，他有这种视野，他就把法国加德国，奥地利还有丹麦，英国还有埃及，都传到一起来，讨论怎么来处理这样一个跨欧洲的犯罪，所以我们老讲国际刑警组织就是由此而来，现在新的国际刑警组织，也是起源于此，但它正式成立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 1946 年，也是由比利时政府通过外交渠道向各国发出邀请，而成了这样今天的一个现代版的国际刑警组织，这个国际刑警组织有什么特点的第 1 个？它的成员是什么？是国家，早期的国际刑警组织成员有个人的资深专家，而在今天它是国家，它是国家中心局，就是由每个国家指定的一个核心的担任接口部门的这样一个警察局，我们一般怎么跟国际刑警组织发生联系呢？

比如说我们有个地方，老百姓遭遇到了诈骗，遭遇到了在肯尼亚的一个台湾人的诈骗，一个马来西亚的诈骗，怎么办呢？台湾人比较国内法给台湾同胞了，如果是马来西亚骗子在国外的诈骗怎么办呢？我们一般会通过我们的中心局，向国际刑警组织发出通报，然后由国际刑警组织把这个通告转到肯尼亚去，然后由肯尼亚刑警组织根据我们这个通告来采取相应的这样一种行动，第 1 个它是一个合作的单位，那么第 2 个呢，大家都知道信息的交流也非常的重要，什么意思啊？全球人员流动非常频密，就今天我这里来个人，他有什么案底，他做过什么？尤其像现在反恐压力这么大，所以，更加要求各国的警察组织对于这样一种有案例的恐怖分子，进行这样一种情况通报，我们都知道像在德国发生的恐怖袭击，这个作案人实际在意大利有案底的。在法国发生的恐怖袭击，这个作案人在比利时是有案例的，今天在西班牙发生的恐怖袭击，这个人以前在北非地区也是有案例的，但是就属于这个信息交换，还不通畅，所以最后导致了什么，每个国家各自为战，所以防不胜防，这是国际组织的第 2 个作用，第 3 个就是什么呢？要研究犯罪方法，犯罪有很多心情，就是我们经常这么讲犯罪，他也是不同，弄得现在发达国家传出一个套路来，然后在那发展中国家去用，有的时候呢是在发展中国家传出一个套路来到发达国家去用，比如大家都不知道吧，就像中国的这个卖保健品这个套路啊，现在已经在非洲广泛的出现了，就是在很多中国的骗子跑到非洲去搞保健品的这样一种传销了，中国有很多的所谓的新型犯罪行为向网络诈骗一个洗衣机，也都是从什么从日本韩国美国传来的。尤其是有很多像洗钱呢，像这个全球卖淫啊，人口走私，器官走私，他这样一种本来都是在这个地方犯罪，在那个地方销赃，他的整个犯罪行为就是跨国的，就是网络化，所以交换这样一种犯罪形态的发展，甚至钻研新的犯罪形态，也成为了每个国家的警察所必备的功课，而国际刑警组织就是这样一个统一培训的课堂，那么除了这三点之外还有第 4 点是什么呢？就交换执法经验，交换培训这样一种全球各国跨区域执法的这样一种人才，这个最近这几年是尤为流行的，大家知道为什么，因为中国出去的人太多了，我们现在每年出国的人数有多少人有一亿四千万，今年在国外过春节的人有多少呢？

有 618 万，我们有将近 300 万海外劳工，有将近 200 多万留学生，有 38,000 家海外企业，中国人海外越来越多了，所以出现一个什么问题，咱们很多时候中国人在外面也有很多犯罪人员也出去了，当地的警察在罗马，他们监听不了这个温州黑帮，这种事情很多，跨区域的人才培养，就一个中国警察是要能在中国的环境，你要能够在罗马和，他要懂温州话。连云港一带一路的警务合作高端论坛，它其实就是一个区域化的国际警务合作组织，所以向国际刑警组织就是根据这样一种警务合作的需要，而应运而生的，今天我们的国际形势将进 190 多国家，为什么这么多国家都来参加呢？我们可以说，除了联合国之外第二大国际组织，事实上每个国家，不管是哪种意识形态，他都有这种迫切渴望合作的要求。但讲了这么多好话，我们要讲讲实在话，什么实在话呢？就是国际形势讲了这么多呀，他主要还是以合作为主，以交流为主，以协商为主，什么意思啊？

它不是一个凌驾在每个国家主权之上的执法机关，他不是一个什么告洋状的地方，中国人受了害我找国际刑警组织，我说，唉，你帮我把这个人抓起来他就在美国就给你抓了，很多中国人都想完全事实上不是，国际刑警组织会安排情况通报，但接到通报以后，我这个国家和不合作，以怎样的方式合作，却完全取决于我这个国家自己的判断，也就是说，国际组织仅仅就是帮忙递个话，但这个事解不解决，这个人抓不抓这个案例立不立，真不一定，我们国内最近这几年有个词很流行啊，叫红通罪犯，红通。

我们能把它理解为什么叫红色通缉令，错了，红通罪犯指的是红色通报，这个通报跟通缉令，这个实在是相差的太大了，为什么呢？因为国际刑警组织实际上有红绿蓝黄黑白紫，7 种也太多了，七彩罪犯我们讲叫七彩罪犯啊，根据这个犯罪的程度犯罪的性质来进行通报，红色是最严重的一种，而这个红色通报到对方呢，其实跟这个绿蓝黄黑白紫其实也是一样的，它都是一个通知，而这个所在国接到这个通报以后，在自己判断，这个事我要不要合作？这个人我要不要抓？这件事我要不要管，很多时候大多数时候这个合作都是相当有限的，他有时候经常取决于各个国家之间的这样一种司法合作的协议，红通指的不是通缉而是一个通知，这是我们很多中国人没有了解的一个地方，接着，我们要讲的是什么呢？就是，即便我们所在国家根据你的红通，把这个事管，也不意味着这个人就要交给你。

有的时候犯罪行为它是有很多发生地的，它的这个国家有那个国家有，有的时候一个行为涉及很多国家，很多国家都有管辖权的，所以如果够他管他可能自己就管了，就不用你管了，你看比如像我们这个电信诈骗，如果这个诈骗犯是在马来西亚。

那么可能马来西亚政府就直接判了，为什么？因为他虽然没有骗马来西亚人，但是他只要诈骗发生地主机在马来西亚，但如果这个电信那边放在非洲一些国家，为什么他们这些国家规定你只要不在我本国境内实行诈骗，他就没有问题，你骗的不是我本国人对不对？鼓励你出个人就问题不大。

那么我们讲，即便抓到以后呢，他有个问题他不见得要交给你，除非两个国家还在引渡方面，还有合作，我们老讲，即便这个国家的警察局根据红通采取的行动扣押的人贩，那么是否引渡，如何引入，也是取决于多种不同的情况，像我们国家就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让我们在猎狐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我们有很多罪犯在国外，但是呢，因为有的国家它是反对死刑的，他规定，有死刑的可能，我是不能把它交给你了，我是不能把这个犯罪嫌疑人交给有死刑可能的国家的，而我们国家呢，还在一定范围之内存在死刑，所以即便这个所在国根据我们的通告逮捕的这样一些罪犯，但由于他可能涉嫌死刑，所以在印度的时候啊，都非常的困难。

都会赞同的，所以警务合作远远不是我们普通人，想的那么简单，今天的中国人呢，我们一看那个湄公河行动啊，一看这个战狼 2 啊，都会对这个国际，有一种比较艺术化的理解就好像，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啊，我们派警察出去抓对方啊，对方还有合作啊，其实他不知道，由于执法行为涉及到国家主权问题，所以跨国警务合作是非常敏感，很微妙的，它通常要求对等接待你比如讲，我帮你抓一个罪犯，那你要不要帮我抓一个我的罪犯呢？或者是这个罪犯系在你的国家，也在我的国家犯了罪，谁来受理啊？凭什么把他移送给你呢？所以这种情况是非常非常敏感和复杂的，像我们国家一直想推什么呢？继续推中亚地区的上海合作组织内部的警务合作，又想推湄公河流域之类的，我们现在中国，老挝，泰国，缅甸，四国的湄公河警务合作，还想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警务合作，我们都在展开这些工作，但实际上这些工作都面临很多很多的具体情况，需要我们去考虑清楚。

那么国际刑警组织在今天为止，它未来的发展趋势会是怎么样的？我跟大家讲，我们很多人老觉得，随着全球化人们越捆越紧，那么一定会有一个全球政府，一定会有个全球执法机关，我个人的，倒是觉得，未必如此，为什么？因为恰恰是在全球越来越紧密的领域，比如说网络，比如说金融啊，比如说我们讲所谓的流动性的公海犯罪，越是在这些领域，国家的竞争它反而在加剧，他的合作，反而没有我们想那么顺畅，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国家跟国家之间的由于利益的博弈，由于观念的差异很多时候啊，你的犯罪未必是别人眼中的犯罪，或者即便是犯罪，他也认为是对他有利的犯罪，国际警务合作一个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国家的自私的倾向。

自立的倾向，他虽然是个罪犯，但他是一个对我有好处的罪犯，这就类似于很多诈骗之乡，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骗子，但是却有一丝的要保护她。

人类社会面临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尤其是我们这么讲，甚至讲犯罪组织的全球化的发展，甚至远超过执法组织全球一体化的发展，为什么因为执法一体化受限于主权，受限于政治授权于各种这样或那样的敏感问题，而犯罪不存在，天下最帅真心是一家，只要有钱挣没有问题，比如像比特币，比特币这个东西啊，大家知道他是完全超越全球政府控制的非主权货币，对不对？大量的地下黑帮交易，因为你今天走上特别困难，今天反洗钱特别发达，现在购买武器啊，有的国家走私毒品啊，有的国家贩卖人口啊，全部都是用比特币交易的。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恼火的问题，什么意思呢？如果国家不真正的团结在一起，那么警察也很难真正的团结在一起，而这里面我到家一检查之间，他真的是有一种超越国家的微妙奇异，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我认识几个老专家，他们经常会在互联网上就能给他发邮件，送出几个照片或者给他一些痕迹，但很让他鉴定一下，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国家的警察可能水平比较低一点，或者条件差一点到我们中国求救，这个弹道怎么检查，咱们中国的老专家那个时候告诉他到这可能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像一个警察内部的 BBS，大家也是群策群力，经常来讨论这个事儿，有的时候像这样一种聊天的形式才能够做成大事的，有的罪犯啊，左右挂号换不同的名字在这个国家是这个事那个事那个事，比如像以前大家最典型的就像那个卢旺达。

当地军阀，杀人如麻，很多人犯了反人道罪，这个政府垮台以后呢，他就跑了，他有很多钱呢，他到欧洲一个国家就这么呆着了，结果他犯了别的罪，他被收容一检查，有的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讨论，我这个人背景很深一样，你们有没人了解，警察也觉得我一语的就把他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在哪儿是个军阀，干了很多很坏的事情，所以我们老讲加强交流，执法者加强交流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在天下罪犯是一家的情况之下，天下的警察也要是一家，不是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在这一个最后，我给大家讲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这样一个刑警之间的合作特别有意思，虽然这个跟国际刑警组织无关，但是这个却跟警务合作有关，我们讲的是什么，陆港之间的警务合作，大家知道在回归，香港以前相当紧张啊，他是眼睛长到脑门了。

也比较少啊，装备比较差呀，他们就觉得他们是资本主义法治国家呀，我们又不是看不上我们，结果你们知道香港有个大绑匪啊，这个绑匪姓张叫什么名我就不能说了，这个绑匪干了什么事呢？他在香港到处绑人，甚至绑过李嘉诚的孩子。

香港的汗水呀，但是在香港没有人敢指证他，为啥呢？因为只要谁敢指正他，他就杀谁。

所以他有最多的钱来聘大律师，又没有人敢指证他，他每次被抓到她都从容脱身，非常恼火，怎么办呢？他们发现他有个特点，他每次犯了案以后啊，他就会到我们大陆来度假。

消金，疯狂的一掷千金，能不能帮个忙？把他给抓了。大陆公安说，反正当时，你也知道你快 97 了吗？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嘛，帮你一把，这伙罪犯一个大陆境内就被大陆解放执行了抓捕，抓捕以后呢，你要是大陆警方抓到以后，在我们强大的这样一种人民公安的攻势之下，就纷纷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所以这个事儿啊，就是我们帮了香港警方一个大忙，把他打掉了这伙悍匪很多类似的事情，其实也在国际警务合作当中，频繁的出现。

今天我帮你一个忙，明天你帮我一个忙，帮来帮去罪犯，就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我们老百姓一定要明白一点，国际刑警组织可不是公安局，可不是全球公安局，没有 110 让你打的。

一个颜色渐变浑浊的绿色和平组织

这一期，我们来讲一讲大名鼎鼎的绿色和平组织，环保这个话题，在全世界尤其在今天的中国社会，是一个非常热的话题，而在环保组织里的一种急先锋，或者讲全球环保组织里的这样一种标杆，那当然，就是我们众所皆知的绿色和平组织。

绿色和平组织，所以有名在于什么呢？在于它是环保的一种，充满了英雄主义，浪漫主义和一种反现实主义特征的一种素质。从绿色和平组织一开始，他就是这样一种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

绿色和平组织是在 1971 年，美国人他为了抗议这个美国在阿拉斯加的，我们叫阿姆奇得卡岛，这是一个核试验的一个场所，他为了抗议在阿姆西斯卡岛上进行了核试验，一群大学生，退伍军人，城市白领团结在一起，组织了这样一个组织，他们干什么呢？他们直接要包渔船，冲进这个核试验区，以身挡核弹，就说我人在你这个核试验区，你就不能再投核弹了吗？结果这个事情整个激起了轩然大波，最后呢，美国的海岸警卫队，将它这个渔船给控制住了，虽然他这次的行动失败了，但这样一种悲情的英雄主义的行为，却激发了整个美国的这样一种反核的浪潮，以至于美国政府，在这个岛上后来最多就进行了一次实验，就放弃了，现在这个岛是自然保护区，从一开始，绿色和平组织采取了这样一种策略，就是冲撞，反抗在媒体和镜头前面尽可能的去制造压力，去吸引而支持的这样一种人群的整个操作方式，是一种在现代大众传播环境里的这样一种群体组织，或者叫做非政府组织所最经典的生存策略，也就是注意力经济，绿色和平组织在最鼎盛的时候，将近有 500 万的注册成员，是全球第一大的环保团体。

甚至最悲剧性的莫过于大家知道在 1985 年的时候，他当时把注意力主要放在什么呢？放在反对核试验上，所以法国政府啊，干了一件特别蠢的事是一件事情，把绿色和平组织将它成为了全球的英雄，本来是美国的英雄叫法国特工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抽了，他就把这个绿色和平组织的彩虹勇士号给炸了，船一沉，环保人士的船被政府特工炸了，整个全球都炸了，绿色和平组织一下就会膨胀的，最高的位置上大家知道还死人了，他是有牺牲的。

所以我们讲这是当时的鼎盛，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其实对于民间运动啊，有的时候啊，这个外部的压力越大。

它的反弹就越强烈，事实上当时大公司也好，政府机关也好，都在打压绿色和平组织，越打压他的身世越强，越打压他的知识越多。

90 年代以后，整个绿色和平组织呢，就开始走上了下坡路，我们今天讲这个就是要谈一谈绿色和平组织的兴与衰，他反抗靠冲撞，靠大众传播，靠这种悲情主义英雄主义抓眼球，我们说白了叫做什么呢？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闹，闹的程度把握住了，闹的刚刚好了，这个事儿就闹成了，但他为什么会衰落呢？原因大概有三点，第一点，此一时，彼一时，如果说在上个世纪 80 年代 90 年代，依靠冲撞靠对抗，还有很多人很同情你，很支持你，01 年以后的默契以后，在很多时候人心思定，或者大家都很能闹，越来越能闹的时候，你在一个闹，就没有这么多喝彩的声音了，老大会闹的有奶吃，老二会闹了，往往就是多挨几下，所以他在 90 年代以后他在闹，很多人就很烦了，就知道冲撞，就知道对抗，尤其在闹的时候有几次闹过了，还闹石油公司，才知道英国皇家壳牌公司，闹了以后吧，吃个饭弄错了，结果壳牌公司命令你以后再也不能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跟我对抗，否则的话就告这个事告诉你破产为止，他被迫签了这个协议，他以后再也没有闹过壳牌公司。

随意方便，人心不是那时的人心哦，大家有审美疲劳了，今天中国的很多民间团体，之所以会走下坡路，跟这个也有关系。社会变了，你传播的方式，就要变，第 2 个是什么呢？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全球几个当时最大的民间的非政府，国际性的组织，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公信力啊？

而绿色和平组织本来是最有公信力的，因为你看他对抗的大公司对抗大企业，他当然应该有公信力，在这里面还出了两点问题，让他产生了怀疑，第 1 个是什么呢？就是你的 90% 的经费。都是来自于欧美社会。所以很多人很怀疑，你的这个环保观念。真的是全人类共同的观念吗？

还是说你这个观念，要向捐款人负责呢，要体现你的价值观念，所以有的发展中国家说的很明显，说绿色和平组织关心的问题，都不是我们这些发展中国家人民想吃饭，想穿衣，想看病，像一些基本的问题。

而都是白人关心的物种多样性，唉呀，这个小蚯蚓这个小鹦鹉，它能不能活的问题，所以有人讲它不关心与你的人，他是关心雨林里的动物，我们不能讲他是故意的，但是你要知道，他的资源来自于哪里，她就不可避免的受制于哪里。

人是无法摆脱偏见的，即便是所谓立场再公正的人。

他的知识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偏见，所以大家对绿色和平组织整个这个立场，他即便他认为他是公正的，和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的人民觉得他是不公平的，绿色和平组织有一件事做得很过分。

他反对中国的棉花，他说中国这个转基因棉花不好，转基因争论很大，我们不讲。

但是中国这个转基因棉花它不是实用的，我们现在在转基因玉米转基因大豆上，社会存在很多激烈的争吵。

我有我的看法，但我不跟大家讲这个，因为知道中国人讲一讲转基因，一讲韩寒就会翻脸，所以我不要讲这个，但是转基因的棉花没有问题啊，转基因的话就是防病虫害。

结果他认为转基因的棉花导致了中国的物种多样性的这样一种丧失。

可他却同时刻意曲解了一个数据，什么数据呢？当我们使用转基因棉花的时候，事实上我们农田里的农药的使用量，是大幅度下降的。

所以这个农田里其他的物种，转基因抵抗的害虫是少了，但是其他的物种其受到农药伤害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

他在解读数据的时候，刻意不去解读对自己不利的数据，所以他的用心在他看来是良好的。甚至在我看来都是良好的，但他的方式，让人们不再相信它的权威性。更为重要的是什么？

是绿色呀，大家知道绿色这两个词啊，如果说在上个世纪它代表的是反抗资本主义，反抗工业文明，代表的是人类的本性代表的是什么呢？代表同样是工业，是生意，而且是更值钱的工业，更值钱的生意，更强大的利益集团，什么意思啊？绿色本身成为了产业。

你就想想看，如果你们在美国，你们到后富的卖绿色有机食品的商场，喝到裤子食品的商场里，你们去看一看。

同样的钱，你可以在这里买一车食物，在那里可能就买两袋，什么意思啊？绿色本身成为了卖点，绿色本身后面代表着巨大的既得利益集团。

老玉米可以卖 1 块 5 一斤。一般的转基因玉米卖 1 毛 5 一斤。绿色还有什么？大家看所有的排污量，后面是什么是欧洲的工业保护？

各种节能环保清洁能源的产品背后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利益集团，而且都是拿政府补贴的利益集团。所以我老讲，以前的环保是公益，今天的环保是生意。

在今天环保是生意的时代，环保集团，就没有以前那么高的道德号召力。所以我们老讲绿色和平组织在新世纪以后号召力的下降，跟这个也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我们老讲到了今天为止，我们转身去看所谓绿色的概念。有的东西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绿色和平组织奖，我们要求绿色生产，有机作物，他更安全，真的更安全吗？

你会发现他的很多的概念是建立在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常识上。有机食品到今天的中国，它基本上是什么小农生产？爱有多美，他是农场小农庄生产。小农庄生产的质量，相对来讲是有保证的，而小农生产的安全性和工业化生产的安全性，谁的安全性更高？

我们很坦率的讲一讲，就是小农分散的生产跟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哪个更容易控制标准？哪个更容易保证安全，事实上我们会知道小龙更不容易保证安全，中国长期以来食品安全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生产问题是千千万万的散户小农，从而使统一的标准和流程控制难以落实。

所以我们来讲绿色和平组织关注的很多问题，放到像中国这样还算比较发达的发展中国家，他都有点何不食肉糜的这样一种感觉，富人胖人，他对穷人瘦人讲减肥。

我自己在国外跟绿色和平组织的朋友聊过，我说先给你吃饭吧。先管人吃饭，按照你们的要求不用化肥，不用农药产量呢。欧洲人不考虑这个问题，吃饭没问题。是中国人，印度人，非洲人，我们要考虑这个问题。

我们要问的是，我们是要向欧洲标准式的，但是只有一部分人能吃得起，还是低一点的标准，人人能够吃得上。

这里面可能讲一个不太贴切的例子。全世界买西瓜呀，论个买的国家不多的。中国算一个，美国算一个，你们的欧洲看基本都是论块，买日本，韩国甚至论牙卖。为什么用别人西瓜质量高啊？

冰西瓜化肥使用少，农药使用少啊，别人西瓜有鸡啊，所以贵啊，美国人为什么美国人购买力强，那中国人凭什么人人都能弄个买西瓜呢？因为我们的单亩化肥的使用量，是欧洲的 6.5 倍。

中国就这样，要想人人有得吃，他就不可能，太环保。是我们老讲，在绿色和平组织作为那么一小撮理想主义者，对抗整个工业化的时候。

他是一群悲壮的英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可是当整个绿色成为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的时候，绿色和平组织的道义感，使命感，英雄感，是不可避免的会下降，会有越来越多人的琢磨，你的理想主义，是不是我生活成本上升的理由，你的理想主义，会不会对我的幸福生活，造成无法承受的高昂代价。

所以今天是一个环保压倒一切的时代，我们经常讲一刀切，一票否决，但我说句心里话。

说句很多人不以为然的话，超大城市的蓝天重要，还是他父亲不发达省份人们的就业重要，是中产阶级的无病呻吟重要，还是那些三线四线小城市人们的衣食住行重要。写在环保的背后。也是利益的博弈。

曾经以人类的公义，最大公约数的名义站在人类道德的制高点上，但是人们成熟了，人们逐渐认识到环保事业背后的复杂利益，所以他不再是无可争议的先进者，而只能成为诸多声音当中的一种，其实这是件好事，为什么呢？因为这样才能让人们以一种更可更理性的态度，来面对环保，而这恰恰是这个时代所需要。

殖民

残暴殖民背后的真实意义与历程

殖民这个词，在今天的语境里，不是一个好词儿，我们就想到这个，烧杀抢掠，想到高高在上的白人统治者，想到皮鞭，想到血泪，到第三世界亚非拉人民团结起来，争取自由的这样一个故事。

但实际上，殖民这个词，中性的词。也许恰恰是人类社会，人类文明传播过程当中的一种很重要的方式。殖民又指的是一部分人，从自己的目标或者某城市出发，到一个陌生的地区，去星火燎原式的发展。人类文明早期，基本就是一种殖民的形态。

比如说最早期的 _ 腓尼基人 _。就是在今天的叙利亚附近，黎巴嫩附近的这样一个人，当时利用在黎巴嫩附近的雪松，做的船只，他们的航海是很发达。沿着地中海缓慢的航行，把自己的文明散布在各地。

后来又有希腊人就是雅典城邦，几乎每一个雅典城邦都会在某一时刻，分出一拨人来，沿着海岸去前进，到某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在家下一个新的城市，我们讲今天的小亚细亚包括土耳其沿岸，基本当年都是星罗棋布的希腊城市，甚至像今天的塞巴斯托瓦尔，克里米亚黑海沿岸，也都有雅典的城邦，大家如果看过奥德赛，里面有个金羊毛的故事，其实那不过就是当年，雅典人殖民的一种艺术化的想象，后来的 _ 腓尼基人 _，使命到了最后，是迦太基，而雅典人据说，其实他们在意大利半岛的殖民，对于罗马文明的形成，也有着极其重要的因素，甚至我们如果在北美大陆在加拿大附近的一些小村庄小河口。

也许还能看到当年维京人据点的痕迹，人类就是这样的，当人口到达一定限度，土地无法承受这样的人口的时候，自然就会随波逐流，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落到哪里？哪里发芽，就是居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讲，也许是早期的全球化，但是，扪心自问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不留在当地呢？不把我们这块土地做得更大更强呢，母城市为中心，这是因为他们跟中国不一样。要平整，所以基本是连续性的拓宽，我们就会发现这个国家是由小变大，甚至像个同心圆一样，一圈一圈的相关的震荡，但是很多的民族很多的文明，条件不一样，比如我们到雅典去看，它是高度破碎化的丘陵化的地带，土地非常的贫瘠，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非常的少，所以当它的人口到达一定限度的时候，不可能在原地拓展，必须得走向海洋，英国也是一样的，坊间传闻老讲人民会用脚来决定哪个国家更好，我知道这个话是暗示我们国家移民很多，但实际上这个话不对，为什么呢？因为当年恰恰是在英国最强大的时候，英国出国的人最多，移民的人最多，全世界论移民，谁比得上安格鲁萨克逊白人，他们全世界到处都是，英国在鼎盛的时候移出来几个英国的人口。

所以我们回过头来看今天人类的殖民，大致上我们就把它归纳为 4 个动因，第 1 个是决定性的，就是人口的增长，土地和资源的负荷，它不匹配了，中国人叫闯关东，那么欧洲应该叫做地中海。

那么第 2 个呢，就是内斗。什么意思呢？比如说，城邦共和国在威尼斯，在雅典都常见，两派内斗，一派败北，一派留在当地被屠戮干净或者是胜利者不愿意留下隐患，说你走吧，所以这一块人就拖家带口，乘上船，走向浩瀚的海洋去寻找自己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当年美国大陆的开发，5 月花号，跟这个异曲同工之妙，这也不是在英国国内遭到迫害的新教徒，被迫漂洋过海，去寻求建立自己的上帝之城吗？人类，同门相残，清理门户，往往却造成了自己的文明开枝散叶的结果，这是一个很奇妙的。

第 3 个因素，是贫富分化，穷人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太平已久，穷人都没有机会的，阶层都会固化的，所以怎么办呢？就要去到新的地方去旅游，去寻找自己的机会，今天的美国我们都讲这个奴隶制，都叫黑奴，其实最早开发美国的奴隶，是欧洲的白人，他没有任何的土地，没有任何的财产，只有一颗想致富的心和劳动力，所以他就会跟当地的庄园主签契约，你管我船票，你管我食宿，我在这里干几年把我船票钱还给你，然后再干几年就攒了钱去买块土地，一般来讲他会签 5 年的赎身。

所以其实白人奴隶的死亡率也是很高的，因为他们到的比黑人奴隶还早，条件更加艰苦。中国人卖猪仔，也有类似的苦衷，所以当年我们知道，穷人恰恰是漂洋过海的一个主力军，也往往成为殖民的一个主要力量，中国当年在菲律宾的吕宋岛，甚至有几十万，估计也许会有上百万规模的华人。

第 4 个要素是什么呢？第 4 个要素，就是国家的推动，什么意思呢？就是殖民到了一定的地步，它就会成为一种政治上的有意识的推动，既舒缓我自己的人口压力，又为新的市场提供可能，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一些战略要地在一些充满资源的地方，去伸出自己的触手。所以，人类掠夺的天性，也是殖民的重要力量，这个在资本主义中后期的殖民史上，更加成为了主要的力量，所谓的单向殖民的背后，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一个原因。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讲殖民呢？因为从殖民这一个现象的背后，真的可以看出，人类文明史上，这样一种无奈、残酷和奇妙的进化过程。

人类殖民的历程，我们可以把它分为早期的人类殖民史，和资本主义初期的殖民史，以及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史，还包括九十年代以后的新殖民史，大概这四个阶段吧。

早期的殖民史，其实很难讲，中国也发生过的，我们中国人可能不太注意，西周的建立在很大程度上来讲，就是一个殖民的过程，夏、商基本上经过我们现在的考古。发现是原生民族，这个王国基本上是这个主体民族居住的地方，商朝甚至都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封建国家，有人认为是一个中央集权式的国家，内方指的是神，外方指的是附庸国，商帝国是通过内方与外方的组合，构成了这样一个统一的国家。但是西周不一样，周人是一个少数民族，他长期以来尤其到了中后期的时候，一直为商王朝所防御，特意在周王朝的附近设置了很多的外方附庸国就类似于同盟国来防御，而周朝在黄河的上游占了一个什么便宜，更接近于丝绸之路，因此它比商朝更先获得，从闪米特人所居住的中亚大草原上的战车技术，商的战争技术主要是步兵方阵，而周的战争机器，这就好像是坦克对上的步兵恰恰是居住在黄河上游的周朝，拥有相当先进的武装，而在商王朝发生内乱的时候，他趁虚而入地区，这本来是个征服的过程，他怎么会成为一个殖民的过程呢？周朝人太少，周人很少，商人很多。

那么把周人撒在商人的这样一个国家里，就犹如把豆子洒进了沙滩上一样，那很有可能被沙子淹没，那怎么办呢？所以他就采取了聚族而居，分封建国，在每一个战略要地就派出一支种族，自己的人在那修起了城墙，周人住在城里面叫国人，而商人住在城外面叫野人，甚至是奴隶，这样一种封建制，它的主要的目的是提供一种军事上的安全，因为封建制是少数民族统治多数民族最主要的制度建设，既然我把握住所有的战略要地我把你切割开来，我帮你分散开来，这样便于我奴役，所以这既是一种封建，也是个殖民，我们看周人，他是个非常有殖民精神的民族，为什么呢？他绝不满足于仅仅占领商的，他还深入汉势力。他一步一步向中国的南方进发，这里面周殖民的生命活动，最后促发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充满传奇色彩的文明，就是楚文明，楚文明虽然最后臣服于周文明，但它的本源却跟周文明有着很大的差别，他是当地对周明形成了持续激烈抵抗的原生文明，甚至周天子都丧命于汉江之类。所以如果我们回顾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我们发现其实过程当中也摆脱不掉人类早期的殖民史。

殖民史到了第 2 个阶段是什么阶段呢？就是所谓地理大发现的资本主义早期时代，资本主义早期时代的殖民，跟人类以前的殖民有什么区别呢？它有个最大的区别，就在这个时候，人类殖民的力量，人类获得改造世界的力量，它是空前的，整个地理大发现，其实说白了，就是海洋成为了连通一切的通道，所以谁有船坚炮利，谁就能够在全世界自由驰骋，从西班牙，葡萄牙，英国，荷兰，涉及到早期的瑞典，以后的德国，法国，意大利，这些欧洲的国家听到他当时还不是欧洲的资产阶级国家，它往往是欧洲的王权国家，仅仅依靠王权时代的暴力，就足以对整个事件进行全面占领，尤其最重要的几个殖民点，我们现在都知道西班牙人摧毁了阿斯特克，葡萄牙人窃取的果阿，不太让人窃取澳门，我们甚至还有人也许忘记了，在早期非洲的河口是谁去设置贸易战的呢？居然是荷兰人，最早在北美设置新殖民地的是哪个人呢？居然是瑞典人，其实当时全世界所有的只要你的海运比较发达，你有那种开疆拓土的野心的欧洲国家，它都在全世界设立据点，其中最为搞笑的，大家知道有一个早就已经消失的一个政治团体，他叫圣约翰骑士团，我们今天叫玛尔塔。

这伙人就是盘踞在马耳他上了一群土匪，说白就是一土匪，这事说来话长了，当年十字军的时候，欧洲在整个奥斯曼土耳其的这个以色列一带，建立了很多基督教王国，后来她逐渐被当地的这个阿拉伯人驱逐出去，驱逐出去以后，有很多是狂热的圣战士，非常原教旨主义，要按照圣经办事，这些人无论回哪个国家都会对这个国家的既有的政治权力造成很大的冲击，所以国王都嫌他们烦，他们很狂热，又不能不养他们，他们是政治正确，所以就把这次他们一个小岛，你们家这个小岛上自己修的城堡，做的比较大的还有条顿骑士团，这是非常大的，而马耳他，主要就是放高利贷，就在马耳他修的城堡。他们都殖民啊，他们去哪殖民？谁都没有想到马耳他骑士团居然在加勒比海上还有三块殖民地呢，只不过后来因为嫌管理麻烦，把它卖给了法国。

所以早期的这样一种发展是一种人们在怎么说呢，既有疏散人口的压力，也有寻找重金属，寻找金银财宝的发掘梦想，所以老问，为什么北美洲西班牙人没有去？因为西班牙人一去发现，没有像阿斯特呀，像印加这样的王朝，没有黄金可抢，所以他就不去了，这是人类在资本主义初期时代最早期的问题。

这个时候早期的殖民，有两个重要的特征，第 1 个，它以掠夺贵重金属，建立贸易据点。第 2 个，当这种模式进入到一定阶段以后，它就催生了另外一种更邪恶的殖民，那就是在非洲建立了一系列的以掠夺黑人奴隶为主要目的的殖民地。

所以事实上我们看到，当这一波殖民浪潮退去了以后，就在这一波殖民浪潮和下一波帝国主义殖民浪潮的中间，甚至欧洲出现了殖民地的萎缩，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废除了奴隶贸易，在非洲殖民就无利可图了，所以在当时很多国家大幅度减少压缩了在非洲的殖民地，只在必要的航行补给站还保留了所谓的很小很小的殖民城市，也就是说殖民的核心是有利可图。这是我们讲资本主义早期殖民时代的最大特征。

那么第 2 个阶段的特点是什么呢？就是帝国主义殖民时代发生了另外的特点，如果我们讲第一阶段的殖民是船坚炮利的殖民，那么第二阶段殖民就是铁路的时代。大家知道铁路有什么特征吗？铁路能够极大地让这些海洋强国，向内陆进发。铁路的出现，为大面积的殖民地，为将殖民地作为国家的海外行省的这样一种限制，提供了统治上的可能，你会发现在铁路不发达的时候，像英国也好，荷兰也好，葡萄也好，西班牙也好，他占的殖民地都是块块点点的，星罗密布的，尤其是英国人，葡萄牙人，他以贸易为主，它不像西班牙人抢黄金，以贸易为主，一般就会在一个比较交通便利之处筑起城堡，铁路修建以后，它就具有统治一大片区域的这样一种能力了，所以在这个时候，这种殖民就再也不是一两个冒险家的船队能够负担得起的，他一定是巨大的国家工程，伴随大量的国家的战争机器，金融机器，甚至工业资本。

在这个时候曾经一度萎缩的非洲殖民地又再次膨胀了，因为这个时候大都采取法国模式，先在河口设立殖民据点，然后沿着河，逐步向河流的内地进发，强迫各个地方的酋长签小中心，然后修铁路，修道路，派文官征税，强制执行自己的法律，把这些完全跟自己肤色不一样，语言不一样，文明不一样的地区，变成了所谓庞大帝国羽翼下的海外殖民地，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是空前发展的殖民，也是一个全世界被瓜分剥夺的地方，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讲第一阶段的西班牙是个日不落帝国，这个日不落帝国是零碎的，割裂的，而英国是第二阶段的产物，它就意味着大片区域连接在一起就出现了北美，出现了印度，这才是真正的殖民时代的到来。

直到随着第 2 次大战的结束，一种体制随着欧洲国家的严重衰弱，被美国人以这个民族解放的名义给肢解了，这些地方的人民的抗争也是最决定性的力量，但是实际上如果没有美国人帮助的话，很多国家的命运，像是被英国和法国这样的老牌帝国的殖民军队所消灭。整个欧洲几乎处于美国的占领之下，欧洲人靠美国人救济活着，所以这个时候美国对欧洲的政治具有决定性的发言权，美国人几乎是强迫性的要求的欧洲，让自己的殖民地独立。

里面的核心因素不是什么进步的力量，是什么文明的动机？是美国人在二战以后的世界格局的设计过程当中，有意识要肢解欧洲的情景，因为英国一旦丧失了印度，就永远只能做美国的小伙伴，就再也不存在复兴起来，对抗美国的可能，而法国一旦失去了北非，法国就是个二流的国家，所以我们想，美国通过这样一套第三世界的解放者，通过正义事业是牢固的控制，作为世界头号霸权的，这样一个地位，在这里面只有一个殖民帝国幸存了下来，不是所有的。苏联他一步一步的越过乌拉尔山成为亚洲国家，是它主要的区域，都在亚洲，在他吞并的这个过程当中，它是吞并了鞑靼人，他所吞并的蒙古人，他在吞并中亚各个地区的人民有哪几个，跟他有文明的秘密她联系了，和法英是一样的，把铁路修到那里，把部队修到那里强制征税，强制同化，所以我老讲，沙皇俄国，包括后面的苏维埃共和国，其实是连着一起的殖民帝国而已。

90 年代以后，苏联解体都是一系列的人类在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体系，最终终结了。那么在这个阶段终结以后，是不是世界就正义了呢？是不是世界的公平呢？就像我所讲的，由于这样一种体系，它终结它的力量，主要是大国的争斗，主要是美国这样霸权的设计，所以大量的人民，其实并没有质疑自己的能力，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靠自己来获得独立，所以这个时候很多的，并没有足够的人民的认同，很多的国家连最基本的自我管理的能力都没有，这一系列所谓获得新独立的国家，很多只不过是地理概念。

现在从建国开始陷入了族群冲突，陷入了贫困，陷入了发展上的混乱，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些被赶走的名字，以援助的形式，以建议的形式，就以稳定的名义，重新回到了这片他们曾经统治过的土地上，不过他们以一种更加柔性的方式，更加巧妙的方式，来进行他们的统治，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仍然会露出来牙尖齿利，他们仍然会毫不犹豫的去颠覆，去征服一个政权，比如最典型的大家想一想，美国人对巴拿马对于以贩毒的名义将巴拿马的总统抓进了美国的监狱，其实不过就是为了保证对巴拿马运河的控制，所以我们老讲，国家名义上独立了，真的是主人，应该是外国的金融资本家，应该是外国的政府，这就是今天我们所讲的新殖民主义。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也是中国推进的全球化，才能够真正的让这些地方的人们获得发展，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跟西方人的最大的不同，他们掠夺原料，我们送去工厂。

所以有人说那为什么中国人就不学学这个老外搞殖民主义呢？殖民观念，资本主义发展到某一个阶段所产生的一种奇特的文化心理，中华民族这样一种儒家文化呀，一种天下的世界观，像我们很难有这种西方国家以种族主义、种族压迫为核心的这样一种殖民观念。

四骑士 — 战争、金钱、瘟疫与宗教

殖民者通过什么来征服殖民地呢？再想一想都会说，船坚炮利，在我们印象当中，很多电影的过程当中，八国联军基本上是洋枪洋炮对大刀长矛。其实这种印象，并不符合历史的事实。海上来说像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甚至还不如清政府的武装水平，但是在海上他们很厉害，他们一旦上岸以后，因为舰炮根本没法拆下来，所以实际上基本以步枪和轻火器为主，他们的整体武装水平，让他们打下天津以前，不如清政府，所以今天我们很多人讲，那是洋枪洋炮对大刀长矛的胜利，其实是不客观。

那殖民者靠什么来征服殖民地的呢？有四个因素，所以我们来讲四个故事。

第 1 个因素，那当然，是武力了。

我们来讲阿斯克的悲剧，西班牙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可悲，最可耻，最恐怖的。为什么呢？因为根本不是去征服，是以毁灭一个文明作为殖民的开始。印第安武士换上神奇战甲，尖叫着扑向了西班牙人，然后被无情地一排一排的杀死。大祭司手捧着记着阿斯特克文明的这样一个历史书籍，去履行印第安的投降仪式就是我把我的这个族谱把这书献给你，按照一般的规矩都应该是接受他的投降，西班牙人放狗，活活咬死了。所有的神殿，所有的人都被驱逐出了城市。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呢？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印第安人的武装，太差，因为印第安，没有足够的金属，当时他们的主要武装水平是靠什么呢？在木棒上镶嵌锋利的火山石。类似于于狼牙棒，过程当中都不是被刺死的，是被狼牙棒划得浑身是血流血过多而死，杀一个人很困难的。你看印第安是使用的什么石斧，狼牙棒，木叉。你想看看西班牙人，骑着高头大马，印第安是没有马，印第安是羊驼。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铜甲，拿着钢剑，还有火炮，火枪，最早的一批这个西班牙殖民者上岸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看起来就如同天神下凡。所以当时，不仅是没有怎么抵抗，而且跟随西班牙殖民军进攻阿斯特的印第安部落有多少人呢？有将近 5 万之众，事实上是几百名西班牙殖民者，领着 5 万名印第安的随扈军队共同进攻的。从来没有过武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战争。从来没有，亚洲地区，你们想想看英国人要征服缅甸的时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出动了前前后后将近 5 万到 8 万部队，南北夹击，历时三年，才把缅甸军队击败，为什么因为缅甸军队基本用的也都是火器？

那清政府我们虽然现在我们讲一下，清军应该是武器十分落后，但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在清朝的下半阶段，我们在新政府镇压白莲教的时候，也已经大量使用了火器。所以真正毁于暴力毁于军事上的这样一种绝对优势被碾压的，只有印第安。所以有时候讲，一个民族如果丧失了野蛮的能力，会被很多文明的民族以最野蛮的方式摧毁。

我们老讲这个文明社会，但是只要看看殖民历史你就知道。文明跟兽性是捆绑在一起，人类文明的最高阶段，人类文明最集中文明成果的领域，这是杀人的技巧。军事科技永远是文明的巅峰。印第安的悲剧恰恰告诉我们今天每一个社会，你要知道，武装力量的可贵。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对统治的地方的人民，并不是所有的殖民地的人民，都是这么弱。你看看早期葡萄牙人根本打不过，莫卧儿王朝。你不是对手，欧洲的雇佣军长期以来就在亚洲国家作战，大家知道明王朝还雇了一只葡萄牙人雇佣军团。在武力不行的情况之下，殖民者靠什么呢？这是他的第 2 项秘籍，靠贸易。并不是所有的殖民者都像西班牙人这样。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屠村毁寨。很多殖民者以商人出现，带着那是你没有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就是做倒买倒卖的生意而已。他甚至还送来了急需的枪支弹药。所以你会觉得非常的有用，甚至是朋友，果阿这个地方是印度王宫赐给葡萄牙人的，你要说这里面有多少暴力？真没有。所以我们会发现很多早期的殖民地，它就是一个贸易的中心，这是一个重要的港口，尤其在英国，在葡萄牙，在荷兰身上，这是作为贸易战的，贸易点的殖民地，非常常见。

甚至你会发现一个很奇怪情况，当地武装力量，当地的政治力量，经常是殖民者的同盟军，为什么？因为殖民者交保护费，有贸易有税收可以带来枪支弹药，可以让国家变更加强大，所以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当年英国人没有打开中国的市场很颓废，本来想来谋取中国的欢心的，但是没有继续通商，觉得很恼火。但对于很多地区来讲，如果那个地区比较弱小，特别需要得到外部势力的援助，那么，你对于殖民者的让步就是必然。

在统治印度时，大量的海军都是直接雇佣葡萄牙人，甚至葡萄牙人直接帮助某一方力量，运送武装力量，大象。有这样的一种投入，就要求一个港口，或者一个城市，作为自己的据点，久而久之成为了殖民地，其实奥斯曼土耳其，也有类似的情况。

最初一直对欧洲人非常敌视，但是后来给他衰落以后，他为了得到法国人的帮助，他实际上也向法国人开放的港口，并给予了法国人特权。

除了贸易之外，第 3 个武器我们可能都没有想到，是瘟疫。印第安人怎么灭绝的？是不是被西班牙人杀光了？其实西班牙人虽然非常凶残，但是他没有想屠杀印第安人。他需要劳动力的国家，人就是财富。他把这里的人往下游，去给西班人干什么呢？种植园的经济去开矿，而下面这些地方都很湿热，他们不适应，尤其在那个时候，欧洲的殖民者带来一种很可怕，这是天花，其实并不是天花的，摧毁北美洲的印第安人。

有个印第安部落，对美国人给送火鸡送什么，你知道后来这个部落怎么样了，没有人说过怎么样，历史这一段戛然而止，是不是被白人殖民者给摧毁了？真不是。由于跟白人来往太多，感染了天花，几千人的部落在一个礼拜之内只剩下了 40 个。而西班牙的、墨西哥的印第安人，它的毁灭不是天花，这是疟疾。因为西班牙人从欧洲，非洲带来了蚊子，那是湿热的地方，这种传染疟疾的蚊子。

那为什么会有黑奴这个现象？因为黑人在非洲，长期经过这个物竞天择的情况，他们特别抗热，他们尤其是体制上能够抗疟疾。

所以，古巴岛上没有印第安人，但古巴岛上都是黑人的，虽然黑人不太会生产，但能够生存，他体格好，刺激了黑奴贸易的新生。这个黑奴贸易的新生，就刺激了欧洲对于非洲的早期知名，为了获得黑奴。

早期殖民中我们必须再顺便讲一句，几乎所有的黑奴都是黑人自己卖掉的。我们现在老讲捕奴队，进去抓，其实不是这样的，白人才几个人，怎么搞捕奴队，白人就拿玻璃球，拿着个烟叶来换黑奴，那么谁来换呢？黑人把黑人拿去卖了，在西非地区是诈骗最多的地区，有人要讲为什么？哥哥卖弟弟，姐姐卖妹妹，人们互相坑，早就没有什么亲情了。所以我们讲今天西非的骗子多，跟这个恐怕还是有一点关系的。

文明的进程以武力冲突开始，以瘟疫的相互传播结束。最后扛下来的都是经过瘟疫的，经过选择的。

印第安人为什么扛不住？有一种解释，由于美洲大陆长期比较封闭，跟外界人少有真正的来往，它不像欧洲不像亚洲，实际上在跟外界的互动当中，所以早就有抵抗力了，蒙古人把黑死病带欧洲去了，但是后来，澳门传过来了梅毒，文明的相互交流，不仅仅是好的东西，经常坏的东西相互交流。而印第安人，由于过于单纯，它的环境过于封闭，它是在早期北美的部分，跟白人有过交道，所以他抵抗不了白人的瘟疫。所以与其说印第安人是被屠杀光的，不如说，应该是毁于瘟疫。瘟疫之源是殖民者最有力的武器之一。

那么第 4 个武器是什么？是宗教。

西班牙人的殖民活动活动。它是一种传教士的知名度，它是非常狂热的一种，原教旨主义的刺激之下它既有掠夺财富的需要，在动力上，精神动力就是试图将天主教的荣耀传播。但今天我们仍然能从很多基督教国家的传教士看到疯狂状态。朋友你信上帝吗？他会一手拿着圣经，一手玻璃球，后面还有两个拿着火枪的士兵。念完圣经以后，你就会发现是到了你的手里，但是土地到了他的手里。所以说南方人经常讲，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土地只有圣经，我们的没有圣经但有土地，过了多少年以后呢？他们有土地有现金，我们有土地。宗教的作用在于会造就出很多骨子里是白人的黑人，会造就出很多深受压迫，但是却以被压迫为荣的人，现在我们的香港、台湾，这样的人都非常多，但是这种方法，一些拥有强大的文明传统宗教就不见得好用。

基督教，天主教，早期中国传教好困难。他跟中国老百姓讲说，那你能捉鬼吗？我们不让捉鬼，罗马教廷很早就禁止捉鬼，捉鬼是异端，捉鬼不行，也没啥用，所以刚开始怎么让人受不起呢？治病，你看我就好，你能不能信教啊？你很慢，所以你要知道基督教很多教派互相竞争呢，你天主教捉鬼对不对？捉鬼？为了传播，他跟老百姓讲没事，我们能做的，信这个德国人心焦得特别多的，法国天主教也少了，人家专门写信回去要求说，在这个东方的环境里为了传过我们的宗教，你得允许我们捉鬼，罗马教廷为了是不是允许在中国开展捉鬼的业务是进行激烈的争论，想让中国人信。

非洲兄弟没见过世面两下就被你忽悠了，你到中国来你不拿点真本事对不对？那么多神仙你不能有真本事，我怎么能信你呢？对不对？中国是多神论的。

我们俗话说，哪家菩萨灵我们才拜哪家。你得领给我们看看才行，所以把天主教逼着在中国社会都捉鬼了，他们不敢公开作为他们捉鬼，这个圣水，你如果中了血以后，抹一抹就清醒了。也是没有办法，所以你会发现，这种融合在越南表现得更有趣的一个情况，越南出现一个宗教高台教，还有基督教传教与天主教传教，还有佛教，越南朋友融合在一起创造了一种佛教高台教，就坐在第一排的释迦摩尼，第一排是孔子，耶稣，默罕默德，关公。第三排的更多了，甘地，孙中山，圣女贞德，曼德拉。第一排是核心层，第二排是候补区，第三排就是一般干部。

你看菲律宾。美国人靠什么控制菲律宾？天主教会，当年英国人在缅甸，无法控制佛教徒时开始给北部的野蛮人传播基督教，所以宗教这个东西，是一个控制人的枷锁。

新殖民主义时代，宗教的威力，甚至比军队的威力还要大。

这样我们讲了殖民时代的 4 种武器，我们今天看一看这个世界上的纷纷扰扰，看了这 4 种武器，在多项的运用，同时都在交替的灵活运用，这就是人类社会光鲜的文明外衣背后总是非常残忍的控制与反控制。

日不落帝国

这一期我们来讲殖民，讲的是统治的秘密，英国殖民带来的经验和教训，一讲到世界殖民史，你就必须要谈到日不落帝国——英国。它是世界上第二个日不落帝国，第一个是西班牙，但是英国的殖民无疑对于这个世界的进程有着更深远的影响。它殖民过日本，印度，殖民过顶级国家。所以我们一定要谈谈英国，为什么呢？

因为英国在殖民的过程当中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值得思考的问题。任何一个国家在海外拓展领地的时候，从最初想捞一票就走，到逐渐的想长久的维持下去，都会面临一个巨大的困惑，什么困惑呢？就是统治的成本，当这个统治成本过高的时候，收益就会相对下降。甚至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你想想看，你到一个充满了敌意的陌生地方，你要投入多少士兵，投入官僚，你得修城堡？这一切的一切，都得花钱。

所以甚至到了英国殖民地晚期的时候，英国首相说的一句话，从海外殖民地已经不是我们的金库了，它是挂在我们脖子上沉重的磨盘。在英国早期的时候，如何维持这么一块庞大的殖民体系？涵盖世界百分之 15 到 20 的殖民地面积呢？所谓殖民一般来讲，有葡萄牙人的贸易史，西班牙人的掠夺史，还有英国人代理统治。有什么区别呢？像贸易史像葡萄牙这样一种殖民方式，你都不可能去占领大规模的殖民地，就一定是占领一些贸易据点。维持这样一种自由港口，获得税金的收入，获得进出口的代理权。这也跟葡萄牙的国力是比较匹配的，有人说，葡萄牙殖民过巴西，这个葡萄牙殖民巴西是一个历史的意外。如果你是掠夺式的，你当然就不用怎么认真经营了，抢了一票就走，但是你再去抢他就没有以前那么好，这个掠夺性经营的最大的，只有一锤子买卖，想长久经营的人，把殖民地当法国的行省，但是很困难。为什么？因为越南人他不是法国人。你怎么把他改成法国人，你要修小学大学，同时使用法语，得一点一点的同化，在同文同种，区域连接或者比较接近的地区，沙俄与中亚地的同化，日本，台湾地区的殖民，这可以做到。

但是像英国，法国这种全世界到处都是殖民地的国家，他想同化几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任务。那么如何避免这样一种统治成本的失控呢？这就是英国人摸索出的一套方法，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印度，其实早期在统治印度的时候，没有想统治整块印度，一大堆破碎的土邦从印度河到恒河的这样一个，所谓的莫卧儿王朝两河王朝。英国人一开始租了一个加尔各答的地方，他干什么呢？这是一个到处都是垃圾的河口，反正也没有什么价值，英国人经商，他租了下来开阔贸易，最后变兴盛。然后莫卧儿王朝觉得这个地方现在不错，我要收回。那哪能让你收回，那就打仗呗。英国人打赢了，没过多久莫卧儿王朝又来了，英国人想不行，这一次就开始追击。结果一追击，莫卧儿王朝就垮了，垮了以后按照东印度公司思路再签不平等条约割小块土地，但是这个时候英国议员很不高兴，说你不爱国，这么大块土地明明可以征服，你怎么不要呢？

东印度公司说不是我不要，是统治起来很麻烦。要修路，官员的工资发多少钱啊？扛不住，在当地收多少税才能收回来啊？那你有没有大局意识？这个是大英帝国的国家利益更重要，还是东印度公司的这样一个公司利润更重要。半强迫的情况之下，匆忙扩大了印度，结果就很明显了，由于统治费用不断增加，东印度公司破产了。

如果东印度公司只有加尔各答，富得很，他就是因为统治了整个印度破产了。每年能收多少税？能刮多少原材料？能抢多少资源呢？大家一定要明白，抢劫也是需要成本的，统治也是需要成本的。任何一件事情，尤其是实际的政治行为，成本与收益的。

为什么后来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能够取得胜利，这是一种多么低劣的暴动。因为他也不反抗，要让印度独立了，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它极大增加了英国人统治的成本。

那么当英国人发现它的殖民地越来越多的时候，它就会寻找一种办法，来降低自己的投资成本，维持这么一个巨大的地方。很多历史上的庞然大物，都不是因为战争的失败而解体，都是因为财政的失败，因为统治的成本过高。

亚历山大帝国轰然解体为什么？因为漫长的陆地连接从伊朗到埃及，再到希腊半岛去建立自己的统治，要花多少钱呢？唐朝也好，都是毁于财政破产。因为凡是以西向用兵，一定要以运输为主。那么人和马路上自己的消耗是多少呢？最后一般来讲 10 袋米，10 袋粮，能够运到前沿的堡垒，还剩一袋就不错了，这种损伤，谁受得了？因为维持这么庞大的统治机器的官僚机器，用漕运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西安再难以建立起巨大的王朝，很难成为真正的首都，因为在唐以后整个陕西基本贫瘠，过度开发也好，或者叫做没有精心维护也好，自己不够支撑一个首都了，不适合漕运。清政府本来也会毁于漕运的，但是它运气好，赶上了太平天国切断了漕运，被迫采取了海潮制度，从而反而让它的财政压力得到减轻。所以我们老讲为什么陆地上的帝国，在铁路出现以前都很难持续，这是因为依靠陆地连接而维持的统治，过于昂贵。

为什么英国的帝国能够做得这么大？跟它靠海运连接，有很重要的关系。那么不管如何印度这么大的一块，陆地面积给英国人提供了一个严峻的殖民挑战，传统的样子，一种利用浩瀚的大海，作为交通渠道的这样一种。方便航运另外一方面，印度是个两面领养的国家，有利于英国利用海洋资源。他们要让印度人统治。只要在你和英国人发生交易的时候，是用印度的法律。这样一套统治方法，有可能并不是英国人独创。多样性的陆地大帝国，英国不是第一个，最早的最明显的在欧洲国家奥斯曼土耳其这个案例，大量的各种不同的宗教，如果你搞神教伊斯兰的统治是很困难的，反抗一定会此起彼伏的，奥斯曼土耳其发明了一个方法叫密斯叻社区制度，什么意思呢？你不一定信伊斯兰，犹太教一个社区，只要你给我纳税，提供一点兵源就可以了，平时我也不管你，你也不管我，你就自个儿去。

所以一旦国力下降，你就会发现一哄而散，最后奥斯曼帝国就这么解体了，希腊人的社区，犹太人社区，基督徒的社区，东正教的社区，结果不仅都不会热爱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这样一个病灶，强盛的时候这个社区就非常有意义。所以大家相安无事，我给你交钱，我给你出人就可以了。

英国人，它的殖民统治参考了这个。在香港发现早期，跟英国人有关的用英国法律，中国人管中国的冲突。在印度也想这样用，但印度没有法律依据，是靠什么调节纠纷呢？婆罗门都有一套口诀，宗教律令，用这个来维持社会生活，发现个问题，因为婆罗门的教育不是成文的，都是口口相传的父子相传的，生怕被别人知道都是各家的秘籍，维护特权的秘密是每个人，但你会发现，每到另外一个规则就不一样，应该说这不行。虽然他是印度人，统治印度人，但是还是要用英国法律，所以在英国统治印度中后期，他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印度的培养英国话的印度人才。

印度人当文官，这样一套代理制度只有极少的英国的官僚来运作这个。但这样一套合理的、统计成本最低的方式，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英国话的印度人，到底是英国人呢？受压迫了，虽然比那些卑贱的同胞地位要高，但仍然是有色的二等公民。我们看看哪些风云人物，哪一个不是从英国的学校毕业的，哪一个人不是到伦敦留过学，哪一个人不是给英国人干过公务员呢？他们刚开始要求的很简单，跟美国不一样，美国人独立的东西跟印度人很像的，所以他们是白人，其实要求是每个说没想独立，我是英国人，我也纳税，但既然我纳税，我就得有我的代表在英国的国会里，不代表不纳税，我不是英国人吗？你是殖民地，你不要指望代表，我还总说这不行，就必须给你干。英国人说你们嫌税重是不是我减税吗？其实我们在波士顿倾茶事件，美国明明把英国的茶叶倒进大海里了，都觉得是不是苛捐杂税，其实那个税比后来美国政府收的税要低多了，纯粹象征性的税，但是美国人很轴，美国人觉得你没有权利收税，你收一分钱收一毛钱，我想跟你干到底。他们只能当印度人，你就会发现甘地其实不折不扣欧化的印度人，他意识到他只能做印度人以后，也穿上了印度的服装，开始提倡印度教，开始冥想。

英国的殖民统治和间接统治的方式，他无法塑造这些成名，对于英国的忠诚。所以恰恰在英国的殖民体系里，殖民国家对英国的宗主国的认同是比较低的，在英国国力强盛的时候，才能维持，在英国国力衰败的时候，他就跟历史上所有的大帝国一样，是相亲，这就是英国的成功。那么我们讲的这个有人说，评价一下到底怎么样？曾经是这样一个很残酷的罪恶制度，这种漫长历史的过程当中，英国殖民史相对比较和平，比较进步，他通过本地人的待遇，的确在很减弱了文明的压迫，但不能洗地的理由。英国人统治是残忍无情的，打不完的战争，想想英国人对于，哪怕是早期的荷兰殖民者的后裔，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去对待。你就会明白殖民的世界里他的核心是赤裸裸的暴力，所以他尽量用文明来降低统治的成本。

獠牙：西班牙和葡萄牙

这一期我们再讲殖民，但是，我们要讲一讲在人类历史上两个非常特殊的殖民帝国。那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为什么特殊呢？它们是在殖民时期的早期笼罩了整个地球。它们用宗教开始却以血缘结束。为人类的家一种殖民进程留下了一个非常耐人寻问的省略号。因为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两个国家在欧洲的历史进程过程当中，是一个逐步边缘化的鬼。在今天的世界政治上的几乎处于相当边缘的二流国家的序列。刚才曾经的历史过程当中，这两个国家却几乎是决定了世界秩序的最核心的地方。这两个国家走上殖民有它的优势什么优势？相比于地中海的国家呀！西班牙和葡萄牙由于靠近大西洋，在怒涛之中它培养了一流的水手。所以它们的航海术，它们的炮术一直以来培养，在英国崛起前一直冠绝于整个欧洲大陆。也正因为如此，它们在发现新大陆，在寻找适合殖民的地点这一方面。它远远领先于其它欧洲的国家，包括后来的法国，德国，意大利，俄国。

西班牙人的殖民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就是在于在它的殖民过程当中，它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宗教狂热。西班牙是一个天主教。它的国王在殖民的过程当中寻找贵重金属固然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另外一方面是西方一种天主教的守护者，我们家剩下做上帝护佑之下的凯撒，来将自己的帝国意志洒向整个世界。

所以西班牙人的这个殖民的过程，伴随着很多莫名其妙的宗教狂热，比如说它所到一地，它最优先攻击的是当地的神庙，它又要将神庙彻底摧毁，它每到一地，它最优先建筑的一定是教堂，她最热衷的是强迫当地的居民改宗。

可这种方式到底可不可行呢，从它实践的过程来看，效果非常的不好，为什么，因为要改变一个地方人民的信仰，有时候远远比改变一个地方的政策要困难得多。

大多数的外来统治者面对地方文明面的地方信仰的时候，一般有三个选择，第 1 个选择，是强迫你接受，第 2 个选择，是漠视你存在第 3 个选择，是试图进行一定程度的融合。

这三个选择，各有利弊，强迫你接受呢，可能在短时期之内呢，会造成血与火的冲突，但是可能讲经过阵痛以后，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可能呢，能够塑造一个长治久安的局面，因为它强制融合了。

这一般伴随着非常残酷的大规模的清洗，大规模的压迫，而选择漠视呢，像英国这样的一般来讲，统治成本就比较低，在统治术上呢，它更灵活，它更能够在一定时间之内呢，以低成本高效率的方式，维持帝国的运行。

选择融合的，则往往是试图构建出一种新的文化，甚至通过混血制造出一种新的人种。

这个的不确定性有太大，因为最后很有可能是，被改造的对象改造了，试图改造它的人，最典型的就是英国的英语，英国人教印度人学会的英语，然后印度人毁灭了英语，毁了我们的国家，但我们毁了它们的语言，这是一种奇妙的报复。

西班牙人选择了前者，这是因为基督教，是一种极不宽恕的，极其严厉的，今天我们宽容，包容，平等，很多各种慈悲，但实际上从历史进程而言，对待异教徒，最为严厉的宗教，恐怕在人类的历史上，就是基督教，尤其是天主教，异端裁判，直到晚清时期，才从人类的历史上才从欧洲的一场消失，而西班牙就是最狂热的推行异端裁判的国家。

西班牙对于全息的增幅是非常残忍的，它会把不信教的人当做矿工，当作种植园的奴隶，送进这里去工作。

也许相比于这个比利时国王而言，西班牙人文明一点，为什么呢？比利时国王有一个非常残酷的制度，大家都知道在刚果，或者是在刚果金，如果你的矿工工作不努力，它就会砍掉你孩子的手臂，我们今天看到过去的照片你会不寒而栗的，西班牙人可能比这个要文明一点。

但是也文明不到哪去，皮鞭，苦力，矿场，是西班牙殖民地里最常见的情况。

会被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带来一个很奇妙的现象，什么现象呢？因为西班牙的殖民统治是高压性质的，所以它一定是军事性质，西班牙每到一地炮台，它一定要派出总督，还要有大量的军队，但这些军人长期驻守海外，它会怎么样呢？它会大量涉足当地的这样一种矿产，种植园经济这就是暴利的行业，所以这些军队一旦被派出远离西班牙的殖民地被派到殖民地以后，它会迅速成为什么呢？具有强大的既得利益的武装集团。

于是在这个时候，军人逐渐由于殖民中的这个血腥暴力和这个利益逐渐退化成为了匪帮。

人家在西班牙的殖民体系里，它突然出现了一种类似于中国传统社会当中的藩镇现象。

每个拥有武装集团的总督拥兵自重并不时发动叛乱。

所以西班牙跟墨西哥的关系就不停的从国内派出讨伐军队，去讨伐这些拥兵自重的军阀。

这也是西班牙跟英国最大的不同，因为它优先依赖暴力，而不是法律，它更加迷信权力，而不是市场，所以西班牙的殖民世界，是一个一个分封的武装集团，而不是英国这样一个统一的，由文官商人法律连接起来的共同体。

所以西班牙的世界很少出现统一性的大帝国，而呈现出高度破碎性的状态，拉美化，我们知道从西班牙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看到一块一块的鼓励殖民地，在西班牙帝国如日中天的时候，它们表现出一定的忠诚，进行一定程度的朝贡，缴纳税收，接受帝国指派的官员，但是一旦西班牙王国丧失了这个力量，这些地方马上接档了。

西班牙殖民式的独立跟其它任何一个帝国的独立有个很大的不同，比如我们讲像英属殖民地的独立，可以基本理解为是印度人民的胜利，像法属殖民地的独立就是二十几个人的胜利，越南的胜利，但是西班牙统治下的，殖民体系的解体，却绝不能是同为墨西哥人的胜利，谁不能是同为阿根廷人的胜利，绝不能成为秘鲁人的胜利，是墨西哥统治者的声音，秘鲁殖民者的胜利，是阿根廷殖民者的胜利，换句话讲，被西班牙派出去压迫当地人民的殖民者，成为了反抗西班牙的最主要的力量，也就是我们会很惊讶的发现。

西班牙始终面临着武装割据的重大困境。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依赖暴力统治者不仅会面临昂贵的代价，而且通常也会为它所制造出来的暴力所困扰。

所以我们老讲希望还会有大的劲去统治世界，就会发现它每一次派出去的士兵，最后成为了它的敌人。

更荒唐的是，最后发现它没有法律，它只有暴力，它就通过一个一个割据的封建庄园来进行统治，它最后是怎么稳定住墨西哥的呢？是通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事件，混血。

因为它派出去的士兵都是男人，它不派出女人出去，这个视频常年在海外作战，它见不着女人，所以它只好跟当地的印第安妇女大量的混居通婚，生出了大量的后代，所以反映出一个很奇特的民族，我们讲墨西哥人是个很奇特的民族，它是白人跟印第安的混血，拉丁美洲印第安人甚至是中国人，甚至是黑人的混血，一个新的族群。

特别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你说这叫终结的殖民统治吗？还是说这叫彻底搞砸了搞火的殖民统治呢？

西班牙人的苦恼，我们今天回想起来看起来，只说明一句话，人类的历史进程，永远会独立于统治者的意志，越粗暴的设计，越强力的弹压，往往只会得出一个自己越意想不到越难以控制的这样一个结局。

讲这种意外性你就会知道葡萄牙也是一个同样的例子，为什么呢？葡萄牙是个点状的殖民帝国，它只管这一个城市两个城市，澳门、果阿，它去搞这一个，突然有一块很大，一块非常大，巴西，你现在看葡属国家会议，什么莫桑比克，澳门，葡萄牙，巴西，好像还有东帝汶。

好奇怪，都小，怎么就巴西大呀？因为巴西这么大是一个历史的偶然，本来葡萄牙人只想在巴西的边缘上旅游，站一些小地方做港口就行了，但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是什么事儿呢？就是拿破仑入侵葡萄牙。

这下就把葡萄牙给搞慌了，葡萄牙女王带着所有的朝臣，所有的亲属坐海船跑进了巴西，换句话讲它们不要自己的国家，葡萄牙的王室抛弃了自己的国家，躲到巴西去避难了。所以在巴西的期间，它们纷纷圈地，它们向雨林推进，它们逐渐开垦土地，它们把葡萄牙国内这套封建体制完全复制到的巴西形象，所以其实巴西殖民地，不如说是一个复制版的葡萄牙。

在葡萄牙复国以后，我们都知道国王的孩子，它觉得，大学其实挺好，干嘛回欧洲去了？还申请它说我在这儿当国王吧，巴西挺好，为什么呢？大家相安无事吗？葡萄牙的方式生活吗？一模一样奢靡程度让整个欧洲的王室很多还很羡慕，因为巴西有钱，那有黄金。

第 2 任之后就出事了，为什么呢？因为第 2 任是个年轻的国王，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是个真正的，具有慈悲心肠的天主教徒。觉得奴隶是太罪恶了，他要解放奴隶，可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为什么，葡萄牙是奴隶制大本营的高手，它为什么会贩毒呢？因为巴西种植园经济需要大量的黑奴。当地的印第安人，我们之前讲过他受不了这种热带的耕作的气候，所以他只能上黑奴，所以你如果让奴隶解放，等于是断掉了巴西的生路。这是特别奇怪的东西，在这样一个国家当国王试图提供一个进步的主张，但国王试图解放人民的时候，它被人民赶走了。

这就是巴西帝国的终结，巴西的奴隶主们，以捍卫自由的名义，赶走了试图给奴隶自由的国王。所以这也是葡萄牙整个殖民过程当中发生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这两个国家在目前为止，我们讲现在我们看到整个世界政治它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但是你到拉丁美洲去看一看，看西班牙，你看看混血之后的种族，你看看天主教的这样一种影响力，就会深深知道这两个国家对于人类的进程，虽然有过非常重要的影响，但唯一遗憾的我们要指出，也必须指出的是葡萄牙始终没有给它的殖民地带来法治精神，带来现代意义上的官僚统治，但真正属于欧洲文明的精华，它甚至带来的是欧洲的暴力，欧洲的天主教的宗教压迫，也许是欧洲比较黑暗和愚昧甚至兽性的东西，这是它不如英国的地方，因为英国每到一地起码送去了法律，而西班牙跟葡萄牙送去的往往是高度压迫性的庄园和残忍无情的雇佣军团。

不过历史都已经过去了，今天我们看到巴西，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呢？混血之后产生的那样一个特别善于踢足球的民族，今天我们到墨西哥，我们看见的是什么呢？我们看的是几乎大家已经分不清是白人还是黄人还是黑人和谐的生活在了一起，人类就这样，所有的残忍，在现代人看来似乎都是一个与我们不相干的一个记忆的碎片而已，所以有机会大家应该多去去阿斯特克的遗迹去看一看，你站在印第安的金字塔面前你会百感交集，我觉得短暂的梦里，还有太多不能为人们细说的惭愧。

怪胎：法国与日本

在殖民史中，法国和日本的故事，为什么我们要把法国和日本连在一起讲的？因为这两个国家有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希望把它们殖民的地方彻底的消化融入，让地方的人民，也成为自己革命的一部分。

坦率讲，法国失败了，但是日本其实做的相当的成功。

法国的殖民制度跟英国的殖民制度相差很远，它一向回避这样一种代理人事制度，相反，它没加你一地，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当地的统治体系荡涤一空，不管你合作还是不合作，它都要把你甩开，它要自己建立一套自上而下的官僚体制，从法国选拔官僚，运用法国的法律，将法国的国家意志，落实到每一片或者每一片地方的土地之上，落实到每一个地方的人的身上。

比如像法国在越南，它就是这么干的，它明明可以有一个傀儡的皇帝可以运用，利用越南的这样一套儒家体系，来将越南变成一个很听话的半殖民地，但它不愿意，它要把越南变成法国的海外行程，要把越南人变成黄皮肤的法国人，但是像这样一种统治方式，它的代价就是会非常非常的贵，因为你要把你的所有力量，投射到每个村庄，投射到每一座城市，这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花费，所以法国的殖民统治，从经济上来讲，一直是得不偿失的，法国在二战以后之所以放弃了所有的生命力，就是除了大部分疾病都甚至会主动放弃，虽然有战场上失利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因素是，法兰西承受不了，被殖民地反剥削的结果。

可是法国为什么会这么热衷于搞海外的殖民地呢？其实，它跟英国，跟西班牙，跟葡萄牙都有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也恰恰决定了，它对于殖民地的态度，为什么跟这几个国家不一样，法国真正走上殖民大国的道路，是在普法战争以后，它在战场上遭遇的惨败，我们都知道拿破仑三世甚至做普鲁士的俘虏。

那么法国在欧洲已经彻底被德国所压制，那么按照德国铁血首相俾斯麦的战略设计，在欧洲尚在欧洲的这样一个场域，德国想牢牢的控制住霸权，并遏制法国，但是德国愿意鼓励法国，去海外发展力量，为什么呢？一方面，让法国的民族情绪有一个地方缓解，而不是要反我总把主要精力针对德国，另一方面，放法国出去搞全球殖民体系，实际上是为了挑拨法国和英国的关系，从而让法国和英国处于长期的竞争状态，以此来保证德国与英国的良好关系，其实战略非常成功，直到被威廉皇帝破坏以前，德国一直都是这样一种战略的受益者，但是法国也很难说是这种战略的受害者，因为法国毕竟在这种战略的指导之下，成为了一个全球第二大的殖民强国，但这也给法国带来一个负担，为什么？因为法国是怀着一种战败者的扭曲心理，去海外找面子的，所以怎么样呢？所以它对殖民地的看重远远胜过英国，它不是从经济的角度去评价殖民地了，它是从国家尊严的角度去评价神秘的，所以法国的殖民体系解体的时候特别困难，特别痛苦，因为它宁愿付出一切代价，也要保住自己的面子，它跟英国保持一种狡诈的从容不一样，它几乎是真的是实在搞不住自己的面子的时候，它连面子都丢了个精光，向阿尔及利亚，法国如果一开始在突尼斯，在埃及的问题上保持灵活，而只缩在二级，本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它特别想维持住所有的地盘，所以它失去了土地就失去了埃及以后，阿尔及利亚也保不住，在越南更是如此，其实这块地方对于法国的经济来讲，本来也是个负担，因为它只能提供水稻，对法国来讲意义不大的，但是这恰恰是为了面子，所以大量的法军在越南的雨林里跟越南游击队进行了血战，实际上法军被彻底地歼灭，才灰头土脸的，退出了越南，那么为什么法国人的殖民会失败呢？那是因为它实际上让自己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海外行程呢，除了北非的阿尔及利亚之外，其它的行程都远离法国人种，文化，地理环境气候，都存在巨大的差异，而法国是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国家，希望在巴黎的官僚准确的处理，哪怕是本土法国的问题，都经常面临严重的失灵，何况是处理一个全球性的殖民体系的问题，你让巴黎的人去了解越南一个小山村的需要，去了解非洲马格里布地区一个部落的需求，这怎么可能做到，而不同的宗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传统，又带来了让这里的人民却变成一个傻子。

法国人，是何等的盲目的自信呢？

所以法国人惊讶的发现，当它们在巴黎的大学里培养了一大批，它们希望能够法国化的，当地年轻人的时候，这里面走出来的是谁呢？是胡志明这样的民族解放出来。

因为法国本身就是具有强烈的左翼思想，具有悠久的革命传统的国家，所以这些第三世界的殖民地的青年到了法国，它们也许不一定会成为一个法国人，它们不一定会成为一个法国人，它们更容易成为一个革命者，开玩笑讲，法国没有把它的文化告诉第三世界的青年，但是它把它的革命精神，告诉了第三世界青年，而这第三世界的革命者用法国的革命精神摧毁了法国的殖民体系。

那么为什么讲日本人做的比较成功的？因为日本的殖民地离日本比较近，在非洲有殖民地，日本没有在美洲有 10 亩地，作为一个殖民体系的后来者，日本把它殖民的触手或者叫恶魔之手伸向了朝鲜和台湾。

在朝鲜，日本几乎重新组建了一套中央的政权，因为朝鲜以前的这样一套传统体制向李氏王朝是非常的虚弱的，它几乎是通过地主作为代理人，对老百姓进行统治，而日本彻底改变了体制，它把警察见到了每个村庄，它建立了完整的这样一种官僚体系。强制普及日语，因为这样一种就是日本跟朝鲜的文化还是比较接近的，所以它做的比较成功，为什么呢？我们说现在我们看历史的片子总觉得韩国人朝鲜人抗日抗得非常的激烈，可实际的历史情况是，在当时的朝鲜，大多数的青年，都以能够加入日军为荣，大多数都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把自己当做了日本，在侵华日军里，有大量的高丽人，我们那时候现在叫朝鲜人。

它们的军纪，甚至比日本人还坏，它们对中国的态度甚至比日本人还要凶残，所以我老讲二鬼子比鬼子还坏，就是这样一个道理，那么台湾呢，台湾的情况非常的特殊，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讲呢？因为我们讲了日本对于台湾的殖民统治以后，我们大体上就会明白今天为什么在两岸关系上我们会面对一些杂音面对一些干扰，其实台湾地区的人民，在爱国热情上是非常炙热的。当年满清政府抛弃台湾之后，台湾的人民自发组织的义勇军，坚决的抵抗日本，其实这样一场战斗当时整个西方看来，简直是不值得一提为什么，连几十万的满清的正规军队被日本人打得丢盔弃甲，也就几万人的地方武装。

据城而守，怎么可能是日本的对手，结果战争，一打就是几个月，甚至击毙了日本的一名清网，作为指挥官的情况，这在西方看来简直是，但是感到不可思议，说骁勇善战的日军，为什么在中国地方的义勇军的手下吃了败仗呢。

甚至有很多满清的官员也因此受到极大的振奋，强调我们不要再割让台湾了，为什么你看我们的老百姓让日本人这么遭罪，我们肯定也没有问题，但实际情况是，当一个国家腐朽的时候，哪怕是民众自发的爱国行为，也往往比官方的正规力量，更有力量，因为它更能承受牺牲，更能展现民族真正的意志。

可惜的是这场战斗最后终于被镇压下去了。

大量的抗日志士，血洒台湾，日本人对中国人进行了非常残酷的镇压，它当然鼓励所有人告密，因为台湾，就是从大路过去屯垦的人和本地的人以及各地的流民，它的关系和矛盾是非常复杂，日本人充分利用中国人的利用中国人的矛盾，鼓励各种告密，然后在这种告密文化的传统之下几乎粉碎了，甚至我们说不是说抗日的知识，甚至只要是具有一定独立性，毒性没有那么强的中国人，都遭到了迫害和清洗。

那么在它完成了这样一种对台湾汉人的统治之后，它把它的统治力量逐渐向台湾的腹地雨林深处的少数民族，进行延伸。它大量的砍伐台湾的树木，从而与当地的少数民族展开了尖锐的武装冲突，我们都知道台湾有个电影，拍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善战的少数民族与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人，进行了血腥的战斗，可我必须指出的是这部电影严重美化了日本的殖民者。

它完全忽略了日本人在屠村屠杀当地少数民族的 boss，也完全掩饰了日本人在砍伐树木破坏环境民族压迫的时候，对当地少数民族一种灭绝性的，我们讲所谓的殖民。

它甚至把日本人拍得含情脉脉，拍的很有教养，把这样一场反殖民的战争这样一种伟大的牺牲开成了野蛮与文明的对冲。这可能是被日本化的台湾，看待这段历史的典型风格。

恰恰是因为台湾地区的汉人和少数民族，都对日本人进行了尖锐的抵抗，所以它造成了一个偶然的后果，什么后果呢？就是所有敢于抵抗的人。又或者失去了性命，或者离开了台湾，而留下的人，往往就是合作者，投降者，甚至主动迎合的汉奸，可以说，台湾无论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对于日本的抵抗，都表现出令人钦佩的牺牲精神和令人赞赏的民族意识，但可惜的是，由于遭到了日本的疯狂镇压，所以最后，台湾出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爱国者，流血街头或者被迫远走它乡而留下来的，都是心甘情愿的是命，甚至是主动迎合的汉奸。

所以我们老想，日本人在台湾的皇民化之所以做得顺利，跟早期对于中国人的抵抗进行了疯狂镇压，是紧密联系在一起，今天很多台独的历史学家，老讲日本在统治时期的所谓的文明之正，文明施政，它却故意忽略了，在这文明施政之前，日本人对于台湾人民所犯下的这样一种滔天的罪行。

在日本人的长期残酷统治之后，许多台湾人不仅忘记了自己中国人的身份，甚至把自己真正当作了日本人，所以在日本发动侵华战争的时候，大量的台湾人踊跃的参战，在最初的时候它们只能作为后勤部队辅助部队，但随着日本兵源的吃紧，它们甚至直接作为了日本的一线部队，去投入战斗。

这种皇民化的另外一个后果，就是大量的日籍统治人员，日本的工程技术人员在台湾与当地民众进行通婚，所以培养出一个具有日本血统的庞大的族群。不仅是中国人的精神上被奴役了，它甚至造成了中国人在血统上的混杂。

所以在国民政府收回台湾之后，虽然对日本人进行了一些清算，将很多在台湾统治的日本日本殖民者赶了回去，但是却无法对这样一个庞大的所谓混血的这样一个集团，进行清算，而这样一个集团，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为台湾政治过程当中的一颗按钮，所以我们经常讲所谓台独分子里面，很多的人，甚至都不算台湾人，而是日本。

这样一个庞大数量的集体，实际上，是我们和平统一台湾的相当大的一个障碍。

说不好听的话，这些人虽然一心认为自己是日本人，甚至以自己有日本血统而自豪，但日本人本身并没有看得起它了。

最典型的是日本政府当年对所有的参战的二战日本老兵进行了一次性的补偿，而所有替日本作战的台籍市民，它所获得的补偿，只有日本士兵的 1/3。

而且，在以后的若干次的补偿过程当中，它们也再没有享受到过日本政府的任何补偿。

所以我老讲，一厢情愿的把自己当日本人，可它并不知道在日本人的眼里，它们也只不过，仍然还是二鬼子而已。这就是台独的一个最大的悲哀，因为它们捐掉了自己的根，它们想依附在别的跟上，别人还不愿意。

我们讲到了日本的皇民化，我们很坦率的讲，如果日本在二战不战败，一直延续到今天，也许台湾真的就是一个日本的地方。

我们跟台湾人打交道会很惊讶的发现，它们在文化上有强烈的中国风，但是它们在审美上，在情绪上，是高度的日本化。

台湾人对于日本的文化，对于日本的情绪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这是我们必须承认的一个现实。随着民进党的上台和经营，这种欣赏和情绪现在成为一种危险的，阻碍国家和平统一的力量。不过我相信，这种力量，不可能真正的影响中国走向统一，为什么呢？因为就算和平统一越来越困难，但是随着大陆的高速发展，随着中国的崛起，和平解放的可能性，在大道这里。所以我换句话讲，对于这样一种殖民时代留下的怪胎，我们要有充分的信心。

谢谢大家。

江湖

Mafia！失序的城市与意大利黑手党

人们总是在不断地发问，不断地探寻之间，获得智慧，希望大家跟我们一起开启这一段愉快的旅程。

今天我们的主题是什么呢？我们来讲一讲黑帮。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主题，其实原因特别简单，就是徐晓东，我们都知道一个熊孩子最近挑战了中国整个武林。当我在网上看到他像殴打一个孩子一样殴打一代武林宗师的时候，心里百感交集，什么时候中国的江湖人这么可怜呢？地位也没有了，完全被人当做骗子来看待。所以萌发出一个想法，想给大家讲一讲，这个世界上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很多人谈到江湖，心中就会有一个武侠梦，仗剑走天涯，或者是好勇斗狠，或者是个人英雄主义，像西部的牛仔一样。

但其实，这个世界的江湖只有三个词，一个是秩序，它是提供秩序的，一个是产业，他是赚钱的，一个是组织，他是用来把资源、人力、事业结合在一起的。换句话讲，这里只有在商言商的产业规律。我讲这几个黑帮就明白了。

我们讲意大利黑手党，讲这个芝加哥匪帮，讲中国的袍哥，哥伦比亚的游击队和缅甸的民族地方武装。这几个组织各有不同的特点，但恰恰会给我们展示人类的黑社会组织到底是如何发展，如何成行，如何升级的。那么今天第一个我们就来讲讲意大利黑手党。

这个谈到意大利黑手党，充满了各种神奇的传说，尤其是我们都看过《教父》，这个教父把意大利黑手党简直拍成了一个美国梦。换句话讲简直就是意大利版的马丁·路德·金这样一个故事。但其实黑手党有着非常复杂的历程，他有着非常独特的特点。什么叫历程呢？黑手党原先叫什么呢，叫 Mafia，这是在西西里岛的一个词语。我们很多学者不太明白这个事儿，直接直译 Mafia 说就是荣誉，就是光荣，就是正义。其实这个词意思是这个意思，但真正在当地的语言表达起来可真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呢？Mafia 类似于咱们中国北方所讲的仗义、局气，大连话里讲的飙，四川话里讲的是岑气，类似于这样的话。换句话讲虽然有荣誉，正义，狭义的意思但其实仍然接近一种江湖黑话。

这个 Mafia 是怎么到了黑市场这个组织的头上的，说来就话长了。所有的地下组织，他其实都有他的需要。我在意大利住了很久，当地的朋友就告诉我一个现象，任何一个街道如果开始乱了，犯罪率高了，有人抢包了，他们会怎么解释呢？他们说这条街上，现在没有黑帮了，任何一个街道，如果井井有条，秩序很好，没有人抢包，为什么？因为这个街道被黑帮完美的控制着，黑社会提供的是一种秩序，为什么会提供秩序呢？因为人类的生活需要秩序。在很多时候如果政府不能提供有效的秩序，如果警察无能，如果政府低效，那么就会混乱很多人的生活，生意会受到影响，那么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来提供秩序，而这个秩序就成了一种地下的规则。

所以我们老讲，保护费，看你怎么理解，有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市场供需，就好像我们说中国也有些雏形的组织，负责收债。我就跟一个人聊过，我说这个你要收不上来，会有什么后果？他说如果我收不上来的话，我下一个月去再收保护费的时候，就很难收到的，因为你没有信用了，然后再下个月可能就会有人说我能把这个事摆平，你们给我交保护费，就换人了。换句话讲这有竞争的。那么所以我们就会明白黑社会一般都会在什么地方产生呢？在社会的边缘，在统治秩序最薄弱的地方会出现黑社会，因为在这里面政府或者公权力机关，很难提供真正有效的秩序，让社会长期处于失灵，这个时候第二套秩序就来了。所以意大利人一直讲，在西西里，有三套政府，意大利政府，西西里政府和黑社会政府。这三个政府相互结合，各自提供不同的秩序。

为什么会在西西里首先出现黑社会呢？这就跟意大利的历史紧密相关。意大利这个国家，我们一讲起来就讲罗马帝国多么辉煌。其实罗马跟意大利的关系不大。在罗马帝国灭亡以后，意大利的人他在根子上跟罗马帝国他都没什么联系了。所以我们讲历史经常是骗人的。法国人说自己是高卢的后代，其实他是日耳曼人的后代，他是法兰克人的后代，意大利人只念贪罗马，罗马是个世界性的帝国，而意大利本身早就东方化了。

在进入帝国晚期以后，意大利人跟罗马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大。不信大家看一看罗马帝国后面这几任皇帝有哪个人是意大利人，无非都是高卢人，甚至还出过亚美尼亚人，还出过匈奴人，还出过法兰克人，唯独就是没有出过意大利人，所以罗马人到最后跟意大利人没有太大关系吧。意大利被欧洲人直接称之为东方化了，东方化。

意大利这个国家，在罗马帝国以后就一直碎片化，我们一般来讲像米兰、都灵，北方的有比较稳定的公国，中间长期教皇国，而南部那不勒斯一直到西西里，长期是一种飞地，经常被人送给这个，被人送给那个，那个时候欧洲很乱的，结一个婚国家作为嫁妆就送出去了。所以像西西里岛，像那不勒斯，整个意大利南部，以前长期以来被送给法兰西国王的弟弟，是法国人飞地，法国人在西西里横征暴敛，毫无秩序完全掠夺，导致西西里民不聊生，民不聊生以后西西里的地主集团，就开始武装自保。

其实这种情况在中国历史上经常出现，每到我们的朝代末期的时候，所谓结社自保，中国历史上常见的武保现象，常见的非法结社的现象，一般都是出现在朝代末期的时候，为什么？因为没有白道提供秩序，黑道应运而生。

武装地主集团，也是西西里当时的一个现象。当本来大家相安无事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呢？我们把它叫做什么呢？把它叫做墨西拿晚祷事件，也有人叫做西西里晚祷事件，就是晚上祷告的事件。

西西里当时据说历史传说是正在办一个 party，法国士兵进来，进行搜身，借机凌辱当地的女性。这个时候当地的黑社会成员拔剑而起，高喊着 Mafia，Mafia 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法就是荣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 Mafia 当地的一个被法国人糟蹋过的女孩儿的名字。所以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对法国的大屠杀。据说当天晚上杀戮了将近两千人，最后直接导致了法国国王的在那不勒斯以南，包括西西里在内统治的崩溃。所以黑手党的起源其实是这样一个永无宁日战乱之地，人民不得已而为之的自我保护。这个跟我们以后要讲的袍哥也很像。那么在这个起源以后，大家发现他迅速就变了，为什么会变的。

当法国人走了以后，这些反抗者成为了统治者，而统治者则需要从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榨取收入，西西里岛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呢？西西里岛物产很好，后来成为欧洲最重要的橄榄、柠檬的出口地，但最稀缺的资源是水，因为西西里岛是种植园经济，大量的人都没有土地都给那个庄园主打工。而这些土地只要一旦离开了充足的水分供应，马上就荒芜了。我们大家知道意大利是地中海气候，非常干燥，所以最早的打井税，灌溉税，就是黑帮来收的。他用这样一种破坏的权利来强迫地主跟自己合作。你得买我的水，你得买安宁，否则等你葡萄熟的时候、柠檬熟的时候放把火，把你烧掉就行了。所以长期以来，他通过这样一套掠夺的机制，逐渐积累了大量的财富，然后再收编各路的人马，逐渐形成了以这种武装地主集团为核心的严密的家族组织。

原先意大利人对这个都不了解，因为他遮蔽的很深，用这种光荣，这种乡绅又那种所谓的场面大哥把地方照得死死的。后来慢慢有很多外地人到西西里投资，买了庄园，遭到掠夺，遭到盘剥。这个事情才慢慢散开来。最主要的导火索是什么呢？是意大利统一了。

如果西西里没有统一进意大利，那么其实西西里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水泊梁山式的存在，成为一个黑帮的自治共和国。但是他后来被意大利政府统一了以后，这个时候就面临一个问题，来自于北方的代表着大工业、城市化的这样统治力量要如何面对南方农村里盘根错觉的这样一种地主力量。所以我们老讲，意大利整个的过程就是中央政权如何与南方黑帮的从镇压到妥协到交易到共谋的这样一个发展过程。在最初的时候，意大利的政府尤其是右翼政府他还是很想把西西里的黑帮一扫而空。但是，我们这的水泼不进这个地方，为什么呢？因为欧洲国家，在治理黑帮的时候，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是法治国家，法治国家是有代价的，法治国家意味着你办事要讲规矩，你要讲政治，你要讲证据，这个黑社会犯罪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呀？有组织犯罪最大特点是什么？是没有证据，是没有证人，是这个黑社会跟当地的这个政治盘根错节，所以你讲政治、讲证据、讲法律的结果就是什么？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一个人会出卖他，所以最后所有挺身出来揭发意大利黑手党的人都被迫远走他乡，甚至暴尸街头。这里面还有跟意大利的派系斗争有关系，为什么呢？因为右翼政府啊一直想推倒南方的黑社会，但是南方的黑社会呢，跟这个工人运动跟左翼力量一直关系非常的密切。

大家知道黑社会很多，黑社会里面出了很多积极投身工人运动的，甚至还出现了一个传奇。我们叫什么呢？这个传奇叫做唐·维托·卡希奥·费尔罗，我们简称费尔罗圣人。这个费尔罗圣人虽然出身于街头，是个混混，但是他年轻的时候，他曾经是意大利左翼运动工人运动农民解放运动最重要的领导人物，甚至可以讲在那个时候，他为了这个工人解放运动，甚至都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犯罪活动。他后来是在工人解放运动陷入低潮了以后重新回去，又捡起了这个犯罪活动，并且把他的公会里的斗争经验用在了黑社会的改造升级过程当中。所以从他那以后，意大利黑手党才真正上了层次。第二个为什么难以打击他呢？因为意大利黑手党，是以家庭为核心的，他有一个歃血为盟的入会仪式，他是通过收养制度大家都看过教父还发的，核心家庭是血缘，外围家庭收养，再外围家庭是老乡，所以他本身是非常团结，非常严密，难以渗透的犯罪组织。其实这个特别好理解，社会边缘群体没有人保护，享受不到任何法律的救济。他怎么办呢？他只能自救，自救就会形成这样一种密集的团伙。

其实在中国，后来广东早期出现的一些准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最早也不过就是外地打工的年轻工人为了避免遭遇当地流氓的骚扰，为了保障自己的女老乡，不被人欺负。而形成的这样一种自助的暴力性的组织，因为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管他，他只能自己管自己，他这些人久而久之就发现，不被人欺负是第一步但欺负别人可以带来收入，他就慢慢异化成了黑社会。

意大利黑手党在这里面叫做登峰造极。这里面有很有意思，讲黑手党与政府的关系，怎么说呢？我们讲，政府打击黑社会，打击黑手党，却成为了对于黑手党的一次培训。

意大利右翼政府把大量的西西里的边缘人员青年抓进了监狱，结果这些人在监狱里怎么样呢，遇到了真正的黑手党成员，再被他们洗脑、教育、培训最后成为了黑手党的骨干力量。大量的黑恶势力黑社会组织是在监狱里发展壮大的。所以这给我们治理黑社会提供了很大的一种困扰。你真抓行吗？你抓了以后进监狱他们反而勾连在了一起，成了狱友。我们知道狱友甚至是比校友更为紧密的一个社会组织。我们老讲这个监狱也是所大学，犯罪大学。所以没事不要把人送进监狱，送进监狱啊治好的好，但是治好的少啊。大多数人都更新换代，还升级。

那么第二层是怎么回事呢？就是意大利政府，不管是左翼也好，右翼也好，他不仅治不住黑社会，他还被黑社会渗透了。黑社会通过赞助，通过扶持代理人，慢慢控制了意大利的政治。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是谁制作的黑社会呢？是谁制作的意大利黑手党呢？是墨索里尼，为什么呀？因为这个法西斯政权不讲法律，这个墨索里尼，他不管，直接上来就把这个圣人费尔罗这给抓了，那费尔罗就说证据呢？墨索里尼说没证据，随便按了个罪名，判了他一个无期徒刑。费尔罗在被审判的时候说了一句特别哀怨的话，说我这一生，作恶累累，但是你们都没有任何证据。今天这个审判是我一生中唯一没有干过的坏事，你们扣在了我的头上，判了一个无期徒刑。所讲的费尔罗后来被墨索里尼制住了，这是一个很让人百感交集的事情，为什么呢？因为无数警察在追捕他的过程当中，都被他暗害了，最后都无功而返，反而是一个完全不讲法律的独裁者收拾住了他。

在美国芝加哥曾有一位非常英勇的警探，他从美国一直调查费尔罗，费尔罗有一段时间避难在美国，这个美国警察警长一直在追查他，最后从美国一直追查到意大利，结果在罗马的街头，连中三枪倒在了罗马的街头上，第三枪就是费尔罗亲自下的手，两枪打瘫了以后这个警察努力想抓住栏杆站起来，费尔罗走进去对着他头部开了第三枪。在事后费尔罗回忆的时候他对记者讲，我这一辈子没有杀过人，我只杀过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我跟他没有任何个人的仇恨，我非常尊重他，他品格高尚，正是为了表达对他的尊重，我亲手处决了他，我不会让他承受任何污辱与酷刑的。我亲手结束了我的对手的生命。就这样一个发生在几千人面前的个人式的处决最后进了法院居然无罪释放，为什么？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来指证他，甚至还有好多意大利议员出来证明当时我们在跟费尔罗吃饭，有没有吃饭呢？有的，费尔罗在吃饭的中间出去了一趟，一枪打死了这个警察然后再优哉游哉的回来继续自己的晚餐。所以我们老开玩笑讲说你怎么看待黑社会呢？

很多人说，我们很多年轻人觉得这个黑社会，有侠义之风，有什么正义有兄弟会的感觉，其实这是误解。费尔罗作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他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待人彬彬有礼，是为了更好的榨取他的财富。我们不要把人逼到绝路，为什么因为我们要靠他们来创造财富。他提供的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黑社会理论。所以我们老讲坐寇跟流寇不同，流寇搂一把就走，哪管你死活，而坐寇他往往会知道不要紧追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的道理。有的时候甚至说这种保护费都接近于税收了。

黑社会提供的是一种准国家形态的暴力组织。这里面我们最后要强调的一点是什么呢？就是像意大利黑手党，他做到这个地步，他跟别的黑社会有什么重大的不同呢？这里面临一个巨大的升级，是他在美国的时候面临的升级，意大利黑手党到了美国以后在芝加哥迅速铺盘子，在铺盘子的过程当中，他跟其他国家的黑帮进行竞争，因为意大利人相对较少，他跟爱尔兰人，爱尔兰当时后面还有爱尔兰共和军，还跟黑人，还跟墨西哥人进行竞争。他为了保证自己的竞争力，进行了重大的公司化重组。在美国的一个读 mba 的黑手党，他回来以后子承父业。通过公司化的治理，重塑了意大利黑手党。从此以后，意大利黑手党就有家族式的公会形式，逐渐变为一个有严密的核心组织的这样一种犯罪公司。所以意大利黑手党的口号在后期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他不在叫 Mafia 了，我们是 Mafia 提供的，可能就是侠义、道义的一种传统的黑帮，匪徒，完全公司化了，所以在今天我们真正理解黑社会，我们这些善良的人，这些单纯的人，大家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各种 logo，各种口号所迷惑。我们要明白一句话，这些人行走在社会的边缘，拿自己的性命来博的什么呢？绝对不是道义，而是金钱。

意大利黑手党主要靠三项东西来挣钱，那就是毒品、建筑业和走私人口。这一期我们讲了意大利黑手党，下一期我们就来讲讲，意大利黑手党在北美洲的表弟芝加哥黑帮，芝加哥黑帮非常值得我们关注为什么呢？因为它居然是一个非常正义，甚至非常天真的国家政策的产物。

生于禁酒令的芝加哥黑帮

这期我们来讲一讲这个芝加哥黑帮。其实每个社会都会在某些领域某些时刻兴起一些所谓的地下秩序，原因各种各样，但是我们为什么讲芝加哥黑帮？因为让它兴起的理由特别的有趣。

这个理由是什么呢？是禁酒。我们之所以要讲芝加哥黑帮，只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类有的时候，基于善良愿望，却可能创造出非常荒谬的后果。因为人类是一种注定不能用纯粹完美的信念来生活的物种。

美国人是清教徒创造的国家，甚至在美国的社会里，有强烈的原教旨主义冲动。当年，_ 马萨诸塞 _ 的五月花号上的社会契约，很多公职讲起来就特别的感动，人人平等。其实，五月花的公约是一个具有强烈宗教性质的宗教结社。我们只需要讲一讲美国人刻意忽略的历史就会知道，在美国的历史上其实也出现过大量的宗教迫害，烧死异教徒，驱逐异教徒的牧师，这些都发生在哪里？这都发生在美国殖民地的起源五月花号契约签订的地方，_ 马萨诸塞 _ 上帝之城。所以美国人是一种具有强烈的理想主义和圣徒心理的民族。我们有时候老看到美国人有现实主义倾向，美国人非常野蛮，美国人像牛仔但是请记住，美国主流社会的内心深处，这是有强烈的宗教保守情节的。

讲到这个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美国人最后要禁酒了。因为在任何宗教的理解里，酒都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呢？酒让人丧失自制，酒让人纵欲，酒让人堕落。

在美国早期的社会实践过程当中，如果你残废了，你是可以拿到社会救济的，如果你离婚了，你守寡了，你是可以拿到社会救济的。但是，如果你酗酒，你是没有任何机会拿到社会救济。他们认为酗酒属于自甘堕落，所以在美国社会里一直都有大量的运动，宗教组织、妇女组织要求社会禁酒。

本来这个东西已经是普遍的社会认识了，但是就政府下不了决心。因为美国当时有一千五百家啤酒厂，多少就业，多少税收。结果正好一次大战刚刚爆发，大家想想看，那个时候粮食成为一种很重要的战略物资。政府想管制粮食，因为酿酒需要粮食，所以这个时候，政府就半推半就，终于开始了美国历史上我们可以讲是最伟大的一次法律实践，为什么？居然以宪法的形式通过了禁酒，所以我们今天讲的美国宪法的第十八修正案，在一九二零年开始，美国社会全面禁酒。

这个特别好，所以人类历史上像这种事，不止美国人这么做过，苏联人也全面戒酒过，但完全没法禁酒，警察把那个人偷买的私酒缴获了拿回家自己喝。俄罗斯这个民族更不可能戒酒。中国我们也不是经常见到全面禁烟，目前为止现在无法改变我们国家世界头号香烟大国的地位，那是无可动摇的。这个社会上对酒是一禁了之了，可酒鬼怎么办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喝酒是一种社交行为呀。

我们老讲中国人戒烟为什么难？因为香烟很多人以为它是毒品，把香烟当毒品的，人是完全不了解香烟。中国人抽烟主要是一种文化消费，因为没有比香烟这样一种物品，更有利于中国男人满足那种分享的心理了。来，我把烟打开一人一支，这是一种社交行为决定的消费模式。

而在美国社会喝酒就是这样的。下班了，我们到酒吧放松一下，男同志想约女同志出去，我们喝一杯，兄弟们打完橄榄球，累了，我们喝一杯啤酒。喝酒成为了跟美国人结社，社交，做生意，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大量的爱喝酒的人，纯酒鬼的人。所以需求是巨大的。

在这个社会的社会心理没有社会文化没有做好充分转变的过程当中，一刀切的禁酒特别符合进步人士的价值观，但是做不到，做不到又要硬禁的结果是什么？就是巨大的需求被迫从公开转入了地下。所以我们老讲，很多好政策会带来坏的结果，因为好的政策没有正视一个基本的现实，就是人性是有缺陷的，人性是难以改变的。

所以在很多国家是不是要允许色情业合法，到今天为止争论得很激烈，因为像荷兰，像丹麦，像比利时都认为禁止色情的地方性犯罪率反而上升了，人们是有这个需求的。当然，像我们国家认为这个东西是不道德的，要一禁到底。通过我们不停地执法，好像也有一定的后果。至少大家现在闻风丧胆是真的，那我们讲这个黑社会就这么来的。

最初美国的黑社会，就是收点保护费，在街头坑蒙拐骗，美国人是不承认自己内部有黑社会组织的，美国人认为这叫街头犯罪，因为美国那个社会大家都知道暴力很盛行，所以一般来讲这种事很常见，但是恰恰是禁酒令，为黑社会的出现，为黑手党的升级提供了必然的要求。

什么叫必然要求呢？因为卖酒是一个产业，是一个生意。它不是靠勇斗狠打架，它要求很高，有成本，有采购，有运输，有销售，还有质量保护，质量检疫，他一系列的相关产业全部都有，这哪是那种简单的靠肌肉打架的人能够做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大量的商人就进来了，大量的企业管理人员就进来了，大量的政府官员和警察都进来了。为什么？这是一个利润极高的行业。所以在这个时候，芝加哥匪帮为代表的美国黑社会就出现了大发展。从原先的小打小闹，勒索百货商店，一举成为自己有独立的经营场所，有独立的运输路线，有上下游企业作为支撑，加拿大没有禁酒，所以美国当时他的酒有三个来源，第一个来源是什么？是从加拿大走私，那第二个来源是自己做，这个词可好了叫做月光酒。

我到美国的时候，看到这个木箱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就觉挺浪漫的，一喝酒质特别差，他们美国人哈哈大笑他们告诉我，这个木箱指的就是私酒，什么叫私酒呢？现在在美国还是有很多私酒的，白天不敢做，自己拿个铁皮做了一个蒸馏器，到了晚上的时候，美国人少，他们就偷摸到深山老林里，取完快递就开始自己蒸馏，蒸馏出来的酒就拿来卖。基本上在美国西部南部都是喝这种私酒，问题不大，但度数极高。我喝过这个口感基本就类似于中国的衡水老白干，度数非常高。

第三个就更糟糕了，掺假。就跟今天的俄罗斯一样，普京前段时间做了个讲话，号召自己的年轻人说你们要喝酒可以，不要喝洗洁净。洗洁净有酒精含量，很多俄罗斯酒鬼就会喝洗洁净，结果喝死了。美国当时，拿工业酒精掺假，死了很多人，害了很多人。还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掺假方式就是开药，有很多药要有酒精调配，所以当时医生也参与到这个生意当中，大量的处方药流入到市面上，其实大家喝的都是这个酒。那么有大量的业务就一定会有激烈的竞争。

这个地下产业是靠暴力竞争的，是靠暴力来垄断市场的。所以在那个时代，美国的街头黑帮的火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什么？因为各个黑帮都在里面做，所以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个什么人呢？叫芝加哥大黑帮头子，阿尔·卡彭，这个人做了一件特别轰动的事情。这个人的一生就像是我们今天很多人看过的连续剧《上海滩》，《上海滩》里头大家知道冯程程的父亲不叫冯先生吗？我们讲 _ 卡彭 _ 就很有点冯程程她爸的意思，他用极其残酷的方式街头火并消灭了所有的竞争对手。那个时候黑社会的武器大发展，我们今天很多武器都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比如说卡宾枪。美国陆军当时使用的还主要是步枪，是美国黑帮首先把冲锋枪用在了街头实战的过程当中。当时冲锋枪有个外号叫战壕清理者。我们知道一战的时候都挖战壕，大家跳进战壕里，拿刺刀对刺，拿步枪对射。最后美国军火商就想，说这个麻烦，有什么武器能提供持续的火力，这么一阵扫射把人都干光了多合适。所以才发明了冲锋枪，被定名为战壕清理者。结果，发明出来以后，美国军方不愿意采购，军方将领比较保守，因为冲锋枪性能不是很稳定，又不能瞄准，打起来手都偏的，所以不愿意用。

美国当时农村孩子使用步枪很普及，所以你抓一个农村孩子来当兵，他拿着步枪就能用。而你让他用冲锋枪要现培训，所以不愿意。另外一个据说是子弹挺贵，舍不得，黑帮舍得。所以美国最早使用冲锋枪的人全是黑帮。这个 _ 卡彭 _ 大量配置的冲锋枪，还配置了什么，美国最早的防弹汽车也是黑帮用的，是黑帮自制的，地下车场在那个车门里，有厚厚的钢板，甚至还有升降钢板。什么意思，车窗户的玻璃下面有一层钢板，一到枪战的时候，手一摇把钢板摇起来就是掩体。所以我们老讲这叫街头革命。

_ 卡彭 _ 怎么消灭掉这个竞争对手呢？有一个案件是最轰动一时，被人称做什么？被人称作芝加哥大屠杀。芝加哥大屠杀太吓人了，就是 _ 卡彭 _ 知道有个私酒贩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卖酒，但这个私酒贩子非常不合作，谈了两次谈不下来，这个私酒贩子有七八个人都是亡命之徒，有很多的枪就是你要来火并就火并。如果你要正常火并的话你自己伤亡也很大，所以 _ 卡彭 _ 怎么做呢？有一天突然冲过来一群警察袭击了这个私酒贩子，在美国当时很常见呢，警察来查，然后抓人，罚款再放人。每个黑帮都知道。所以黑板很合作没有抵抗，所有人交出了武器，靠墙边站着想不到这几个警察都是假警察，都是卡彭的杀手，掏出冲锋枪来就对这七个人进行了行刑式的射杀，轰动了全美。黑社会犯罪在法制社会，尤其是在推崇法治，法治非常严密的社会，是极其难以根治的。为什么？因为你根本找不到证据。所以卡彭推出自己的一个小弟来抗罪以后从容脱身。美国这个 FBI 对卡彭恨之入骨，当地的警察对卡彭也恨之入骨，但是盯了卡彭这么多年，居然最后没有任何办法。但最后美国人怎么收拾卡彭的呢？

非常好笑，美国警察拿卡彭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最后美国税务机关出面了，说你逃税，美国政府居然以逃税的名义判了卡彭很重的刑，最后让卡彭烂在了牢里。

我开句玩笑，这么讲法制的美国政府，最后也得用搞政治的方法搞掉了黑社会，其实像我们香港地区，以前有个类似的苦恼，有个大盗张子强，绑架过李嘉诚儿子，也是一样的，就算卡彭一样没人敢指证他，所以他每次犯了案以后在香港都能从容脱身，大律师帮他辩护，没人指认他，警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怎么收拾他的呀？香港警方发现他每次办完案以后都要到大陆去销金，挥金如土，所以到这边来拜托大陆警方帮帮忙。咱们大陆警方跟香港情况就不一样，咱们果断把张子强抓住了，张子强说我没犯罪，我没在大陆犯罪。大陆警方说您在大陆预谋犯罪，我们就靠这个预谋犯罪，把他给处理了。算是帮了香港警方一个很大的忙。

有人现在讲，你是不是不够法制，我个人觉得，在治理黑社会犯罪可不能太有法治精神。太有法治精神的社会就会像美国社会一样，拿黑社会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事实上，卡彭最后也是被美国政府找了一个政治的理由给处理掉了，也不是严格依法办事的。

芝加哥黑帮为什么要重点讲，就是因为他实际上是人类历史的过程当中，有组织犯罪登峰造极的产物。芝加哥黑帮有非常严格的会计制度，有质量审查，有市场推广，他的大多数人员都跟我们传统意义中想象的黑社会成员相差千里，彬彬有礼的推销员，严谨的管理人员，打手非常的少。为什么？因为当政府把这个产业线限制住以后，你就拱手把它交给了黑道。最后我们都知道出现了一个所谓幸运小子卢西亚诺，只是在卡彭以后的第二代芝加哥黑帮的首领，他为了加强对于私酒市场的管理，甚至还将二十四个主要黑社会家族统一起来，按照持股的方式，按照代理的方式，按照分销的方式，对美国地下的酒市进行了重组，从而让整个的美国黑社会出现了质的飞跃。美国芝加哥黑帮的最主要特点是什么？它像了一个组织，像一个公司，有非常清晰而明确的中央权力。其实到了这一步，它距离成为一个国家已经相差不远了。

美国有个漫画叫《蝙蝠侠》。大家知道里面有个城市叫什么叫哥潭市，其实哥潭市的雏形，就是那个时代的芝加哥。

我记得美国有部电影应该叫做《芝加哥往事》，其实讲的也是那个时候的故事，至少很大一部分从那个时候而来，那么最后芝加哥黑帮是怎么被打击掉了呢？关键在于解除禁酒令，一旦解除了禁酒令，转为白道经营，转为阳光经营，税收就到了国家的手里，而不是成为保护费落尽了黑帮的手里。所以当时罗斯福上台的时候有一句话，现在是时候喝一杯了。这是罗斯福的竞选广告，他拿着一大杯啤酒，罗斯福后来直接废掉了禁酒令，而这个恰恰最后也迫使芝加哥黑帮走向了毒品犯罪，去寻找新的利润。

讲到这里，我们还要讲一讲禁酒令那个时代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跟我们今天息息相关。大家知道我们今天的酒吧很多时候都成为青年男女约会的地方，在里面喝一杯，可以前的酒吧是严格区分性别的。在美国是非常保守的，很多女性是不能进酒吧的，正经女性是不能进酒吧的，酒吧里就是妓女跳脱衣舞的。当时美国的酒吧是纯爷们的组合，蓝领工人，码头工人下来喝一杯，那么什么时候酒吧从纯男性的变成男女混用了呢？也是从禁酒令，为什么？因为原先公开场合男女可以分开，但后来都成了违法犯罪偷偷摸摸在地下，那就不要那么讲究了。所以有的喝就不错了。而黑社会，他搞酒吧，哪会管男女分开，来的都是客，只要你肯掏钱，不闹事我都欢迎。所以说，恰恰是芝加哥黑帮把酒吧文化变成了男女混用，也算为妇女解放做出了自己独特的贡献吧。

两肋插刀袍哥梦

今天的中国社会有没有黑社会，我们很多都觉得有，香港片拍得那么绘声绘色，其实我以个人的经验告诉大家中国是没有黑社会的。中国存在一些具有类似黑社会倾向的犯罪组织，但是距离黑社会还差的非常遥远，为什么？因为黑社会的产生往往是一个政府统治非常薄弱，白道没有秩序，需要黑道秩序来提供补充的地方。而在我们国家，我们国家的政府治理，这个政府层级细到了西方国家无法比较的地步。所以在我们国家的空间和土壤里，的确有违法犯罪的犯罪组织，但实际上成为一个黑社会，那实在是无稽之谈。

很多时候，只要地方政府下决心解决问题，那岂不叫做弹指一挥间，一夜之间就可以扫得干干净净连根拔起。但是我们国家的历史上有没有黑社会呢？有的，这个黑社会非常的传奇。我今天讲的，就是袍哥。

照理说我们应该讲讲青洪帮的，但是因为青洪帮，有的时候已经不像是黑社会了，已经成为国民党统治机器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还是愿意讲一讲更有正面色彩的，更能表现中国传统价值的地下组织，叫袍哥。

其实袍哥跟青洪帮很像，一般来讲，袍哥跟青洪帮的区分只是按照区域，长江中下游是青洪帮，而长江中上游是袍哥，袍哥最早是苦命的，码头里讨生活的，扛包的，苦力的，被迫自救。但这只是表象，而核心是什么呢？核心是在满清政府入主中原以后，对整个汉族人的文化，汉族的组织进行了极其残酷的手段。虽然满清本身有一部分汉化，但是他对于汉族人的镇压是非常严酷的。所以这个时候，汉族人的价值观念，汉族的民族意识，被迫从各个明显的地方向社会边缘去躲藏。

读书人盘起辫子去当官了，反而是贩夫走卒内心深处还有点汉家男儿的热血。所以在早期孙中山先生搞革命的时候，这个青洪帮组织、袍哥组织都是最重要的参与力量。我们到今天为止去看袍哥的这种切口，去看袍哥的内部话语，还是充满了强烈的民族主义的色彩。所以我们一般讲什么，白莲教盛于北而洪门之会偏于南，洪门的特点是什么呢？参加者皆为汉人，这是当年清政府讲的最重要的条件。

整个袍哥的组织，不同于意大利黑手党，袍哥类似于一种兄弟会，本着汉族人忠义心理，按照汉族人的仁义观念，通过一种准伦理的关系，以五伦八德作为根本的组织规则。五伦叫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而八德讲的就是孝悌忠义礼义廉耻，袍哥的核心叫做以义气为重，以打抱不平为主要特征，为兄弟排忧解难，保护利益。正是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正义感，强烈的抵抗色彩，所以极大地满足了社会底层的自我救助，自我保护的需要。所以当时，最早的袍哥是全社会最底层的商人、兵丁、苦力，袍哥真正发生异化是国民党逃到四川以后，因为国民党有意识利用了袍哥来统治四川，所以出现了袍哥官僚化，出现了官僚袍哥化。这导致了很多没那么义气的人混进了这样一个队伍。

我们为什么要讲袍哥呢？我们要讲两点，第一点袍哥这个文化特别有意思，他反映了中国文化的一个根本的，一个缺陷。

我们先讲缺陷，缺陷是什么？中国社会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熟人社会，也就换句话讲我们这个社会组织和动员最有效的最核心的资源是熟人关系，我们没有建立一种制度化的，理性的陌生人的人际关系，社会组织很难依据这样一种规章制度，以一种理性人的假定来进行联系。所以我们没有发达的市场经济，在那个时代也是这样的。换句话讲，我为什么要帮你？不是什么制度要求，而是我跟你关系好。所以中国是一种关系社会，这个特征在袍哥结构里表现尤为明显。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来助，两肋插刀，这是袍哥。

我们老开玩笑讲每一个中国男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有点袍哥的情节，比如你读大学的时候，你宿舍里一喝酒的时候就豪言以后兄弟去哪里都要肝胆相照，基本都是这个套路，没有区别，但是这样一种模式带来一种什么困境呢？这个困境就是组织规模只能在一个比较小的规模之内维系。因为熟人是有限的，所谓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

袍哥在最初社会底层的时候，在某个码头某个区域的时候非常行之有效，完全提供秩序。我是见过老袍哥的，到现在在成都生活的他可能已经去世了。到现在为止街头街面上，他来评事他来评理是非常服众的，为什么？讲道理，婆媳打架，子女不孝，什么都管。袍哥提供正义，袍哥提供秩序。他是很可惜，他只在熟人范围之内提供秩序。为什么？因为中国人有句话，叫胳膊肘要往里拐的，你跟我不熟你有理，他跟我熟他没理，这个时候我多少都是要帮我这个熟人几分的。所以这样一种以熟人关系为根本基础的道义体系，它的适用范围是相当有限的。在很多时候它无法把秩序体系覆盖到一个比较大的范围，覆盖到一个多元性的异质化多的陌生人的体系。这就是中国文化结构当中最大的困境，就是大规模集体行动的困难。所以在当时四川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情况，为什么大家都愿意重视袍哥，他有黑社会性质，经常有枪支，有刀具，所以我们老讲叫做地成军，啥意思？我找一个老大，我说你去当连长，你把你兄弟拉过来。这是一个连，然后我是你老大的老大，我就当营长，我的老大就当团长。四川当时大部分的军队都是这样组织的，这个组织有什么好，忠义吧。

一商户人几千人迅速一天之内成军，我们都看过一个片子《哈儿师长》，对吧，范鹏举最典型的袍哥军队，当时四川的几个军阀杨森、刘湘，都是袍哥出身，但这个军队有个什么样的问题，这个军队表面上是相互忠诚的，但实际上你想想看，我作为一个连长，我对我的营长忠诚，但是我下面的士兵对这个营长忠诚吗？那就不忠诚了，为什么？我只是冲你这个连长来的。在作战的过程当中，一旦连长被打死，营长就指挥不动部队了，所以他完全寄托在这种脆弱的熟人联系之上，一旦中间一个环节脱落，这个所谓的层层代理的关系自然解体。

所以川军，一战即溃是常态，战斗力非常低下。想到这里我们讲意大利军队的战斗力也非常低下。凡是黑社会组织比较发达的地方，他的军队战斗力都比较低下，为什么？它长于私斗，怯于公斗，无法满足现代化军事行动所要求就是理性化、层级化，无法满足科学决策，因为根本上讲是一个熟人政治。

那么在当时你想做一个大军阀，想把部队搞大怎么办？兄弟要多。兄弟多就出现一个很怪的情况。我们俩以前情投意合，歃血为盟，这个好办，后来都不认识了，就是我们这师兄师弟，关系就很淡，为了巩固这个，袍哥其中还有一个所谓的亲上加亲，啥意思呢？光当兄弟不够，还要当亲人才行，那怎么能亲人呢？最好就是你做我的妹夫，你娶我的妹妹。所以我老讲大军阀杨森酷爱让人当他的妹夫。每看上一个有为青年，他就说，兄弟，我准备提你了，但前提是你娶我的妹妹。在他部队少的时候，这不是个问题。后来部队越来越多，将官越来越多，他出现了一个问题，妹妹不够用，妹妹不够用怎么办呢？最后杨森只好到妓院里认了一批妹妹，这个跟当年中国皇帝把假女儿送到匈奴去和亲很像，据说甚至把这个主意都打到了朱德的头上。他跟朱德讲，咱们是亲兄弟，你娶我的真妹妹，我这还有个真妹妹留给你了，把朱德搞得哭笑不得。

整个袍哥文化反映了这样一个重大的熟人社会的缺陷，但是我们要客观来讲，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讲，你不能对这样一种组织要求太高。

在辛亥革命以后出现了很多准袍哥的地方组装，地方政权，像陕西的刀客，像四川的袍哥都是这样的，守土保家自治性的武装组织，带有黑社会性质，没有问题。但是优势是什么呢？中国式的黑帮跟意大利的黑手党的最大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呢？在于意大利的黑手党完全是以家族利益，以血统，以私利作为核心的，所谓的圣人也是谋求家族的私利。

而中国的袍哥组织，内心深处是有公益的。换句话讲，因为自成立开始，内心深处就存着反清复明，就存着汉家衣冠的这样一种强烈的民族主义的。所以中国的黑社会组织，跟西方的黑社会组织最大的不同在于，中国的黑社会组织具有进步性，具有革命性。

我们都知道，在抗战的时候，几十万川军出川作战。大部分都壮烈殉国。而这其中，我们可以讲，每两个川军里面就有一个袍哥，在台儿庄战役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起决定性阻击作用的就是四川人的两个师，川军这两个师打到自师长到大头兵全部打光，这两个师为什么战斗力如此之强，因为他们就是一个堂口的，在抗日战争的时候，那个时候中国是没有国家建设能力的，中国所谓国家的政府的正规军，是不堪一击的。在没有大秩序，没有陌生人的秩序的支撑之下，中国人恰恰靠的这样一种家族伦理，靠着这种小团体，靠着心中的这样一种道德伦理，坚持到了最后。

在抗战的时候，最能打的都是这样小集体的部队，在台儿庄战役里面，在徐州会战里面第一次壮烈殉国的是川军，是袍哥队伍，而最后一支壮烈殉国的队伍则是一只回民武装，全部都是回教徒，死守在徐州的清真寺里，随后全部战死。

所以我们有时候要想，这样一种熟人政治可能让我们国家在治理机制上没有那么现代化，出现很多紊乱但是在很多历史时刻，在我们国家过去很多悲惨的历史转折期的时候，恰恰是他们为我们的民族复兴留下了种子。所以我们在讲黑社会里一定要讲袍哥，因为这是一只有理想，有热血，有道德的黑社会组织，他甚至表现了中国人极为可贵的家国情怀。

这里面讲一个故事，特别有意思的故事，就是抗日的时候，蒋介石就对袍哥人讲，你们不要光在码头上敲诈勒索，该你们为国捐躯的时候了。他本来说着玩儿的，想不到袍哥说我们信奉的就是关二爷，我们当然要为国出战，一个呼啦呼啦走了好多以后，四川内部袍哥人就少了，蒋介石带过来流氓政府很多人就胡作非为，侵害别人利益。

江湖传闻说，蒋介石很喜欢的一个机要秘书，霸占了当地一个川军军官的老婆，这个川军军官是袍哥，川军非常生气，但是没有办法，别人位高权重，结果让自己的兄弟伙知道了，一天晚上，夜深人静，麻袋一装扔进长江里。第二天蒋介石到时候找不到这个人，很生气。对戴笠说，你去找，怎么回事？戴笠查了一大圈，最后自己青帮的前辈过来跟戴笠讲了，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你跟委员长谈不拢，我来跟他谈，因为蒋介石是青门中人。所以最后这个事蒋介石居然咽了一口气，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件是平了。

国民政府为什么做不大，跟这个有关系。因为流氓再仗义也成不了气候，为什么流氓不能治理国家？因为流氓只会在熟人圈内打交道，他提供不了陌生的广大的复杂的国家所需要的秩序。

所以你看，中国在革命的时候很多的组织都借用了宗教的地下的会党的力量。但在革命成功以后，第一件事情怎么样？要清理队伍。所以我们老讲，袍哥是一个历史时代的产物，他也随着新中国的建立，而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至于今天的中国黑帮，完全跟以前的袍哥不能相提并论，为什么？因为这基本都是一帮唯利是图的人，只是用暴力来发财而已。他们是没有理想的黑社会，所以今天中国的黑社会可能恰恰国际化了。

跟大家再讲一个例子，特别有意思，今天中国的国际化黑帮到了什么地步呢？我们在去年六月份从阿根廷抓获了一批中国黑帮，在当地为非作歹，横行不法，手持冲锋枪跟当地的特警激战了一个上午，打光以后才投的降，他们主要抢劫的对象是谁呢？全是自己的熟人，就他跟以前袍哥有什么区别，袍哥是保护熟人的，他们是戕害熟人的，因为他们只想发财。而中国人在海外要发财，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抢熟人。所以中国今天的黑帮，完全没有以前的青洪门和袍哥那样的道德感了。

我们曾经有一个朋友跟日本人聊过天，山口组特别有意思，问山口组的人，你们内部怎么解决问题？如果发生意见不合，山口组说我们会决斗。每方出一个，每方出两个，每方出三个决斗，那你们如果跟中国黑帮发生冲突，你们要怎么做？山口组的人想了一下，我们要报警，为什么？因为咱们中国的黑帮，一点道义都没有，所以这也是可能反映了我们今天的社会在某些方面可能比以前真的有一些退步。虽然我们的物质进步很大，但我们的道德重建，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格瓦拉的血脉之溪 - 哥伦比亚游击队

黑帮系列现在进入第四集，这一集我们来讲一个特别让人痛心的例子。这就是哥伦比亚的革命游击队。他的历程就是从理想主义者到毒枭绑架犯。

哥伦比亚游击队，最早是非常正义的一支队伍，完全是具有切·格瓦拉理想的年轻人在无产阶级革命的招引下，在哥伦比亚展开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拯救人民于水火。那个时候，哥伦比亚是种植园经济，地主对于农民的压迫令人发指，这批革命者往往还都是大城市的大学生，甚至是异国他乡的大学生。他们为了改变这种不公平的现实，拿起武器，跟当地的人民在一起战斗。所以在早期的时候我们讲哥伦比亚革命游击队其实是全球无产阶级革命最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最浪漫的最残酷的一部分。

这样一支队伍是如何堕落成了黑社会呢？因为理想主义者一旦幻灭了以后，可能比所有的人都会市侩，都会下流，都会残酷。因为他的换面是完全对于理想的背叛。当然这里面有他的原因也有不是他的原因。全球革命，后来消亡了。随着苏联的解体，各个地方的左翼武装逐渐越打越少，因为美国人有援助，所以哥伦比亚政府军，越打越多，右翼武装越打越多，而这些左翼力量越打越少。美国人不仅支持哥伦比亚政府进行残酷的镇压而且还给了很多援助，还发展地方生产。逐渐将这些反抗的农民，慢慢从革命队伍的周边吸引开来，革命者面临空前的孤立，连苏联都垮了，革命自然就幻灭了。其实在这个时候很多国家的左翼游击队都出现了这样一种理想幻灭。最典型的我们都知道像光辉路线也是在秘鲁。大家感觉到无产阶级革命成了一个梦。那这个时候怎么办？我要生存怎么办？我们用国际援助了古巴的军人没有了，古巴的战士没有了，我这批人只能在丛林里，在穷乡僻壤里打游击，敌人越打越多，敌人越打装备越精良。我要怎么活下去呢？毒品，大多数的左翼游击队最后都靠毒品为生，尤其在哥伦比亚这样的国家。所以我们讲 FARC 成为了哥伦比亚最大的毒品种植者，最大的毒品销售者。

通过毒品换来武器，通过毒品换来人员。刚开始的时候权宜之计。为了光荣的理想，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肮脏的手段，我们目的的正义性，决定了我们道路的正义性人需要自我说服，说服到最后就会发现，贩毒仅仅是为了贩毒，金钱仅仅是为了金钱。就算在第一代老领导人那里，还有一些革命的理想，可是第二代呢？第三代呢？到了第三代领导人的时候，就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犯罪组织。拴的旗帜还是那么鲜红，口号还是那么响亮，但实际上只是为了保护哥伦比亚农村地区的毒品经济而存在的一支武装力量。为了保护毒品，还需要不停伤害哥伦比亚社会，对于政府军已足够的震慑。这导致了什么呢？导致了不断的恐怖袭击、爆炸、暗杀。但其实不算什么，最令人发指的是，FARC 为了补充兵源，大量绑架儿童，从哥伦比亚的中学和小学，大量绑架未成年的孩子，绑入密林进行洗脑，然后进行武装训练。

在很多时候，由于洗脑并不好使，他甚至还是对接些士兵注射毒品，从而控制这些年轻人的心声。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举措，虽然看上去是为了让组织生存，最后却一点一点的让民心尽失，让这支队伍在哥伦比亚的生存空间其实是越来越小的，因为你已经不再是革命者了，你不再是解放者了，你是一只对人民的伤害比政府军更大的力量。所以哥伦比亚的革命游击队最后在哥伦比亚处境非常的艰难。很多人跟他们仇深似海，右翼武装组织只要发现他们，一般都就地私刑处死。

在去年，哥伦比亚政府打算开启与左翼武装力量 FARC 的和平谈判。我们有人把它称之为南美洲最后一个冷战的伤口，但谈判的过程非常的艰难。艰难主要来自于哥伦比亚民间社会巨大的阻力。父母们拿着横幅，走上街头围攻政府，高喊可以有和平但必须先还给我孩子。可是这批孩子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了，都是吸毒上瘾，浑身刻满了各种口号的杀手。最后达成了和平协议，但是却在国内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又流产了。据说还会有更进一步的谈判。

哥伦比亚的红色武装，它的发展历程，其实很多时候跟金三角的一些部队，甚至讲跟南亚的一些部队都有惊人的相似。为什么革命的队伍一旦堕落起来，会造成如此恶劣的后果呢？有人说，因为人是一种特别爱走极端的生物，花花公子据说年轻的时候都是特别纯情的少年。因为一次初恋失败从此以后开始以玩弄女性为人生理想。这个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在革命者堕落之后成为更凶狠的破坏者这一点上是毫无疑问说明了一些道理，革命性的转型是很困难的，为什么？

第一，残酷的革命斗争，让每个人都高度的偏激，温和的人在残酷的斗争当中，他是无法生存的。

第二，无情的革命现实让你有时候会面临不停地挑战自己底线的行为，就是为了一个正义的理想，我们似乎要不断去做一些不正义的事情。做着做着你就迷失了自己。

为什么特意要讲 FARC 的故事呢？就是因为我一直认为，人是要有底线的，人的底线是不能让步的。

当你开启了第一次让步的时候，你会不断拉低底线的水位，最后成为一个你在当初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人，所谓权宜之计，往往是通向另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自己。

我们讲哥伦比亚游击队，在整个哥伦比亚农村地区最鼎盛的时候有多少人，有将近十万人，控制了百分之八十的哥伦比亚国土。但是随着一步一步的靠毒品生存，现在只在哥伦比亚百分之三十的丛林地区活动。而所控制的地区人烟非常的稀少。

在以前，他还可以靠委内瑞拉，大家都知道查韦斯政权对他提供支持，打输了就躲到委内瑞拉去，然后重整以后再回来。委国给他们提供经费，给他们提供武装，但我们都知道现委国的状态不是很好。在查韦斯死了以后，马杜罗已经渐渐控制不住委内瑞拉的局势，这个国家马上就要崩溃，所以哥伦比亚游击队被迫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寻找打算。其实这也给哥伦比亚提供了一个很大的一个挑战，就是我们如何面对这些人，你说他十恶不赦吧，他的确十恶不赦，但你说他所做的恶行，有没有时代的原因，有没有斗争之中双方共同的过错，也是有的。

在很多国家在处理以前，在清算以前的黑社会，在清算以前的地下组织的时候，都会面临这巨大的困惑。就说这是个坏人，这是个罪犯，但他做这些事情是有好处的，也帮过一些人，他之所以这么坏是被时代逼的，为什么会被时代逼呢？很简单的，大家知道哥伦比亚的左翼游击队 FARC 以前是想过和平的放下武器的，在 1960 年的时候，他一放下武器去参加大选，当时说你参加大选你不要再打仗了，他参加大选的时候，遭到了哥伦比亚右翼武装的疯狂屠杀，他的候选人直接被弄出来当众绞死。所以他重新回到了武装斗争的道路上来。

今天这种残酷的局面，不能直接完全归咎于他，甚至我们来讲，红色高棉也是一样，吉姆家人要审判红色高棉，就面临很尴尬的局面，红色高棉那种极端的疯狂的行为是为美国人的轰炸和地主阶级的绞杀，共同逼出来的。所以在面对这种黑社会的时候，就要考验这个国家的人民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有没有足够的智慧去选择和解与淡忘。因为如果你不走出这一步的话，你会始终在往返的仇杀当中无法自拔，任何一个国家的处理黑社会的时候都面临这个情况。

我们国家有一个最有益的经验大家知道叫什么吗？叫首恶必办，从犯不论。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中国的政法部门对中国很多城市，比如像湖南的一些城市，进行过大面积的打黑，但由于涉黑人员太多，由于很多人涉黑是不得已，很多人涉黑是遭到欺骗，很多人涉黑是因为含冤上告无门。所以我们当时采取了格外宽大的政策，只处理首恶分子而对于胁从对于被欺骗入来的对于危害不大的既往不咎。

其实今天的哥伦比亚游击队也正是需要这样的对待。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讲，就是很多人可能会说你怎么会对一个恐怖组织，这一个犯罪组织这么同情的口吻来讲，原因很简单，我一直想把我这个观点告诉大家，人的罪恶是被时代激发的。所以不要光着急去谴责人的罪恶，而一定要结合具体的情境去看，这是一个理智的人在面对罪恶的时候，所应该采取的正常的态度，除恶务尽，其实也是一种罪恶。只不过他以另外的名义出现而已。

缅甸民地武与国中之国

缅甸国家非常的特殊，为什么特殊呢？因为这个国家名义上是一个国家，在历史上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统治过。它的周边地区，国家的边缘地区存在着大量的割据性的武装，一般都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区。这种民族地方武装长期以来被外界冠以不同的看法。

比如，支持者一般认为，这是一种保证民族自觉维护民族利益的正义力量。而反对者认为，这是一个叛乱性的力量。但不管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有一个共识就是这些民地武并不干净，为什么？贩毒、盗采、绑架、爆破、暗杀都干。所以有人说，如果要说比较成功的黑社会，缅甸的民地武绝对算得上是一只，为什么？因为已经割地而治，能够给当地提供秩序，提供法律，提供公共服务。但是，它就用的是很多正规政府正常政府所根本不可能采用的方法。比如我们都知道像克钦军，所谓缅甸的克钦六部由于他们当地的年轻人吸毒非常严重，所以他们非常野蛮地禁毒，只要跟毒品有关，一律大刀砍头。

又比如说像缅甸的果敢，这是华人武装，我们国内很多人对果敢印象非常的好，但其实果敢军的主要收入是靠开赌场。主要顾客当然就是富起来的中国人。所以我们真正看一个准政府状态的地下武装是怎么运作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缅甸。

比如在缅甸最大的一支地方武装叫佤邦军，这支军队将近有五万人，配备有最先进的导弹、直升机、坦克，缅军不是其对手，缅甸人进入佤邦要办签证，这类似我们的入港通行证要办这个东西。这个地方用的法律也不是缅甸的法律，如果这个地方你跟人产生的合同纠纷，适用的是中国民法典。这个地方的电信号是云南的电力和云南的电信，标准的国中之国。所以缅甸政府一直想以这个国家统一主权完整把这些地方给收回来，但实际上我们要说并不具备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具备呢？

理由有三个，第一个，在历史上来讲，这些地方，从来不是严格意义上缅甸的领土，在缅甸北部一系列的民地武所割据的地区在传统上来讲，一直都是中国与缅甸的过渡地带。所谓中华强则依附中华，缅甸强则依附缅甸，千百年来一贯如此。这个地方曾经有过二十到三十万的中国矿工。他们是曾经要求回归祖国，但是可惜被愚蠢的清政府的地方官员拒绝了。

第二个原因是什么？是这个地方不仅仅是民族成分跟缅甸的主体民族缅族不一样，在宗教信仰和文化习惯上也存在的巨大的差异。缅甸的民地武武装大部分都是基督区，信基督教。而缅甸的主体宗教，百分之九十六的人，信佛教，缅族几乎百分之百信佛教，缅甸的国教是佛教，就为什么北部地区信基督教呢？这也是殖民时代的产物。因为当年英国人占领缅甸以后试图强迫缅甸人信基督教，但是缅甸这个民族啊，非常的让人钦佩，英国人在殖民统治过程当中面对的抵抗最激烈的人，无人配合，和尚带头起义。英国人一年在缅内发展多少基督徒呢？二十个人。所以没有办法，就只有到深山老林里，到北部的不是缅族人居住区的地方去，去找少数民族没什么文化，什么也不懂，在那里传基督教。所以久而久之在殖民时代，整个缅甸的北部就出现了基督化。我们很多中国的公司和企业搞一带一路进入缅甸，不太了解当地情况，甚至一直认为缅甸人都信佛。其实到了北部才发现，别人是每周都去做礼拜的，让我们做的很多准备工作都没有用。那么文化上有差异大家知道缅甸是以佛教为国教的国家，这种种族压迫加文化压迫，加宗教压迫就严重激化了缅甸的这个实力派与缅甸中央之间的矛盾，要统一非常的困难。

第三点是什么呢？第三点是缅族自身，它缺乏一种胸怀，因为在武力上来讲，缅甸政府是很难击败民地武的，民地武有个特点，骁勇善战，山地民族，另外一个就是为了自己民族的生存而战，为了父老乡亲而战。这个缅族的武装就基本都是农民兵，虽然人数众多，但不禁打，据说有一次的战斗，打出了将近三十万发子弹，也不过打死打伤了三名游击队员。然后当地的民地武的游击队员告诉我，说死的人是自己失足落下山崖摔死的，也不是被为他们击中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真要实现消化缅族就得怎么样，就得平等地跟别人谈，谈联邦制，尊重少数民族的权利，这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没有一个缅族人敢这么做，没有一个缅族政治家敢这么做，原先他们的开国的国父昂山，就是今天昂山素季的父亲试图这么做，所谓的彬龙会议，但结果是得罪了缅族内部的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一个刺客拿着冲锋枪，冲进了缅甸的总理府，这个时候昂山将军正在跟他的内阁开会，冲锋枪一阵扫射，把昂山打成了蜂窝，一起死亡的还有四名部长。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提这个事儿了。

为什么缅族这么反对呢？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英国人在统治缅甸的时候，缅甸所承受的压迫之深是一般殖民地都没有承受过的。因为英国一般对殖民地而言还是比较放任的，以地方自治为主，英国因为缅甸的反抗尤其激烈，所以英国人对于缅甸人镇压格外严厉。缅甸不只是殖民地，缅甸是殖民地的殖民地。缅甸是英国的印度行省的一个省，是印度殖民区的一个省，英国人用印度人来压迫缅甸人。除此之外，还从北方的少数民族地区大量招募武装人员来镇压缅甸人。换句话讲，缅甸殖民政府的时候，警察，情报人员，军人全是北方的信基督的少数民族。所以当英国人撤离缅甸独立的时候，作为主体民族的缅族人，对于这些曾经压迫过自己的少数民族怎么可能有好印象，第一件事，把这些人全部从政府里开除了，结果这个开除谁能想到是一种看似正义的报复行为，却直接造成了今天的缅甸的民地武的形成。为啥？因为这些人都是骁勇善战，受到过英国人良好的军事训练。你不要他，他回去自己拉起武装来，单干，所谓的克钦军就是当年英国人成立了缅甸山地特种作战营。所以这些人又能打，你还不要他，所以他自己拉队伍，你打不过他。缅甸的民地武武装问题就由此而来。

为什么要讲缅甸的民地武？实际上告诉我们，地下秩序产生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当国家对某些领域区域、对某些人予以特别区别的歧视与压迫的时候，一种作为反抗，作为自卫的地下秩序油然而生，没有人天生就是匪徒，没有人天生就是黑帮。

实际上我们想想看，包括我们以前讲的意大利黑手党，包括我们讲的芝加哥黑帮，包括我们讲的中国的袍哥，他们都是什么人，都是被政府用不恰当政策压迫的人，都是享受不到正规制度保护的人，都是不得不依靠暴力来自我救助的人。而一旦他们真正做大的时候，像缅甸民地武武装这样已经成为国中之国的时候，已经拥有数万之众，用庞大的产业和经济的时候，问题就高度复杂了。这个时候就不是说你不歧视他，回到起点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因为这个时候的要求已经绝不仅仅是平等相处的问题了。这个时候有的在反抗的过程当中，会形成巨大的既得利益，而这个既得利益会成为让冲突永远持续下去的根本理由。

我们最害怕的是革命事业成为了一项产业。最后革命者成为了生意人，革命者成为了生意人的时候，革命就成为了一项不能被停下来的产业了。今天的缅甸民地武老一辈的革命家，倒是愿意跟昂山素季谈一谈，为什么？因为他们已经捞够了，钱很多，现在想的是卸甲归田，享受荣华富贵，共享和平。你当时想这样，可他年轻一代的少壮派能接受这个吗？你捞够了我还没捞到啊。所以这一批忠诚的少壮派是绝对不愿意让和平事业推进下去的。我手里的枪，我的控制的山头，毒品、树木、玉石这都是我滚滚不断的财源，好不容易轮到我了，你要和平，你逗我吗？不只是缅甸民地武不愿意和平缅甸军方，他也不愿意和平，为什么？养匪以自重啊，只要真是一劳永逸的把这个解决掉的话，以后怎么办呢？其实在缅甸的内战过程当中有好多次啊缅甸军方都把很多民地武都已经堆到山头上了最后一战了，据说民地武人都写了血书，准备就是为理想献身啊，突然发现缅甸军队撤退了，我还专门问过缅甸军队的指挥官，我说为什么呀？他说我有什么办法，来自首都的命令，不能再打了，先留点种子，为啥？以后靠他刷业绩呢。所以今天缅甸为什么前段时间又冲突啊，因为军方对昂山素季的国内改革不满意，不满意怎么办打仗啊。所以缅甸的内战已经成为掺和了巨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之间的一种博弈。

民地武与军方是一种奇妙的共生关系。讲到这里啊，我要告诉大家，所有的黑社会都是要靠政府养着的，就是黑社会是政府的一个很有效的资源。为什么中国没有黑社会，因为中国政府不讲这个。黑社会是可以利用的，黑社会是可以招之即来，用完就甩一个尿壶啊。所以警匪之间，猫鼠之间有着奇妙的共生关系，他们经常会有那种兔死狐悲的情意。意大利政府在最后就不剿意大利黑帮了，不剿意大利黑手党了，为什么？他发现他管不好西西里那干脆我们合作吧。教父归来当议员好不好，哎，地面你维持行不行？芝加哥也是一样的，警察控制不了街面了怎么办，警察就得到芝加哥黑帮的俱乐部里去跟他们谈，咱们能不能这样，就是你卖酒我就不管了，但是，你反正卖酒都挣够了，咱能不能就维护街面治安，那就别偷了，别抢了对不对。你要让人们放心的喝酒啊，是不是，要保障喝醉以后安全回家呀。黑帮说没问题。他们提供夜班的士，拉斯维加斯也是一样的啊，你输光以后别人给你买回家车票。黑社会也怕一无所有的人闹事。哥伦比亚游击队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哥伦比亚游击队贩毒没有政府军的支持能犯的出来吗？所以经常是哥伦比亚游击队组织人们种毒品，种完以后卖给政府军，政府军在卖给美国人做二级批发商。所以你说要和平，我怎么和平啊。我和平以后我的业务怎么办呢？缅甸民地武跟缅甸政府军几乎是拴在一根利益链条上的两个似乎在彼此冲突的对象，打架打给谁看呢，打给老百姓看，大家打给谁看呢，打给中央政府的一些文官看，你看到没有，必须有我，没我民地武就要闹事。其实呢，要的是什么？编制经费。

我们国家虽然完全不一样，我们国家在治理黑帮上基本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来出发。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管理学的原则。今天的最后要告诉大家，就是，管理者也是既得利益者，管理者本身甚至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所以在很多时候，大家一定要注意开棺材铺的人是不希望天下太平的，医生是不希望社会人都是健康的。如果没有小偷，警察他也就失业了。像这样的逻辑，在社会管理者里是一样存在的。养匪自重的政府，自古从来都不匮乏，我们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去让政府真正的回到人民的手里。当管理者异化成为保护者的时候，请注意，他就会有选择来进行保护了。如果保护者能够收取租金的原因仅仅是在于存在一些邪恶力量的话，那么保护者跟邪恶力量其实是一种共生的关系。这就是我们中国人说的一句古话，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所以关键是什么呢？是把这个社会，交到人民的手里，是把这个社会交到法制的手里。

一个健全的社会，一个公共服务充分的社会，一个普通人不用依靠暴力，如果依靠私力救济来维护自己利益的社会，其实恰恰是这种形形色色的地下组织，靠勇斗狠的人跟有组织的犯罪是存在根本区别的。前者只是一个教育和个性的问题，而后者其实反映了社会深层次的失灵，所以站在这一点上我们也需要庆幸一下，我们的社会虽然有众多的弊病，但是至少还没有出现这种深层次的失灵。

教育对每个人的意义 education

讲了这么多的故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尾声，说实话作为一个大学老师，讲了这么多古往今来的故事，但自己的本行却没有讲，那就是教育。

其实这是当代中国人最关心的，事实上也是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一个问题，因为教育，平时让你获得技能，还让你获得流动的机会，向上流动性。

人类的进化，大了说是跟疾病跟战争跟制度有关，但具体落实到每个人身上，确实跟学习、工作、安居乐业有关，而教育就是这其中最重要的推动力。所以我们要来谈谈教育，自古以来，教育的演变体现了一个从小众到大众的过程，它也伴随着人类的权力从集中走向分散的过程。

我们老说，中国东方讲贤人政治，西方讲贵族政治、精英政治，似乎两者是一样的，但其实这两者根本不同。为什么？因为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讲贤人政治的时候，他的贵族是垄断知识的。你一般的孩子谁有资格去听苏格拉底上课？谁能交得起柏拉图学费，跟着亚里士多德读书的，那都是亚历山大这样的人，所以他们的贤人政治实际上是寡头政治，是贵族政治。

而在中国，什么是贤人政治？跟着孔子读书的 72 贤人有几个是出身高贵，贩夫走卒之徒，中国人是大众教育。中国人很早就有了印刷术，中国的贤人政治是真正面向人民的政治。西方的贤人政治起源于贵族寡头里的，而中国的学生就是起源于大众教育，所以中国的知识分子跟西方的知识分子根上是不一样的，西方的知识分子是知识贵族，而东方的知识分子很早就具有反贵族的平民倾向。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中国跟西方政治的发展，起源的最大差异是由此而来。

所以中国的知识，从来不是成为维护特权的力量，从来不是成为维护少数圈子这样一种既得利益的力量，中国的知识从一开始，就是来解决平民老百姓向上流动的问题，就是来打破阶层分化的问题，你只有了解到这一点，你才会明白，为什么中国人对于教育的情节远远不同于西方人，西方人看教育，把这当做花钱买技能的一个过程，而中国人看教育，把它当做一个打破阶层固化，实现社会流动，促进社会公平的一个问题。

这是东西方在教育观上根本的区别，所以中国人谈到教育的时候，市场意识要差一些，而西方人谈到教育的时候公平精神要差一些，因为两者的起点是不一样的，我们这个民族有两大根本的幸运，一个是春秋战国的时候，孔子提出了有教无类，另外一个是我们是全世界最早实现大众印刷的时代。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时代是什么时代？是书还没有印刷术的时候，羊皮卷的价格跟黄金是一样的，以前的书写在丝绸上，那不是比黄金还贵吗？所以只有大众印刷术才让老百姓真正有可能实现人生的进步，这是知识对于中国老百姓独特的含义。

还有科举制度。大家知道以前伏尔泰看到中国的科举制度是多么羡慕吗？这个是法国人还在强调身份啊，要当贵族血统的私生子都不行啊，根正苗红，指定时间指定地点和指定对象繁育出的后代才有机会，你在外面找一个村姑那都不行，那只有一半私生子是不行的，而中国呢，只要你考试过关就行。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是中国梦，我们也老讲中国梦讲美国梦，什么叫中国梦，中国梦的核心就在科举制度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全部到考场上来见胜负。站在这个角度，我对所有的高考改革都是很怀疑的。尤其对那种以改革的名义来导致高考制度的分化，我都是很怀疑的。公平高考，公平考试是中国人的底线，因为高考对于中国来讲，不是选拔制度接受教育那么简单，高考是社会公平的象征，科举舞弊一直都是大罪，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不管如何，在今天，再也不像过去了，科举制度，毕竟是一个传统社会选拔官员的制度，它跟今天的大学教育，今天成为大众大教育的大学教育尤其不同，今天中国社会真正的焦虑就在于，一方面我们言行那样一种教育是让我来获得向上流动机会的，这种科举时代的，一旦考上北大清华就感觉到是国之重器，另外一方面实际上我们的大学教育，又是以培养一般性的人才，培养劳动力，教授谋生技能为主要导向的教育。

所以**我们怀着精英教育的情结，怀着成为精英教育的情结，来面对一个，把你培训成一般劳动力的大学教育的时候，这种不适应就出现了**。

作为一个大学老师，我告诉大家，对于今天的教育，我们要有三个正确的期待，第 1 个，今天的教育不能够让你在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了。

今天中国社会有种成功的焦虑就是，我如何才能成功？如果大学不能让我成功，我似乎就没有意义了，那我上个大学干嘛的？很多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我上你那去干嘛呢？实际上，大学扩招以后，接受教育都是大多数人。大学的教育又不具有那么多的稀缺性，知识不太稀缺了。一般性的知识能有什么市场价值呢？没有了。以前学哲学就是帝王的学问，今天学哲学就是闲着蛋疼的行为。

所以今天如果你家里钱不多，条件不好，别让你的子弟学哲学，**干嘛呢？能做什么用呢？**今天学大学教育很大部分程度上来讲，就是为了以后的谋生做投资，可不好意思，由于今天大学教育还不是特别专门化的技能教育，所以作为投资来讲，它的回报率并不高。

所以大学不能让你成功，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有人讲，那你说这么灰暗的未来大学不能让我成功，我还上大学干嘛？不对，在任何一个社会里成功的人是少数，我们怎么可能有一种大众的教育方法让每个人都成功的，不可能的，成功是竞争出来的，只要社会竞争强度越大，成功的人就越少，这有什么羞于启齿的呢？

但我们这个社会真正的问题是，不成功的人，过得太不幸，成功的人，过得太嚣张。所以成功的人还会告诉你说，不成功的人讲，等你到了中年，没有人会原谅你的贫穷，扎心的广告都出来了，很没良心的广告。中国社会逐渐走向正义，逐渐走向和谐，走向文明，它的一个标志是什么？不是让每个人都成功，而是让不成功的人，不要那么不幸。让成功的人肆意妄为。这才是一个良性的社会，这样才能缓解人们对于成功的焦虑，说我为什么要成功因为不成功好惨，因为成功好爽，所以这两者都要改变。

这是我们对于教育的第 1 个基本的看法，它不是让你用来成功。那么第 2 个，教育是用来让你干什么呢？用来保底，在今天的中国，你读一个大学，基本上来讲，你还是具有找到一份工作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读完一个硕士，基本上来讲，是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你读一个博士出来，基本上来说，你就可以搞到一份中等的工作。

所以换句话讲，大学是失业保险，不是一个让你成功的向上推力，它是在你落下去的时候一个降落伞，你只要读过大学，读过硕士读个博士，大概最惨什么样子，有一个基本的保障，北大的本科生去卖肉，全社会哗然，痛心疾首，马上有人投资，证明什么？当北大的学生沦落到卖肉的时候放心吧，这个学历的救助功能就发挥出来了，你不能让北大他去卖肉啊，你一个师范大学的学生你真的没办法，你要去当家教你放心吧，在北京当家教一个小时 500~800 块钱，基本收入还是有保障的。大学不是让你成功的，但大学是你未来生活的一份保障，它是保底而不是向上的作用，大学让你未来的生活更有期待、更有保障，但是你能不能成功，看你个人的机缘。

那么第 3 个，对待大学生还要有前瞻性的需要，比较前瞻性的判断。这是我们很多人真的上大学会有悲剧，选择教育是什么悲剧，这是我们匆匆忙忙就选择一个大学。有多少学生和家长在填志愿的时候，有的人出于厌烦，有的是想当然，有几个人认认真真的找过相关的人打听过，有几个人分析过前景，有几个人认认真真的了解过未来的。所以我们很多孩子一到大一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会茫然，他会希望他会沮丧，虽然骂学校都是天性，我们每个人都骂过学校，但是有的人会特别的不适应。

在最后一期谈点个人的看法，也许会让很多人不舒服，如果你的子女还没有高考，可能你还有必要听一听。选择大学，选择你的教育，有这么几个基本原则。

第 1 个原则是地方比大学重要。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在任何一个地方竟然很久都会受这个地方的强烈影响，有的孩子在青年时代，在少年时代，在哪个地方成长，对于他的未来是有决定性意义，当然，你的孩子如果特别有个性特别天赋，另外说了。

要是一般人，教育永远是对个一般人而言。这个孩子到哪里读书？比上哪个大学，可能更加重要。你到一些不开化的地方。到一些比较落后封闭的地方去读个一本大学，去读个 211 大学。可能完全比不上你的孩子，去东南沿海开化的地方，思想更加解放，去读一个二本大学。

毕竟在很多时候，如果你家里没有特别的关系，你的孩子的就业还是跟他所读书的这个区域有重要关系，如果你到东南沿海读书，你可能会就近工作，起薪很高，可是如果你在西北在东北读书，可能你还是个理想工作，也得千里迢迢的去别的地方找，你不适应，能不能找到？我见过很多好孩子在年轻的时候家里觉得到西北去，那里的学风好，封闭，专业课考的很高，人学傻了。

大学是你进入社会化的最后一步，所以请把你的孩子送到更好的地方去，地方是决定性的，学什么并不重要。我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讲，如果马云那个学校是在西南西北，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这话可能说过了，西南西北人才辈出，毫无疑问，但是西南西北的同学需要更多的个人努力。因为坐井观天，对于一般的青蛙来讲，是非常合乎逻辑的情况。有勇敢的青蛙要跳出井口，但这个青蛙可就费劲儿了。所以请在产卵的时候就把这个卵产在大一点的池塘。

第 2 个，学校比专业重要。很多人老是考大学都挑专业，挑这个专业挑那个专业，其实不是的。上大学是干什么的？上大学是进圈。每个大学是个圈子。不同的大学是不同的圈子，至于在这个圈子里是做什么的不重要。

尤其对于研究生教育，更不要挑专业。研究生教育跟你的圈子更加密切相关。以后大家不会问你，你是北大马列的还是北大经济的？谁会在意你是哪个呢？你说我是一个三本学校经济学的，我是个二本大学的。大学比专业重要，尤其是你都要研究生的时候，如果你的孩子要读研究生，在他将要就业的地方。很多孩子觉得贪便宜，说我在这个学校就一直读到硕士，多好连着读，可是如果你是南方人，你要回上海工作，你在北京读到博士毕业出去又怎么样呢？你这个研究生、博士如果在上海读了，你会认识多少同学？你会有多少关系？你的社会网络会成熟多少，在你往上走的时候，往研究生走的时候，要在你工作地方，以事业发展的地方，搭建人脉经营的品牌。

等你读到了博士，要换另外一个心情，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你如果喜欢做学术，就去读博士。如果不是很想做学生，又想挣钱，又想当官，又想做这个，不要去读，因为读博士是你人生的最后一步，除非当烈士。所以你只能怎么样？你要把这最后一步留到你人生做选择，做转折的时候作为一个缓冲。

我一直跟很多男生讲，出去工作不满意，再去读书。根据你工作的需要再去读书，根据人性的变化，不要着急的一口气读到底，这是专门给学术型人才走了一条路，继续走下去没问题，这是走学术，如果你没有什么信心，没有什么兴趣做学术，别着急把学位读到死。

在美国很多这样的经济形势不好读博士，毕业了经济好了，找个工作，这才是常态。很多中国家庭想都不想先读完再说，然后，没想过，请记住任何的选择都是有机会成本的，受教育也是这样，对于很多男同学来讲，为什么我说男同学不是有性别歧视，而是因为女孩子，她毕竟年轻漂亮的时候主要还是在 25~32 岁之间，这个时间很珍贵，男孩子屌丝一名，可以拿来祸害，没什么问题。把你青春的最主要最年轻的时间拿到社会上去跌打滚屏，风餐露宿，在校园里懵懵懂懂可能要有用得多，我还是喜欢有一定社会经验的人去读研究生，他会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后一点。我们的家长，当你把孩子送进大学，一定要明白两件事，第 1 件事情，大学不是托儿所。你送过来的是一件已经基本完成的作品。人生观在高中的时候也就形成了，所以你如果想端正你孩子的人生态度，请在高二以前把它完成。

送进大学的人都是有自己完整的人生态度的。所以我特别害怕家长跟我讲褚老师，我把孩子交给你了，我吓了个半死，我说你孩子老大一人了，我接的住吗？我接不住。

第 2 个，你虽然送过来的是一个半成品，是一个大部分完成的成品，但他最初的一两年内是非常大的不确定性的，大一对于任何一个孩子都是极其关键的。他从一个被父母监护的，完全的少年状态，变成一个半成人，这里面的变化非常大的。

生活节奏，学习节奏，人生观，价值观，朋友的关系，他会很有很多很多的不适应，很多大学里出问题的孩子都是大一上学期，所以我一直倾向于把大一上学期叫做预备时期，在这个时期，家长一定要对自己孩子保持密切的关注，绝对不能想到我送到学校就完了，要去多联系，多观察，跟老师多交流，甚至经常回学校来看看，不要怕孩子觉得烦，至少老同志要扶上马，陪一程，上大学尤其如此，只有你的孩子大一下学期结束，成绩基本都中等，你可以放心，在这之前，为你孩子着想，请保持密切关注。

我们说的最糟糕的话，万一真不适应，一大堆课不及格，还可以有机会回去重新复读。否则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第 2 点是什么呢？请记住你的孩子是成年人。尤其对于我们很多二三线的家长来讲，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孩子比你强。有一个恶性循环，很多父母的悲剧，自己不成功，希望孩子成功，可是你想，你自己都不成功了，你怎么会知道如何获得成功？你所有的经验都是失败的经验如何成功？所以特别渴望成功的父母，希望孩子按自己的规划走，结果通常把自己孩子耽误了。

所以如果你自己真的混得不如意。不要对你孩子的选择，进行太多的干预，要相信年轻人，大不了他和你一样。

最主要的是什么呢？你的孩子是个成年人，他去的地方更好，他去的平台更高，他从老师和师兄那里获得的帮助，也许真的有很多成功的经验。我们很多希望子女成功的父母是在两种心态下交织的，一种是非常的自卑，不希望孩子重复自己不成功的经历，又非常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让孩子达到成功，这两者其实是对冲的，是要不得的。

所以在生活上多关心他，在情感上多关心，而不要在事业上，对他过多的指手画脚。我认识一个孩子的家长，对他孩子不读研究生，出去找工作几乎是痛哭流涕，结果现在呢，他的孩子工作得非常的好，他就开始觉得，这样也不错，我当时跟他说，我说你要相信你的孩子在北京读了 4 年大学，他的见识和视野，他对自己负责，肯定比你强。

你要做就在后期上提供保障，在情感上提供支持。大学的 4 年，也是父母逐渐从监护变为平等地对待自己孩子的过程。

最后再补充一点。在今天，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进大学，都有两项必修课，一个是谈恋爱，一个是交朋友，原先一直以为没有必要讲这个，但直到这几天还有父母跟我讲，千万不让我的孩子在大学里谈恋爱。我觉得莫名其妙。

外面的世界多险恶呀，社会多复杂，你的孩子如果没在大学里练过手，他出去后，100% 被人坑，被人骗。在大学里哪怕谈恋爱不成，最差也是个同学，能害到什么地步，就算遭遇到一些坎坷，那也不过是去种了个牛痘，起码不用出去得天花。

所以我们这么讲，不要怕你的孩子在大学里情感不稳定，脆弱，经历风雨，在大学里经历情感挫折是最为宝贵的一个财富。副作用最小。

第 2 个交朋友。不管你的孩子再优秀，也要让他在大学里有朋友，因为如果在大学里都没有 3~5 个朋友，你白上了大学，中国人功力很足，一旦毕业了以后，根本没有机会交朋友。

我们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小家庭的孩子，没有什么人脉资源的，没有什么血脉之缘，所以最后最好的关系都是你大学里的留下的朋友，这个阶段是你们唯一能够坦诚心扉，彼此坦诚相见，在这个时候的朋友，是你一辈子的财富，所以只要家庭状况还可以，请为你的孩子留下一定的资源，有一定的开支，让他去谈恋爱，让他去交朋友，因为社交恋爱都是要花钱。这笔钱，比你上很多必修课的学费要值得多。

中国人对于教育的期待太多，尤其是不切实际的期待，所以导致我们的家长跟学生，学生跟学校之间，存在太多的扭曲。但是在这个转型的过程当中，也许未来或许对我们社会的大环境更加良好，扭曲会逐渐的减弱，但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我仍然希望，我们以一种更长远的眼光看待教育，不要太功利，在短时间内希望通过教育获得高额回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教育是一个在未来 10 年 20 年缓慢影响人生的这样一项不可琢磨的投资。

比如也许你混的很差，但万一你的同学出了一个马云，不就成了你的重要资源。所以人生啊，有的时候不要太急功近利，尤其在教育上，请把它当作什么呢？当作一项可有可无的期待，用这个心态去面对自己的教育，也许会更为理智和愉快地度过自己的人生。

这是我作为一个大学老师，在最后一刻，给大家的一点记忆，希望大家都会有一个很顺利的人生。